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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全糖去冰的他 4834 2024-11-12 01:4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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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偶遇了男神。


    在不孕不育科室。


    兩個字,讓男神對我記憶猶新。


    「上去。」


    三個字,讓男神對我永生難忘。


    「褪褲子。」


    我,身為生Z科的實習生,居然接診到了自己的男神,心中多少有一些忐忑,忐忑中還有一絲絲的惋惜。


    這麼帥的人,他怎麼就會有這方面的困擾呢?


    我回身找了一把鑷子,卻看見他還站在原地,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用鑷子指了指,他凜得身子一顫。


    為了照顧他的心情,我努力將話說得委婉:「你是不是,身體不太支持你,所以才過來的?」


    男神的表情仿佛龜裂了一般。


    此時,我遲到的老師終於推門而入。


    「遲子淵是麼?」


    男神終於開口:「我是遲子淵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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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老師,看了看男神,又看了看病例。


    哦,我把家屬當成病人了。


    不是他。


    笑不活了,家人們。


    換個星球生活吧,我累了。



    遲淵,歷史系的副教授,曾靠著一張高糊的側顏照在學校論壇上掀起巨浪。


    據說那張側顏照曾讓學校某女生為之茶不思飯不想,垂涎三尺而不自覺。


    不才,那位女生就是我。


    所以當他走進診室的時候,我內心先是掀起驚濤駭浪,接著因為他的病種而嘆息,最後又在得知真相後恨不能當場離開,了卻殘生。


    累了,毀滅吧。


    我發誓,我今後再也不想見到他。


    說來也奇怪,我從上大學一直都在搶他的課,從沒搶到過。


    但在發下毒誓後的這一天,我莫名其妙地就搶到了。


    我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選課成功四個大字,慌忙選擇了退選。


    我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結果我室友為了達成我的夢想,披著被熬了一整個大夜,熬到了一個退選名額,手速奇快地將我辛辛苦苦退選的課為我選上了。


    她歡天喜地向我邀功的時候,我感動地熱淚盈眶,恨不得給她送走。


    為了順利畢業,我隻能去上這節讓我又愛又恨的課。


    那天,我眼睜睜地看著遲淵走進教室,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結實的小臂,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個纖細的金絲邊眼鏡。


    眼型飽滿,眼尾上翹。


    他有如此的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的才華。


    穿過層層的人海,我分明看見他的目光在我這裡停頓了一下。


    他粉唇輕抿,勾起微微的弧度。


    那眼神分明在說:蘇醒了,獵S時刻。



    遲淵修長的手指敲了下桌面:「課代表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我何德何能,居然成了遲淵欽定的課代表。


    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老師,我不......」


    遲淵抬眼看我:「回答不上扣平時分。」


    「老師那我答的可能是錯......」


    「回答錯也要扣分。」



    我懷疑你在無中生有,你在暗度陳倉。


    想扣分直說。


    我悻悻然坐下,繼續看著遲淵在講臺上揮斥方遒。


    說實話,我從未如此認真的聽過一次課,也從未如此有幸得到一位老師的如此賞識。


    每當我想打個瞌睡,遲淵的眼神就會飄過來。


    我就會立馬驚醒。


    下課後,教室裡的人都擠在門口要出去。


    我抱著個手機出現在遲淵面前。


    「老師,我加你個微信吧。」


    遲淵眉頭深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身子不由得退後:「不是想聯系你!」


    怎麼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其實是交課堂作業!


    遲淵掏出手機,看了我一眼:「我有這麼說?」


    我掏出手機掃了碼,申請添加好友,備注一氣呵成。


    卻看見遲淵一直在手機界面上操作著什麼。


    幹嘛呢?


    給我備注?分組?


    總不會是消息免打擾吧!


    我抬起腳想看看,卻被遲淵一個掃過來的眼神嚇住了。


    我啥都沒看著。


    他將手機揣進褲兜:「蔣盛盛,一學專業的?」


    我不無諂媚地點了點頭:「嗯嗯。」


    我還站在原地等待著他的下一句客套。


    但是他就沒再說話。


    氣氛開始陷入了尷尬中。


    說點兒什麼吧,不說什麼真的很尷尬哎......


    電光火石間,我想到了一個話題來打破僵局:「那個......老師要是有相關的困擾可以來找我。」


    他正要將講臺上的電腦關機,放在鼠標上的手突然一頓。


    嗯?好像有點奇怪。


    呸呸呸,怎麼能來找我!我在說什麼!


    我慌忙擺手:「不不不,老師怎麼會來找我呢,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


    我豎起大拇指:「肯定了不得。」


    嗯?怎麼覺得更奇怪了呢?


    電腦屏幕終於黑了,遲淵直起身來,捏了捏眉頭。


    「課代表。」


    「哎!」


    「以後除了回答問題,還是少說話吧。」


    「好嘞。」



    周末的時候,我把這周的小組作業打包好發給了遲淵。


    壓縮包底下還附上了我一個精心挑選的表情包。


    一個禮貌而克制的笑容。


    但遲淵這個人好像不喜歡秒回,所以我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他的消息。


    我思前想後,可能還是初遇的時候太過尷尬,身為學生,我應該禮貌而克制地向他表示歉意。


    於是我打出了一句:老師,上次在科室把你認錯真的很對不起,哈哈。


    尷尬且生硬。


    於是我刪掉重新打:卑微小蔣在線認錯......


