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虐文求生遊戲 4007 2024-11-12 00:49:00

他到底待了多久?


三天?十天?半個月?


西弗萊生平第一次知道度日如年是什麼感覺,系統技能帶來的反噬讓他的大腦變得渾渾噩噩,根本無法思考。他雙手攥住欄杆,拼命撞頭,發出砰砰砰的嗡鳴聲,歇斯底裡喊道:“路德維希!你出來!我知道你能看見我!!”


西弗萊雙目猩紅,在黑夜中就像惡鬼一樣,氣得渾身發抖:“你有本事就給我一個痛快的!別當縮頭烏龜!聽見了嗎?你這個縮頭烏龜!!”


他罵盡了這輩子最難聽的髒話,然而因為太久沒吃飯,嗓子都喊破了,力氣也沒了,從破口大罵到跪地痛哭不過兩個小時而已。


西弗萊哀哀戚戚道:“哥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害爺爺的,我們畢竟是親兄弟,給我一個機會,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不求別的,我隻想親口給爺爺道歉,你想怎麼處置我都可以!”


監控畫面裡,西弗萊哭得撕心裂肺,如果忽略他前面不堪入耳的詛咒痛罵,看起來倒真有幾分情真意切。


路德維希面無表情凝視著屏幕,琥珀色的眼眸在屏幕光影下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幽藍,片刻後,他看夠了戲,終於從椅子上懶懶起身,戴好軍帽去了負二樓。


“噠……噠……”


因為監獄格外寂靜的緣故,任何一點輕微的動靜都能被無限放大,西弗萊敏銳聽出這是軍靴落地的聲音,瞬間拖著傷腿從地上爬了起來,激動喊道:“路德維希!是你嗎?!哥哥,哥哥,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知道錯了!”


四周太黑,西弗萊的眼睛什麼也看不清,他隻感覺那道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在自己面前緩緩停住了,“啪”的一聲響,頭頂亮起了一盞照明燈,光線微弱,卻險些把西弗萊的眼睛刺瞎。


“啊!!”


西弗萊捂著眼睛痛叫一聲,踉跄倒在了地上,他艱難睜開眼睛適應光線,卻見牢門外間站著一抹熟悉的軍裝身影,對方眼眸半掀,高挺的鼻梁在燈光下打出一片蝶翼般的陰影,下颌瘦削,緊緊皺起的眉頭在燈光下無所遁形,語氣卻是輕描淡寫的:


“噓,很吵。”


西弗萊剛才還拼了命想出去,現在一看見路德維希那張臉,忽然什麼話都憋不出來了。他捂著化膿發腫的膝蓋,額頭冷汗涔涔:“路德維希……放過我吧……你忘了嗎,我們是親兄弟啊……”

Advertisement


路德維希用指紋打開牢門,邁步走了進去,他聞到空氣中飄散的傷口腐臭味,面色沒有絲毫起伏:“西弗萊,我當然沒忘記我們是親兄弟,否則我今天怎麼會過來呢?”


西弗萊聞言心中一喜,連滾帶爬跑了過去,手腕上的銀銬哗啦作響:“你願意放過我了是不是?你真的肯放過我了是不是?”


路德維希不語,看起來似乎是默認了。


西弗萊經過這段時間的關押,腦子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狀態,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顧不得化膿的右腿,踉踉跄跄起身就往外走,但沒想到身後忽然襲來一陣勁風,整個人被重重掀翻在地。


“砰——!”


一聲悶響,塵埃四濺。


西弗萊痛哼一聲,帶著手銬的雙手被一隻黑色的軍靴牢牢踩住,再往上看去,是路德維希那張居高臨下的臉,對方緩緩傾身蹲下,微不可察挑了挑眉,似乎是想不明白西弗萊怎麼會這麼天真。


“放了你?”


路德維希似笑非笑反問道:“我放了你,誰來放過我和安珀呢?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吧。”


他的心中其實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因為西弗萊的腦袋真的光潔平滑,絲毫沒有中槍的跡象,他當初的那一槍明明正中眉心,對方居然又活生生回到了帝都。


西弗萊也發現自己有些天真了,他劇烈掙扎起來,臉色難看地質問道:“路德維希!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裡!就算我想害爺爺,也隻是未遂而已,法庭根本不會判得多嚴重!”


他行惡事的時候高舉屠刀,如今懲罰降臨,卻想起了法律與公正。


路德維希沒有言語,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注射器,他按住西弗萊的右手,將冰涼的液體緩緩推進去,聲音低沉:“就算爺爺不追究,你謀害那隻名叫方雲的雄蟲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我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放過你。”


西弗萊聞言難掩慌張:“你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


路德維希唇角微勾:“當然是好東西。”


西弗萊有心掙扎,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他隻感覺眼前的景象都顛倒了過來,暈乎乎的犯惡心。路德維希見狀拿出一個小噴瓶在他面前噴了噴,甜膩的香味絲絲縷縷侵入鼻腔,仿佛要鑽進腦子裡。


“安珀……”


路德維希忽然低聲吐出了這兩個字,顯得有些沒頭沒腦,西弗萊的瞳孔緩緩收縮成針尖狀,就像被蠱惑了似的,跟著喃喃念道:“安珀?”


