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撿垃圾 3420 2024-11-12 00:31:32

他敲了幾行工作報告,陳奕松的消息一直在屏幕上方彈個沒完。


許小真拉出來, 看了一圈,除了說許留學校上周給他們做了分化預測,沒有別的有用消息,他幹脆屏蔽。


處理完這個,另一個的也彈出來了,沈冽那邊也有二十多條信息。


他一口氣還沒嘆出來,沈冽的電話就不管不顧打過來了。


“哥,你怎麼總不回我消息啊?是不是他管你管得太寬了,連讓你給我回消息的時間都沒有。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


“哥,我今天過生日,你都沒有和我說生日快樂,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說,我就原諒你了。”


“哥,你是不是很忙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許小真上次和他通話還是一個多月之前,時間太久,可能把他憋壞了,一個勁兒的喋喋不休,可許小真的冷漠,打退了他的熱情,令他原本雀躍的聲音越來越低。


兩個人,都不讓他省心。


陳奕松對他的佔有欲越來越強,管得越來越寬,有時候消息不回就直接打電話問,過火了意識到了就開始冷著,恢復到以往和平相處的狀態,沒多久又開始頻繁發消息。


許小真覺得他可能是年紀大了,擺不清自己的定位,把沈冽拉出來,兩個人對上一波,沒什麼用,陳奕松早就知道對方的存在,沈冽還得拉他出來評理,弄得他不勝其煩。


他指尖在座椅扶手上敲了敲,打斷沈冽的話:“阿冽,其實我根本不會酒後亂性的對不對?”


這些年,許小真應酬喝多很多酒,也喝醉過很多次,至少就陳奕松和他的助理口述,他沒有,當年那晚可能根本沒發生什麼。


沈冽在電話那邊,呼吸都停滯了幾秒,想說什麼,喉嚨卻發幹。


“你今天二十三了,是一個大人了,應該學會自己生活,我作為你的哥哥,應該對你的未來負責……”許小真對他,還有最後一絲寬容,沒有用不堪的話語或者過於殘酷的語氣,和他終止這段關系,隻是很溫和的試探,讓他自覺把錯亂的關系恢復原樣。


沈冽確實年輕、鮮活、可愛,是生活和工作之後非常舒心的調劑,但也給他帶來了一點小困擾,他也不應該再繼續耽誤對方了。

Advertisement


“哥,我拿到科研院的議會席位了,公告很快就會發布,哥。”


……


沉默許久,許小真忽然不由自主地輕笑了一聲,笑聲中帶著一絲無奈,好像在無奈他怎麼這條路非要走到黑。


“哥,我願意的,你別趕我走,我能幫上你的忙,你嫌我煩我以後就少說話,我再也不說嫂子壞話了。”


許小真聽到這話也無可奈何,太大的誘惑了,還是沈冽主動的。


隻好撐著額頭,把說到一半的話回轉,語氣也溫柔許多:“好吧,二十三歲生日快樂,阿冽,我給你定了蛋糕,許個願望,不過分我都會滿足你。”


這是願意繼續這段關系的意思,沈冽破涕為笑,說謝謝哥哥。


許小真掛斷電話後,找了家蛋糕店,給他定了一份生日蛋糕。


沈冽發來蛋糕圖片的時候,他剛走進家門,陳奕松坐在沙發上,和他不明所以地說了句:“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


“你猜錯了。”許小真坐下,扯松領帶,解開扣到最頂端的紐扣,才喘了口氣,脖子上一抹紅痕清晰可見,陳奕松抬手親昵地在上面捻了捻,許小真拍開他的手,略有不滿。


陳奕松不鬧了,把一張紙推到許小真面前:“你女兒的分化檢測報告。”


許小真心裡一咯噔,如果是個beta,陳奕松大抵不會專門在這兒等他。


一般分化是在十四至十六歲,極個別會在成年後分化,分化之前,分化率能通過血液進行檢測,大部分人一成不變,少部分隨年齡波動。


許小真往上數幾代都是純血beta,到他這兒基因突變成了omega,許留前幾年檢測過,分化率隻有百分之二十,所以他從來沒做過許留會分化的準備。


他翻開報告,alpha分化率百分之八十五,omega分化率百分之六,也就是她隻有百分之九的概率會是beta。


許小真感到一種像亂麻般糾纏在一起的頭痛和無措。


他並沒有教育過alpha和omega的經驗,但就他所接觸的alpha而言,絕大多數性格暴躁,易怒,缺少同理心,omega則是嬌縱,任性,傲慢。


家境越是優渥的alpha,脾氣就越發惡劣,他又不可抑止地想到許留的生父,那個劣質傲慢基因的擁有者,顧延野和許留的樣子在他面前來回閃現。


他捂著額頭,翻來覆去地看報告,深深吸氣,呼吸,嘆氣,非常,極其的擔憂,最後抬眸問陳奕松:“準嗎?”


