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年少不知魔尊好 2906 2024-11-12 00:34:19

鳳清韻也跟著舒了口氣笑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龍隱不能說話,便清了清嗓子,狐主立刻了然道:“闲言少敘,三位請跟我來。”


言罷他轉身邀請三人上了玉輦。


坐上玉撵後,鳳清韻才再次打量起了眼前這位前世的熟人。


狐主名喚青羅,從外貌上看去是一個身量高挑,容貌俊朗的男子。


和世人普遍想象中的男狐妖模樣有一定差異。


他耳尾俱在,九尾更是直接綴於身後,以此彰顯身份。


但他卻並非天生九尾的天狐一脈,而是需要後天修煉的二尾青狐,如今能有九尾全靠他自己修煉。


天狐一脈和四象以及龍鳳二族一樣,早已湮滅在了上古那場戰爭之中,僅留下了上一任妖主的本命仙器通天佩,作為妖族的鎮族之寶。


相傳通天佩曾經是上任妖主的道侶,本體便為玉石。


他分明早已飛升,卻還是在察覺到此方世界的危機後,不顧仙劫,以玉佩形態伴其道侶左右,最終與上任妖主一起湮滅在了戰爭之中。


可雖然上神已死,但他的本體卻保留了下來。


據說此塊通天佩曾經上可驗天機,下可驗輪回。


不過隨著千萬年的侵蝕,再加上天道已死,如今的它驗不了天機,而輪回之術也被黃泉界佔據,那通天佩便隻剩下驗根骨和測情緣的功能了。


三人跟著狐主來到青丘時,那枚玉佩就放在青丘山腳下。


它的上面掛著繽紛的絲帶,許多小妖正在下面摸著玉佩求著什麼。

Advertisement


那就像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一點也看不出昔日上神的模樣。


鳳清韻和龍隱這次來妖族,沒有像之前那樣遮掩氣息與外貌,因此不少妖修都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正在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邊。


但除了那些闲來無事,在通天佩前驗根骨求福澤的小妖,剩下不少修為更高的妖修正到處飛來飛去,忙得應接不暇,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鳳清韻見狀收回目光,忍不住和青羅道:“今日又是妖族的節慶嗎?”


“沒錯,三位來得巧,今日恰逢仙釀節。”青羅笑了一下道,“三位不若和我們一齊暢快一飲,待一夢之後,再敘餘下之事。”


便是求人辦事的正常流程也該先宴請,待到酒過三巡後再開口相求。


眼下辦事者主動開口,鳳清韻他們身為有事相求者,便越發沒有拒絕之理了。


鳳清韻當即點頭做主道:“那便有勞了。”


青羅客氣完後下意識看向龍隱,見他全程一點異議都沒有,除了一開始說了幾句無傷大雅的話後,竟再沒有打斷過什麼。


儼然一副全聽鳳清韻安排的好脾氣模樣,和傳言中那個桀骜不馴的魔尊簡直判若兩人,青羅見狀心下難免驚訝。


……原來正道那些傳言竟然是真的。


魔尊當真在仙宮無數賓客和弟子的眼皮子底下搶了寒陽劍尊的婚,而且麟霜劍尊並非受他脅迫,反而和他“恩愛有加”。


聯想到不久前仙宮無緣無故降下的那一道摻雜著魔息的刀氣,以及眼下白若琳也在的情形,青羅越發篤定了心下的猜測。


——那傳言中光風霽月的寒陽劍尊,恐怕不似傳聞中那般正直。


鳳清韻雖未明說,但天底下能在他身上埋下血契,而且時至今日才被他發現的人,恐怕也隻有那一人了。


若當真如此,當血契解除,此事昭告天下的那一刻,仙宮和劍尊的臉,恐怕都要被慕寒陽給丟盡了。


不過這總歸是正道的龃龉,青羅面上並未表露出來,而是笑了一下後側身命妖侍帶他們到住處稍作休息。


待夜幕降臨時,仙釀節便正式開始了。


鳳清韻被龍隱哄著換了身淺金帶粉的袍子,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從哪找出來這麼多適合他的衣服。


