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林子然微一凝神,厲聲道“王爺怎麼在這裡?”
封元極一手輕輕摟著他,眸光沉沉,表情沒有往日的輕佻肆意,讓人有些看不清摸不透,他淡淡開口“本王為何不能在這裡。”
流氓邏輯!林子然怒道“滾出去。”
這話說的是無理極了,但封元極卻不生氣,反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他松開林子然將他放在床上,伸手直接將他的衣袍下擺掀了開來,更過分的是開始往上撸他的褲子,林子然因為受了傷沒什麼力氣,他已經整整二十個小時粒米滴水未進,又跪了這麼久正是虛弱無力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就被封元極給制住了!
封元極一指點在他的頸側,他整個人就軟了下去,渾身是再提不起一點力氣了。
林子然快氣暈了,你幹嘛啊!
封元極面不改色隨手一撩,林子然的雙腿就露了出來,膝蓋處已經滲出了斑斑血跡,青紫烏黑一片,他眉心深深蹙起,眼底疼惜之色一掠而過,抿唇涼涼開口“我道你進宮做什麼,原來是去找罰去了。”
林子然臉色難看,這裡可是古代啊,大哥你這樣不太合適吧!
但他又動不了,隻能任人擺布,咬著唇恨恨道“你要做什麼?”
封元極望著榻上的男子,他黑發披散,雙眸狠狠看著自己,殷紅的唇輕輕咬著,眼角因為憤怒而泛紅,但因為虛弱少了一絲冷厲,多了一絲豔色,媚而不柔勾魂奪魄,仿佛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般。
封元極忽的低低一笑,嗓音低柔“別動。”
說著抓住林子然的腳踝,輕輕一推將他的膝蓋頂了起來,然後開始給他上藥。
林子然“……”
雖然我知道了你其實隻是幫我上藥,但這動作還是讓人覺得好難為情啊啊啊!
林子然羞憤的耳根泛紅,隻好別過臉不看,以此掩飾自己的尷尬……心中不住的思索,自己到底是怎麼搞的,竟然淪落到要自己的宿敵大半夜來給他脫褲子上藥的地步了……
Advertisement
早知道自己回來就不貪睡,先把藥上了再睡,封元極豈不是沒有理由來輕薄自己了?!
失誤啊!
封元極垂眸望了他一眼,男子狼狽別過臉,露出緋紅的耳根,似乎氣惱極了又無奈,少了一絲往日的冷厲,倒多了一份惹人憐愛的模樣……
封元極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揚,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不喜歡這個人的,卻還是忍不住關心他,擔心他,得知他受罰了就巴巴的過來,誰知這人半點也不憐惜自己,竟然連傷都不處理一下就昏睡過去,讓人沒有辦法坐視不管……
沒有想到下意識的靠近試探,最後卻是自己的心起了波瀾。
封元極想到這裡,眼神微沉,掙扎之色浮現,這個人,可是封元崇的心腹啊……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封元極微微沉默,正準備放手離開……忽的耳朵一動,眼中神色驀地一變,下一刻臉上掛上輕佻笑容,拉下林子然的衣服蓋住膝蓋,又一把將他摟入了自己的懷中,肆意笑道“李大人平日這般張狂,連對本王也敢放肆的很,今日怎麼不囂張了?”
林子然疑惑睜開眼,皺眉看著封元極,這人是不是變臉太快了點……
封元極捏著他的下巴,一手撩開他的衣襟,一邊動作一邊發出冷笑“本王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多次頂撞本王……本王今日就辦了你,讓你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場!”
林子然“……”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家伙演的有點過,讓人沒有辦法入戲,但自己還是應該表現的羞憤一點才對吧……?
………………
封元崇在御書房。
裴高恭聲道“皇上,夜深了,該歇息了。”
但是封元崇卻無絲毫睡意,一天一夜過去了,但是他眼前浮現的,依舊是李暨拉著齊宣的手,情深義重,要帶他離開皇宮的那一幕……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暨這樣在乎一個人,在乎到不惜冒著忤逆自己的風險,他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是他願意為齊宣付出這般代價。
封元崇很少這樣動怒,他生氣於這個人的作所作為,生氣於他的選擇,所以懲罰了他。
要讓他知道,自己才是他應該效忠的主人。
可是,為什麼心中一直不得安寧。
為什麼,憤怒過後是不忍心?