“這是上周學校檢測報告公布以後,我重新為她做的,”


陳奕松咬著支煙,抱著肩膀的時候,肌肉緊實地繃在黑色襯衫下面,口音模糊道,“你在害怕什麼?”


許小真沉默,客廳裡隻有翻動紙張的哗啦聲:“你明知故問。”


他喝了一杯水後,冷靜下來。


大門傳來響聲,許留在看到許小真在,眼睛一亮,換了鞋飛快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爸爸爸爸!”然後像隻歡快的小鳥撲進他懷裡。


許小真接住她,幫她擦擦額頭上的汗:“怎麼天氣這麼冷,也能跑出一身汗。”


許留十歲了,在同齡孩子裡算是高挑的,小時候和許小真長得一模一樣,這幾年還是像,不過略有些不同,扎著的雙馬尾甩來甩去,環著爸爸的脖子:“因為跑得有點快,爸爸,我好想你啊。”


許小真看著和他撒嬌,臉頰上嬰兒肥還沒有褪去的孩子,根本想象不到她會變成顧延野那種性格,也覺得她不會。


“去哪兒玩了,這麼晚回家?”


許留把書包裡的禮物哗啦啦倒出來:“好多同學要慶祝我會分化成alpha,為我辦了慶祝會,送了我好多禮物,所以才回來晚的,他們好熱情啊,我都不好拒絕。”


許小真瞥了一眼,看到那些禮物裡面不乏十分昂貴精美的,不是學生能負擔的起的,不過許留從小什麼都不缺,再昂貴的東西都見慣了,自然不會放在眼裡,他臉上的笑容卻淡了淡。


“平時和同學們相處的都很好嗎?”他問。


許留搖搖頭:“我的朋友隻有那麼幾個,我又不會和所有人一起玩,大多數都玩不到一起去。”


許小真摸摸她的頭:“那明天把禮物都送回去吧,不喜歡的人,禮物不要收。”


許留乖乖點頭。


許小真也料到了,alpha和omega在九區也算是很罕見,他的身份一直沒有出現在許留的家長欄裡,一直都是陳奕松代為監護,他的身份大多數人不清楚,但錢是不少砸的。


一個家中有背景的alpha,遠比一個有背景的beta值得巴結。


這些禮物大多數恐怕是她的同學父母準備的。


許小真不動聲色,問了她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最近和平常有沒有什麼不同。


他很忙,許留難得見他,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從生活到學校,再到朋友,說得事無巨細,連每天隻能吃一根冰淇淋都講了。


許小真摸著她的頭,心一點一點冷下來。


因為是alpha,所以理所應當受到了原本千百倍的關愛照顧,她和那些會分化成beta的同學原本平等的地位發生了變化。


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幾乎沒有人會質疑她。


即便她因為沒有聽見上課鈴聲,遲到了十分鍾才進教室,明明是應該接受批評的錯誤,老師也隻是縱容的笑笑,說許留同學和大家不一樣。


所有人都熱情地巴結她,想要和她做朋友,無論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連家庭作業都有很多人上趕著替她完成。


原本可愛活潑,善解人意的孩子,在各種價值觀還未完全鑄成,被眾星捧月太久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連許小真都不知道。


第99章


許留敏銳地察覺到爸爸的心情不算好, 是因為她嗎?


