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七天七夜 3765 2024-11-12 00:27:37

身份設定為家庭調解員的玩家看到她這樣也嚇了一大跳,終究是動了惻隱之心,幫忙攔住了後面追趕過來的壯漢。


“我一定會好好勸導她,打死了她誰給你洗衣做飯……”家庭調解員好話說盡,才勉強把壯漢勸走。


夏至說了聲謝謝,抹了把臉上的血,意外發現紀珩也在這裡,勉強笑了一下:“又見面了。”


紀珩幫她把傷口包扎好。


“我可能會死……”夏至悽慘地笑了下,她能感覺到傷勢很重。


人在絕望的時候居然開始反省:“記得我剛工作時,對門有個女孩子就經常被她老公打,我當時還和家裡人說風涼話,認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她沒有不檢點的地方,為什麼不去反抗……”


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時候反抗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噩夢不是靠口頭上說說就能輕易擺脫的。


夏至苦笑一聲:“或許是遊戲故意懲罰我進這個副本,用血的教訓上最後一堂課,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就是她麼?”一道悅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她的懺悔。


紀珩頷首。


蘇爾連忙走到夏至身邊:“隊長說你請他吃了一頓飯,有恩必報,你放心我會盡量救你。”


夏至懷疑出現了幻覺,昨天碰到蘇爾時,對方的狀態比自己還狼狽,如今卻衣冠楚楚,頭發也專門打理過,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精英氣質。


蘇爾主動解釋道:“我在一位大姐門口念了一晚上情詩,大姐被感動了,給我買了新衣服。她還願意提供啟動資金,支持我闖事業。”


細心地擦幹夏至臉上的血跡:“之後我又專門去請教了鎮上開成人用品店的老板,她因為幹這行四十歲都沒有嫁人,在我表達出有入贅的想法後,願意讓我做供貨商……不過那老板似乎是鬼假扮的,我看見她在偷偷吃生肉和香灰。”


“其實鬼也沒關系,有執念反而更單純,”蘇爾承諾:“等賺了第一桶金,我就花錢買斷你和你老公的孽緣,讓他籤離婚書。”


夏至張了張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轉過頭,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向紀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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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珩淡淡道:“你堅持住。”


夏至捂住胸口。


蘇爾沒聽出話中深意,還點頭附和:“沒錯,苦日子就快到頭了,”


“……”


原本生死之間有了很多感慨,如今一瞬間煙消雲散,夏至算是悟了,什麼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都是虛的!


凝視正無比溫柔幫自己擦血喂水的蘇爾,夏至嘴唇顫抖……果然渣男這種生物,特別是綠茶渣男,無論現實還是副本,都過得無比滋潤。


你說氣不氣人!


作者有話要說:


蘇爾:渣多是指人與人之間的一種情感表現,而我渣鬼不渣人,所以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渣。


夏至:……你說得對,你說得都對!


第76章 好大一盤棋


夏至在沙發上迷迷糊糊躺了好一陣。期間蘇爾和扮演家庭調解員角色的玩家聊了一下,對方叫王三思,已經是進入遊戲的第三天。


蘇爾:“和夏至同一天入副本?”


王三思點頭:“我們是第二批進來的玩家,用來補空位。”


“空位?”蘇爾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


王三思替他解惑:“有些副本特殊,扮演必要角色的玩家一旦死亡,遊戲會自動吸納人員補上。”


大夏天的,一句話讓人心中發寒。


蘇爾皺眉:“也就是說,之前扮演單身漢的兩名玩家已經死了?”


王三思:“就在你們來的前一天,被當殺人犯追捕,拒捕過程中慘遭理治局的人失手打死。”


蘇爾看向紀珩,用目光傳遞出一個信息:幸虧昨晚跑得快。


紀珩看問題很有針對性,比起玩家的死因他隻關注任務本身:“說說郵票的事情。”


王三思處事圓滑,因為家庭調解員的身份日常可以和不同人接觸,得到的信息比較全面:“飯館,小賣部……郵票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零點後抬棺人會出現,你隻要攜帶郵票出現在街道,他們就可以找到你。”


紀珩:“棺材裡都有什麼?”