封元崇籲出一口氣,面色沉沉的站起來,“你去將宮裡的最好傷藥拿過來。”
裴高知道封元崇到底還是放不下李暨,連聲道“是,奴婢這就去。”
封元崇拿著藥,連夜微服出宮。
到了李暨家門口的時候,微微遲疑片刻,自己昨日才處罰了他,今日便過來看望……封元崇苦笑一聲,為了這個人,自己連帝王的臉面都快要沒了。
但思慮半晌,封元崇最終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看門的人見是他,連忙跪下行禮,封元崇淡淡道“不必通報了,孤自己進去便可。”
說著就走了進去。
剛進到裡面的院落,發現屋裡還亮著燈,林子然應該是還未休息……封元崇頓了頓,正準備推門而入,便聽到裡面傳來封元極輕佻肆意的冷笑聲。
“本王今日就辦了你,讓你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場!”
封元崇勃然色變,快步上前,直接推開了門!
第71章 和皇帝做情敵的日子
封元崇霍然推開門,就見封元極緊緊摟著林子然,林子然軟綿無力的倚在他的懷中,面色緋紅,衣襟微松露出一片白皙肌膚,神色屈辱憤恨不已,殷紅的唇似乎咬的要滴出了血來!
封元極神色陰狠,按著他肆意輕薄。
封元崇怒火攻心,厲聲喝道“住手!”
封元極似乎沒有想到封元崇會突然出現,聞言臉色陡然一變,眼中神色不住的變幻。
林子然心道真是日了狗了!他就說封元極怎麼忽然態度大變,原來他是發現封元極過來了做戲呢!
可是,這種捉奸在床的場面真的讓他很是為難啊!
大半夜的封元極過來就夠扯了,封元崇身為皇帝來這裡幹嘛?而且自己可是封元崇的心腹啊,被他發現自己和他弟弟在床上不清不楚,他今天死定了啊啊啊!沒有被嫉妒的皇帝殺死要被憤怒的皇帝殺死了……
這真的和他無關啊!又不是他願意的……
別提多委屈了!
不行,他必須自救一下,配合封元極的戲,趕緊和封元極撇清關系!
林子然似乎羞憤欲死,他咬著唇聲音發顫,眼神哀求“皇上……”
封元極見狀不但沒松手,反而更緊的摟住了他,語氣從容的對封元崇笑道“皇兄,我和李大人正在秉燭夜談呢,您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這叫做秉燭夜談?
封元崇視線掃過床上旖旎景象,看著林子然衣衫不整又羞又憤的模樣,心中妒火中燒……自己因為諸多顧忌沒忍心對這個人出手,唯恐逼的太緊讓他同自己生了嫌隙,卻不想一時疏忽差點就被封元極給得手了!
看來自己的警告,封元極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封元崇壓抑心中怒意,緩緩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封元極漫不經心的道“一個臣子而已,說來好聽,其實不就是皇兄你的一條狗嗎?反正你現在有了齊宣那樣的美人兒,不如幹脆把李暨送給我吧,這李暨多次對我不敬,目無王法肆意妄為,我定要好好調教調教他,叫他知道什麼是上下尊卑。”
說的好聽,怕不是早就看不慣這李暨,想要借機羞辱折磨他罷了。
封元崇怎麼可能把李暨送給封元極?他心中怒極,表情卻反而越發沉穩,冷冷道“元極,他就算做的有不對的地方,也是朝廷重臣,豈能容你肆意輕辱?你繼續這樣胡鬧下去,朝中對你不滿的人越來越多,怕是孤也保不住你。”
封元極戲謔一笑“我一個闲散王爺,何必在意那些迂腐之徒的嚼舌根?再說我這怎麼叫輕辱呢?我隻是心悅他而已,想要和他深入交流……”
封元崇皺眉“一派胡言!”
