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葉邵黎也沒想到謝晦居然會把結婚證貼身帶著,出於好奇,他撿起刑樂扔回桌上的結婚證看了一眼,看到裡面的照片時,葉邵黎第一反應跟刑樂一樣,也覺得這是個假證,這照片上的江白少說也得是五六年前的了吧,這他媽的看著就有點刑啊!
葉邵黎:“你□□的時候看過嗎?這照片是P的吧?”
還真是P的,江白心說,您猜的可真準。
謝晦不想管是劈的還是砍的,他現在就想把人帶走,他看那小磕巴就想抽他。
程憎端著餐盤回來的時候沒看見江白和謝晦,他離老遠就站下了腳步問:“我哥和嫂子呢?”
正在跟葉邵黎聊天的刑樂回頭看了他一眼:“走,走了唄,你那個,哥有病似的。”
葉邵黎笑了笑:“诶小子,我可是那個有病的親舅舅,當我面這麼說我外甥,不怕我生氣?”
刑樂看了他一眼:“你看,看起來脾氣挺,挺好,應該不,會。”
程憎嘴角一抽,心說你那眼睛最少也得是白內障吧,你是從哪看出他脾氣好的?
程憎剛被謝晦撿回去那年,葉邵黎懷疑他接近謝晦另有目的,趁著謝晦不在把他關了起來,他為了逃出去給了葉邵黎一刀,那一刀插的挺狠,從哪以後葉邵黎掰斷他手兩次,打斷他肋骨三次,雖然沒落下什麼病根,但自知這輩子都打不過葉邵黎的程憎也認清了事實,未免下回一不小心被他弄死,所以盡可能的躲著他。
今天葉邵黎突然出現在停車場程憎嚇了一跳,主要是這逼搞偷襲,躲在那突然給了他一腳,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計又得斷兩根骨頭。
程憎端著餐盤往後退了兩步,退到他覺得安全的距離後,跟刑樂說:“你結巴是小事,但有空還是去趟醫院,檢查一下眼睛。”
刑樂剛要問程憎他為什麼要去檢查眼睛,還沒等他把舌頭捋直,葉邵黎突然站了起來,程憎見狀把餐盤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扔,轉身就跑,跟踩了風火輪似的,一眨眼的工夫人就跑沒影了。
葉邵黎咂了下舌:“完蛋玩意,幾年沒見這膽子越來越小了,還不如小時候呢。”
第23章
江白被謝晦塞進車裡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要被送去屠宰場,謝晦的動作雖算不上粗魯,但也是下了血本了,江白幾乎是栽進車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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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車而已,他又沒說他不上。
江白揉了揉被謝晦一路拉扯的有些疼的手腕,不放心的問了句:“去哪?”
謝晦氣歸氣,但也不是那麼沒譜:“吃飯。”
江白看了他一眼,本想說自己下午還有事,但看著他那臉色,想想還是算了,在他消氣之前他還是別說話了吧,萬一哪句話戳他氣頭上,他再帶著他來個車毀人亡。
謝晦這一路車開的還算穩,江白有些慶幸他不會在開車的時候發癲。
車停在一家私房菜館門前,古色古香的小館光看門面就知道比食堂的味道好很多,江白剛才在食堂還沒吃幾口謝晦就來了,這會兒他還真有點餓。
下了車謝晦再次抓起了他的手腕,江白看著他的手嘆了口氣,你不抓著我我其實也不會跑。
“您好請問有預定嗎?”服務員迎上前。
謝晦:“沒有。”
服務員:“兩位嗎?”
謝晦瞪了服務員一眼:“你不會自己看?”
江白怕瘋狗亂咬人,連忙按住謝晦的手:“對,兩位。”
謝晦皺著眉頭看了江白一眼,江白按著他抓著他的那隻胳膊:“人服務員又沒惹你,別拿人撒氣。”
謝晦沒說話,轉頭跟著服務員往包廂走。
經過另外一個包廂門口,兩個男人有說有笑的從裡面出來,然而等他們經過,身後卻突然沒了聲。
江白問:“請問洗手間在哪邊?”
服務員指了指剛才他們過來的方向,江白回頭看了一眼,道了聲謝。
洗手間門口,江白剛要推門就聽見裡面的人說:“剛剛那是謝老三吧?就謝家那個瘋子。”
另一個人說:“是吧,跟他一起的那是誰啊,我怎麼看著好像還拉著手呢?”
“鬼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
江白在心裡說了句“我就是那個不要命的”,隨後走了進去。
廁所裡的兩人站在小便池前抖了抖,回頭看見江白在他們身後洗手嚇了一跳,剛想說這人進來怎麼沒動靜,下一秒就發現這人是剛剛說的那個不要命的。
見江白頭也不抬也沒看他們,兩人覺得他可能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為了表現的沒那麼尷尬,他們走過去也衝了衝,他們一邊衝手一邊從鏡子裡偷瞄江白。
江白始終垂著眼睛,一雙手在水龍頭底下來回搓,直到他們洗完了,江白才默默的擰掉水龍頭,抽張紙不緊不慢的擦手。
背後說人到底還是心虛,雖然不知道這人跟謝晦什麼關系,可萬一他回去告上一狀,誰都落不下好。
兩人互相使了使眼色,手上的水還沒擦幹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江白忍不住“嘖”了一聲,耐心真差,就不能等他先出去再走嗎,這樣或許就能逃過一劫了。
江白扔掉手裡被水暈湿的紙,走到門口靠在牆邊,摸出手機無聊的翻起了聊天記錄。
那兩人前腳走出洗手間,都沒來記得轉個彎就在洗手間門口撞上一個人,等他們看清這人是誰,兩人心裡齊齊的罵了句......操!
