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尤其它存在的意義更是萬般的特殊,若是希希真有什麼事,她怎麼向陸成交代?根本就沒法兒交代嘛!
“莊寧恩,你少在我面前裝可憐,裝愛心!我們盛家絕不允許這些玩意存在,你馬上給我扔出去,否則,它就不是折了一條腿這麼簡單。別以為,你有爸爸的袒護就可以為所欲為,我目前趕不走你,難道我還連一條狗也趕不了嗎?阿翠,阿翠……”
許如靜大聲喚著翠管家。
聽聞,莊寧恩自是明白許如靜到底想做什麼,連忙抱著希希離開,就算許如靜生再大的氣,發再大的火,她也絕對不能再讓許如靜傷到希希。
“死丫頭,給我站住!”
“我叫站住,你聽到沒?”許如靜厲聲不已,趁著盛老先生今天不在家,她若是不好好的教訓一下莊寧恩,那麼她這個盛太太未免就當得太窩囊了。
“站住。”
莊寧恩就當沒聽見,一心一意隻想抱著希希趕緊去獸醫院檢查一下,它看起來的確像傷得很重,假若陸成見到他最珍惜,最在乎的希希受傷,定是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然而,令莊寧恩沒想到的是陸成竟然提早回國了,她抱著希希急匆匆下樓時,湊巧和陸成撞個滿懷。
“對不起……”本能的道歉,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就是陸成。
“寧恩?”陸成亦是驚訝不已,蹙緊的眉梢間隱著濃濃的吃驚和不解。
她是知道她有和盛航在一起,但沒想到她從盛航的新陽華府竟然搬到了這兒……
“阿成!”莊寧恩震驚到眼睛全然瞪大了,沒想到陸成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不過,她管不了那麼多,就算被陸成斥責,她也要告訴陸成有關於希希的情況。
“阿成,對不起,對不起……我讓希希受傷了……我們快去獸醫院給希希看一看好不好,我擔心它傷得很嚴重。”莊寧恩著實被希希略顯慘厲的叫聲給嚇壞了,連聲音也顫抖不停。
陸成也眼尖得注意到希希腿部好像十分的異常,顧不上問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陸成即刻載著莊寧恩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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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陸成並未問及莊寧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莊寧恩充滿了駭然和擔心的臉上就知道,這一刻她真的很害怕,很畏懼。
即使希希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他也不會忍心責備莊寧恩。
直到到了獸醫院,醫生在給希希治療,陸成和莊寧恩在外頭焦急等待時,他才開口,“希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它和你為什麼一起在盛家?你和盛航已經搬去盛家了嗎?”
其實,後者才是他最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
“我……”莊寧恩明顯吞吐難言,她不知道如何說才能讓陸成少一點難受,更不知如何說明希希為什麼受傷。
然而,莊寧恩的吞吞吐吐,難以言喻,就已驗證了陸成心中肯定的答案。
他不言了,完全的沉默。
越是沉默,越是在凌厲的折磨著莊寧恩的心,越發的愧疚。
希希的結果出來了,一條腿骨折了。
獸醫再三交代希希必須的注意事項,雖然,從頭至尾陸成都沒有責怪她沒有把希希照顧好,但莊寧恩更加內疚,“阿成,對不起,你交代我這麼一點事,我竟然都做不好,讓希希受傷了,我都不知道怎樣來彌補……”
希希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看到它受傷,莊寧恩更是可以很順勢的聯想到陸成的憐惜。
“你想要彌補是嗎?”陸成忽然間嚴肅了表情,眼神是萬般深諳的注視莊寧恩,深不見底的雙瞳裡像藏匿了太多太多的冷肅。
這樣的陸成,莊寧恩還是第一次見。
很害怕。
心莫名的害怕。
“想彌補是吧?”他再重復了一遍,語氣明顯加深,連鉗住莊寧恩肩膀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覺中加重。
而正是這個時候,盛航的電話準時來襲,即使莊寧恩不用看來電顯示,也能知道這一定是盛航的電話,自從他去海島出差後,每天三個時段總是會準時的來電,問詢她一天所經歷的事,明顯盛航是那麼放心不下她,生怕盛爺爺和盛家夫婦欺負她……
“陸成,我的電話,你放手。”莊寧恩掙了掙,卻沒能掙脫陸成的掌心。
“你放手,好疼……”莊寧恩被攫住的臂彎間力道很疼。
可是,陸成卻好像忽視了莊寧恩喊疼的聲音,手機鈴聲亦是囂張霸氣的不斷響徹,一波波不停的打來。
“阿成,放手,我要接電話。”莊寧恩很清楚盛航的個性,若是沒能準時接到電話,他會生氣還是次要,盛航勢必是擔心不已。
而陸成仿佛也猜測到了這個電話一定是和盛航有關,否則,莊寧恩不會那麼緊張在乎。
她對盛航的緊張和在乎,是深深的刺痛著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到最後你是那麼堅決的要選擇他!我對他有感情,難道我和你之前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嗎?你想彌補是吧?好啊,你就以身相許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痛苦的過往
“陸成,你胡說什麼?”