她小心翼翼問:“爸爸,我分化成alpha,你不高興嗎?那我不做alpha了。”


許小真安慰她:“並不是, 不管分不分化, 你都是爸爸最重要的寶貝, 但是遲到這種事情不能再做了。”


“我知道的!”許留親昵地蹭蹭他, “可是爸爸, 為什麼大家不能都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呢?這樣所有人生活就變得很美好了。


班裡一直有個特別討厭的同學,總是在我回答問題的時候說我說得不對,我超級生氣!我要變成alpha被他知道後, 他再也沒有反對過我。”


許小真摸摸她的臉蛋, 想了想說:“就像一直存在男女兩個原始性別一樣, 無論是分化成ABO哪個性別都不是我們自己可以決定的。


和你不對付的同學隻是因為你們觀點不同而已。你覺得今天不會下雨, 所以不想帶傘出門,媽媽卻覺得今天一定會下雨,要你帶上傘, 並在你說話的時候打斷你。


你可以說媽媽這種行為是不禮貌的, 但是你不能禁制他發表自己的意見,即便他的意見是錯的, 而且沒有一個人的觀點和想法永遠是對的。”


陳奕松打斷許小真的話:“你能不能別總拿我做反面教材?”


許留立馬舉手:“媽媽你打斷爸爸說話的行為是不禮貌的。”


陳奕松氣笑了:“真團結啊,不愧是你生出來的, 早晚把我氣死。”


許留其實在家庭構成上有些迷糊, 她前幾年才知道自己是爸爸生的,但大多數人都是媽媽生的?為什麼她是爸爸生的呢?


後來她就不迷惑了,因為問過班裡很多同學, 他們既有爸爸也有父親,他們也是爸爸生的。


許留其實有點怕媽媽, 她不敢親親媽媽哄哄媽媽,就過去拉拉他的手:“對不起媽媽,那媽媽下次不要打斷爸爸說話好不好?”


她又飛快鑽到許小真身邊,仰起頭問:“爸爸也不會永遠對嗎?”


“當然,”許小真毫不猶豫,又似回憶:“爸爸年輕時候犯過很大的錯,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


陳奕松聽到他年輕時候犯錯,以及慘重代價,就知道說的是什麼,他並不想聽,也不想回憶,推了下許留:“去寫作業吧,不然今晚要熬夜了。”


許留走後,陳奕松才問:“你有什麼打算?”

作品推薦

  • 不要隨便撿小貓回家

    "捡回一只虚弱的异瞳小猫咪。 我每天抱着睡觉,疯狂乱亲,在怀里蹂躏:「你知道的!妈妈从小就没有小猫咪!」 后来穿越异世,我成了星际兽世里的珍稀人类。 被囚禁在玻璃房里,任皇子们挑选。 一个病恹恹的异瞳青年在侍从的搀扶下慢条斯理地走上前: 「各位兄长,你们知道的..」 他虚弱地咳嗽了一下,声线懒散: 「我从小就没有老婆。」"

  • 和高冷舍友共感后

    我和高冷舍友單方面身體共感。 他吃飯,我飽腹感十足。 他洗澡,我像被人摸。 他解決生理反應,我咬著枕頭難耐嗚咽。 某天我實在受不了,委婉建議他要節制。 高冷舍友朝我緩緩逼近。 「那我忍不住怎麼辦?」

  • 第八次重逢

    我帶著手機穿越了,還有網。半夜,我被送到暴君的床上。 傳聞暴君一夜殺一個女人,宮女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 但第二天我活著出來了。 因為我帶著暴君躺床上刷一晚上短視頻。

  • 他的紅盒子

    半夜進了急診,值班醫生竟是被我掰彎的前男友。 我捂著肚子呻吟,顧詠歌卻面無表情:「和我分手之后,你玩得這麼花?」 我:「?」 他繼續陰陽: 「我說我診室養的發財樹怎麼忽然死了,原來是你要來了,真晦氣。」 我忍無可忍,揪住顧詠歌的衣領: 「老必登,等小爺治好,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 假死後,我和閨蜜雙雙帶球跑了

    "長公主是我的手帕交,亦是我嫂嫂。 那日她紅著眼:「你哥哥帶回來一個女子!」 我抹了抹淚:「你哥哥也帶回來一個。」 她氣得長鞭一甩:「狗男人不要也罷!」 我吸了吸鼻子:「你不要我也不要!」 我們倆設計假死跑了。"

  • 我賣豆腐那些年

    我在街上遇見了個要飯的算卦先生。一碗飯下肚,先生說,我有鳳命。 我覺得先生即便為三斗米折腰,也折得太過了些。 畢竟,我只是個賣豆腐的。 誰知道后來,我竟真的做了皇后。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