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女帝的那些日子 3944 2024-11-12 01:49:40

我勾起紅唇:「太傅,既然不敢,那就得把尾巴藏好不是,今天可不隻是我在,裴如命也在。


「你想給他遞把柄嗎?」


江弘不再說話,拿著退婚書走了。


第二天,就傳出了江修被江弘打斷腿在家靜養的消息。


真是父慈子孝。


5


第二天一早,寒國使臣就到了京城,由裴如命接待。


等我上朝接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他嘴角那抹不懷好意的笑。


再一看使臣旁邊跟了個其貌不揚的青年時,我就已經猜到了七分。


果然,幾句寒暄後,寒國使臣抬著下巴推了推那個青年。


「兩國交好,自然少不了聯姻,這位是我國三皇子,最是喜歡貴國的人文風情,想必和陛下一定很聊得來。」


在場的大臣全是眼觀鼻鼻觀心,沒一個開口。


畢竟我昨天的行為,可是把兩派都給得罪了。


沒人開口?


那我自己來。


嗤笑一聲,我看著那寒國使臣:「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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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動。


我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劍,直直看向裴如命。


「你想讓我自己動手?」


裴如命陰沉著臉,終於還是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很快,禁衛軍過來將兩人綁了起來。


寒國使臣大叫:「陛下是想挑起兩國戰爭嗎?」


我直接讓人把他的嘴給我堵了。


這次,沒人敢忽視我的話。


大臣們像是回魂了一樣,又開始一言一句地指責我。


我看向默不作聲的武將:「告訴顧淵,把寒國也給我打了,打不贏,就去抄這些大臣的家,抄來的錢全給他買糧、買馬。」


這下,大臣們傻眼了,哭翻了天,有人更提出了辭呈。


我笑著應下了:「可以,但是滾之前,那些不屬於你們的錢,你們一分都拿不走。」


裴如命和江弘再也不能作壁上觀了。


裴如命陰沉地看著我:「陛下這舉動,恐怕會引起朝堂混亂,動搖社稷。」


江弘也不笑了:「陛下年少,萬不能因為稚子心性而毀了江山啊。」


我笑著拔出了劍,直直指向他們。


「想讓朝堂穩住,那就讓你們下面的人老老實實地把錢拿出來給我打仗。


「你們想要這江山,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幹活,不然,就都別想要。」


裴如命臉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文弦月,你瘋了!」


我笑得燦爛,眼神卻如同寒冰一般。


「是啊,我瘋了。


「裴如命,江弘,你們敢和我拼嗎?


「文家就剩我一人,我不怕死,那麼你們呢?敢用身家性命和我拼個魚死網破嗎?」


他們不敢。


好不容易就離這萬人之上的位置一步之遙了,他們不敢。


第二天,滿京城都在傳一條消息。


女帝瘋了。


在朝堂裡劍斬大臣,針對寒國,抄家……


這些消息如同雪花一樣,傳得紛紛揚揚。


6


他們以為區區謠言就可以拿捏我?


借著這個機會,我直接下了一條新令。


減少賦稅一成。


新上任的戶部尚書當場坐不住了。


「陛下,這國庫空虛,如何能再減少賦稅?」


我笑瞇瞇地看著眾人:「這不是還有各位愛卿嗎?


「從今天開始,七品以上官員按家眷人頭收稅,五品以上雙倍。」


朝堂腐敗,光是一個七品小官就有十幾房小妾,更不用說還有數不清的奴僕。


這一下,不少的官員直接遞上了辭呈。


我一一收下後,才說了下一句。


「辭官後,一人十兩銀,其餘的家產都充入國庫。」


這下,已經有人開始破口大罵了。


但是很快就閉嘴了,因為一個個穿著黑色甲衣,手持長槍的黑衣衛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這是顧淵臨走前我和他做的交易。


