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夏林回頭,看著走上來的人,嗫喏的叫了聲“華少”。
今天這艘遊艇上除了相熟的那些人,剩下的都是夏林這樣來找傍家的小年輕,崔華尚沒見過江白,見他跟夏林在一起,還以為他也是石驍帶來給他們消遣的。
他挑著眼尾上下打量了一下。
江白穿著白襯衫,黑色套裝褲,襯衫下擺塞在褲子裡,勒著秀氣的腰身,腿顯得格外的長,再加上那張比夏林還要好看的臉和看起來帶著些孤傲的眼神,崔華尚心思一轉,問夏林:“你朋友?”
光是看華少的眼神夏林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側過身子,擋在江白身前:“華少,他不是我們公司的。”
“哦?”崔華尚看著江白:“不是石驍的人?”
夏林好不容易傍上一個年輕又有資本的,不想就這麼輕易丟了,他勾住華少的胳膊:“他不是,他在上學,是京大的學生。”
華少眉梢一挑,更感興趣了。
包養大學生這可是比包養小明星說出去要有面子,更何況是京大的學生,崔華尚掏出一張名牌塞進江白手裡:“這是我的名片,收好。”
夏林看著那張名片,眉頭皺了皺,看了眼江白。
江白沒在意手裡的東西,而是在好奇夏林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剛才的話說的模稜兩可,他還想問問小黑屋是怎麼回事呢,可看他挽著這位華少的胳膊著急離開的樣子,怕是問不出什麼了。
謝晦上來找人的時候夏林已經把華少帶走了,江白一個人站在那,頭發被海風吹得揚起,他低著頭看著手裡的東西。
“看什麼呢?”
江白抬起頭,看到謝晦,舉起手裡的“名片”輕輕一錯,一張卡瞬間變成了兩張,其中一張是酒店房卡。
謝晦眸色一沉:“哪來的?”
江白雖然沒見過這種事,但小說也不是白看的,眼下的情況一目了然。
Advertisement
剛才那位華少給他名片的時候他真的以為隻是一張名片,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也沒想順著海風扔了,就當他想把名片先揣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名片下面還有一張。
“別人給的。”江白指了指名片,對方還是個做壞事之前先留個名生怕別人找不著的角色。
謝晦拽著江白的手腕把人扯到面前,咬牙:“十分鍾都不到,房卡都到手了,我要是一個小時不來,晚上進你房是不是還得排隊?”
江白把名片和房卡一起按在他胸口上:“不會說話就別說。”
謝晦嗤了一聲,奪過他手裡的房卡:“一天天招貓逗狗的,就不能老實點?”
江白看著眼前即將咬人的“大狗”聳了下身子:“關我什麼事。”
確實不關他的事,謝晦看著手裡的名片,冷笑一聲:“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
正常情況下謝晦想讓他下去不會問他的意見,眼下這麼一問,明顯是有別的意圖,江白問:“下去幹什麼?”
謝晦:“當然是去處理一下這張房卡,不然還等到晚上?”
江白轉身伏在欄杆上,沒興趣的說:“不去。”
謝晦發瘋的時候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離他遠點,江白不打算參觀,免得連累到自己。
謝晦摟了下他的腰:“那就在這等我,別亂跑,也別再收別人的房卡。”
五分鍾後,船尾傳來“撲通”一聲,浪花濺的有一人多高。
江白伸頭看了一眼,就見剛剛還渾身透著瀟灑的華少被人丟了進海裡,此刻正在海裡撲騰著。
周圍有人驚呼,有人抽氣,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撈人。
齊勻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轉頭跟謝晦說:“三哥,消消氣。”
“嗯,已經消了。”謝晦冷眼看著海裡的人:“誰都別管,讓他自己遊回去。”
第38章
謝晦回到甲板,江白還保持著謝晦剛剛下去時候的姿勢彎腰伏在欄杆上,他看了謝晦一眼:“你幹什麼了?”
謝晦走過去,一本正經的說:“天氣熱,讓他下去遊個泳,清醒一下。”
江白有點想笑:“熱?”
謝晦看了他一眼:“都快二十度了,不熱嗎?”
江白把頭轉了回去,沒有半點同情的說:“他又沒對我做什麼,倒也不至於。”
謝晦:“難道我要等他做了什麼再動他?你這腦子......怎麼考上大學的?”
江白掃著眼尾瞥他。
說誰腦子不好呢。
“瞪我也沒用,”謝晦說:“惦記人惦記我頭上來了,隻是把他踹海裡我已經很仁慈了。”
江白心說你怕是對“仁慈”這倆字有什麼誤解,這離岸邊有多遠你自己看看,誰能活著遊回去?