“藥品隱身符……東西千奇百怪,不過隻針對本副本,而且功能持續時間很短,就像是……”


王三思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詞語形容。


蘇爾神情一冷:“仿制或發明失敗的殘次品。”


“對!”王三思一拍手:“就是那個!”


蘇爾和紀珩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他體內的那隻眼珠和月季紳士手裡的珠子。守墓忠僕說過,後者就是前者的仿制殘次品。


王三思:“還有一件事,找到稀有郵票時會附贈一次性道具。”


了解完大概,紀珩忽然起身:“走吧。”


蘇爾:“去哪裡?”


紀珩:“你不是加盟了一家成人用品店?”


蘇爾連連咳嗽:“是供貨商。”


剩下的話等走到門口紀珩才跟他說明白:“危險系數越大的地方,找到的郵票對我們越有利。”


蘇爾納悶這點事為什麼還要刻意瞞著王三思。


紀珩:“剛剛他隻說了進棺材的好處。”


蘇爾一點就通:“王三思是想故意引我們進棺材?”頓了頓笑著開口:“難怪你想去成人用品店。”


也不能說是王三思在刻意害人,隻能說把他們當做了投石問路的石子。至於自己親眼看到過情趣店老板吃生肉和香灰,副本裡這樣的存在絕對不能以人類界定。


如果沒意外,在那裡找到有用郵票的可能性很大。


蘇爾:“你要蒙面麼?”


昨晚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巡邏車追趕紀珩的動靜。


“不需要。”紀珩:“巡邏人員還在昏迷當中,暫時醒不來。”


“……”


這是個奇妙的偏遠小鎮,人們衣著樸素,還有些封建愚昧的思想,然而絕對談不上保守。鎮民看不起開這種店的老板,茶餘飯後經常把她當成談資,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私下偷偷購買。


成人用品店的老板靠著一些很沒特色的玩意,便把店鋪經營的風生水起。


“張姐!”蘇爾調整了一下微表情,特別親切地喊了一聲。


被他喚作張姐的人正坐在小馬扎上,搖著芭蕉扇,看到蘇爾立馬來了精神,可等瞄見他背後的紀珩,又露出幾分嫌棄。


紀珩穿著一套破爛的衣服,對比之下顯得十分寒碜。


“我僱他打個下手,”蘇爾笑著說:“相信有了工作,能重新改頭換面。”


張姐用扇子抵住嘴遮掩誇張的笑容:“姐姐就喜歡你心善。”


蘇爾朝亂糟糟的店裡看了一眼,提出要幫忙打掃衛生。


張姐誇他懂事,不過當蘇爾挽起袖子跨進門檻時,笑容意味深長:“清理東西的時候小心點,你還太年輕,店裡的有些東西不適合碰。”


乍一聽是像在調戲,仔細琢磨仿佛又帶著些別的意思。


貨物很多沒經過整理,隨便堆在地上的箱子裡。熱血少年誰還沒個春意萌動的年紀,蘇爾是例外,他從小到大對於情愛一事都相當冷淡。


心緒毫無起伏地一件件拿出來查看,認真尋找郵票的蹤跡。


至少有幾十件東西經手,但郵票的影子都沒瞧見,蘇爾搖頭:“運氣竟然差到了這種境界。”


周圍的架子上擺放著數個香爐,香味過於濃鬱,聞得人頭暈,他捂住口鼻,考慮要不要換個目標檢查。


紀珩卻在這時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快步走到一個低矮的櫃子前,搬下上面的雜物後用力一扯,沒了桌布的遮掩,底下露出的竟然是一樽棺木。


蘇爾怔了下,盯著黑漆漆的棺材:“開棺麼?”