    是不是有些故意裝熟了?


    於是換成了:不好意思老師,第一次見面時時是我的疏忽,不要往心裡去。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有禮有節,不卑不亢。


    很好。


    發出去了,他依舊沒有回我。


    但我又實在想知道他的反應,所以一直在等待,等待的途中過於無聊,我開始拿起手機自拍。


    最後演變成換裝自拍。


    最後的最後甚至還P了個圖,想發給我的閨蜜。


    結果手機實在卡的要命,在我點我閨蜜頭像的那一瞬間,遲淵的頭像跟她得頭像換了個位置。


    刷的一下,我把自拍發給了遲淵。


    照片上我身穿黑色吊帶裙,搔首弄姿,照片底部還寫著:「性感小野貓,今夜等待你的到來。」



    震驚我全家!


    一整個大無語!


    性感小野貓?今夜等待?還...還發給了遲淵?


    女學生在線勾引大學教授?


    明天怕不是被開除就是被掛科吧!


    慌亂之下,我火速點了撤回。


    還好,這次手機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那張圖片終於消失了,我看見了幹幹凈凈的一個屏幕。


    呼,甚好甚好。


    正在我打算返回,給我的閨蜜重新發時,屏幕上方突然出現了一行字。


    對方正在輸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終於得到了遲淵的回復:我看到了。



    咱就是說一整個......


    算了還是不說了。


    現在還能說什麼?


    我看著遲淵的對話框,抱著一絲絲的僥幸心理,試圖為自己挽回一點點的面子。


    我寫:老師看到我的認錯了?


    屏幕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在他輸入的這幾秒鐘,我的心情宛如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


    我心中默念著,千萬不要讓他看到千萬不要讓他看到......


    直到看到他打出來的字之後我的心情直接跌入谷底。


    他回:不是。


    為什麼要回不是?看不出來我撤回了麼?假裝沒看到對你來說很難麼?


    就一定要我登上天臺以死謝罪您才開心麼?


    我:所以您......


    遲淵回:圖片。


    好的,我謝謝您。


    我心中悲憤,感慨,羞愧諸多種情緒擠在一起,最後湧上心頭,匯入指尖。


    謝謝您的提醒。


    事到如今,我隻能回:老師對不住,是我發錯了。


    我抱著手機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結果那邊言簡意賅,簡簡單單的回復卻有雷霆萬鈞之勢。


    他回:?


    好樣的遲淵,真有你的。


    那個問號結束了我們兩個之間的對話,也結束了我整個周末的好心情。


    直到下一周,我和遲淵在課堂上再次相見。


    他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沒有帶眼鏡,側臉的鼻背高且直,顯出鋒利的弧度,身型勁瘦,看上去精練且有力量感。


    這樣的人站在講臺上,真的有人在乎他到底講的是什麼麼?


    他的目光緩緩劃過整個教室,然後在我身上頓了一下。


    為什麼?


    為什麼總是要在我身上頓這一下?


    難道我長得很像個頓號麼?


    我慌忙低下頭去不看他。


    餘光中卻覺得他好像嘴角上翹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愉悅。


    嗯?


    我猛地抬頭又看了他一眼,卻看見他在臺上正講的興起:「貓在古代的別稱很多,有四時好,烏雲蓋雪,金簪插銀瓶,將軍掛印.......」


    接著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沖我微笑著點頭:「當然也會叫—小、野、貓。」


    我渾身一個激靈。


    這什麼意思?給我難堪麼?


    好的你成功了。


    我和他的目光一對視,瞬間慌了神,一個沒坐穩,凳子吱嘎一聲,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遲淵輕笑了一聲:「課代表,身體不支持你麼?」



    我突然想起他初入生殖科的時候,我問的那句話。


    「是不是某些時候,你的身體不太支持你......」


    又來?


    真是好樣的。


    惹誰別惹男人。


    我沖他尷尬一笑,遲淵低下了頭。


    低頭的瞬間,我分明看見他挑了一下眉。


    夭壽了!


    他挑眉!


    他是不知道自己挑眉有多麼魅惑眾生麼?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回事?看我吃癟,他很開心?



    他開不開心我不知道,但我不開心。


    很不開心。


    因為我工作上的低級錯誤,發生了這麼件事兒,偏偏對方還是我男神。


    偏偏發生了之後,我還天天都能碰見他,碰見了還不算,感覺他還不打算放過我,時時刻刻都揪著我的小辮子不放。


    咱就是說這個錯誤的代價是不是有點兒大了。


    於是我將悲憤化為了食欲,在晚上的聚餐上多喝了幾杯。


    哦不對,是幾瓶。


    或者說是.......我也數不清是多少。


    直到我喝斷片兒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橫躺在床上。


    我醒來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


    我宿舍的小床恨不得一翻身就掉到地上,哪裡有這麼大的空間讓我橫著躺?


