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們先去吃飯,下午再過來。”中年男人扶著瘦弱的女人站起身來,離得近的人這才發下帽檐之下,女人的臉上竟然有一塊一塊的鱗片,類似魚鱗一般,指甲蓋大小的鱗片泛著灰色,從皮膚裡長出來的,稀稀落落的,乍一看,讓人膽戰心驚。
女人用力的握了握男人的手點了點頭,自從得了這個怪病之後,女人除非是看病,平日裡從不出門,可是斷斷續續看了十幾家醫院,花了十多萬,可是病依舊沒有好,臉上的鱗片越長越多,脖子上、上半身也開始長鱗片了。
不但精神上承受了太大的壓力,經濟上也負擔不起,這一病就拖了十多年,女人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的喝了農藥自殺,被送到醫院洗了胃才搶救回來。
女人從昏迷裡醒過來,就看到人高馬大的兒子紅著眼眶,砰的一拳狠狠的在了玻璃窗上,玻璃應聲而碎,殷紅的鮮血淋漓的從手背上流淌下來,兒子嘶啞著聲音喊了一聲“媽”。
這一瞬間,女人心痛的揪了起來,為了兒子,女人再次勇敢的挺了過來,決定好好活下去,即使被人當成怪物。
這一次聽到百泉縣這邊有不少中醫專家過來,中年男人立刻就帶著女人從外省趕了過來,就為了可以醫治好女人的怪病,也讓自己的兒子好過一點。
陶沫上輩子是最上面那一位的專屬中醫師,也得到過很多大師的教導,但是看診這一塊卻是弱項,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如同其他中醫那樣在醫院坐鎮,或者去全國各地參加一些中醫的研討會。
陶沫最多是跟隨大師們給四九城裡那些身份尊貴的大老們看診,偶然也會接到一些世家的邀請,替他們的小輩們看診,很多尋常的病和稀奇古怪的病症聽過很多,但是親自看診的幾乎沒有。
這會聽了老頭子的話,陶沫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自己空有很多前輩的經驗,卻缺少實踐,就如同剛剛驚魂一瞥看到女人長滿鱗片的臉,這些古怪的病症不可能到陶沫手裡,她也沒有時間給普通人醫治。
上輩子能請到陶沫出手看病的至少都是省級的領導,級別再低一些的都見不到陶沫的面。
百泉縣藥材公盤這一次的專家會診採用半公開的形式,除非病人自己要求私密性,否則診斷是公開的,公開診脈公開藥方,讓其他中醫界的同行都可以旁觀,這也是學習的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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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大約在下午六點左右。
☆、第055章 專家看診
老頭子帶著陶沫到了展廳這邊之後,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有搶先一步掛到號的病人已經開始就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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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病的如此嚴重?”當看到被人攙扶著,臉色煞白,渾身冒著冷汗,捂著肚子幾乎虛弱的快癱下的病人,坐在工作臺前的馮專家不由震驚的看了過去,“將手伸出來,我先替你好好脈。”
前來看診的施明將右手伸了過去,整個人已經在劇痛的折磨之下進氣少出氣多了,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嘴唇也泛著白色,呼吸孱弱,左手依舊按著腹部。
“半個月前突然劇烈腹痛,但是懷疑是急性闌尾炎,送去二院檢查之後,醫生初步判斷也是闌尾炎,要立刻進行手術。”陪同的是施明的大哥,看著弟弟平日裡很健壯的一個人,半個月的時間就被折騰的快沒命了,這會也著急起來了。
“可是人送進手術室了,半個小時之後又推出來了,醫生誤診了,闌尾好好的,又懷疑是腸胃炎,但是檢查之後也沒事。”施大哥對著馮專家說起在二院的誤診還很是氣憤,消炎藥、胃藥都開了幾百塊錢,吃了三天,病情也越來越嚴重,二院根本查不出病因。
施家人沒辦法又將施明送到了中醫院,中醫這邊診了脈之後,主治的醫生說:“施明腹痛拒按,按之則硬,手心和掌心出冷汗,舌頭也發黃,說是胃腸滯氣,腑氣不通,是傷寒邪氣入了五髒六腑導致的,也給開了方子,配了一個療程的中藥。”
“方子拿過來我看一下。”把完脈的馮專家接過施大哥遞過來的藥方,和自己的判斷一樣,醫生開的正是大承氣湯,而施明的症狀也相符。
“才開始吃中藥的三天病情倒是有些好轉了,可是隨後又劇烈反彈,整個人徹底不行了,身體直冒冷汗,手腳冰冷,腹痛難忍。”施大哥說到這裡聲音都有些的哽咽,好好的弟弟,平日裡身體健康,每個星期也都鍛煉,突然就成這樣了,擱到誰家都受不了。
