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莊寧恩思及此時,有些驚訝於自己的胡思亂想,她真是胡思亂想了,怎麼可能會將盛航想象成未來她會停靠的港灣,然而莊寧恩卻暫時什麼都不願意去想,隻想在盛航的懷中再享受一會她一直以來貪念的安心和暖心。
莊寧恩的鼻尖不止是有屬於盛航陽剛男人味的氣息纏繞,還有醇厚濃香的酒味撲面而來,莊寧恩沒有忘記盛航剛才可喝了不少,甚至,他此刻的臉蛋有些微微發紅,一定很難受吧。
“盛航……”莊寧恩原本想說什麼,卻被身後黎真真的聲音打斷,“原來你們在這兒幽會啊!”
聽到黎真真的話,莊寧恩反射性的退離盛航的胸前,不料腰間卻依然還是有一道結實有力的臂膀環繞,盛航的眼神定定地望向莊寧恩,意味深長的凝視。
“老板,該怎麼處理?”酒吧經理請示盛航該如何處置這名鬧事男子。
“應該是服用了大量海洛因,先送他去醫院洗胃,再把他帶去警局!你最好用點心把這兒看好了,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給我做好準備走人。”盛航嚴厲警告酒吧經理。
酒吧經理自是顫顫巍巍的,連連道歉,請求盛航再給他一次機會。
黎真真見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迎上來一看,見到倒地吐白沫的男人,亦是驚嚇得面色蒼白,再轉頭望向盛航冷肅的面龐時,也不敢隨隨便便胡亂開口說話了,隻有當注意到盛航掌心裡有鮮血溢出來時,才驚呼,“盛少,你受傷了……到底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啊!一會兒工夫的,盛少你竟然受傷了,寧恩,你還愣著做什麼,快送盛少去醫院啊。”
莊寧恩聽到黎真真的驚訝聲,心底並不是無動於衷的,隻是,盛航投射在她身上眸光,似不允許她靠近,他在排斥!
繼黎真真之後,陸成和沐容兮也跟著一道出來了,盛航掌心是因剛才和鬧事男子爭奪破碎的啤酒瓶才造成的傷害,定是很疼,莊寧恩皺著眉,不知道碎玻璃有沒有扎入掌心裡。
“盛航哥,你流血了,發生了什麼事呀!”沐容兮慌亂且緊張得捧著盛航的手,表情活像流得是她的血……
“沒什麼問題,別大驚小怪。”盛航則不怎麼在乎這道傷口,但臉色不好看,蒼白得好像十分虛弱。
陸成細心的檢查莊寧恩,“你沒受傷吧?”看到被抬走的鬧事男子,陸成約莫可以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事,莊寧恩搖頭,哪怕事情已經過了,可依然好像還處於適才的一片混亂中,心亂如麻的狂跳,即便見到陸成在眼前,這一股慌亂也沒辦法停止。
直至,沐容兮和他們打招呼送盛航回去,凝向沐容兮的豪車逐漸的消失在眼底,莊寧恩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似乎格外的失落,胸口上更是壓抑得呼吸凝結般的難受,“真真,我們也回去吧。”
陸成提出送她們,卻被莊寧恩拒絕了,她想一個人靜靜,心是萬般狂烈的不平靜,有陸成在身邊,可能她更加沒辦法整理清楚……
而黎真真也總是纏人的嘮叨,“多sb的人啊,你說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明明盛航是因為你而受傷的,你怎麼著也得為了表示感謝,送他去醫院吧,怎麼讓沐容兮給搶在先了,你啊你,腦袋跟頭驢一樣的笨,還能幹點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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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別說了……”和黎真真兩人一同坐在巴士的最後一排,前面全是空蕩蕩的座位,莊寧恩的心似更為悽涼了。