    不是我的床。


    我瞬間驚醒,然後坐了起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合,我身邊就躺著某位美男跟我說早安吧......


    難道這就是宿醉的魅力麼?電視劇誠不欺我?


    我咽了口吐沫,緊張兮兮地向床邊看去。


    我的身邊空空如也,我松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喘勻,馬上又被我抽了回去。


    我看見腹肌從拐角處緩緩向我走來。


    一二三四五......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應該整整有六塊。


    哦不,不應該說是腹肌,應該是長著腹肌的男人。


    不不不不會吧,電視劇誠不欺我?


    我抬起頭,看見腹肌的主人赤裸著上身,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碎發望著我,眼神也濕漉漉的。


    遲淵。


    什麼情況?


    我身子立馬一僵:「你......」


    遲淵用手撩了撩額上的碎發,濃眉輕皺:「你不會想說你忘了吧。」


    確實是......


    看他這身裝扮,還有我這幅形容,我疑惑地看了看他:「我......」


    他眉毛皺地更緊了:「不負責?」


    什麼?


    喂喂喂,你現在說的這些都好奇怪哎。


    現在的情況是我連發生了什麼都沒搞清楚。


    我詢問似的看向遲淵:「昨晚.......」


    也許是注意到了我的炙熱的瞥向他腹肌的目光,他抿了抿嘴,終於找了件T恤套在了身上。


    他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很有興致,很活躍。」


    我的手跟著不住顫抖:「那我們......」


    遲淵捏了捏眉間:「鬧到很晚。」


    漂亮。



    陽光照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地面很整潔。


    因為遲淵剛洗過澡,所以空氣有一點潮濕。


    我頭疼欲裂,看著遲淵,往下拽了拽衣角。


    衣服是完整的。


    一切應該沒有我想象的那樣不堪。


    遲淵說昨晚我喝的太多了,我的朋友讓他接我回來照顧我,所以我很激烈地嘔吐,興致很高的拉著他唱歌跳舞,最後折騰到很晚才睡。


    不愧是我。


    就離譜。


    但是......不對?我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話?


    朋友怎麼會叫他來接我?


    這不河裡。


    我提出我的疑問,遲淵無奈地聳了聳肩,拿起手機沖我晃了晃:「你給我的備注,忘了?」


    我打開微信,上面對遲淵的備注寫的清清楚楚。


    老公。


    我渾身一顫,抬頭正好撞上遲淵審視的眼神。


    他指了指手機,一臉玩味地看著我。


    朋友們,歡迎來到大型社死現場。


    他可能不懂,老公這兩個字隻能代表我覺得他有幾分姿色而已,我到底叫過多少人老公,我自己都記不清。


    真沒必要上綱上線。


    遲淵又開口了:「昨天晚上,你真的都忘了?」


    我又詫異了,剛才不是都解釋清楚了麼?怎麼聽他這意思,好像還發生了點兒......別的什麼?


    我不敢抬頭,隻是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一臉坦然地讓我打開手機相冊。


    最後一張是我們昨晚的錄像。


    鏡頭是亂晃的,畫面裡一桌的殘羹剩菜,酒瓶擺了一桌,桌上的人都東倒西歪,半是糊塗半是清醒的。


    我閨蜜拉著我的手,我也回握她。


    很有一種革命戰友勝利會師的感覺。


    她滿面紅光:「遲淵,拿下了麼?」


    畫面裡的我醉醺醺的,一甩手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下去:「還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閨蜜一時激動抱住我的後背一頓錘:「褲子扒到哪了?」


    畫面裡我的表情被閨蜜擋住了,就看見我們兩個抱著亂晃:「真的扒了麼?真的扒了麼?」


    鏡頭裡畫面一轉,遲淵就站在桌前,發絲凌亂,深深凝視著我和我閨蜜。


    臉色黑的像是鍋底一般。


    風塵僕僕的樣子,像是剛剛趕過來。


    他沖畫面裡的我招了招手,像是極力忍耐著情緒:「蔣盛盛,你過來。」


    於是我橫沖直撞撲到他身上,沖錄像的人嫣然一笑:「看見了麼,這是我老公,誰都不許跟我搶。」


    鏡頭裡的遲淵面色由黑轉白,轉綠再轉紫。


    就跟夜晚的LED燈一樣。


    鏡頭越推越近,遲淵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將鏡頭遮住了。


    畫面一黑,結束了。


    我手裡的手機轟然墜地,遲淵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我。


    我腦子裡不停縈繞著閨蜜激動的叫喊聲:「褲子扒到哪了?」


    「褲子扒到哪了?」


    扒...到...哪......


    這是什麼公開處刑場面?


    老天爺,你就玩死我把。



    「遲老師,對不起。」


    我連滾帶爬地從遲淵的床上下來,站在他身旁低著頭。


    像是一個隨時等候挨罵的小學生。


    遲淵的眼神就像一把戒尺,已經將我渾身上下都狠狠抽了個遍。


    他嗤笑一聲:「對不起?」


    「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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