若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病,或者頑固復發的病症將人給折騰的半死不活,身為中醫界的專家,也都是見多了,可是施明這病看起來隻是普通的寒氣入體、胃痛脹氣,按理說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都能簡單的解決。
可是偏偏拖了半個多月都沒有對症下藥,施明也被拖的身體虛脫了,病情再這樣惡化下去,說不定三五個月之後人都要沒命了。
“小丫頭,你怎麼看?”老頭子眯了眯眼,隨後問著身邊的一直注意觀察的陶沫,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雖然小丫頭沒有親自切脈,但是該聽的都聽到了,該看的也都看了,藥方也是大承氣湯,即使診脈也診不出其他的情況來。
陶沫仔細觀察著癱軟在椅子上,難忍痛苦的施明,開口道:“病症是屬於寒氣入體、胃痛脹氣,但是和實際有出入,西醫耽誤了病情,大承氣湯不是對症下藥,反而加重了病情,導致生氣喪失,人這才如此虛弱。”
俗話說的好人活一口氣!這一口氣若是斷絕了,人也就沒命了,野山老參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在人病危將死的時候可以吊著一口氣,施明因為兩次誤診,體內的生氣漸漸喪失,人也就不行了。
“不錯。”陶沫能依然看出施明病重的症結所在,已經非常不錯,老頭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馮少堂是中藥世家,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踏遍了大半的國土,曾經也是同仁堂的坐鎮醫師,這個病症難不倒他。”
馮專家沒有馬上開方子,而是讓自己身後的兩個徒弟都上前切脈診斷了,兩個徒弟跟在馮少堂身後多年,如今一人是中醫院的主任醫師,一個是大學副教授的職稱,可是此時兩人都眉頭緊蹙,這病若是他們看診,隻怕開的也是大承氣湯的方子。
“馮專家,我弟弟這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能救嗎?”施大哥神情急切的開口,不明白為什麼隻是一個腹痛,最後弄的人都快沒命了。
“不用擔心,我一會開個方子,最多五劑,必定會藥到病除。”馮專家笑著回答,看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的兩個徒弟,這才正色開口:“病人脈象沉細無力,隨和大承氣湯症相似,卻又有不同,病人腹部處有一塊半個拳頭大小似冰塊的腫脹,這不僅僅是寒氣入體,應屬外寒內湿症狀。”
馮專家一邊解釋,一邊提筆快速的開了兩張方子,對著施大哥道:“這一張先吃兩天,這是平胃破湿寒的方子,這一張方子在兩天之後服用,佐以麝香消積食的功效,放心,病不嚴重,五劑即可根除。”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正確診脈並對症下藥,陶沫不由敬佩的看了一眼花甲之年的馮專家,這想必是見多識廣、行醫經驗豐富,才能如此快速的診斷開方子。
“他媽的,你這個老怪物快滾開!”就在此時,一聲暴戾的怒喝聲響起,在喧鬧的大廳黎格外的刺耳。
陶沫向著右邊看了過去,卻見錢泗銘此刻滿臉的戾氣,而他前面正是之前被稱為怪物的那對中年夫妻,而此刻中年男人正憤怒的瞪著錢泗銘,女人頭上的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掉了,露出滿是鱗片的臉,引起四周眾人一陣驚嚇的抽氣聲。
“你這個年輕人怎麼這樣,這明明是我們的號!”中年男人憤慨的看向錢泗銘,氣的滿臉通紅,可是不善言辭之下,卻怎麼也說不清褚,隻能憤怒的看著搶了他號的錢泗銘。
“你的號?上面寫了你的名字嗎?”冷笑一聲,錢泗銘揚起手中的號,每一天的專家就放十個號,這些都是中醫界赫赫有名的專家,錢家在百泉縣是數一數二的,錢夫人的娘家衛家在潭江市也非同一般。
但是這些專家可都不是好惹的,畢竟身為看病救人的醫生,尤其是這些醫術精湛的專家,能找他們看病的那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錢家也好衛家也罷,隻怕都是惹不起的,錢泗銘因為A字頭的病,這段時間整個人非常的暴躁。
如今錢夫人打聽到了這一次前來公盤參加研討的專家裡就有一位專門研究艾滋病的專家,錢泗銘雖然好面子,但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而且這件事也不可能讓別人來處理,錢泗銘隻好親自過來這邊,誰知道蒲專家的十個號都已經放出去了。
感覺百事不順的錢泗銘正一頭的惱火,滿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泄,不想被眼前的中年夫妻給撞到了,中年男人手裡頭的號也掉到了地上,錢泗銘暴躁的瞄了一眼,赫然發現這號正是蒲專家的號,這才有了後續衝突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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