兩人住的地方和白若琳不在一處,他們到場時,白若琳已經被幾個狐女簇擁著坐在了最熱鬧的地方。


最終兩人找了處僻靜卻又能觀賞到宴會全貌的地方落座。


仙釀節顧名思義,是美酒與喜悅的節日。


前世鳳清韻也受邀參加過幾次,但因為不勝酒力,所以基本上隻是去當個旁觀者。


然而這次他有求於人,自然不可能再滴酒不沾了。


夜色降臨後,整場宴會沒有燈火亦或者燭光,隻有無數螢火蟲一族的幼崽飄在空中充當燈光,與會者被警告不許傷害,更不允許帶走這些幼崽。


隻不過這些警告顯然是給聽勸的人說的。


至於那些不聽勸的,比如魔尊,對此則權當是耳旁風。


龍隱最終是在鳳清韻掰著他手瞪他的情況下,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心,放走了那七八隻慌不擇路的螢火蟲幼崽。


“本座原本還想抓幾隻回去給你當樂子呢。”


“……我不需要!”鳳清韻按著他的手腕警告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龍隱聞言卻在夜色下就著那一點微光看向他,也不說話。


鳳清韻被他看得一怔,回神後卻沒有移開視線,兩人就那麼對視著,氣氛陡然變得曖昧而熱烈起來。


片刻後,龍隱突然笑道:“本座若不老實,鳳宮主待如何呢?”


“可別忘了,現在每天可是依著本座那點精氣過活呢,不該對你的供養者好一點嗎,小薔薇?”


鳳清韻聽到這個稱呼後惱羞成怒,端起手邊的果茶直接潑向他。


堂堂魔尊自然是不可能被潑到的,在鳳清韻鮮明的怒色和龍隱毫不掩飾的笑意中,仙釀節正式開始了。


託著蛇尾的侍者在宴席中不斷往來,美酒奉上,宴舞開場。


第一批最醇厚的佳釀自然要送給貴客。


應接不暇的美酒送到兩人面前供他們挑選,龍隱倒是來者不拒,盡撿著烈性酒拿。


鳳清韻則是看得眼花繚亂,最終道:“我不勝酒力,喝不了太多,閣下隨便給我拿一杯便好。”


“一杯恐怕不行,我們仙釀節的酒都是輪壺的。這壺便是青羅大人特意給您挑選的百果釀。”那蛇族侍者聞言一笑,“大人說,喝了酒,做個美夢,一切麻煩都會迎刃而解。”


鳳清韻一愣,驀然聽出了狐主的言下之意。


——他給出的解決之法果然是狐夢之術。


但狐夢之術作為狐族最基本也是最低階的伴生術法,哪怕修煉到了極致,也很難對渡劫期修士起效。


甚至就算渡劫期修士主動配合,他們那股過於剛毅的神識也很難徹底遁入狐夢之中,效果自然也很難達到最佳。


而眼下看來,醉酒似乎是解決這一問題的最好辦法了。


鳳清韻想到這裡,遲疑了半晌後,最終道過謝,接過了那壺百果酒。


那酒稱得上仙露瓊漿,倒出來一杯後,芬芳的果味瞬間便彌漫開來。


但鳳清韻垂眸看向那杯酒後並沒有下一步動作,一時間看起來有些猶豫不決。


……他之前深知自己不勝酒力,所以從來沒有徹底喝醉過,故而也不知道自己喝醉後會做出什麼事來。


“喝吧。”龍隱一眼便看出了他心底的踟蹰,當即挑了挑眉道,“醉了有本座呢,怕什麼?”


