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臺球也打得好,和關明哲打了幾把,把把都勝。
關明哲輸到沒脾氣,最後隻能尿遁以保住顏面。關明哲去衛生間,娛樂室裡就隻剩下沈從殊和程守言。
他們打球期間,沈從殊全程旁觀,她對這些球類是沒什麼興趣,隻看過沒打過。由於沒有這類愛好,旁觀期間,難免就走了神。宋樾到現在沒回她的信息,昨天他氣大了,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哄,才能把他哄好。
想得太深,關明哲離開了都沒發現。
“殊殊。”
忽然就聽見程守言喊她的名字,她才恍然回神,見娛樂室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不由得問:“關明哲呢?”
“他去衛生間了。”
程守言回答沈從殊,朝沈從殊微笑著,一派溫和的模樣,問她:“剛才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沈從殊自然不會和他說,隻搖搖頭:“沒有什麼。”
哪知道她不說,程守言竟自己猜測著,問道:“你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好,是和明哲吵架了?”
在程守言面前,兩人還是裝作沒有吵架時候的樣子,但程守言何其精明,早在他們的肢體和神態中看出端倪。
沈從殊哪裡會承認。
“沒有的事,怎麼會吵架呢,我和關總兩個人一直挺好的。”
隻不過沈從殊倒是沒注意,隻那對關明哲喊關總的稱呼,已經暴露了全部。
程守言聞言笑了。
既然沈從殊不想說,他也就不再問。而是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臺球球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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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一直在看,要不要也來試試?”
沈從殊當即想拒絕。可程守言的動作比沈從殊的拒絕來得更快。他往沈從殊的手裡遞了一把杆。
杆都握在手裡,也不好再還回去,沈從殊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但她確實沒有玩過,運動細胞也不見得有多好,看人家打就能學會,姿勢不標準不說,杆都有點不知道怎麼去握。
試換了好幾種的握法,感覺好像都不太對。
“錯了。”
旁側,程守言出言指正,猝不及防走兩步上前,握住沈從殊的手,去糾正她的姿態和握法,態度溫和,說道:“應該是這樣的。”
握法是正確了,但是程守言握住沈從殊的手卻沒立即放開,還借力,讓沈從殊出杆打了一球。
一切都是這麼的自然。
但隻有沈從殊感覺到,他的手握她很緊,身體也貼得極為靠近,垂頭說話時,呼吸噴在她的耳後。
太過於親密了。
沈從殊的手輕輕一抖,那球偏離軌道,撞在桌沿又彈了回來,沒進。
閃身離開程守言的懷抱範圍,沈從殊扔了球杆。
“算了,怎麼都學不會,這也太難了。”
裝作抱怨,沒繼續打了。
程守言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的模樣,點頭,態度溫和笑了一笑,對沈從殊說道:“是不好玩,那殊殊還想玩別的什麼?都可以。”
玩一樣就夠了,如果上次吃飯的時候在走廊遇見程守言隻是有隱隱約約一種感覺,那麼現在沈從殊幾乎可以肯定,程守言對她,確實有別的心思,那麼他請他們過來吃飯的目的,就有待考究。
但知道又如何呢,由於她長得不錯,這些年房子裝著裝著,轉而對她表示好感的客戶,不止有程守言一個。
目前的情況是,她不能得罪程守言。況且,程守言隻是行為上有暗示,卻並沒有明說。
佯裝不知,沈從殊搖了頭,玩笑的語氣:“還是不要了,就休息一下吧。我一到周末就想隻想躺平,根本不想運動。”
程守言聞言笑:“到了周末,又有誰不想躺平呢?”
“算了程總,我們還是出去玩吧。”
沈從殊不想再和程守言隻兩個人共處一室,說完,也不給他提意見的機會,自己率先走出了門。
出門之後,正遇見姍姍來遲的關明哲。
關明哲看沈從殊和程守言前後腳出來,還納悶:“诶你們不玩了嗎?怎麼都出來了?”
沈從殊先回答:“玩得夠久了,出來透透氣。”
程守言倒是緊跟其後笑著說了:“剛才讓殊殊學臺球,她隻打了一杆就沒有耐心再去學,你又遲遲不回來,我們就隻好出來找你。”
到程守言家中之後,程守言就改了稱呼,不止一次喊沈從殊叫做殊殊,這對於程守言來說,有點過分親密了,關明哲是聽一次在心底裡不舒服一次。早從上次就覺得程守言對沈從殊有別的想法。
但是,他和沈從殊兩個人都很明白,這並不是得罪程守言的好時機,隻能聽之任之。
關明哲裝作一副笑臉,反問道:“那還是我的錯了?”
程守言笑答:“下次記得不要去衛生間都那麼久。”
不打球了,三個人又找了點兒沈從殊也能參與的,去客廳下棋。
沒有在程守言這裡吃晚飯。到下午四點左右,沈從殊找了一點兒借口告辭,她走,關明哲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於是兩個人都一起走了。
程守言送他們到大門口,車沒有停進家裡,而是停在小區門口。兩個人出了門走同一個方向去拿車。
出門後,不想和關明哲一起走,沈從殊走很快,關明哲大跨步追上她,吊著眉問:“現在還覺得程守言對你沒意思?”