謝晦靠著牆,聽到有人出來轉頭看了一眼,那一眼不用多說,顯然他們剛才的話全都被他聽見了,尤其是謝晦一開口,這倆人就知道自己今天完了。
“認識我?”
兩人張了張嘴,其中一個人說:“我們是商偉的朋友。”
他們想著謝商偉好歹是謝家老二,搬出來多少也能管點用,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謝晦根本就不買賬。
謝晦直起靠在牆上的身子:“謝商偉的朋友?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們,他為什麼叫我瘋子?”
兩人:“......”
說完,謝晦一腳踹向其中一個人的肚子。
那人或許有防備,但明顯防備不足,挨了這一腳連站都站不穩,撞到身後的牆上貼著牆就坐了下去。
另一個沒有被踹的人差點嚇的躲回洗手間,好在謝晦扔出了一句“滾”,他連忙扶起地上的人,腳步踉跄連滾帶爬的跑了。
“熱鬧還沒聽夠?”等到兩人走遠,謝晦走到洗手間門口踹了下門:“出來。”
聽到謝晦在外面踹門,江白這才揣起手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謝晦站在洗手間門口,眯著眼睛看著面不改色的江白:“我發現你......也挺欠兒的。”
江白心說跟你比還差點。
謝晦捏起他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聲音裡帶著點笑:“第幾次偷聽了?嗯?你怎麼那麼好信兒?”
江白承認自己剛才確實是帶著點看熱鬧的心態,他進洗手間之前聽到的話,他知道謝晦肯定也聽見了,他原本是可以洗快點,在那兩人出來之前把謝晦帶走讓他們躲過這一場毒打,可那話聽著確實讓人不舒服,所以他故意磨蹭了一下,甚至帶著點嚇唬人的勁,讓那兩人逃似的往外走,結果撞上了他們口中的謝瘋子。
他也是有意讓謝晦出出氣,不然這口氣憋著,搞不好就憋到他頭上了。
“疼。”江白推開他的手:“我餓了。”
不知道是謝晦那一腳讓他心情好了還是因為點別的,回到包廂後謝晦不在板著臉,還把菜單遞給江白問他想吃什麼。
江白點了幾個自己愛吃的菜,服務員出去後,他看了謝晦一眼:“你不生氣了?”
謝晦:“生氣又怎樣,又沒人哄。”
江白有點無語,多大人了,控制不了脾氣還老讓人哄:“別生氣,傷肝。”
謝晦“嘖”了一聲:“那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傷那小兔崽子的肝?”
江白覺得謝晦跟刑樂的心理年齡大概才不了多少:“你幹嘛一直跟他過不去,他就是個小孩,你就不能讓讓他?”
謝晦嗤了一聲:“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也沒人讓著我,憑什麼我就得讓著他?”
江白一時沒了話......
服務員送進來一壺茶,江白剛要拿就被謝晦搶了過去,謝晦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江白看著謝晦的動作:“你其實沒想把刑樂怎麼樣對吧?”
按照謝晦的性格,要是真想動手第一次見面就動手了,根本不會忍到現在。
謝晦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說:“我真動手了你還不得跟我急?護的跟什麼似的。”
江白對人一直都冷冷淡淡的,哪怕回了江家也沒個笑臉,可對著那個小磕巴不僅笑,話也多,謝晦是想抽那小子,掂量了一下後果又覺得抽他劃不來。
謝晦雖然沒想打他,但不爽卻是真的:“口條不利索,話還他媽那麼多,張口就管人叫叔,一點教養都沒有。”
見他一直記得刑樂說他老這點,江白有點想笑,他偏頭清了下嗓子,轉過頭時換了個話題:“你舅舅是來看我的嗎?”
謝晦頓了一下:“他就是想看看你,沒別的意思。”
這話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有點此地無銀。
謝晦看了他一眼,見江白默默的喝著茶水斜著眼睛看他,他嘖了一聲:“好吧,他確實是因為你才來的,他不信你,不光是你,他任何人都不相信。”
葉青死後,謝晦把家裡鬧的雞犬不寧,謝洪啟說他遺傳了葉青的精神病,親手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後來他被葉邵黎接出來帶去了國外,最初那兩年謝晦的情緒一直不穩定,為了保護謝晦,但凡出現在謝晦身邊的人葉邵黎都要查個底朝天,哪怕有一丁點可疑的地方這個人第二天就不會再出現在謝晦面前。
程憎曾經也被葉邵黎懷疑過,不過那小子命大又頑固,自己逃了出來,換做江白,謝晦不覺得他能有程憎那麼命硬。
江白放下茶杯:“程憎為什麼那麼怕他。”
謝晦:“他們兩個見面就打,程憎打不過他。”
江白不是很能理解他們明明是一伙的還有相互鬥毆的行為。
服務員進來上菜的時候江白連人帶椅子被謝晦拽到了身邊,對於挺大一張桌子倆人非得貼在一塊坐這種情況服務員應該是見怪不怪了,目不斜視的把菜上好,然後走了出去。
謝晦不分場合不分地點隨時隨地亂來的行為讓江白有心裡陰影,他提醒謝晦:“我下午還要去學校。”
謝晦一隻手搭在江白身後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把菜夾到他盤子裡:“知道,吃完了送你回去。”
江白看了他一眼。
謝晦揚了揚眉:“看什麼,我是那麼沒譜的人嗎?”
是啊。
你難道對自己沒有點認知嗎?
謝晦眯著眼睛嘶了一聲:“你這不吱聲的時候也不知道都在心裡罵我些什麼。”
那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