第64章
“去哪了？”
“和一個同事到吃飯。”宋鶯疑惑眨了眨眼睛。
“你怎麼不開燈？”她指了指他手裡那本紙質書本，試探問：“能...看得清嗎？”
林宋羨：“.........”
他能說是自己聽到門口響動隨便抓起來的嗎？
顯然不能。
“這不重要。”他貌似有點不耐煩，出聲質問。
“同事是男的女的？”
宋鶯頓了下，“男的。”
話音落地，隻見林宋羨仰起那張好看的臉，充滿不可思議地指責，“宋鶯，你竟然背著我單獨和別的男人出去吃飯！”
“.........”
“隻是普通同事，方韻的班主任，因為上次的事情特意想感謝我。”宋鶯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成這副模樣，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解釋。
“感謝你就要請你吃飯？那他怎麼不去感謝別人偏偏感謝你？不是——”他重重擰起眉，揚聲道。
“他知道你結婚了嗎？？？”
“.........”宋鶯抬抬手，往下壓。
“林宋羨，你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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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都直呼我全名了。”他冷靜地說。
“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
“.........”
“你今天怎麼了？”宋鶯真情實感地迷惑，“怎麼突然瓊瑤附身了？是發燒了嗎？還是哪裡不太舒服...”
她走上前，伸手覆上他額頭碰了碰，林宋羨一動不動站在那，任由她摸著，燈下的面孔幹淨蒼白。
宋鶯頓時嘆了口氣，變得耐心溫和，“方韻早戀的事情是我先發現異樣的，而且是我找到人、我們一起去把她接回來的，邢言今天一定要請我吃飯，我來不想去，但是你剛好說要加班不回來，所以才去的。”
“我們真的隻是簡單地吃了個飯。”
“還有，他知道我結婚了。”
宋鶯說完，過去輕輕抱了抱他，“我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嗎？”
“我今天看到了。”林宋羨話語在頭頂響起，莫名聽出了一絲委屈。
“你和他在一起有說有笑，我差點衝進去把你拉出去，但是忍住了，我不能阻止你的正常社交。”
“所以你就不開燈，自己一個人等到現在？”宋鶯從他胸前抬起了頭。
“嗯。”他垂下眼睫，散落一片陰影。
宋鶯的心疼泛濫如潮水，“那你下次直接給我打電話啊，是不是傻。”
“還有下次嗎？”他盯著她，平靜質問。
宋鶯：“.........”
因為這件事，林宋羨給宋鶯規定了門禁。
晚上九點之前必須到家，不然得向他打申請報告。
宋鶯不服想爭辯，被他不容置喙地駁回。
“此事已經下了定論，請宋女士別再做無謂掙扎。”
“.........”
“林宋羨，我覺得你現在越來越專治了。”她說。
“是吧。”他正在忙，眼睛落在電腦屏幕上沒移開，聲音淡淡。
“那說明我對你的愛意又加深了。”
“.........”宋鶯靜默良久，才開口。
“你真不要臉。”
-
“不過話說，你最開始到底喜歡我什麼呢？”慣例的夜談時間，兩人躺在床上，看著頭頂星空。
今天天氣好，星子漫天。
這間房的上面被做成了玻璃頂，望出去，外頭漆黑夜幕中閃爍的群星一覽無遺。
運氣好時，還能看到銀河。
宋鶯掰著手指，有點好奇，“我長得沒你好看，性格也不特別，在班裡平平無奇的，還比不上蔣菲菲出彩。”
“蔣菲菲是誰？”
“.........”
“一個曾經追過你的校花。”
“哦。”林宋羨面無波瀾轉過頭去。
“你還沒回答我。”宋鶯不依不饒追問。
“哪有什麼為什麼。”他很隨意，“剛好就是你了，除了你，別人都不行。”
“這算什麼答案嘛...”美好的月夜，她在一旁嘟囔，林宋羨莞爾一笑，手裡抱緊了她。
大概是因為，每次她都剛好不偏不倚踩進了那個點裡。
他毫無防備在她面前展現出了完整真實的自己。
她身上仿佛擁有著世界上最幹淨柔軟的靈魂。
被吸引，是命定的結局。
林宋羨和宋鶯的婚禮在春天，冬季寒冷褪去，錦城回暖，生機勃勃的花草都開始在風中招搖，萬物復蘇。
他的工作還是脫不開身，兩人在錦城郊區的一座私人莊園裡舉辦了儀式。
婚禮上全部是宋鶯喜歡的粉色玫瑰，鮮花像是不要錢，大朵大朵簇擁一團，現場請了鋼琴師彈奏，在音樂聲中，兩個小花童拖著宋鶯長長的婚紗，隨她走過紅地毯。
小女孩和小男孩在悄聲說著話。
“好美啊，這裡像童話世界。”
“等你長大了，也會有的。”
“真的嗎？”
“嗯！”他用力點頭。
“林宋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宋鶯小姐作為你的妻子？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
“宋鶯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林宋羨先生作為他的妻子，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
掌聲雷動中，兩人相視一笑，林宋羨抱住她，在所有人的見證和注目裡，低頭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那件婚紗，被宋鶯妥帖地收起來，掛在了衣帽間深處。
婚後很久。
一個下午，她在家裡大掃除，突然發現了自己剛搬過來時帶來的那個鐵皮方盒。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她一直把這個盒子藏在櫃子最角落，還用一堆東西壓在上面，位置隱蔽，讓人輕易看不到。
她放下手裡東西，原地坐下來，盤腿在地板上，把鐵盒放到膝頭打開。
裡面滿滿的信件泛了黃，紙頁已經陳舊。
宋鶯打開其中一封，上面字跡熟悉。
“茵茵...”
明明隻是幾年前的事情，卻好像已經過去了很漫長的時間，久到她忘記了曾經的那些分別，隻剩下如今相依陪伴的日子。
宋鶯重溫這些信件，不知不覺，度過了整個午後，暖紅色的餘暉從窗外投到地板上，打在腿邊。
她正好看到了那張照片，絢爛的夕陽，背後一排小字。
“今日黃昏。”
林宋羨從外面進來，白襯衫松散倚在門框上，眉眼生動依舊，含笑叫她的名字。
“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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