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而且說實話,這表現讓他更安心了。
說明謝安也沒有那麼重視陳子衿,陳無相肯定要鬧的。
這不更說明,謝安無心奪嫡。
再說了,不過一個剛被認回去幾個月的嫡女,說白了長在小門小戶能討什麼歡心。
戶部侍郎那老東西可是無利不起早。
然而他不知道,周軒兒是女主的命,自小氣質卓越,不到一個月就把大家規矩學了個全,還惹得戶部侍郎對大女兒越來越不滿。
嚴格來講,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大女兒成功被襯託成廢物一個。
就這樣,周軒兒被娶回王府。
一早醒來,聽說陳子衿哭了一夜,謝安還是有點內疚,叫送了首飾過去。
結果全被砸爛了。
而且陳子衿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找周軒兒鬧些小孩子脾氣,讓他有點煩。
果然,正妻這種小孩心性,一無是處。
卻忘記,自己最初也被這份赤子之心打動過。
9.
計劃有條不紊地執行,他暗中部署愈發密切,皇帝的身體也開始一日不如一日。
江湖中有個勢力叫什麼永夜門的,牽扯較深,他派手下去查,可沒什麼進展,那邊好像知道,一直在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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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陳子衿鬧脾氣的次數愈發的多,他已經不想再去看她了。
而且周軒兒也有孕在身,這是他第一個孩子。
說不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誰知道沒多久,就傳來落胎的消息。
是陳子衿身邊的丫頭做的。
聽到這個消息,謝安愣了好一會兒,他實在沒法相信。
但後來細查,果然是陳子衿身邊的丫頭下的紅花。
他當即下令殺了那丫頭,誰知道陳子衿沖上來攔住,還一口咬死她不過多放了些鹽,說他肯定是被周軒兒那個狐貍精迷住了。
謝安氣極了。
本來想念著點陳無相的面子,把丫頭打死算了,沒想到陳子衿竟然死都不承認,還把自己和好色昏聵扯到一起。
要說錯,他最大的錯!就是竟然被她那純良的樣子騙了。
要知道她也是那種惡毒又不擇手段的女人,他才不會娶她做正妃。
雖然隱隱覺得不對,但他實在懶得再在陳子衿身上浪費心力,他有了更好地選擇做正妃。
於是直接下命令,打了陳子衿五十大板,當然,他理智還在。
給了個眼色,叫打板子的人不要使全力。
死了就不好了。
不過縱是如此,陳子衿也暈了一天一夜才醒來,醒來後就呆呆地躺在床上,麻木地被喂藥。
等身體好了,也隻是在院子裏發呆,躺椅上一躺躺一天。
不過,他已經不關心了。
二皇子之前拉攏陳治失敗,最近又下令克扣糧草。
邊防戰事吃緊,奪嫡一事牽扯前朝可能還有迂回辦法,但若牽扯戰場後方,那可無異於強掰了皇帝的逆鱗。
而且,二皇子好像還在相府做了些什麼。
但是,他沒打算阻止,靜等事發,而這事一出,相府無以為繼,陳子衿也就沒什麼用了。
於是,他乾脆就把陳子衿發配到了廟裏。
反正自己保證她吃喝不愁就好,再之後,果然,相府被搜出了通敵「證據」,丞相被判了死刑。
隻是他沒想到,陳子衿竟然知道了這件事,還敢沖上去搶刀。
直到那一片鮮紅灑在他身上,他突然有點惋惜。
記憶中那個嬌俏少女離開的方式,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10.
謝安在最後,終於爬上了那個位置。
不惜弒父。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麼個大活人,他難道看不見嗎?竟然要傳位給一個破嬰兒?
十三皇子才出生幾個月?怎堪大任?當他死的嗎?
他看著床上那微微僵硬的屍體,下令閉宮。
再出現,太監總領渾身是血,戰戰兢兢地宣讀了遺詔,他名正言順地繼承了大統。
皇帝的死,不重要。
最近孫長帆不是像個瘋子一樣的在發泄怒火,搞得自己不得不散出心神處理。
那就讓他擔個弒君名頭,就是奇怪,他怎麼把臨親郡主綁走了?
