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陸星哲躺在床上沒動,胸膛起伏不定,他看著天花板,在確定席年沒有後續舉動後,起身下床,然後撿起了地上的衣服。
席年見狀攥住了他的手腕:“你做什麼?”
陸星哲頭也不抬的道:“回家。”
席年皺眉:“回家?”
陸星哲似譏諷的勾唇:“不回等你趕我走嗎。”
他聲音還有些啞,面色蒼白,一言不發的穿衣服,將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盡數遮住,下颌尖瘦,看起來比前段時間又瘦了些。
席年聞言眼神沉怒,又驀的氣笑了,他隨手扯了件衣服披上,然後一把將陸星哲拉回來,捏著他下巴問道:“你以為我帶你回家是做什麼的?約炮?”
陸星哲確實是這麼想的。
席年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指尖微微收緊,斟酌半天才道:“反正不是。”
陸星哲心想你炮都打了,現在跟我說不是:“那是因為什麼?”
席年深深看了他一眼,抿唇道:“……你自己想。”
他似乎不想再說話,直接把陸星哲帶進了浴室,花灑的熱水兜頭澆下,剎那水花四濺,陸星哲每次在這種情況下都隻有受制於人的份,他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結果發現自己衣服已經湿了。
席年指尖掠過他衣服下擺,幫他清理,在淅淅瀝瀝的水聲中道:“等會兒穿我的。”
陸星哲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悶哼一聲,雙腿發軟險些沒站住,席年穩穩託住他的身形,掌心緊貼著他的脊背,過了好半晌,才出聲問道:“上次是你自己洗的?”
陸星哲呼吸錯亂,面色潮紅,心想不是我自己洗難道是鬼幫我洗的。
在一片朦朧的水汽中,他幾乎看不清席年的臉,隻能感受到對方精壯的身軀,恍惚間聽見對方說了一句話:“上次你走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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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哲聞言,心跳漏了半拍:“你說什麼?”
席年:“沒什麼。”
洗完澡,他直接把陸星哲打橫抱出了浴室,然後俯身放在床上,雙手從他身後抽離時,改為碰了碰他的臉,席年撥開他湿漉漉的黑發道:“別亂走,我給你拿套衣服。”
眼神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陸星哲隱隱猜到什麼,卻又不大敢確定,他怔怔望著席年的背影,那句話在舌尖打轉,怎麼都問不出來。
蘇格被雪藏後,席年終於有那麼瞬間覺得現在這條路也不算太壞,他開始嘗試著從過去的魔障中走出,與前世的自己和解。
還有陸星哲……
席年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轉身時,就見他在看著自己,把手裡的衣服遞過去,問道:“盯著我做什麼?”
陸星哲剛洗完澡,眉眼幹幹淨淨的,他低下頭穿衣服,一顆顆的把扣子扣上,沉默一瞬,忽然毫無預兆的道:“我可以不做狗仔。”
席年頓住。
第21章 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有那麼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陸星哲又重復了一遍:“我可以不做狗仔。”
如果席年不喜歡的話,他可以不做。
陸星哲對一個人好的方式很簡單,給他想要的,除掉他不喜歡的,一如前世給席年名利地位,替他排除異己,善惡都得靠邊站。
席年聞言垂眸,卻隻能看見陸星哲漆黑的發頂,他幹脆蹲下身形,與對方視線平齊,似乎被這句話勾起了些許興趣:“為什麼?”
陸星哲坐在床邊,偏頭避開他的視線:“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他穿著席年的衣服,因為過於寬大,清瘦的身形幾欲撐不起來,鎖骨若隱若現,白淨的皮膚遍布青紫,腿上有一塊疤痕,痂已經脫落。
席年覆上他的左膝,掌心溫熱,詢問道:“傷都好了?”
陸星哲不懂席年為什麼老是喜歡盯著他的腿不放,在床上的時候也喜歡往這裡親,耳根熱了一瞬,抬眼看向他,心想這廝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早就好了。”
豈料席年微微挑眉:“那你今天說腿疼都是假的,還騙我背你下樓?”
陸星哲心裡沒有什麼是非觀,小時候在孤兒院也沒人教過他,聞言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笑意浮現,帶著些許得意:“騙你背我又怎麼樣?”
