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才不要。”謝景辭拉過被子,往下面縮了點,“我可是因為你現在腰酸背痛,動一下都難受。”
“真的?”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理沒數嗎?”謝景辭哼唧兩聲,一翻身滾到床裡邊。
池非嶼坐到床邊,長臂一撈將人攬進懷裡,他捏捏謝景辭的臉蛋,說道:“我看著沒什麼問題,還能鬧騰。”
“瞎說!”謝景辭忿忿不平地捶了池非嶼一拳,誰知池非嶼順著他的力道倒下,他啪嘰一下摔在對方身上。
謝景辭一手撐著床起來,他不滿地看向池非嶼,說道:“你搞什麼鬼。”
池非嶼好整以暇地望著謝景辭,“不是動一下都難受,你不疼?”
謝景辭身子僵住,他一骨碌坐起來,抬抬胳膊晃晃腿,剛睡醒時的酸痛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眼神浮現茫然,“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也獲得了人魚快速愈合的能力!?
池非嶼坐起身,抬手撫上謝景辭的小腹,眼中跳躍著戲謔的神色,“jin液的效果似乎比血液更好。”
謝景辭唰的一下臉色爆紅,他抡起枕頭砸在池非嶼身上,“你閉嘴!”
扔一個還不解氣,謝景辭有一個算一個,把床上的東西全砸過去,看見池非嶼被埋了他才停手。
謝景辭挪到床邊想開溜,倏然腳踝處傳來一陣拉力,他還沒來及反應,人就被拖了過去。
眼前的燈光被遮住,池非嶼的影子將他籠罩,謝景辭動了下手腕,發現池非嶼摁得很緊根本抽不出來,他警惕地望向池非嶼,“你不會想家暴吧,我告訴你這是違法的。”
池非嶼氣笑了,究竟是誰家暴,他捏了下謝景辭的臉頰,說道:“下次試試人魚形態,說不定效果更好。”
謝景辭瞪大眼眸,一臉震驚,“你不隻是想家暴我,你還想謀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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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嶼:“……”
“是啊,我想把你扔海裡喂魚。”池非嶼扯著嘴角說道。
謝景辭腦子一轉悠,這可不就是喂魚,還是裡裡外外都被吃透的那種。
“不行不行不行。”謝景辭一連否決好幾聲,他扭動著身子掙扎,“人要循序漸進,等你下一次發情期再說。”
池非嶼偷換概念,“那就下次發情期試。”
謝景辭聽出池非嶼的小心思,但他懶得跟池非嶼掰扯,敷衍地嗯了一聲。
昨晚加起來睡得不過五六個小時,剛鬧騰過一陣,他這會兒又困了。
謝景辭打了個哈欠,吐槽道:“你那東西的功效好像隻管身體,不管精神方面。”
“困了?”
謝景辭點頭,他感覺到池非嶼手上的力氣漸弱,立即從對方懷裡鑽出來,拉過被子往身上一裹,說道:“我要睡覺了,打擾別人睡覺是不道德的。”
池非嶼側身躺在謝景辭身旁,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某人,說道:“你也不嫌熱。”
“哼哼,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知道。”謝景辭湊到池非嶼跟前,“你是不是想讓我把被子分你一半?”
他不待池非嶼回答,就十分欠揍地開口,“不給你!”
池非嶼失笑,他手一伸,連人帶被子一起拉入懷中,望著臉上不情願卻仍乖巧靠在他懷裡的謝景辭,池非嶼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你……”
他想問謝景辭是否真的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但又覺得沒有必要,謝景辭的舉動已經給他答案。
“謝謝。”
突如其來的一聲道謝給謝景辭整不會了,他仰起頭,撞進一雙溫柔寵溺的眼眸中,他方才還伶牙俐齒的嘴這會兒磕磕絆絆說不出話。
“……也、也不用說謝。”
池非嶼笑著搖頭,他低下頭靠在謝景辭肩膀處,低聲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謝景辭聽到這話,面上的神情收斂,他身子後傾,緊貼著池非嶼的胸膛,開口道:“我們是情侶,我想讓你開心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嗎?”
“你為什麼不安並不重要。”謝景辭舉起手搭上池非嶼的後頸,他微微用力,拉進與池非嶼之間的距離,彼此的視線在這一刻交匯,他注視著池非嶼的眼眸,說道:“重要的是,現在這裡笑了。”
“噗……”
好不容易覺得自己耍了一次帥的謝景辭聽見池非嶼的嗤笑聲,不善地眯起眼眸,“你笑什麼?”
池非嶼求生欲上線,“不是笑你。”
他在謝景辭唇角親啄一口,“是我遊思妄想,讓你擔心了。”
謝景辭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會池非嶼。
池非嶼摟住謝景辭的腰,輕拍了兩下,“睡吧。”
謝景辭硬氣地沒有回應,隻是身體的本能不會改變,池非嶼的存在讓他感到心安,沒過多久他的呼吸聲就變得平緩。
池非嶼確認謝景辭熟睡後,親吻對方的發頂。
怎麼能這麼可愛。
第113章
別處的公寓內。
池塘洲靠著沙發小憩,他眉頭緊鎖,額角沁出冷汗。
他夢見早已逝去的人。
年衰歲暮的男人拉著他的手,字字沁血的話語戳在他心頭,“你要背叛這塊生你養你的土地嗎?”