封元極似乎也不高興了,他一把將林子然扔下,神色一冷對封元崇道“我知道他是皇兄你的人,如果你真的舍不得也沒有關系,我可以不要他,隻要你把齊宣讓給我,我保證不再糾纏他。”
封元崇怒目而視,這混賬是越來越荒唐了!
封元極聳聳肩,深深望著他,嘆道“皇兄,我平日裡樣樣都讓著你,也從未向你開過口,如今不過是找你討個下人而已,你卻推三阻四的,看來在你眼中,我這個弟弟還不如一個下人重要,真是讓人寒心那……”
封元崇臉色微變,他表情漸漸緩和下來,眉頭皺起“你這叫是什麼話,你當然比他們重要。”
封元極卻咄咄逼人“那你為何不肯將他給我。”
封元崇和顏悅色,溫聲安撫“他畢竟是個男子,就算給了你也不能幫你傳宗接代,而你若收了他,這名聲傳出去了,哪家的好女子還敢嫁給你?孤也是為你著想,你怎麼不能體諒孤一番苦心呢。”
封元極淡淡道“傳宗接代這種事,不是有皇兄就夠了嗎。”
封元崇斥道“胡說,孤身為你的兄長,不能看著你這般胡鬧下去,你也該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了,不要再整日胡作非為,讓孤日日為你操心。”
封元極沉默許久,唇角一挑,敷衍的道“好吧。”
封元崇露出無奈之色,道“你先回去吧。”
封元極回頭,冷冷瞥了林子然一眼,嗤笑一聲“今日算你運氣好,否則本王非得讓你知道本王的厲害!”
說罷拂袖而去。
屋裡隻剩下林子然和封元崇。
但是林子然半點也沒輕松下來,雖然封元極那番話算是將他倆撇幹淨了,但封元崇身為帝王必定疑心病重,也不知信了沒有……
封元崇走過去,皺眉視線一掃,伸手在林子然頸側一點,林子然就發現自己可以動了。
他連忙伸手攏過散亂的衣襟,恭敬跪地行禮“多謝皇上出手相救。”
封元崇垂眸望著他,林子然因為動作匆忙,弄亂的袍子還有些凌亂,下擺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腿,封元崇的視線落在他的腳腕上……狠狠心,才終於移開視線。
封元極這混賬玩意!
封元崇心中生了殺意,他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平復了心中的怒意,這才伸手將林子然攙了起來,柔聲嘆道“你可怪孤罰了你?”
林子然搖搖頭“臣不敢。”
封元崇搖搖頭道“孤知道你對齊宣有些心思,但他畢竟是安河國王子,你和他是沒有可能的,你向來是個拎得清的人,怎麼偏生在此事上犯了糊塗呢?”
林子然心道這老狐狸咋回事,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嗎?
不過李暨對封元崇忠心耿耿沒話說,他沉默片刻,露出一絲隱忍之色“皇上說的是,是臣犯糊塗了。”
封元崇欣慰道“你明白就好,對了,你的傷如何了,孤幫你看看……”
他原本隻是打算來送藥的,但想起剛才封元極壓著林子然那一幕,心頭泛起絲絲異樣,有點不想就這樣離開,生出了想要碰觸這個人的念頭……
林子然的心驀地提了起來,封元極已經幫他上過藥了,若是此事被封元崇發現,定會懷疑他和封元極剛才是做戲騙他!
他連忙再次跪地,俯首叩頭“臣身軀醜陋,不敢汙了皇上的眼睛。”
封元崇見狀臉色一沉,眼前男子如此冷淡疏離,哪怕再恭敬又如何,卻半點不給自己靠近的機會……難不成,你非得逼著孤用強不成?
林子然太緊張了,他垂眸不敢吭聲,手心都是冷汗。
封元崇定定看著他,男子似乎有些痛苦,他之前才跪了十個時辰,此刻又一跪再跪,身軀幾乎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
封元崇心中一軟,又有點不忍心了,終究還是把心頭的欲望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