一萬精兵供我驅使,抄家所得金銀分他一半。


他缺錢,我缺人,我們一拍即合。


大概是為了表示誠意,他還特地給了我一百名黑衣衛。


看著這陣仗,在場的人白了臉,瑟瑟發抖。


當然,除了裴如命和江弘,還有他們真正的心腹。


兩人都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看我究竟要搞什麼名堂。


我當然也不會把這些被他們拋棄的棋子逼上死路。


人隻要有一線希望,那就逼不死。


我繼續開口:「當然,各位大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看著他們求救一般的眼神,我笑彎了眼。


「這樣吧,朕和你們玩個遊戲。


「隻要你們能舉薦勝任本官職的有才之人,朕就酌情讓你們抵扣家業。


「越能幹的越值錢……」


我話還沒說完,江弘就打斷了我。


「事關社稷,怎可兒戲?」


我也不動怒,隻是看著裴如命。


「本來這人選是想和兩位大人一起選定的,既然江太傅不願意,那裴相就辛苦一點吧。」


江弘不同意當然是為了不讓我的人進朝堂,可他沒想到我居然直接讓他們兩方參與。


如今這麼一說,他更不好開口反悔了。


江弘的臉都青了。


氣的。


一下朝,裴如命就提著一個食盒來御花園找我了。


盒子一打開,裡面是烤好的鴿子。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昨天晚上放出去的信鴿。


他擺了棋盤邀請我對弈。


「倒是沒想到陛下如今和顧將軍的關系這麼好。」


我跟著落下一子。


「比起你們,他要好騙一些。」


裴如命勾起嘴角:「陛下如今倒是真性情,讓臣刮目相看。


「隻是陛下還是太年輕了,拿到了一點好處,就迫不及待地表示出來。


「這棋……要下到最後才知輸贏。


「陛下,您輸了。」


我看著棋盤上被圍死的白子,笑了。


「裴相,你可能還是不太了解朕。」


我一把掀翻了棋盤,黑色和白色的棋子滾落了一地。


「在我這,沒有輸,隻有同歸於盡。」


裴如命的眼神頓時幽深了許多,薄唇緊抿。


過了好一會,他對著我行禮。


「如此,臣便知道了。」


他走了兩步,又停住。


「陛下是因為要和我們鬥,還是看到了民生疾苦,所以才減免賦稅?」


我沒說話。


他等了一會,抬腳離開。


7


月升半空的時候,我終於等到了回信。


送給顧淵的信不過是為了迷惑裴如命和江弘罷了。


真正要送的,是我寄給師兄的信。


信裡短暫地說明了一下我現在的情況,請他把我原本的靈劍和一些保命的東西一同送過來。


師兄回信。


【看信上,師妹的生活格外精彩,可有勘破情之一字?】


我回信:【情沒勘破,勘破了帝王一道。】


【?】


【不服就幹!】


【???】


……


看著一動不動的靈劍,如今是個凡人的我也隻能每日帶在身邊圖個安慰。


新政令推行得異常順利,各路官員為了推薦人才上來,甚至私下舉辦了好幾輪比賽。


再由裴如令和我的篩選,上位的人倒是做了些實事。


至少減免賦稅這個事落實了。


一時間,也沒人罵我瘋了,轉而誇起我來了。


看吧,百姓們隻要吃得飽穿得暖,誰會管坐在上面的人是誰?瘋沒瘋呢?


江弘坐不住了。


江修來的時候,我正在作畫。


比起上次的行為,他這次顯然裝逼了許多,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謙謙君子的模樣。


乖巧行禮,溫文爾雅。


我直接就是一個無視。


江修見我沒有理他,臉色一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他的模樣是偏乖巧稚嫩一些的,再加上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恐怕旁人早就心軟了。


隻是我在合歡宗待了那麼久,師兄弟們的手段我閉著眼睛都能猜到。


騙騙原主也許夠了,騙我還差得遠。


「陛下,臣最近做了些吃食……」


「不要。」


「那臣給你彈奏……」


「不聽。」


「那……」


「滾!」


江修的一張小臉白得跟透明似的:「你以前……」


我再次預判他要說的話,索性挑明了。


「都是逢場作戲而已,江修,我寵著你的時候你作天作地,現在我膩了,你又倒貼過來,你是不是賤?」


江修好像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幸好扶住了一旁的柱子。


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整個人搖搖欲墜,又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需要我的時候百般討好,不需要我的時候又一腳踢開,你倒是好狠的心。」