黎真真憤憤不平,氣莊寧恩的不爭氣,好好地機會不把握,一時半會讓她的嘴巴停下來,“就你這行為,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你還真是……沒用的家伙!愛就要勇敢的去追啊,你紋絲不動的被動坐在那兒,會掉餡餅給你……你……”
黎真真一回頭,瞥見莊寧恩兩頰被淚水全然的淹沒,大顆大顆的淚珠兒在臉上泛出晶瑩的光芒,瞬間,黎真真慌了,“你,寧恩……你怎麼哭了……哎喲,我不是說你沒用,我隻是……媽的,我解釋不清楚啦,總是我沒惡意,是全心全意為你好,希望你能和盛航有個好結果。好了好了,不哭了,別哭了,多丟臉呀……”
黎真真緊抱哭得傷心的莊寧恩安慰著,莊寧恩的淚珠反而淌得更多,她哭,並不是黎真真罵了她,黎真真什麼脾氣怎麼可能不了解?而是,莊寧恩竟驚異的發現,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竟在不知不覺中靠向盛航,情不自禁的淪陷,分明很清楚那樣的男人,高高在上,和她有著完全不一樣出身和身價的人,是她這樣的窮學生不可仰望,奢想的,可一顆心卻大亂了節奏,盛航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著她的心……
第一百二十八章 為真愛不怕死
第二天。
莊寧恩的女生公寓樓裡照射進金燦燦的光線,侵擾著莊寧恩正在做著的甜蜜美夢,夢中的她竟然和盛航恩恩愛愛的牽手散步,從未有過的和諧唯美之感。
而這樣的唯美果然隻適合出現在夢裡,永遠也不可能在現實中實現。
“寧恩……快醒醒……快醒醒……”又是黎真真的魔音。
“喂,該不會是昨天傷心過度,哭死了吧你,快起來,盛航出事了……”黎真真最後一句話,果然是把莊寧恩成功的從床上挖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昨天還不是挺好端端的嗎?莊寧恩身子緊繃了。
“瞧你緊張的樣兒,承認你喜歡他會死啊!真是的,在我面前竟然還跟我藏心眼呢!”黎真真撇嘴的道,剛才一副十萬火急而來的把莊寧恩抓醒來,這會兒倒是不疾不徐了。
“倒是出了什麼事,快說呀。”莊寧恩急切想知道。
“急了哈?急了就跟我說心裡話唄,你喜歡盛航是吧?甚至,很愛很愛他?”黎真真嬉皮笑臉的說道。
“去你的,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不告訴我就算了。”佯裝鎮定,但莊寧恩心下又浮現了昨天晚上在酒吧裡時的躍動和狂亂,那樣的心跳是動心嗎?現在的心跳則是硬生生的替盛航在擔心。
“好了好了,盛航住院了,昨晚上喝多了,胃出血,聽沐容兮說還挺嚴重的……”黎真真訴說著盛航的情況,也添油加醋的刻意把盛航的情況說得甚是嚴重,“昨天人家還做東請我們吃好的,玩好的,就朋友情誼上,我們也應該去醫院看看他吧。”
黎真真想著,盛航此刻最想見到的人應該也是莊寧恩吧。
莊寧恩一開始覺得黎真真說得好像還有點道理,同時,本身亦是那樣迫切的想要見到盛航,確定他到底怎麼樣了,難怪那天抱著她的時候,盛航的臉色是那麼難看,鬧事男子的事情之後,他便和沐容兮匆匆離開,想必當時一定很難受吧,而她卻……
莊寧恩心底發疼,這樣的感情不該有的,本不是她這樣的人應該擁有的,卻偏偏像是捉弄她似的,悄無聲息的降臨。
“寧恩啊,你還站著做什麼,不是說要去看望盛航嗎?”黎真真不解。
莊寧恩聞言,不但不前行,反而後退了,“還是……不去了。”
“噯,你這個人!反反復復,什麼意思嘛,還以為是少男少女羞答答的談戀愛呀。”黎真真霸氣側漏的批評。
“他能有什麼事呢,有沐容兮照顧著,有最好的醫療團隊治療,盛家的人更是不可能讓他有事,我們去醫院的話,顯得多餘吧,也不太合適。”
尤其倘若在醫院裡遇到盛航的父母親,莊寧恩不知如何面對,更是沒那個勇氣見到他們。
“你是真不去?好吧,你是想一個人去看盛航吧?嫌棄我當了電燈泡?”