池塘洲面上毫無波動,他百無聊賴地想著,當時他怎麼回答來著,想起來了……他說:
“我明白了。”
男人露出欣慰的表情,他摟過池塘洲,就像小時候無數次擁抱對方那樣,“這是皇族的宿命,哪怕很艱苦,你也必須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寬厚溫暖的掌心落在池塘洲腦袋上,溫柔地為他套上沉重的枷鎖。
池塘洲睜開眼,他望著潔白的天花板,面上浮現譏諷,輕嗤一聲。
無趣。
“怎麼隻帶回來這麼一點泉水。”姜維海拿起桌上的瓶子,兩根眉毛擠在一起,“我不是讓你多帶點人過去?”
“你是指你背後的兩個侍從。”池塘洲瞥了那兩人一眼,眼底的輕蔑不加掩飾,“他們沒那個本事。”
姜維海不滿,卻也知道池塘洲說得是實話,海落淵隻有人魚能夠抵達,而現在族地中的人魚根本不聽他的命令。
他沉下臉,說道:“你再去一次,盡量多拿泉水,不能再拖了,必須在他們找到海落淵之前毀了那塊地方。”
“已經來不及了。”池塘洲神色淡淡,“我在海落淵發現了別的人魚的蹤影,他們大概也看見我了。”
“什麼!?”姜維海音量突然拔高,他神經質地喃喃自語,“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海落淵偏離的軌跡明明毫無規律可循。”
“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姜維海諷刺道,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狠辣,“我去做準備,海落淵不能留。”
即使到這種地步,他仍覺得自己穩操勝券,盡管池非嶼將他多年經營的心血毀得七零八落,但池非嶼對海落淵的了解太少了。
每一處海落淵都有一朵花被視為核心,其他花依附它而生,隻要核心受損,海落淵便會開始凋亡。
姜維海早已摸清楚幾處海落淵的核心在何處,再加上池塘洲……
他的目光掃視沙發而過,對方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的風景,面上絲毫沒有幾次穿梭過海落淵的疲憊。
沒有人魚比池塘洲更熟悉海落淵,族地的掌控權終究會回到他的手上。
池塘洲聽見關門聲,他的目光掠過那一處,扯著嘴角嗤笑一聲。
已經來不及了。
……
莊園內。
謝景辭是被餓醒的,他眼睛還不想睜開,在身旁摸索池非嶼的身影,結果摸了一個空。
他不情不願地睜開一條縫,看見池非嶼坐在靠床邊的小桌子旁,他爬過去,伸出胳膊環住池非嶼的腰,腦袋往對方腿上一擱。
“我餓了。”
“嗯,稍等一下。”
特別有禮貌地回應,聽得謝景辭感覺不對勁,他歪過腦袋看向桌上,和屏幕內一眾人影來了個面面相覷。
謝景辭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
梅開二度。
他立即把腦袋埋下去,悶聲道:“我好像又不餓了。”
池非嶼勾起唇角,他將會議暫停,低頭揉了揉謝景辭的腦袋,“他們早就知道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謝景辭張嘴咬在池非嶼腿上,“你還好意思說,都不提醒我一下。”
池非嶼睜眼說瞎話,“沒看見。”
他怎麼可能打斷謝景辭對他撒嬌,對方睡迷糊的樣子真可愛,有點想艹。
池非嶼舌尖抵著上顎,眸色一暗,昨夜的感覺讓他食髓知味,若不是擔心謝景辭的身體,他還想摁著對方再來幾次。
下一次該是什麼時候?
池非嶼撩起謝景辭耳邊的碎發,心想,今晚讓對方睡個好覺,明日白天闲來無事倒是可以哄誘對方。
謝景辭打了噴嚏,他蹭蹭鼻子,神情有些茫。
他感冒了?
池非嶼沒讓謝景辭餓肚子,佣人很快就將菜推來。
謝景辭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桌的菜,感慨一聲,這種頹廢的日子……太爽了!
他胃口不錯,連幹兩碗飯。
而池非嶼吃到一半收到一沓報告,他放下筷子,看著報告上的字眉頭緊鎖。
謝景辭歪過腦袋望去,問道:“這是誰的檢查報告?”
他好久沒看到人類的檢查報告單,但就算不懂,看上面一串串標紅的數據,也知道檢查的人身體不太健康。
“渝淺溪的。”池非嶼指節輕扣桌面,思索對策。
從未有過人魚懷上人類的孩子,在這一方面他們隻能是兩眼一抹黑,盡管他派人24小時照看渝淺溪,對方的身體狀況還是每況愈下。
孩子生長的速度遠超於渝淺溪能承受的極限,即使各種手段都用上,但渝淺溪能吸收的量也有一個界限,越過那條線,補再多也無濟於事。
謝景辭看完下邊結論,說道:“你不覺得她的狀況和小瑛瑛很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