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論渣男改造的一千種姿勢 3709 2024-11-12 00:42:19

  然而過了幾秒,席年到底還是折身返了回去,大概是出於可惜,他蹲在髒兮兮的垃圾桶旁邊,耐著性子翻找了半天,最後才找到那個玻璃瓶,然後轉身去衛生間洗幹淨,放在長椅上,這才離開。


  一段視頻,前後卻是截然不同的反差。


  有人把粉絲的心意棄若敝履,也有人願意不顧髒汙的把它撿回來。


  網友上一刻對著蘇格殺殺殺,下一刻又對著席年嗚嗚嗚,誰說娛樂圈沒有好愛豆,隻是她們以前眼瘸沒遇上而已,之前還以為席年是個攪事精,今天一看分明是人間天使好嗎!


  年糕瘋狂點頭,更有甚者po出了視頻:【那天比賽下雨,他專門跑去找工作人員幫我們借傘借雨衣,結果因為雨衣不夠,自己身上都淋湿了,哥哥看起來冷冰冰,但超好超好的】


  網友:QAQ這樣的愛豆是真正存在的嗎?


  娛樂圈的風向一直轉的比龍卷風還快,一夕之間就大變樣,後面的評論太多,席年沒再細看,他關掉手機,心想估計得有一段時間再也不用看見蘇格了,山行對這方面的醜聞一向慣例都是冷處理雪藏,沒個三五年想復出簡直是做夢。


  簡姐笑了笑,似乎在替他高興:“恭喜你了。”


  席年習慣性想勾唇,但想起他上輩子的結局跟蘇格差不多,弧度又漸漸淡下。


  此時他才陡然意識到,這一世已經不一樣了。


  好不容易培養出的頂流糊了,山行不可能沒動作,席年回家的時候,直接被孫銘在門口給堵了個正著,對方一改從前的趾高氣昂,看向他的目光討好又諂媚,竭力裝出一副親近樣:“席年,大老板有點事想找你談談,畢竟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難免有誤會,都是一個公司的,面對面說清楚比較好。”


  席年挑眉:“想給蘇格求情?”


  豈料孫銘連忙擺手:“沒蘇格的事,公司已經準備把他雪藏了,我這次私下給你透個風,其實大老板想捧你。”


  後面幾個字他說的很小聲,看起來有些高深莫測。


  想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這次蘇格倒了,最大的獲利人是席年,反正都是一個公司,捧誰不都一樣?


  席年沒興趣,又見孫銘擋住門口,正準備一把將他扯開,但忽然想起自己跟山行的合約還有半個月就到期了,解約的事也該提上日程,思考一瞬,改口答應了:“行,那就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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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銘眉開眼笑:“就知道你是聰明人,凱旋酒店,大老板已經定好了酒席,走吧。”


  能出來經商的都有幾分奸詐,更何況娛樂圈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歐陽山行一看面相就是老謀深算不吃虧的主,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身形精瘦矮小,公司的人一般都稱呼他為大老板。


  席年在孫銘的帶領下走進包廂的時候,這才發現蔣倫也在場,他環顧四周,見還有其他人,然後對著主位上的歐陽山行禮貌一笑:“大老板。”


  歐陽山行起身和他握手,示意他坐下,這才重新回位,笑眯眯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席年啊,最近的一些事我聽說了,這是公司的失誤,讓你受委屈了。我已經罵過蔣倫了,也怪我前段時間出差,沒能及時處理這件事。”


  蔣倫臉色難看。


  席年知道他在推卸責任:“哪裡的話。”


  歐陽山行見他識趣,笑意更甚:“不知道孫銘和你說了沒有,公司已經決定暫停蘇格一年的活動,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娛樂圈更新換代太快了,一年,相當於斷了以後的出路,這算是歐陽山行拿出的誠意,但席年不為所動,他知道就算蘇格復出也沒用,觀眾不會再買賬,這老狐狸不過動動嘴皮子就想施恩惠。


  席年笑笑,沒說話,看起來似乎不大滿意。


  桌上還有其他人,見狀也跟著一起勸說,推杯換盞十幾個來回,歐陽山行才終於道出今天的目的,狀似醉醺醺的道:“席年啊,你是個有潛質的新人,不比蘇格差,我相信如果好好培養,你的成就一定會高過他,我是個愛才惜才的人,也不想把你埋沒了。”


  說著揮揮手,身後的秘書立刻從包裡拿了一份文件出來,席年剛才被他們刻意灌了不少酒,但意識還是清醒的,粗略一掃就發現這是份續約合同,為期……


  三十年。


  ……


  傻逼才會籤。


  歐陽山行像是喝醉了,踉踉跄跄起身,拍著席年的肩膀道:“以後公司一定會傾盡資源栽培你,隻要你籤了合同,大家就是一家人……”


  席年原本還打算提解約的事,見狀立刻歇了心思,現在提他們一定不會同意,就算同意了估計也會在剩下的半個月死命壓榨他,不如等到最後幾天再說。


  席年剛才被灌了不少酒,他垂眸解開衣領,呼吸沉重,看起來似醉非醉,並不搭腔。蔣倫從頭到尾一直沒出聲,見狀忽然道:“大老板,我看席年好像喝多了,讓服務員上點醒酒湯吧。”


  歐陽山行點頭,很快有服務員來送湯,蔣倫盛了一碗放到席年面前,抽慣煙的嗓子粗啞難聽:“蘇格的事我也有責任,在這裡向你陪個罪,希望你別見怪。”


  席年還是不信。


  他誰也沒信過。


  席年慢半拍看向蔣倫,因為酒意上頭,臉和脖子都是紅的,他故意含糊不清的說話:“不會。”


  蔣倫聞言笑了笑:“趕緊喝點湯,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酒量這麼差。”