他細想了想,陳子衿當初下藥的事情,確實有點奇怪。
她身邊那個雜耍的丫頭,好像就是臨親郡主送的吧。
想到這,他皺皺眉,對這些陰私之事更加反感,又對陳子衿有少許的內疚。
當時自己太忙,沒有細查,隻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不過又想到刑場,陳子衿被孫長帆抱在懷裏的畫面,眉頭皺得更厲害。
罷了,一個女人而已。
也不知道幹不幹凈。
登基大典那天,宮門闖入亂匪。
他真的生氣了,帶兵過去,卻發現根本就隻是挑釁。
幾個輕功絕佳的蒙面人東躲西跑,見到他大聲送了「祝賀」後扔下幾串點燃的鞭炮,就跑了。
頭都不回的那種。
登基大典半道丟了主角,黃了。
不過謝安也懶得再來一次了,最近局勢還不是很穩定,十三皇子那派人蠢蠢欲動,是暗處的惡狼,想要他的命。
孫長帆這邊,不過是因為陳子衿的死遷怒自己而已,有點麻煩,但不是最主要的。
可以之後處理。
誰知,等他處理完十三皇子後,卻傳來孫長帆的死訊。
那些各色傳聞他也聽了,什麼殉情啊,惡鬼纏身啊,瘋了啊。
他懶得管,將奏摺拿在手中。
不管怎樣死的,和他都沒有關系了,不過若真是因為所謂的感情而死,那也不過如此。
大丈夫不著眼江山,偏癡迷情愛,真是廢物。
之後,他鞏固江山,擴大版圖,將父親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到了,成為最偉大的帝王之一。
可他並不滿足,甚至很空虛?
這偌大的皇宮,怎麼好像就他一個人?沒有任何回音。
甚至連周軒兒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都不再親近他,隻是有條不紊地處理後宮事務。
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為了制衡納了太多美人?還是從自己抄了戶部侍郎的家開始?
漸漸地,他覺得自己愈發得老了,開始力不從心,隻能看著兒子們互相爭鋒。
周軒兒不久前也死了,其實御醫早就說了,她是心病,鬱結於心。
臨死前,她抓著自己的胳膊,怒斥自己為何騙她,為何要浪費她一世光陰。
謝安看著那張病弱的臉,心裏痛了一下。
緊接著,卻看到她又慢慢躺回床上,喃喃道:「最可恨的是,我並不恨你,我隻恨我自己,癡情錯付,若有來生,希望不要再與你相遇。」
謝安聽著這話,心裏突然像被針紮了下,緊接著,這一點痛慢慢擴大,蔓延,攥住了他整顆心臟。
他第一次感受到驚慌,卻無能為力,隻好緊緊抱住那巨帶著溫熱的屍體。
可惜,那溫度還是控制不住地消散了。
之後的他,恐慌越來越多,看誰都覺得要搶自己皇位,包括那些兒子。
哪怕最淡薄的兒子,都能引來他深深的忌憚,他這才瞭解到自己父皇的感受。
他本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變成這樣,誰知最後,還是變成了這樣。
哈哈,命運嗎?
最後,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年邁,枯老,散著難聞的味道。
而旁邊的兒子,目光清冷,表情決絕。
他知道,自己的結局到了。
這是輪回報應嗎?。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眼前就變成了無盡的黑暗。
小劇場~
1.
《這個男人,焦躁》
孫長帆看著眼前嘴鼓得像小倉鼠一樣的陳子衿,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有些焦躁道:
「你吃的是不是太多了?」
陳子衿鼓著臉懵逼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孫長帆情不自禁地戳了戳那鼓起來的臉,心化成一潭水。
然後堅定地把糖葫蘆搶了過去。
「大夫說了!吃太多胎兒太大,不好生!」
陳子衿看著那糖葫蘆,眼淚悲痛地流了下來。
「你有毛病吧!才懷了兩個月!兩個月!而且這玩意兒能補什麼了!」
孫長帆一手舉著那一把糖葫蘆,一手小心地抱著陳子衿的腰驚慌道:「你小小小小心點啊!」
最後,孫長帆經歷了激(一)烈(頓)的(暴)對(錘)抗,成功將每天無限量糖葫蘆減少為每日三根。
代價是在書房睡了一夜。
2.《這個女人,妖嬈》
「相公~~~」
綿軟甜糯的聲音讓孫長帆身體一怔,立刻道「不行!」
陳子衿抱著結實的胳膊,手指慢慢上滑,直到胸口,剛繞了繞,就被一把抓住。
「你別亂動!」
聽著隱忍的嗓音,陳子衿心裏偷笑,面上委屈巴巴.jpg
「相公,我們四個多月沒有練武功了呢~」
孫長帆心裏 mmp,感受著身邊軟玉溫香,火都要從頭頂冒出來了。
「不行!」
他捏著陳子衿的手緊了緊。
陳子衿繼續磨蹭,撒嬌道:「大夫說四個月以後可以適當練武功噠 (๛ ˘ ㉨˘) 」
孫長帆看著那雙眼,明明生的無辜清澈,偏偏勾的他心燒。
「不行!」
說罷,將陳子衿用被子裹成個卷,惡狠狠道:「你就作吧!等這小崽子出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然後立刻吩咐人備水沖涼。
陳子衿笑得天花亂墜,在床上嘚瑟道:
「哼~還有好幾個月,我才不怕。」
想到新婚某些人天天害得她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現在,當然要一口氣報復回來啦~嘿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