莊寧恩震驚。
“我說什麼,你不明白嗎?寧恩,別跟我裝傻,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可現在卻成了盛航的!
這是多麼的令陸成傷心絕望的同時,又是多麼的憤怒!
“阿成,我們不是說得很清楚,我們之間不可能了嗎?我們回不去了。”莊寧恩心下的畏懼和驚悚加劇,陸成看起來並不冷靜,像是一頭失控的豹子般,殷紅的雙瞳一瞬不瞬的盯著莊寧恩,像是在給她萬分逼迫。
“為什麼我們之間不可能?你和盛航就可能嗎!我比他更了解你,我們認識的更早,明明我們就應該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麼你最後選了他?等了三年,不是已經等了三年嗎?不是說在這三年裡很想很想我?莊寧恩,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陸成,你今天怎麼了!我們不說這些好嗎?先把希希送回家休息。”莊寧恩不知道陸成怎麼就那麼憤怒了。
實際上,他是絕對可以有憤怒的,絕對有理由向她發火的。
隻是,這樣的陸成,令莊寧恩懼怕到了極點。
盛航的電話在連續響了很久之後,終於停了,沒有手機鈴聲伴著,心愈發的慌亂,明顯陸成這個時候極為的不冷靜。
“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話,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一點可能性也沒有了嗎?”
他是那麼迫切又期盼著能從莊寧恩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可能,你就算問我一百遍,我的答案也一樣,我們不可能了,我愛的人是盛航。過去或許我對你是有想念,是有幻想,但那不是愛情,是感動,是依賴,我把你當成是哥哥一樣的喜歡著,尊敬著,崇拜著。”
至少她以前和陸成一起時,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怦然心動的感覺。
“哥哥?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成你的哥哥……寧恩,你一直很想知道我為什麼三年裡沒有聯系你,你想知道是吧?”
關於過去和莊寧恩不聯系的三年裡,他不想提的,若是可以,陸成永遠也不想提起那三年裡經歷的痛苦。
莊寧恩則訝異不已,她曾經是很想知道,包括現在,還是想弄清楚過去三年裡到底陸成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他終於願意告訴她了嗎?
“我們父母親離開的那一年,我像是遭到遺棄似的,徹徹底底成了孤孤單單一個人,我頹廢,我墮落,結實了一幫朋友,和他們在一起時,能稍許的驅走內心的清冷,一開始是有這樣感覺的,可是到後來越發孤單了!成天成夜的,隻要閉上眼睛,就會有父母親死去時的模樣在我面前出現!”
“於是,在朋友的慫恿下,我染了毒品……”
聽到這裡,莊寧恩臉色大變,渾身抖瑟。
倒不是害怕陸成,而是能清清楚楚的,比任何時候都能感受到陸成的酸楚。
一個人遠在法國的他,一個人經歷著多少沉痛和苦難,全部都是由他一個人承擔著。
“那是很能控制意識的玩意,每當我清醒的時候,我又是多麼的肯定,自己不能再這樣墮落了,我會想到你,會想到在中國還有一個莊寧恩在等著我。我進了戒毒所,每一次戒掉之後,鼓足勇氣想要重新開始生活,想要整理好自己之後,回到中國和你團聚。”
“可是,每一次,隻要一想到爸媽的離開,想到我叫了二十幾年的父親,竟然和我一點兒血緣關系也沒有,想到父親和母親的同歸於盡……這些,令我無以復加的痛苦,又迫使我再度墮落,染毒,戒毒,反反復復讓我流連於戒毒所裡,甚至無數次的自殺,想徹底結束自己混沌又骯髒的生活,卻又諷刺的一次又一次活了過來!”
陸成在訴說著過往這三年的事情時,眼底的傷痛載得滿滿。
“別說了,阿成,不要說了……求你別說了……”莊寧恩淚水在面龐上肆意的橫行。
聽著陸成的話,她便能深刻的體會到在過去三年裡,陸成究竟過著怎樣非人的生活,難怪他不願意提起。
“在那幾年,在我那樣的情況下,我如何跟你聯系,更是沒臉和你聯系……直到,最後一次從戒毒所出來,我脫離了之前所有結實的朋友,一個人去了法國另外一個小城鎮生活,最後是盛銘啟找到我,回了國。”
“在我不確定自己毒癮有沒有真正戒掉之前,寧恩,我是不敢和你見面的,也沒有臉和你見面。”
陸成隻要提及這三年裡所發生的事,心如刀割似的遍體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