鳳清韻微微回神,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小聲道:“……就是有你才不放心。”


“宮主說什麼?”龍隱挑了挑眉道,“本座如此正人君子,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鳳清韻:“……”


正人君子四個字裡面能和龍隱對上的恐怕不足半個字。


但狐主都開口了,總不好拂了對方的面子,而且眼下當務之急是解決血契,沒必要為這些事矯情。


最終鳳清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百果釀甜絲絲的,酒味很淡,入口之間唇齒流芳。


多喝了幾口後,酒意遲遲沒有上頭,鳳清韻端著酒杯看向遠處和白若琳嬉鬧的狐女,突然想起來前世時,慕寒陽的那個友人,似乎便是在仙釀節上喝醉了酒,執意要帶狐女離開,才被狐主降下狐夢之術的。


之後的事……慕寒陽好似帶了那個修士和紅衣少年回了仙宮,至於那兩人長什麼樣姓什麼,鳳清韻已經記不清了。


至於他為此折了前世最後一根支蔓的事,倒是歷歷在目,隻不過折蔓時那些疼痛……對於此刻的鳳清韻來說,已經有些恍若隔世了。


不對……不應該用恍若。


鳳清韻愣了一下後陡然意識到,原來自上次折蔓至今不到一年,卻當真是隔了一世。


而重來一世後,他受過最大的傷,竟然隻是摘了朵花苞,以及自己用劍刺穿了手背。


這和前世那些動不動就折蔓的情況根本無法同日而語。


鳳清韻一時間有些怔愣,他端著空了的酒杯靜靜地發了會兒呆,過了片刻,有人抬手給他的酒杯滿上。

作品推薦

  • 和宋教授結婚以後

    ◎生物系教授×舞剧编导 ◎温润斯文并不禁欲攻×清冷慢热漂亮受 ◎成年人的婚后日常,细水长流,保甜。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小甜饼

  • 一枕槐安

    電影《槐安》首映時,導演陳槐序說這部電影他籌備了十二年,是給一個人遲到的承諾。 記者問:「是很重要的人吧?」 他自嘲:「一個終生難忘的騙子。」 后來,我被扒得底朝天,網友磕瘋了我們的過期糖。 他抱著我哭得哽咽:「祁安,我已經攢夠很多一百萬了,二婚能不能考慮下我?」

  • 偏執的星星

    五年前我賭氣離開了漆檀。后來他斬獲影帝,卻在百星頒獎晚會上拿著我的照片尋人,「愛人丟了一個月,煩請幫我找找。」 可我死無全尸的新聞在 2018 年就爆過無數次,但漆檀卻受創失憶了,忘記了關于我死亡后的一切。 他的經紀人宣布漆檀無限期退圈那天,漆檀自殺的消息隨之爆炸。

  • 當作精釣到反派酷哥

    意外穿成某校園耽美小說中反派bking的炮灰男友。為成功分手保住狗命。我聽信網友的建議開啟了作精計畫:「哥哥,我們已經好了七天四小時七分零二十三秒了,你為什麼還不親我?」「昨天上映了一部大片,哥哥怎麼沒約我去看電影,莫不是約了別的弟弟?」「哥哥已經一秒沒回我了,不愛就算了,沒必要冷暴力。」「哥哥不給我發腹肌照,是有什麼心事嗎?」「哥哥今天也沒疼我。」

  • 婚後第二年

    婚後第二年,溫漾發現程言禹出軌了,對方是個大他兩歲的女人。 這個女人優雅,知性,在生意場上點撥他,幫助他。 他們無話不聊,無話不談。 她進退有度,知分知寸,從不抱怨從不爭半點寵。 卻讓程言禹為她瘋狂迷戀,奉她為明月,恨不能把世界捧到她的面前。 而溫漾,從發現到調查,已經輸個一敗塗地。程言禹已經滿眼都是她。 溫漾本以為她只是個破壞她婚姻的人,誰知,她早已有婚姻,且她的丈夫,是個極其富有帥氣的男人。 為了這段婚姻,溫漾找上了她的丈夫 ——傅行舟。

  • 他的紅盒子

    半夜進了急診,值班醫生竟是被我掰彎的前男友。 我捂著肚子呻吟,顧詠歌卻面無表情:「和我分手之后,你玩得這麼花?」 我:「?」 他繼續陰陽: 「我說我診室養的發財樹怎麼忽然死了,原來是你要來了,真晦氣。」 我忍無可忍,揪住顧詠歌的衣領: 「老必登,等小爺治好,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