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媽的,那玩意居然還在!”孔永貴點了杯烈酒,靠著辛辣的入喉感暖身體。
雖然系統化作了人樣,但那聲音他永遠都忘不了。
一杯酒下肚,孔永貴恨恨想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當初的選擇有什麼錯?
“他們家再厲害,總不可能隻手遮天了……”孔永貴眯了眯眼,尋思著日後的出路。
“孔永貴?”
聽到人叫名字,孔永貴下意識回頭,然而卻沒看見什麼人,大家都在忙著玩耍。
孔永貴意識到不妙,連忙結賬匆匆離開酒吧。
……
翌日是個好天氣。
秦晉隻剩下最後一點交接工作,特意提早去了公司。
他從車庫出來,看到公司外門牆壁上靠著一個乞丐,佝偻著背,衣衫破爛,不過隱約有些熟悉。
“是我……”
臉被打腫了,導致說話不清楚。
秦晉皺眉:“孔永貴?”
孔永貴連連點頭。
作為全國都知名的企業,秦氏集團位置很好找,孔永貴一早就守在這裡,含糊不清道:“我再也……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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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說一個字,腮幫子都扯著疼。
他開始控訴昨晚的遭遇:“一晚上,我都在挨打!李相浮好毒的心,居然說我曾經對他動手動腳。”
孔永貴永遠忘不了昨晚,一出門就被拉到暗巷。
“就憑你也配碰他?”
伴隨陰森森的聲音,孔永貴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打了一拳。
剛開始他還一頭霧水,直到去酒店的路上,第三次被打悶棍時,才知道原因。
“我怎麼可能對個十幾歲的男孩有興趣?”
“狡辯!”
又是一拳。
剛開始孔永貴還試圖記住打人者的樣子,到後來,人太多了,根本記不過來。
這還不是最慘的,打完有人還主動去投案,願意給賠償。
侮辱性極強!
“有男有女,口頭威脅和拳頭都有,”孔永貴目眦欲裂:“他是交際花麼?活得這麼不檢點!”
實則李相浮當真無辜,起因在於劉宇。
劉宇幫忙打聽消息過程中,提到了李相浮的那句話。
——他沒經過我同意做了些事。
同樣一句話,傳到第三個人耳中,就變了味道,添油加醋後變成:
“ 那禽獸居然想猥褻李相浮,所以之後才被迫離開學校。”
舞會後,李相浮成為不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個別人因為平日就沉迷享樂,導致痴迷程度嚴重,當即大怒發動所有力量去找到孔永貴。
還有的純屬腦殘粉行為,不動手,但也湊熱鬧故意警告一番。
孔永貴一晚上過得著實慘烈,極端憤怒下徹底不管不顧了。
由於李相浮住在富人區,安保嚴格,他進不去小區門,隻能跑到秦晉公司下質問。
“你也是他的姘頭,對不對?”孔永貴怒道。
秦晉:“……”
作者有話要說:孔永貴:開始我害怕他利用家族力量報復,後來我知道腦殘粉才是最可怕的。
秦晉:不是腦殘粉,我毒唯。
孔永貴:……
第110章
孔永貴嘶吼著,趕來上班的員工一臉懵逼。
他的腳步不敢停留,甚至加快往裡走,聽到老板的私生活秘密,萬一在職場被穿小鞋了怎麼辦?
姘頭?
會不會是同音詞。
等電梯時員工還特意上網搜了一下,確定念這個音的隻有一個詞匯。
時間逐漸逼近上班的點,越來越多人路過。
秦晉:“去休息室談。”
“我不!”孔永貴一隻眼睛腫著,無法徹底睜開。
第三次挨了一記悶棍後,他知曉被打的真相,一時氣憤走路撞到了電線杆。
一大一小的兩隻眼睛死死盯著秦晉,孔永貴開始胡言亂語:“李相浮腳踩多隻船,再有錢也不能這樣……”
秘書剛到公司就看見這一幕,隔著幾米遠的距離聽到男子的辱罵,心中咯噔一聲,暗道這人膽子夠大。
老板的最新緋聞對象就是李相浮,以秦晉如今的身份地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的人可不多。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出乎意料,秦晉薄唇微微抿了下,皺起眉頭。
跟隨他多年的秘書多少能讀懂一些上司的微表情,這代表……找不出反駁的話。
“……”
“他水性楊花……”
秦晉目光一寒:“再說一遍。”
孔永貴一抬眼,猛地對上他眼底的寒芒,氣勢逐漸衰弱。
秦晉瞥了眼隨後走過來的秘書,看得秘書同樣打了個寒顫。
“找保安把人趕走。”
孔永貴急了:“別!我去休息室。”
也不知他昨晚遭受了什麼口頭威脅,甚至把秦晉當成了避風港。
……
【人找到了,在公司。】
李相浮彈完琴,回房間看到手機上的未讀消息,微怔道:“這效率可真夠高的。”
轉念一想,把人公然囚禁在公司,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些?
