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莫燃的力道大的有些失控,直接將阮清的手都捏紅了。
疼痛讓阮清的身體微微顫抖,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一般,湿漉漉的眸子裡也滿是害怕。
蕭時易見狀直接拽開了莫燃,將阮清護在懷中,看向莫燃冷冷的開口,“你要發瘋就滾遠點。”
莫燃被拽開後臉色陰沉至極,但也沒有再瘋,而是看向阮清冷冷的開口,“怎麼解除契約?”
“我不知道。”阮清一臉脆弱的搖了搖頭,頓了一下後,小聲的開口,“我聽說可以召喚神明,向神明許願。”
作者有話說:
阮清:召喚神明,向神明許願我就能活了(狗頭)
第78章 第一高中
◎等待著神明的回應◎
莫燃和蕭時易一頓,他們在吸收了那群鬼學生的力量的同時,也得到了他們的部分記憶,自然是知道那所謂的‘神明’的。
那詭異又強大的黑霧就是‘神明’的力量,宋家似乎世世代代都在封印黑霧。
而那位一直在鏡子中搞鬼的存在,就是十三年前死在高一(一)班的宋家人宋砚。
他的死因是……封印時被當時嫉妒他的同班同學惡意打擾,使他分了心。
但那時封印儀式已經啟動了,封印儀式啟動後就再也無法停止,最終他反而被封印儀式和黑霧給反噬了。
宋砚為了活下去,選擇了寄身於那面詭異的鏡子,成功的以鬼的姿態存在了下來,但也被困在了那面詭異的鏡子中。
封印最終也沒能成功,他也無法再離開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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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的哥哥蘇知惟,不……應該說是宋知。
宋知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冒充了蘇家最小的兒子蘇知惟,進入了第一高中擔任校長,企圖在不驚醒那位‘神明’的情況下,將宋砚給放出來。
所以才聯合宋砚制造了這一起起鏡中人和午夜十二點得到祝福的事件,為的就是以命換命。
鏡中人實際上是宋砚的分魂勉強借助黑霧的力量離開鏡子,時間比較短暫,力量也會被壓制成人的程度,然後殺掉本體,取代本體,以此來引誘其他人去進行午夜十二點祈求祝福的儀式。
隻要進行這個儀式,就將被拉入鏡子中,進行那場絕無可能生還的考試。
考場裡的鬼學生和鬼老師實際上都是宋砚的一部分分身,學生隻要死在那場考場中,宋砚就能以黑霧的形式進入到學生的身體中,離開鏡子。
但這樣出來的隻是一小部分,因為人類的身體承受不住他的鬼魂,隻能這樣一點一點的離開鏡子。
最終再組合起來,再一次成為完整的他。
不過這種方法效率並不算高,差不多需要一百年左右才能完全脫離鏡子,畢竟不是所有學生都會去嘗試這種虛無縹緲的傳說,而且人類承受黑霧的限度實在是太低了。
本來宋砚也不急著出來,但他卻遇到了蘇清,那個在廁所鏡子前努力做出高傲模樣,卻昳麗到世界都黯然失色的蘇清。
讓宋砚離開鏡子的心瞬間就急切了起來。
至於宋鈺,則是這一次來封印黑霧的宋家人,卻被想要出鏡子的宋砚殺死,心有不甘化為了厲鬼。
然而現在因為他的生命值歸零,也連累的蘇清的命在快速歸零。
怎麼解除契約大概隻有宋家人知道,但他們天然就是對立的狀態,他們絕不會告訴他們的,所以他們也隻剩下向‘神明’許願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神明’被宋家封印了幾百年,若是喚醒‘神明’,後果大概會十分的嚴重,畢竟沒有人能承擔來自被封印了幾百年的‘神明’的怒火。
但是那又如何?
與他們又有什麼關系?該愁的是封印‘神明’的宋家。
莫燃惡意的想,最好是‘神明’因為被封印而震怒,直接殺死宋鈺和所有竊取祂力量的存在。
而他們可是召喚了‘神明’的人,怎麼也算是‘救’了‘神明’,既可以向‘神明’許願解除蘇清與宋鈺的契約,說不定還可以成為最後的贏家。
到時候隻要再解決了蕭時易,就再也沒有任何阻礙了。
蘇清就是他的了,隻屬於他一人。
合作共享?本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就是別人多看一眼蘇清他都受不了,又怎麼可能和蕭時易共享?