紀珩點頭:“你後退些,我來。”


蘇爾的人生字典裡沒有逞強二字,話音落下的瞬間便退到一米外,順便朝門外的老板看去。張姐打著呵欠靠在門框上小憩,無視屋子裡的異動。


蘇爾低聲提醒:“還是小心些。”


開棺產生的噪音不小,老板卻看都不看一眼,像是等在請君入瓮。


棺材裡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幹屍,一張郵票孤零零躺在正中央,上面印著一個豐腴的女人,衣衫半解,可以說是罕見的帶有欲望色彩暗示的郵票。


紀珩隨便朝裡面扔了件東西,棺材沒有反應,過了片刻才拿著一張符緩緩探入。起初一切順利,和郵票隻差一個指節的距離時,陡生變故,郵票上的女人竟然活了過來,猛地伸出胳膊,符紙一瞬間燃燒殆盡。


紀珩皺了皺眉,徒手捏斷了女人的半邊胳膊,然而鬼怪的復原能力無比強悍,很快衍化出數條胳膊,其中一隻足足扭曲伸長數米,破空朝蘇爾抓來。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蘇爾甚至來不及動用電擊器,直接被拽進了棺材裡。


眼看棺材蓋有要合上的意思,紀珩在纏著自己的那雙手縮回去之前,一並跳了進去。


內部是另一個世界。


空間比想象中大,起碼他們兩個平躺著都不覺得擠。


蘇爾感覺到臉上有些痒,因為太黑看不清,紀珩發揮哆啦A夢的作用,拿出一個可以照明的道具。


光芒乍現的瞬間,蘇爾找到痒意的來源,那是一些黑長的碎發……順著看過去,正上方的女人貼在棺材蓋的背面,她的眼珠比常人稍大一些,此刻正一動不動凝視著下方兩人。


擔心空氣有限,蘇爾連呼吸都是克制的,不敢驚呼。


女人有很多胳膊,密密麻麻如同蛇一樣纏繞。


蘇爾認為如果她現在出手掐死個人不難,但女人隻是盯著他們,似乎不能夠直接下死手。


紀珩:“她想慢慢耗死我們。”


活人沒有資本跟死人耗,蘇爾沉聲道:“最好是能找到克制這種鬼怪的東西。”


目前看來,女鬼最大的優勢就是胳膊多,還能斷肢重生。


紀珩略一沉吟:“香灰。”


蘇爾怔了下,回想起店鋪老板吃香灰的畫面,覺得可行,問題在於都被困在棺材裡,到哪弄香灰?


女鬼定定望著他們,欣賞垂死掙扎的窘態。


剩下的話不方便當女鬼的面說,紀珩輕輕在蘇爾掌心中寫了一個字:鞋。


店裡的香爐不少,都燃著香,先前打他們搜尋郵票時,很有可能鞋底會沾到一些。


空氣變得更為稀薄前,蘇爾不動聲色屈腿,他的腰力足夠好,在密閉狹小的空間內毫不費力地一腳踹上去。女鬼下意識用多出的軀幹阻擋,鞋子和皮膚挨到的一剎那,接觸點竟然直接冒煙。


機會!


蘇爾一眯眼,亂蹬了兩下。


紀珩趁著女鬼吃痛,扔出兩張符,一個鯉魚打挺坐起連鬼帶沉重的棺材蓋一並扔了出去。


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蘇爾貪婪地吸了幾口,迫不及待出去,女鬼已經消失不見。一張郵票安安靜靜躺在地上,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郵票旁邊還有一根紅繩,貼心地寫了使用說明卡。


[紅繩:一次性雙人道具,同時系在手腕上可降低鬼怪傷害30%。


注:隻針對此副本。]


同一時間。


離這家成人用品店不遠的地方,穿黑衣的男子小心遮掩住容貌,微微勾起的嘴角證明他很滿意這種結果。


幽閉的空間少不了肢體接觸,說不準就會擦出曖昧的火花。


又看了一會兒,男子默默轉身進入拐角的一間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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