他倆都知道,關明哲是在指去年最後一次和程守言吃飯,關明哲說程守言對沈從殊有非分之想,沈從殊沒當一回事的這件事。
沈從殊懶得搭理他,別開了頭,腳下走得更快。
關明哲:“我跟你說沈從殊,你有時候別太倔了。”
“就這最後兩次,以後吃飯,我不會再帶你,和程守言有什麼活動,也和你沒關。但是沈從殊,我在這還是要和你說,你和那個大學生不合適,趕緊分了吧。”
從頭到尾,沈從殊沒有同關明哲說任何一句話,由於腳程快,沒幾分鍾就走出小區的門,沈從殊的車停得靠前,車解鎖以後,上車開車一氣呵成。
關明哲站在原地,看沈從殊的車越開越遠,緊皺眉頭,深深嘆一口氣。
程守言的信息緊隨而來,沈從殊的車還沒有開到家,手機就響。到地下停車場後一看,程守言:「殊殊,你好像忘記了一樣東西,絲巾落在我這裡了。」
怕什麼來什麼,這個季節晝夜溫差挺大,早上出門時,往脖子上圍了一條絲巾,到程守言家中,沒多久取下,掛在了椅子背後,後面就給忘了。
沈從殊:「程總先幫我收著,我以後有空來拿。」
雖是這樣回,心裡已經決定不要這條絲巾。
程守言的邀約緊隨起來:「什麼時候,那下周?」
沈從殊看著信息,微微皺眉。
「最近談客戶很忙,可能沒有時間,等我有時間了,和程總再約。」
這幾乎已經是拒絕的意思了,那邊隔一會兒回一個字:「好。」
-
情侶之間有什麼矛盾,最好不要生氣太久。沈從殊想哄哄宋樾,回家後給他發了幾條信息,都是和前面的信息一樣,石沉大海。
現在沈從殊打開和宋樾的對話框,滿屏都是她對他說的話,像是自言自語,連他的一句回復都沒有。
到了晚上,沈從殊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但又有點不知道哪裡去找他。給他發一條信息:「你現在在哪兒?」
這時候,才終於等到了宋樾的一句回復,隔沒一會兒,手機上跳出兩個字:「酒吧。」
……
從周四晚上,宋樾和沈從殊吵過之後,心中憋悶,找湯隋在家裡喝了一晚上酒,第二天學校都沒去成直接睡到下午。周五晚上到周六,宋樾都是直接泡在學校裡,做導師交給他的課題。
周六晚,課題徹底忙完,沒有了別的事情,又不能自己一個人待,一個人的時候盡會胡思亂想,特別想念沈從殊。這時候,為了轉移注意力,宋樾終於想起他還有一個酒吧在營業。
和沈從殊戀愛以後,除正事外,空餘時間都給了沈從殊,宋樾幾乎就再沒有去過酒吧。從學校出來,宋樾便往酒吧去。
時隔兩三個月,酒吧的客人又已經換過了一批。
人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多。宋樾的到來沒有和以前一樣,引起多大的騷動,倒是他的那張臉,無論走到哪裡,都很引人注意。旁的目光不停看向他,就沒有間斷過。
但是客人不認識他,酒吧裡的服務員和吧臺小哥卻不會不認識,紛紛和他打招呼,他來酒吧的信息,還在工作群裡小小刷了個屏。
酒吧的總經理知道以後,趕忙下場找到他,他們這個酒吧沒有辦公室,隻有休息室。總經理把他拉到休息室,關上門,拿出這幾個月的流水和宋樾一一交代。
酒吧的員工仍是不知道宋樾才是這酒吧的背後真正老板,不過很快他們就都知道了。
唐昕芮為了接近宋樾,白天在學校堵,晚上去酒吧。雖然宋樾從沒來過,但唐昕芮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已然是酒吧的常客。還不知道怎麼的,神通廣大混進了深海的員工工作群裡。
唐昕芮周六晚上本來有約的,一個小姐妹生日,家中開了Party,唐昕芮去她家中給她慶生。沒想到蛋糕都還沒切呢,就看到深海員工群裡都在說宋樾去酒吧的事。
這她哪裡還坐得住?
在學校宋樾不理她,在酒吧她大小也是個客,她顧客他老板,這總該理理了吧?
不管怎麼樣,唐昕芮都在小姐妹這兒繼續待不下去了。說了有事告辭,一口蛋糕沒吃,急吼吼往酒吧裡趕去。
坐車途中,闲來無聊,也為了知道更多宋樾在酒吧的信息,唐昕芮拿了手機出來,打開工作群窺屏。
這個工作群裡,都是員工私下拉的群,沒有任何一個酒吧的管理人員。員工們上班的時候忙歸忙,但也會經常在群裡吐槽聊天,私底下還挺活躍。
員工裡不乏有喜歡宋樾顏值的。這一次因著宋樾來了,群裡一直討論他,沒消停。
「終於又看見宋樾,還以為他不來酒吧幹了呢嗚嗚嗚嗚」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唱歌。」
「懷念有他在酒吧唱歌的日子,雖然隔好幾天唱一次,每次才一兩首,但是就特別好聽啊!聽了以後工作起來都有勁兒!」
「【宋樾唱歌視頻合集】」
「想了就看這個,有鐵粉顧客整理出來的,宋樾唱過的歌都收錄進去,特別齊。」
……
看到這裡,唐昕芮默默下載了一個視頻合集在自己的手機裡。
又過一會兒,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