隻不過是因為敵人太過強大,不得不暫時妥協合作罷了。
他心裡清楚,蕭時易心裡也清楚。
莫燃和蕭時易對視了一眼,絲毫沒有猶豫的就決定召喚‘神明’。
三人也沒耽擱時間,直接回到高一(一)班的教室,準備召喚‘神明’。
阮清之前就記下了所有的召喚步驟。
召喚第一步就需要用召喚者的血繪制一個召喚的陣法,那陣法十分的復雜,沒有圖紙看著繪制很容易就會繪錯。
阮清本來準備自己來,但莫燃和蕭時易都不同意,阮清隻能給兩人一人畫了一張召喚陣法的圖紙。
兩人直接各畫各的,互不相幹。
莫燃大概是不擅長這些,畫的時候總是容易畫錯,陣法畫錯一步就需要重新開始,最終是蕭時易最先畫完的。
召喚陣法畫完後,需要在陣法中間滴入大量召喚者的血液,召喚陣法則會將這血液吸收,接著召喚者隻要站在召喚陣法中祈禱,等待著‘神明’的回應就好了。
這幾百年來,基本上都是召喚陣法啟動了,但是‘神明’並沒有任何回應。
就仿佛‘神明’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蕭時易繪制完召喚陣法後,直接使用黑霧的力量在手腕上劃了一刀,將自己的血液注入到陣法中去。
然而陣法並沒有吸收蕭時易的血液,召喚陣法也沒有啟動,就仿佛那陣法隻是隨便畫出來的花紋一般,沒有任何作用。
蕭時易皺了皺眉,拿起阮清畫的圖紙,仔細對了對自己畫的陣法,看看是不是哪裡畫錯了。
此時莫燃也畫好了,他也注入了血液,不過結果與蕭時易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蕭時易認真的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畫錯,他抬頭看向了阮清,“蘇哥,是不是你的陣法記錯了?”
“沒有記錯。”阮清聞言搖了搖頭,他說著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小聲的開口補充道,“那本召喚書上說,召喚者必須是……人類才可以……”
阮清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小到快聽不見了。
但莫燃和蕭時易頓了一下,顯然是聽見了。
“我去抓幾個學生來。”莫燃面無表情的放下圖紙,直接走向了門口。
莫燃的這話幾乎是等於承認自己和蕭時易已經不是人類了。
阮清害怕的白著臉往後縮了一縮,死死抿著唇沒有說話。
莫燃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口,而蕭時易則放下了圖紙,走到了阮清身邊。
他看著依舊在發抖的阮清,伸手摸了摸阮清的手,更冰冷了。
蕭時易皺了皺眉,“蘇哥,你還好吧?”