“當然不是,真真,你誤會了。”
“好啦好啦,給你地址,你去看看吧,這可又是好機會啊。”黎真真掏出沐容兮電話裡給她的地址,遞給莊寧恩。
紙條揣在莊寧恩的手裡,顯得沉重又難受,他怎麼喝到胃出血了,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逞能,莊寧恩忍不住勾出一陣陣的心疼。
可這樣的心疼,卻隻能深深的埋在心底裡。
醫院裡。
盛航臉色微白,但卻不影響他的俊逸,反而褐去了平素的凌厲,少了幾分親近感,“盛航哥,你可真行啊!為真愛,連死都不怕,可惜啊,我竟然不是那個人……一想到這個,心都痛了,沒想到我沐容兮的魅力遜色啊。”
沐容兮率真的直言不諱,喜歡盛航是真的,想要努力把盛航爭取到也是真的,但不希望有一天他們之間沒有結果的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
“盡胡扯!替我辦出院手續吧,待在醫院裡,沒病都生出病來了。”盛航特別不喜歡醫院沉重的氣息,哪怕是高級vip的病房,舒適得如同總統套房似的,他還是很不樂意留在這兒。
“你躺好!胃出血可不能小瞧了,醫生說了至少留院觀察兩天才行,你啊,別這麼不愛惜自己,痛死了可沒人記得你的好。”沐容兮語聲裡有些嗆人,恍如在暗示著什麼。
“我命大,沒那麼容易死,別小題大做的讓人笑話。”盛航下床,可胃部傳來的痙攣和劇痛,令盛航面部很快扭曲了起來。
“看吧看吧,還爭著吵著要出院呢,這麼著急出院想去見誰呀!躺好,沒有得到醫生的允許絕對不許下床。”沐容兮大了嗓門,強行摁著盛航躺下。
盛航難受疼痛之餘,忍不住的言,“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粗魯了!”
他以為這天底下隻有莊寧恩這麼個女人粗魯又不可愛。
不經意間,隻是隨隨便便一個念想,莊寧恩的身影再度躍入盛航的眼前,想起莊寧恩在酒吧裡嚇得花容失色的模樣,那家伙當時一定嚇傻了,而昨晚,盛航匆匆離開也是胃部疼痛難耐,才會離開得那般倉促,不知道莊寧恩是怎麼回去的……
都到這個時候,盛航也不禁取笑自己的窩囊,竟然還在替莊寧恩擔心著。
沐容兮注意到盛航深陷入思索當中,湊近的道,“我的粗魯,是不是讓你聯想到了某個人呀!”
“滿嘴胡說八道的,我看你還是回去吧,你在這兒胡鬧,我很難痊愈。”盛航開玩笑。
“吼!盛航哥,你沒良心,當你在車上痛得岑汗淋漓的時候,陪在你身邊,替你著急,替你擔心的人是我耶!你居然一眨眼就過河拆橋了!沒良心的家伙。”沐容兮抱怨,憤憤然的抱怨。
盛航隻是報以一笑,淡淡的笑。
不過,沐容兮也收斂了佯裝出來的生氣,精靈鬼馬的趨近盛航的耳畔,“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寧恩小姐了,說你生病住院了。她真要是在乎你的話,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趕來看你的,可是可惜啊,到現在還沒人影呢!”
“你幹嘛告訴她!”他和莊寧恩其實說到底也沒什麼關系,告訴莊寧恩,顯得自己好像多麼需要莊寧恩的看望似的,多丟面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蠻不講理闖入他的心裡
“我為什麼不可以告訴寧恩小姐呢!別忘了,你喝那麼多,都是因為寧恩小姐,別把我當傻瓜,我可聰明著呢,什麼都看在眼裡。隻是,我怕盛航哥你啊,暗戀難成真,寧恩小姐好像更在乎陸成的感受。哎,沒想到,盛航哥你的魅力也不是無往不利呀。”
沐容兮打趣的嘲笑,是善意的嘲笑。
“說什麼晦氣話!是誰和我的答案不統一,才會造成我這樣。”
盛航嘀咕,說話的底氣不足,略顯心虛。
“盛航哥,虧你還好意思說。”沐容兮明顯不滿,“不過算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暫時就不追究了,不管寧恩小姐來不來醫院看你,先養好身體才是硬道理。”
沐容兮替盛航掖好被子,雙手撐著漂亮的臉蛋,目不轉睛的盯著盛航,舉手投足間盡是對盛航的愛慕之情。
盛航卻很冷淡,索性閉上了雙眼,恍如眼前這張生得美豔絕倫的臉蛋一點兒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反而隻有一個不該出現的影像在腦海中竄來竄去,在酒吧鬧事的晚上,莊寧恩被當做人質時,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憤怒和急切躍入而來,將他的滿心思佔據得滿滿。
他生性淡漠,這二十幾年裡,一直就是這麼冷然隨性,可沒想到有一天,莊寧恩這麼一個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入流的女人,竟然很“蠻不講理”的闖入了他心裡,毫無預警的掀起他心情的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