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重生之豁然 3858 2024-11-12 00:40:42

  齊清背部微弓著,姿態十分謙弱,雙手舉著杯子:“林總,希望您能原諒我們的冒犯。”


  林驚蟄不欲與他們多談,事實上這輩子齊清他們給他造成的麻煩充其量也就是人事招聘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兒,把五寶山的地甩給對方,他早已經報復回去了,根本不存在耿耿於懷。


  因此為了打發走對方,他還是給面子地喝了口酒,迎著齊清和江恰恰以為獲得他原諒猛然生出了光彩的面孔,看在老相識的份兒上,林驚蟄還是遲疑著開了口:“齊總您的身體……最近還好嗎?”


  齊清受寵若驚地笑了起來:“很好很好,感謝林總您的關心。”


  “他啊,就是忙的。”史南星親熱地拍打著齊清的脊背,像在搖晃一具僵屍,“齊總的事業心太強啦,一邊忙著五寶山別墅的開發,一邊又在城北新區入股了一家商場,鐵人也經不起這種工作量啊,要說我,他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有機會的,有機會的,等忙完這段我就給自己休個長假。”齊清像是繃緊了發條的機器,卻詭異地掛著充滿喜悅的表情,林驚蟄看著他的模樣,背後都發起毛來,匆匆告辭離開。


  史南星依依不舍地與他道別,好像分開一秒就要患上相思病似的,拉著林驚蟄的衣袖同他約下次一起吃飯的時間。


  兩人又是擁抱又是握手,甩開他後林驚蟄走到肖馳身邊,張口就問:“他剛才又說我什麼了?”


  肖馳毫不猶豫地將史南星賣了個底朝天:“說你傻,不通人情,說已經找到合適的機會了,約我一起搞你。”


  “嘖,這個戲精。”林驚蟄一點也不意外,心中猜測著史南星什麼時候才能演夠,抬手拍了拍肖馳搭在胳膊上的外套,“咱下次能換件衣服麼?”


  “不行。”肖馳這麼說著,手偷偷朝下一伸,就拉住了林驚蟄的手腕。


  林驚蟄心中存著事兒,還回頭在看詭異的齊清呢,被他扯得踉跄了一下,失聲問道:“你幹什麼?”


  肖馳回首瞥了他一眼,腳下不停:“搞你。”


  去過肖家之後,這兩人越來越沒顧忌,以往在外頭還知道找個隱蔽的地方親密,比如樓梯間啊衛生間什麼的。現在卻越來越膽大包天,躲到遮蔽視線的柱子後頭就敢黏在一起。


  祁凱在前頭領路,突然圓規似的在原地轉了一圈,眼角抽搐地擋住身後眾人。


  史南星皺眉瞪他:“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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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沒路。”祁凱指向另外一個方向,“咱們走那邊。”


  齊清十分驚奇:“不會啊,我剛才就是從這兒進來的。”


  祁凱想把自己的腦門朝牆上磕,他覺得自己簡直是有毛病,但頂著眾人質疑的目光,仍舊執拗而篤定地開口:“你記錯了。”


第六十五章


  林驚蟄其實琢磨過史南星這麼費勁巴拉的葫蘆裡到底要賣什麼藥。這人同祁凱看上去是一伙的, 親密得不分你我, 祁凱甚至連鎮雄地產的一些管理權都能放心地移交給他, 可直至現在,卻仍好似完全不知道林驚蟄和肖馳的關系。


  祁凱似乎沒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這是不正常的,但林驚蟄也想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被祁凱撞破之後他已經時刻準備好了同肖馳曝光在太陽下,這種準備在正式會見過肖馳的家人之後更加無畏了。他們甚至在人前已經很少刻意去掩飾親密,隻是出於不同企業管理者的角度在公務上保持恰當的距離。但即便表現到了這個程度, 以史南星和代高峰為首的那一撥人卻似乎仍篤定著原本的認知。