阮清垂眸,抽回手避開了蕭時易的手,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還好。
但實際上一看就能看出來他此時的狀態絕對算不上好,精致的小臉已經白的沒有絲毫血色了,白到宛如透明,身體也在微微顫抖,仿佛冷到了骨子裡去。
身上的衣服已經給不了他溫暖了。
不,應該不是衣服給不了他溫暖,而是他的身體已經產生不了什麼熱量了,就算是穿的再多,也不過是衣服包著冰冷的身體,變的一樣冰冷。
甚至冰冷已經開始影響阮清的思考能力和感知能力了。
阮清覺得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態,他根本就堅持不到三小時。
也許他就算身體死去也不會真的死亡,但極有可能會成為莫燃蕭時易或者是宋鈺那種存在,絕對會被遊戲系統判定為非人類。
到時候他就無法離開這個副本了。
必須要快一點了。
蕭時易看了看阮清,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拉住阮清的手腕,將人帶入了懷中。
阮清本來想掙扎,但是蕭時易將他禁錮在了他懷中,而且久違了的溫暖傳來,驅散了些許冷意,讓他稍微好受了些。
阮清頓了一下,沒有再掙扎,安靜的任由蕭時易抱著他。
大概是蕭時易的懷中太過溫暖,阮清甚至都開始有些困倦。
但這顯然不是因為疲勞或者溫暖帶來的困倦,而是持續的低溫讓他思維開始緩慢,冰冷麻痺了他的神經,讓他的大腦運轉也開始變的遲鈍。
一旦他睡過去,再次醒來……大概就不再是人類了。
阮清安靜的呆在蕭時易懷中,思考著一些事情,努力讓自己保持住清醒。
蕭時易總是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讓人感覺安全感十足,世界在此刻安靜了下來,就仿佛短暫的安全了。
沒有怪物,沒有鬼,一切還如往常一般。
不過這一幕很快就被打破了,莫燃回來了。
他一個人回來了,臉色還十分的難看。
顯然是並沒有抓到什麼學生,起碼是沒有抓到屬於人類的學生。
莫燃進入教室後看著被蕭時易抱著的阮清,眼底一暗,但下一秒便恢復了正常,他走到兩人旁邊,冷冷的開口,“現在第一高中的空間被切割了,應該是宋鈺在和蘇知惟他們幹了什麼,其他學生都不在我們這個空間內。”
極有可能是宋鈺和蘇知惟那邊對上了,但有一方不敵,所以才切割了空間,隱藏自己的身影。
而他們這邊很不幸的被切割成了一個單獨的空間。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空間隻有他們三人,就算想抓普通學生來完成召喚儀式都做不到。
而他們三人中又有兩個人根本算不上人類,隻剩下阮清一人勉強還算個人。
如果真的是為了避開追殺,空間估計不會隻切割這一次,等第二次切割時,大概就會有其他人和他們切割在同一個空間裡了。
但現在的阮清顯然是堅持不到空間再一次切割,因為下一次空間再次切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所以能召喚‘神明’的就隻剩下阮清一人了。
實際上莫燃和蕭時易也可以去其他空間,但是帶著阮清就很不安全,因為誰也不知道去的哪個空間,也不知道會不會不幸的撞上蘇知惟或者是宋鈺。
到時候肯定會更加麻煩和危險。
兩人折騰了這麼一圈,最終還是隻能由阮清自己來召喚。
阮清並沒有將實現了願望後,會被‘神明’吞噬靈魂這一條說出來,所以莫燃和蕭時易並沒有再阻攔阮清,任由他進行召喚。
而阮清並不怕被吞噬靈魂,因為他會許願知道‘神明’的名字,在知道那一刻就提交答案。
在通關的瞬間他就會離開副本。
就算答案是錯的也沒有關系,因為被吞噬靈魂,那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也不存在什麼被困在副本成為真正的NPC了,他從來就不怕死。
不管是通關還是被吞噬,都是他喜歡的結局。
召喚的陣法是需要用血來繪制的,莫燃和蕭時易繪制都是無所謂的隨便割破了手指,直接用手指在地上繪制。
輪到阮清時,肯定不能割破手指直接在地上繪畫,地上髒又容易感染傷口,而且那樣畫還會浪費不少的血液。
因為這裡是高一(一)班,沒人比蕭時易更熟悉了,他在班上課桌裡找了找,找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零食的蓋子和一隻毛筆。
他先是用清水將毛筆上原本的墨水洗幹淨,然後才遞給了阮清。
莫燃也不知道在哪找到了一把幹淨的小刀,遞給了阮清。
阮清明白蕭時易的意思,拿起小刀割破了食指的指尖,血液瞬間流了出來,染在他白皙剔透的指尖就宛如冬日大雪裡枝頭綻放的點點紅梅,十分的好看。
阮清見血流出來,立馬將血液滴在了零食蓋子裡。
大概是因為他體溫下降,血液循環也有些變慢了,割破的傷口並沒有流出多少血來,甚至都沒能把蓋底鋪滿,傷口就開始泛紅凝固。
阮清隻能死死咬著下唇,好看的眉目輕蹙,再次用刀對著剛剛的傷口劃傷手指。
這次的傷口比剛剛要重多了,阮清的力道大的幾乎劃破了整個指腹,再深一點大概就劃到指骨了。
蕭時易皺了皺眉,但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