“對,安珀。”


路德維希又重復了一遍,這才起身離開,他在黑暗的監牢中待了太久,驟然出來被走廊光線刺得眯了眯眼睛,在外面等候多時的副官見狀連忙上前,遞過來一份紙質公文道:“少將,按照規定我們最多隻能扣押西弗萊三天,三皇子已經給檢察官那邊打了招呼,上面施加壓力,再不釋放他恐怕會引起非議。”


路德維希接過公文,直接在釋放令上面籤下了自己的名字,淡淡挑眉道:“我沒說不放,把他轉到普通牢房吧,方雲閣下已經向軍方報案,刑訊審問的時候西弗萊總不能不出面。”


哪怕早就聽說了實情,副官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西弗萊到底為什麼要去害方雲閣下,他難道不知道這是槍斃的死罪嗎?!”


路德維希聞言伸手抬了抬帽檐,看向遠處烈陽高懸的天空,意味深長道:“可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尋死路的蠢貨。”


很快,一則爆炸性新聞就在帝都飛快傳開了,黑鷹軍團唯二的雄蟲成員方雲忽然向軍部報案,自稱在作戰過程中受到西弗萊的欺騙與謀害,被對方往身體裡植入了四十幾顆微型炸彈,請求軍方嚴審還他一個公道。


消息一經傳出,驚動了帝都所有高層,暫且不說雌蟲謀害雄蟲這件事有多麼不可思議,單論之前方雲和西弗萊海誓山盟傳得滿城皆知,一扭頭忽然變成仇敵,就足夠城裡的居民吃半年瓜了。


西弗萊好不容易從暗無天日的地牢裡被放出來,隨即又接受了一番嚴厲的刑訊審問,他被路德維希注射完那管不知名的藥劑後,整個人就變得渾渾噩噩,什麼實話都往外吐,連當初指使方雲給安珀酒裡下毒的事都說了出來。


負責審訊的警員越問越心驚,他們這輩子都沒碰上過這麼大的案子,尤其裡面還牽扯到了三皇子,當相關文件遞交給軍部高層審核後,經過多方面的考慮,西弗萊直接被判了一百光鞭加終身囚禁荒星的酷刑。


死刑其實不是最可怕的,一輩子在荒星受苦才是折磨。


當三皇子得知西弗萊把自己指使他毒害巴赫公爵的事情抖摟出來時,臉色怎一個難看了得,緩緩吐出一口氣道:“西弗萊啊西弗萊,你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反過來攀咬本殿下一口,真是死不足惜……”


哈提總管擔憂道:“殿下,聽說西弗萊一直吵著要見您,會不會把您給牽扯進去?”


三皇子剛好用餐完畢,他聞言抽出手帕擦了擦指尖,冷笑一聲道:“軍部沒這個膽子,就算蟲帝知道了也隻會壓下來,不過西弗萊那張嘴實在惹禍,必須想辦法讓他閉上,他不是想見我嗎,準備好飛行器,我要去軍部一趟。”


今天恰好是兩個月暗殺期的最後一天,系統嗡鳴的提示音在西弗萊腦海中不斷回響,幾欲把他逼得瘋魔。他蹲坐在監牢裡面,雙手痛苦抱頭,原本蔚藍色的眼眸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種渾濁的棕色。


【警告!任務期限僅剩六小時53分!】


【警告!任務期限僅剩六小時52分!】


【警告!任務期限僅剩六小時51分!】


“閉嘴!吵死了!”


西弗萊歇斯底裡出聲,又開始瘋狂拽欄杆:“我要見三皇子!你們聽見了嗎?!我要見三皇子!”


隻要見到三皇子,對方一定可以想辦法救他出去,到時候再殺了安珀,任務就可以完成了!


西弗萊神情瘋癲,陰惻惻的滲人,他還有一張同歸於盡卡牌沒有用,就算自己活不下來,也一定要安珀陪葬!


另外一邊,三皇子努爾曼已經抵達了軍部,好巧不巧,負責接待的軍雌恰好是路德維希,他們兩個雖然面上都帶著笑意,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微妙的火藥味。


“路德維希少將,好久不見,聽說你快要和安珀閣下結婚了,真是恭喜。”


隻是一句簡單的客套話,但三皇子說出來時,心中的情緒有多麼復雜隻有自己知道。遙想不久前,路德維希雖然是帝國最前途無量的少將,但前有西弗萊這個弟弟做對比,後又有安珀這個混賬草包的未婚夫拖後腿,早就成為了上流圈子茶餘飯後的笑料。