早高峰路上堵車。
等他終於帶著李沙沙下車時,仰頭望著高樓大廈輕嘆:“幸虧沒開車來。”
中途不得不下出租轉乘公交。
秦晉交待過前臺,李相浮直接被帶去休息室。
“你怎麼才來?”孔永貴靠著牆 ,聽到腳步聲抬頭,沙啞的嗓音透露出一股嗔怪的味道。
“……”
李沙沙手插在口袋,明明個子小,卻像是居高臨下在俯視對方,爾後對李相浮說:“爸爸,他是真瘋還是裝瘋?”
李相浮一時也無法判斷。
再擅長察言觀色,也沒辦法從腫著的一張臉上讀出微表情。
孔永貴一張嘴臉就扯著疼,他做了個口型,大概是說髒話,但沒發聲。
李沙沙不用機械音說話時,孔永貴還要好一些,可過往讓他早就對系統產生了應激障礙,不敢太猖狂。
前臺準備回到工崗位,臨走前問有沒有其他需要。
李相浮搖頭。
她走後,李相浮坐在側面的沙發上,開門見山:“當初為什麼要把系統轉到我身上?”
雖是試探,卻是用著篤定的語氣。
孔永貴心虛地別開眼,試圖轉移話題搪塞:“我已經這麼慘了,你就不能高抬貴手?”
李相浮沒說話。
昨天孔永貴逃走後,他將對方寫得東西帶回家。
在那些潦草到看不成的字跡中,多少還是能知道個大概,孔永貴假期時練車,不小心載進了河裡。系統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現,表示想要活命就必須選擇綁定。
同樣的出場方式,同樣的言論,想到這裡李相浮斜眼瞄著李沙沙。
李沙沙感嘆:“原來我也有做渣男的潛質。”
有關轉移系統的部分,孔永貴的字徹底繞成麻花,語句也讀不通,隻能從當事人口中獲知信息。
孔永貴語氣壓抑道:“完不成任務,就會變成傻子,我也是沒辦法。”
李相浮挑眉:“什麼變傻子?”
孔永貴瞪大眼睛:“你不知道?”
李相浮望向李沙沙。
李沙沙冷酷道:“任務失敗我得不到能量,如果小心剝離不傷到腦神經還得倒貼能量。”
難免離開的方式粗暴些。
李相浮回憶道:“可我記得你對我說的是‘什麼時候完成任務,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每一個生命是平等的,但每一個平等的生命不可能做到平等對待所有生命……”
李相浮:“說人話。”
李沙沙:“我偏心。”
孔永貴:“……”
照常理,系統的後期工作生涯會對宿主越來越苛刻,因為它們也即將迎來終點。隻是迫於程序,依舊得按部就班帶宿主。
但潛意識裡,系統會嚴格遵循各種規則,以冷血的態度對待職業生涯的最後幾任宿主。
李沙沙一直有個小秘密,初次見面他就對李相浮印象很好:“其實就算你最後完不成任務,我也會一次性耗損所有能量,盡全力將你送回來。”
隻是他僅有五成把握,還是完成任務比較穩妥。
李相浮陷入沉默,孔永貴臉部肌肉抽搐:“你還是人嗎?”
“親,並不是呢。”
他隻是個平平無奇的系統。
孔永貴氣得喘不上氣,聲音尖銳,不停在咒罵著不公。
李相浮起身關上門,防止噪音傳到外面。
對於他的指責,李沙沙不以為然:“如果不是我,你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