  林驚蟄開始挺無奈, 還解釋過幾次,但很顯然聽的人將這當做了欲蓋彌彰, 並沒有願意相信的。因此漸漸他也覺得沒了意思,索性我行我素, 隨便人家去聯想,但現在從史南星的行為看來, 適當的誤會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不論他,還是史南星。


  因為太過操勞獲準假期休息的毛冬青沒能在家痛快幾天, 他掛完葡萄糖的右手甚至還沒褪腫, 便接到了一個讓他大受打擊的噩耗。


  林驚蟄趕到醫院去看他時,他才剛剛蘇醒。說來也挺危險的,要不是鄧麥拿著綜合樓的項目去他家找他,毛冬青很有可能暈倒在家裡一整個假期不被人發現。


  項目組的成員幾乎都趕到了,就坐在病床邊安慰毛冬青, 但林驚蟄到的時候,他的臉色仍舊泛著低落的青白。


  “林總,對不起。”才看到林驚蟄的身影,毛冬青便長嘆了一聲,“讓您白高興了,是我工作上的失誤。”


  “胡說八道什麼。”林驚蟄將提來的營養品放在床頭櫃上,並不責怪,隻平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吧,先別想那麼多。”


  毛冬青感激他不責難追究的同時,心底卻仍充斥著揮之不去的愧疚——由於他太過篤定“TOBR”進駐綜合樓的項目,始於地產上上下下已經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合作熱起身來。林驚蟄批準他另建了新的工作組,抽調加上招聘,整合了十多個員工,法務連續數天加班加點研究合同細則,工地樓改造提前因特殊要求留出空間……等等等等,每一項都是極其麻煩且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的準備。但在一切都正如火如荼開展的時候,“TOBR”品牌方卻突然聯系他,原本已經談妥的合作計劃取消。


  要知道前一天“TOBR”的團隊都已經去綜合樓實體視察過,甚至制定下籤約團隊從總公司啟程的時間了。


  這無疑是個非常沉重的打擊,身體本來就不太健康,又因為長時間的過度工作精力早已經快超出負荷的毛冬青當時便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這大約是他進始於地產以來跌過的最大的跟頭,將他整個人原本殺氣騰騰的精氣神都跌沒了。


  到底是一起並肩作戰許久的隊友,林驚蟄看著心中很不好受。他絕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這件意外裡最失格的明顯是“TOBR”這個品牌方。商場上未正式籤約之前確實一切皆有可能,甚至有許多合作在籤約之後仍未必能進展順利。但如同“TOBR”這樣吊著人幾個月時間,到燕市後又表現出強烈的合作意向,甚至以此讓始於地產在籤約之前就著手準備雙方合作後的工作,卻又在最後關頭改變主意的,仍舊叫人厭惡。


  但工作本就是無奈的,毛冬青被耍了個團團轉,卻仍然要咽下肚子裡的怨氣:“林總,也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問題,等下午緩過來一點,我就出院去拜訪他們的負責人。”


  他這病恹恹可憐樣,恐怕也隻有周扒皮才忍心放出門,林驚蟄立刻拒絕:“不用,你好好待著休息,‘TOBR’那邊的事情,我帶著鄧麥去解決就好。”


  又叮囑他團隊裡的組員們:“你們留在醫院裡,好好摁住他。”


  一邊生怕他多想,離開前還拍拍他的被子安慰:“這幾天你做好準備,要是能養好身體,我獎勵始於百分之三的股權給你。”


  毛冬青乍一聽還以為自己弄錯了,整個屋裡的員工們也被這消息震驚得愣在原地,等回過神來,所有人面上都一片空白,毛冬青更是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林總!您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以……”


  始於地產雖還沒上市,但業內估值已經超過千萬,照現在的勢頭發展,綜合樓的項目落成後,這個數字至少還得翻騰個幾倍。百分之三這個數字看起來小,換算成價值,卻著實驚人。且股份這種東西和現金不一樣,後者隻是一次性的刺激,前者卻是永遠不會幹涸的泉水,隻要公司不破產倒閉,就會給所有者帶來源源不斷的利益。毛冬青一直覺得自己隻是個普通員工,他為林驚蟄賣命,是因為林驚蟄信任他、賞識他,敢於將重要的決策交給他來制定,這是千裡馬於伯樂的報恩,他從未奢想過這種不現實的東西!