但這才過多久,對方的境遇就來了個絕地大反轉,如果說海茲城內現在最炙手可熱的雄蟲是誰,非安珀莫屬。


自從黑鷹軍團歸國,城內遞給安珀的宴會請帖就像雪花一樣漫天飛來,數都數不清,都是各家長輩為了自己家裡的雌蟲制造相親機會,偏偏安珀一個都沒接。他隻是獨自待在家裡養傷,然後親力親為操持和路德維希的婚禮,原來真正的心意並不需要像方雲那樣嚷嚷的滿世界皆知,隻看行動就知道了。


路德維希聞言眼眸微抬,似乎從三皇子不甚自然的語氣中窺探到了一絲不可言說的情意,他緩慢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些什麼:“多謝,西弗萊還在裡面等著您,請吧。”


三皇子聞言正準備帶著侍從進去,路德維希卻忽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絲絲縷縷的甜香從他鼻尖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消散在空氣中:“您走錯方向了,西弗萊是重刑犯,會見室在地下一層。”


三皇子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狀似不經意問道:“聽說西弗萊馬上就要被發配去荒星了,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路德維希少將不打算替他求求情嗎?”


路德維希淡淡吐出了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琥珀色的眼眸已經逐漸淺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神秘的幽藍,不太像靜謐的海面,更像一望無際的冰川,冰冷而又不可觸碰。


三皇子莫名有種被他看穿的感覺,勉強笑了笑:“也是,我有些話想和西弗萊說,等會兒見面就不勞煩你陪著了。”


路德維希聞言似乎是挑了一下眉:“真的不需要我在旁邊保護您嗎?”


三皇子並不信任路德維希,婉拒道:“不用,我帶了護衛。”


三皇子執意如此,路德維希當然不會再說什麼,他打開會見室的門,把對方引進去後就轉身離開了,隻是並沒有走遠,而是靠在走廊上戴了一個微型耳機,眼眸半闔,百無聊賴聽著裡面的動靜。


三皇子在會面室的長桌一端坐定,手中藏著半枚白色的速溶藥片,他命令身邊的護衛切斷監控,然後把藥片丟進待客的水杯裡面,這才調整好坐姿,等著西弗萊從裡面出來。


這是慢性毒,吃下去十天後才會發作,西弗萊明天就要被發配荒星了,到時候就算出事,也怪不到他身上。


監聽耳機裡傳來斷斷續續的談話聲。


一分鍾過去了,


十分鍾過去了,


等到第十五分鍾的時候,耳機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劇烈的槍響,刺得耳膜生疼——

作品推薦

  • 偷心

    "深夜饿得难受,我怒发帖:「相处7年的未婚夫居然勾引我闺蜜,v我50听我的复仇大计。」 未婚夫突然回复:? 下一秒,手机银行卡收到50万,外加冷冰冰的附言:转了,说。 我战战兢兢地对着那个从国外杀回来的男人解释: 「我说忘切小号了,你.…信吗?」"

  • 心頭撒野

    我家樓下挖出千年古墓。此後,我每晚都會夢見一位行為孟浪的錦袍公子。 他將我抵在墻角動情深吻。 而我仗著夢境是假,夜夜調戲他。 直到某天早上,男生將我堵在學校走廊,咬著牙道,「今晚不準亂摸。」

  • 遲燃

    季家資助我多年。於是我處處為季家那位小少爺收拾爛攤子。 但季晏梧並不喜歡我。 他警告我不準對他動心,又在他朋友面前信誓旦旦: 「我就算變成狗也不可能喜歡她!」 於是我聽了話斂了心思,就等這位小少爺能夠掌權後辭職離開。 可後來醉酒的季晏梧擋在我門前,咬牙切齒: 「桑淩你要是敢讓那男人碰你,我就從這跳下去!」 還沒等我開口,這人又不講理抓著我的雙手貼在臉上,黏黏糊糊「汪」了聲。 小聲又委屈:「瘸了腿的狗真的會沒人要的……」

  • 餘光千萬遍

    我暗戀的男神,是我室友。我一直死守著這秘密混在他身邊,跟他稱兄道弟。 直到有天,一覺醒來,我睡在了男神床上。 還被抓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全世界都安靜了。 男神面無表情,「我覺得你最好解釋一下。」 「為什麼每晚會出現在我床上。」 「和我睡一個被窩。」 我頭皮炸了。

  • 淋雨幾時

    周漾和贫困生的我告白时,他的青梅站在一旁笑我: 「他脚下那双限量款都够你一年生活费了,你该不会真信这种玩笑吧?」 我的确信了。 那时的我没有意识到,我和周漾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青梅丢了手链。 周漾和所有人一起,将嘲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嗓音讥讽,「缺钱,开口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何必呢?」 我红了眼,攥着袖口的手止不住地抖。 转学时,我拉黑了周漾所有的联系方式,走得悄无声息。 可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周漾,找了我整整七年。

  • 蠶蠶

    蠶蠶對一個人族男子一見鍾情,喜歡到了骨子裏,見到他就忍不住想吐絲。 為了向他求偶, 她做了無數讓她日後回想起來時忍不住用十四只腳腳摳破桑葉的傻事。 可是追到手之後, 她卻對他失去了興趣。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