我嗤笑一聲:「彼此彼此,江修,沒有人會愛上對自己百般折辱的人。


「說吧,你爹要你過來是有什麼事?」


江修心神恍惚,許久才夢遊一般開口。


「我爹說,一年一度的祭祀要開始了,希望知道你還要做什麼。」


我點點頭:「你走吧,以後別來了。」


江修渾身一顫:「你……」


他一停,最後小心翼翼地開口。


「如果我說,我其實是動了心的,隻是我想再多確認你對我的心……」


我打斷他的話,抬頭認真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情意。


「你不是想試探我的心,你是想看什麼樣的程度我會不要你,現在不是試探出來了嗎?」


江修如同遭雷擊,然後搖搖晃晃,又哭又笑地走了。


我的思緒回到了他的話上。


在三人之中,原主一開始是偏向和江弘合作的。


不僅僅是因為江修的關系,更是因為江弘曾經教導過她一段時間,她對江弘很是依賴。


兩人約定,在祭祀這天,除掉裴如命。


但是現在,不管江弘是不是真的要履行約定,裴如命是堅決不能動的。


顧淵已經被我支走,我需要裴如命和江弘互相拉扯,這樣我才能有可以操作的空間。


賦稅減免這一政令實行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得到了一絲功德之力,勉強能有了個修煉的苗頭。


至少,在我回到合歡宗之前……


裴如命不能死。


8


三個月後,一年一度的祭祀開始了。


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起往著護國寺出發。


就當打發時間,我和裴如命隨便聊起了南方雨水漸多,有逐漸發展成洪澇之勢。


當然,我隻負責出主意,具體的需要裴如命去落實。


這些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裴如命的話比我這個皇帝管用。


商量告一段落,裴如命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復雜。


他替我倒上一杯茶:「陛下如今倒越來越像個明君了。」


我也不和他客氣:「裴相最近的話倒是越來越多了。」


裴如命再一次試探:「畢竟陛下突然這樣性情大變,微臣多少還是有些惶恐的。」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將他往我這邊一拉。


「朕瘋了,不是裴大人的功勞嗎?」


話音剛落,一支利箭「咻」地飛進來,直直穿過裴如命剛才的位置。


要不是我拉他一把,這會怕是腦子都被射穿了。


剛才我就發現了,我們坐的這輛馬車越走越偏,一旁跟著的人越來越少。


到底還是小瞧了江弘在宮裡埋的眼線。


恐怕他不僅想除掉裴如命,還想順便把我也給弄死。


想到這,我氣笑了。


老匹夫,回去就弄死你。


我握住裴如命的手腕:「裴相想要活命的話,可要跟緊朕了。」


他看著我,還在調笑。


「陛下現在丟下我,自己一個人逃命不是更好,少了一個敵人,陛下的皇位坐得更穩一些。」


我立馬撒開了裴如命的手。


這次換裴如命一把抓住我的手:「臣開玩笑的,有勞陛下了。」


呵,又菜又愛玩。


我抓住裴如命,直接把他扔上馬車前面的馬背上,然後縱身一躍,摟住了他的腰。


長劍一揮,斬斷套馬繩,直接往前沖。


數十個黑衣人紛紛圍過來,想要攔住我們。


我再揮一劍,逼退靠近的敵人。


「裴大人,你可要坐穩了。」


抓著馬鬃,我直接斬殺一人後,帶著裴如命快速離開。


突然後背一痛……


裴如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想要回頭。


我扣住他的腰:「看路,我對這裡可不熟,別轉頭跑進死路,被人甕中捉鱉。」


裴如命不再說話,專心控制馬的方向。


9


裴如命果然提前調查過這個地方,很快就找到個隱蔽的山洞。


他一下馬,我就再也忍不住趴到了馬背上,大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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