  但林驚蟄顯然心意已決,他無視毛冬青慌亂的拒絕,甚至還回首給病房裡的一眾員工們丟下一記驚雷——“明年春節之後,除了毛總監那百分之三的股份,我還會額外拿出百分之四來,以後作為特殊獎勵下發給大家。要記住,始於地產不屬於我一個,這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未來和產業。”


  匆匆趕來探望又匆匆起身離開的林驚蟄的背影讓病床上的毛冬青眼眶湿潤著,他空白的頭腦久久未能恢復清明,那同他關系最好的女組員孫怡情一邊為他削水果,一邊也不禁嘆息:“你快別作了,把自己作完蛋,再去哪兒找林總那麼好的領導?”


  百分之三的股權啊,歷數燕市這些大大小小的公司,有哪家老板能有那麼舍得?


  進入始於地產以來,毛冬青的能力有目共睹,他頻頻升職,中途並非沒有遇上其他公司試圖挖牆腳的獵頭。但這一刻,他心甘情願地為自己戴上枷鎖。


  病房中剩餘的其他人也心思各異:羨慕的、憧憬的、浮想聯翩的,林驚蟄那百分之四的股份成為了吊在他們眼前的一根胡蘿卜,為了這個目標,所有人此刻都心潮澎湃,鬥志勃勃。


  ******


  “TOBR”在燕市尚未開設公司,隻有一處簡易的辦公點,林驚蟄帶著鄧麥登門的時候,被負責人辦公室外的助理攔住了。


  “林先生,您可以進去,但鄧先生需要留步。”這位助理的姿態放得很高,“格朗先生不喜歡一次性接待太多客人。”


  林驚蟄看著無奈被帶走的鄧麥,心中有一些不高興了。


  “真是太遺憾了。”聽到毛冬青住院的消息,這位從到燕市起就點名讓毛冬青陪吃陪喝陪玩並整理各種數據的格朗先生明顯並不真的像他話裡所說的內容那麼關心,他傲慢地告訴了林驚蟄他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毛先生的工作能力很出色,但綜合樓在招商合作裡做出的讓步實在太少了,這讓我很懷疑貴公司的誠意。”


  林驚蟄難以置信,為了拉動第一個決定入駐的品牌,毛冬青的小組從工作開展起舉行了無數次的會議,最終不論是商鋪位置還是租金優惠,都已經制定出了接近底限的優惠。他難以想象“TOBR”居然能到這個程度還覺得沒誠意,格朗先生卻從抽屜裡拿出一冊意向書丟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一冊其他商場開給“TOBR”的招商紅利,裡頭的條目讓林驚蟄仿佛看了場西洋景。


  “三分之一外立廣告、百分之二十的沿街面積、連續十年商鋪租金免費……”親爹也沒有這麼舍得兒子的吧?林驚蟄念了一堆,越看越覺得啼笑皆非,忍不住開口問道,“格朗先生,您覺得這份合約現實嗎?可能嗎?”


  “不管可不可能,它已經出現在這裡了。”格朗哼笑一聲,眉眼當中有著對身邊一切的睥睨,“林先生,可能您一直搞錯了定位。我們‘TOBR’這樣首屈一指的外資企業,能夠來到這片土地,並和你們合作……”


  林驚蟄在他傲慢的聲音裡一點點積蓄著火氣,但表面仍平靜如常,直至突然間,他在那本意向書的末尾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四風廣場?”


  這個名字他仿佛是聽過的,回憶了片刻,他猛然想起——


  史南星前些天又一次提到的齊清地產入股的新商場,不就叫這個名字嗎?


  腦海中有什麼模糊的碎片串聯了起來,他猛然合上那本意向書,微笑著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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