席年看著他,沒說話。
陸星哲見狀挑眉:“大不了下次我背你。”
席年一邊覺得他幼稚,一邊覺得他抓不住重點,覆在他膝上的手微微收緊:“下次不要騙我。”
陸星哲表示理解,畢竟正常人誰喜歡被騙,點了點頭:“好,不騙你。”
席年見狀,緩緩松開他的腿,然後起身把床鋪整理了一下,走到書桌抽屜前拿出了什麼東西,背對著陸星哲,看不清神情,出聲道:“今晚就住在這裡。”
陸星哲其實也沒什麼力氣了,渾身上下都沒勁,他把臉埋在枕頭裡,靜靜看著席年的背影,然後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嗯。”
他並不去思考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席年說不出口,他就不問。
席年手裡有一串鑰匙,他不急不緩的解了其中一把下來,這才轉身,然後在陸星哲的注視下放到了床頭櫃上:“我家的鑰匙。”
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解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約長期炮。
陸星哲聞言從被子裡探出頭,神情莫名的看向他,甚至可以說有些驚疑不定:“給我的?”
席年看向他:“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陸星哲:“……哦。”
他沒什麼反應,翻了個身,拉起被子繼續睡。
席年見狀心中難免狐疑,跪在床邊,不著痕跡俯身看了眼,卻見陸星哲在被子裡縮成一團,笑的眉眼彎彎,像偷了腥的奶貓。
席年有片刻靜默,他努力的想,努力的想,陸星哲上輩子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像現在這樣笑過。
答案似乎是沒有的,因為席年沒做過什麼讓他開心的事。
感受到身旁床鋪忽然下陷,陸星哲連忙止住笑意,從偷喜中回神,卻見席年不知何時躺在了身側,熟悉的氣息一瞬間包裹住了全身。
陸星哲身形條件反射一僵,隨即又放松下來,席年靜靜看著他清瘦的脊背,想起上次做完對他不管不顧,然後伸手把人攬進了懷裡。
他媽的……
陸星哲心跳加速,他們剛剛才折騰完,席年總不會這麼精力旺盛吧,誰知卻聽男人在耳畔淡淡問道:“這次還難受嗎?”
陸星哲聞言一頓,然後慢慢搖頭。
這次再怎麼著也比上次強,不用滿身疼痛的冒雨回家,也不用自己胡亂清理,而且席年……席年也在他身後。
一回頭就能看到。
席年沒說話,隻是用指腹在陸星哲肩頭緩緩摩挲,一一撫過那些曖昧的紅痕,陸星哲察覺到他的動作,下意識對比了一下,卻發現席年身上幹淨的不像話,什麼痕跡都沒有。
陸星哲的佔有欲從這個時候就已經可以初窺苗頭,他眼神暗了一瞬,不知道為什麼,在被子裡悄無聲息轉身,然後圈住了席年的脖頸,殷紅的唇裹挾著些許涼意,落在了他的喉結上。
席年察覺到他的動作,垂下眼眸:“你做什麼?”
陸星哲沒回答,舌尖輕輕滑過,帶起一陣湿濡的痒意,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陰影,無端曖昧惑人。
席年呼吸亂了一瞬,想推開他,陸星哲卻像蛇一樣纏住他的脖頸,怎麼都推不開,一面喘息,一面笑著低語:“推什麼,你又不吃虧。”
果然,雖然一切都變了,但流氓還是一樣的流氓。
席年剛想說這不是吃不吃虧的事,然而陸星哲的吻就已經密密麻麻落在了他頸間,生疏而熱烈的吮吻著,並且隨著位置顛倒,不知何時已經面對面坐在了他身上。
席年胸膛起伏不定,隻能壓住紊亂的呼吸,伸手攬住陸星哲柔韌的腰身,免得他掉下去,意味不明的問道:“你就不害臊?”
陸星哲捧住他的臉,指尖力道扼得人發痛,湿濡的唇在他耳畔來回摩挲,氣息炙熱纏綿:“你他媽做都做了,現在才來跟我討論這個問題,再說了,你都不害臊,我為什麼要害臊。”
席年懶洋洋的用手背覆住眼皮,隻好任由陸星哲在他身上種草莓:“以前沒看出來你這麼流氓。”
他眼前視線昏暗,話音未落,就感覺陸星哲親他的動作忽然停住了,緊接著身上緩緩一沉,有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耳畔響起了一道低沉帶笑聲音:“噓,陸星哲隻對你耍流氓……”
“……”
席年不想承認,但他聽見這句話時,心跳實打實漏了一拍,落在陸星哲腰間的手控制不住猛然收緊,引得後者悶哼了一聲。
“喂,”陸星哲玩味道,“松開,被你掐紫了。”
何止掐紫,席年簡直想掐死他,喉結上下滾動,有瞬間緊繃,然後毫無預兆將人反壓在了身下,啞聲問道:“你是不是想死?”
瞎撩是真的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