  當著他的面,席年隻能略微沾了幾口湯,又見歐陽山行在一旁虎視眈眈,似乎在等著他醒酒籤合同,他心知再坐下去就不好收場,起身借故開溜:“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間。”


  “你路都走不穩了,找個人扶你,免得摔了,”蔣倫說完又對歐陽山行的女秘書道:“英子,你扶席先生去。”


  攙扶而已,男人不是更方便,何必找一個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席年已然察覺到不對,看了他一眼:“不用麻煩,我自己去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這輩子酒量沒練出來的緣故,後勁上來,眼前已經開始發虛,連帶著腳步都有些不穩,席年出了包廂,敏銳察覺到不對,正準備去洗手間把剛才喝的東西吐出來,一雙柔軟的手臂忽然攙住了他:“席先生,我扶你去吧,這裡樓梯多,可別摔著。”


  是歐陽山行的女秘書,她穿著一身很搶眼的紅色吊帶裙,曼妙的身軀緊貼席年。


  席年一把推開她,但女子像牛皮糖似的又貼了上來。


  在一樓大廳的拐角處,有一部相機悄悄對準了他們,記者確定男女的姿勢夠曖昧後,咔嚓按下快門,誰曾想肩膀忽然被人從後面攥緊,嚇得魂都快飛了,他一回頭,卻見是一名帶著鴨舌帽的黑衣男子。


  對方聲音低沉,沒什麼情緒起伏:“相機交出來。”


  記者正欲拒絕,誰知肩頭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自己的相機就落到了對方手上,隻見黑衣男子把裡面的照片和記錄刪幹淨,這才把相機丟還給他:“再敢亂拍,後果自負。”


  那記者聞言一頓,誤以為是工作人員,反應過來立刻手忙腳亂的把相機收拾好,匆匆朝門口走去:“誰亂拍東西了,神經病。”


  陸星哲眼見他離去,頓了頓,這才把視線轉回樓上,卻見席年一把推開那名女秘書,徑直衝向了洗手間。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湿鞋,席年萬萬沒想到以前隻有他陰人的份,這次竟被人陰了一把。他在洗手臺邊用冷水洗了把臉,意識卻越來越模糊,頭重腳輕,靠著牆壁緩緩下滑,半天都沒能站起來。


  系統現身,正準備讓他醒醒,誰曾想看見洗手間又進來一個人,連忙縮回去了。


  陸星哲這次還真不是故意跟蹤席年,剛好他新接了一單生意,跟蹤目標也在酒店,誰知道那麼巧就碰上了。


  他雙手抱臂靠著門框,一雙漆黑的眼掩在帽檐陰影下,面無表情隔空打量著席年,像是在看好戲,又不太像。


  洗手間這個時候沒什麼人,幾秒後,陸星哲走到席年身邊,踢了踢他的腿:“醒醒。”


  席年還有些許意識,被人一踢,恢復幾分神智,勉強掙扎著從地上起身,然而因為腳步打晃,一個趔趄直接摔向了陸星哲。


  後者不知道為什麼,沒躲開,於是二人撞了個滿懷。


  洗手間暖調的燈光富麗綽約,席年眼前都是虛無縹緲的影,恍惚間,他已經分不清前世今生,隻能勉強借助面前的人站穩身形。


  陸星哲沒動,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席年,片刻後,忽然煩躁反應過來面前這個人拒絕過自己,沒必要多管闲事,皺眉想把他推開。


  “陸星哲……”


  席年忽然低低囈語出聲。


  他意識依舊混沌,看不清扶著自己的人是誰,隻是憑借熟悉的氣息,下意識叫出了這個名字。


第18章 沒眼看


  陸星哲動作一頓,以為他在裝醉,面無表情捏住席年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結果隻對上一雙渙散且失去焦距的眼睛,剛才的一聲囈語似乎隻是錯覺。


  “……”


  陸星哲睨了他半晌,指尖微動,似乎在思忖著該怎麼辦,就在這時,外間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像是有人來了。


  席年現在也算公眾人物,不比從前無人問津的時候,陸星哲不著痕跡往門外掃了眼,然後飛快摘下自己的帽子給席年戴上,當機立斷把人帶離了洗手間。


  門外隻是幾個喝的醉醺醺的生意人,陸星哲扶著席年與他們擦肩而過,並沒有引起任何注意,他們一路出了酒店門,車就停在馬路邊。


  期間席年沒有任何反抗,也沒有撒酒瘋,安靜得完全不像一個醉鬼。


  陸星哲一邊覺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邊拉開後車門毫不留情的把人推了進去,然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街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車後座卻是一片昏暗,席年隻感覺有什麼東西扼住了他的脖頸,呼吸聲沉凝,一陣重過一陣,無數交錯的片段在腦海中飛速閃過,壓迫著搖搖欲墜的理智。


  席年也曾有風光的時候,但就是因為經歷過風光,才難忍最後的一敗塗地。


  卑劣自私的人不會自己尋死,因為他們愛惜自己勝過一切,席年卻是例外,他氣性太高,當有一天所得到的榮光和贊美離他而去,這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他在意的其實有很多,但清醒的時候,並不會被任何人看出來,包括他自己,今天卻在陰暗昏沉的角落,連著酒意一起,盡數翻湧。


  陸星哲點了根煙,星火一點點吞噬著煙絲,又化作煙灰,最後被窗外的風一吹,掉落在褲腿上,他往後視鏡中掃了眼,看見自己眉頭緊皺。


  車子一路飛馳,最後停在了席年家樓下。


  陸星哲把他從車後座拽出來,然後把掉落在座椅間的帽子撿起給他重新扣上,避開深夜街頭零星的幾個路人,坐電梯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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