不過看謝晦這樣子,好像也沒打算把人弄死。
甲板上的風很大,江白剛才沾了水,謝晦怕他一直站在這吹風受涼,把人帶了下去。
剛一下來,無數雙眼睛就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江白腳不方便,最後兩節樓梯是被謝晦勒著腰拎下來的。
齊勻看出江白腳有點跛,連忙踹開坐在那的人:“三哥,坐這。”
傳說中的謝三爺,剛因為一張房卡把百盛集團的太子爺踹下了海,那房卡現在還擱桌子上擺著呢。
有著前車之鑑,誰也不敢再去觸他的霉頭,即便每個人心裡都在好奇,卻沒人敢問他身邊這位跟他是什麼關系。
反正什麼關系大家也都能猜到,小情兒麼,誰沒有啊。
不過這位“小情兒”有點不太一樣,按理說給謝晦這樣的人當情人,怎麼著也得有點情人的自覺,不說小心翼翼的哄著,也要順著貼著才對,可他不但沒有半點諂媚,還大喇喇的靠在那玩手機,理都不理旁邊那位謝三爺一下。
謝晦把一盤葡萄拿到他面前:“吃點。”
江白眼皮不抬的伸出手,揪了一顆扔進嘴裡。
周圍的人:“......”謝晦怕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吧。
齊勻叫來的這些人大多都是不怎麼著調又貪玩的富二代,聊不上什麼正事,但顧忌著謝晦在,話題也沒太往下三路去。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時不時的有人嘲諷身邊的人幾句,倒是熱鬧。
江白正在跟研究所的人發信息,他才一天沒去,那些人就生怕他撂挑子走了再也不回去了,硬是找出點問題來問他。
江白猜這可能是鄒所長的意思。
葡萄還挺甜的,江白回完信息,正準備再去哪一顆,一抬頭卻看見一個穿著深V針織衫的男生端了杯雞尾酒站在了謝晦面前。
見江白看過來,男生臉上略微有些尷尬,但卻沒收回動作,反而把視線挪回了謝晦身上:“三爺,我是時新娛樂的林歐,您賞臉,我敬您一杯。”
江白看著這個臉紅的快要爆炸的男生,默默的揪了顆葡萄放進嘴裡,儼然衣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剛剛謝晦和江白還在玩快艇的時候,齊勻他們說的話林歐都聽見了,石總今天帶他們來為的是給他們制造機會,但機會能不能拿到手還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都是來傍金主的,林歐自覺不比謝三爺身邊的這位差,索性就豁出去了,萬一被看上了呢,這位三爺轉頭踹了身邊那位也說不定。
周圍的吵鬧的聲突然因為林歐敬酒變得鴉雀無聲,林歐見謝晦遲遲不接他手裡的酒,周圍的氣氛又變的有些詭異,心裡莫名有點慌。
但他堅持端著酒站在謝晦面前,一副頑固不化的樣子。
謝晦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他媽是在給他找事?
謝晦這一眼並不善良,林歐手裡的酒都跟著抖了一下,下一秒就看見那位爺斂回視線看向了身邊坐著往嘴裡塞葡萄那位,咬牙問:“甜嗎?”
江白從容道:“還行。”
......謝晦想掐他。
看不見有人想勾搭我?你胃口還他媽挺好!
謝晦沒接他的酒,但也沒拒絕,林歐想走,但他要是就這麼走了,也太丟臉了,於是他硬著頭皮再次開口:“三爺,賞個臉......”
謝晦看著江白:“賞嗎?”
江白哪裡會看不出這人想幹什麼,他不著急是因為他知道謝晦潔癖,今天來的這些人裡有幾個是幹淨的還真不好說,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入的了謝晦的眼。
江白把葡萄皮吐在手心裡,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那是酒麼?怎麼是藍色的?”
謝晦好脾氣的說:“那是雞尾酒,要嘗嘗?”
嘗嘗就算了,江白對酒不感興趣,他看向林歐:“換一杯吧,他愛喝褐色的,辣嗓子的那種。”
林歐:“......”
酒都舉到謝晦面前了,怎麼換?難道他要回頭換一杯酒,再過來碰一次壁嗎?
林歐皺眉看著江白,這人是在嘲諷他嗎?
江白還真沒有那闲心嘲諷誰,他隻是覺得謝晦不會喝這種帶顏色的,又覺得當這麼多人的面謝晦不接這杯酒對方會下不來臺,不管對方是什麼心思,給人留點面子總歸不會錯。
謝晦突然笑了一聲。
他這一笑,氣氛頓時松泛了些,這才有人開口:“你可有點眼力見吧,人謝三爺身邊帶著人你看不見?”
江白的手機這時響了。
江白跟謝晦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謝晦撐了他一下,江白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接起了電話:“喂,周教授。是,實驗室我沒去了......出來玩了,鄒所長找您了吧,實驗室的前輩資歷都比我深,他們可以的,有問題我可以隨時過去,是,您放心......”
江白一路接著電話出去,他出去後裡面再次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似乎都很有默契的在偷聽,聽到什麼“教授”“實驗室”“所長”一幫仗著家裡有幾個錢混吃混喝上學的時候隻為混個畢業證的富二代們,眼睛都瞪圓了。
合著謝三爺身邊這位還是個棟梁之才?
這時再看試圖把人擠走奢望自己能入謝三爺法眼的小明星,大有一種跳梁小醜不自量力的感覺。
不怪那位那麼有恃無恐,人家就算是個情兒也是個鑲著金邊的金絲雀,跟那些靠著一張臉就想上位的能一樣嗎?
難怪謝三爺護的那麼緊。
齊勻把林歐拽到一邊:“去去去,誰都敢往上蹭,長沒長點腦子,看不見這身邊坐著人呢?石驍,管管你的人,眼皮子也不怕杵到天上去。”
石驍給了林歐一個走開的眼神,笑著湊過去:“三爺,手底下的人不懂事,給您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