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王言卿憋了許久,最終肅著臉道:“在陸府時,並不是你的謊言真的天衣無縫,而是我從未懷疑過你。同樣,我現在和你說這些話,也不是因為你那些伎倆有多高明,而是因為你的感情是真的。”
陸珩臉色也鄭重起來,認真地看著王言卿。王言卿說完,頓了頓,用力撇過臉道:“但我依然無法接受靠欺騙維系的感情。”
“我知道。”陸珩抱住王言卿的肩膀,用力將她攬入懷中,“最開始是我卑鄙,想要報復傅霆州,所以想出那個餿主意。但後來謊言越滾越大,我幾次想坦白,都騎虎難下。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了。”
陸珩平時總帶著笑,但說這些話時,他聲音沉肅,沒有絲毫笑意。陸珩說完後,察覺王言卿並沒有推開他,小心翼翼問:“所以,我的考驗通過了,是嗎?”
王言卿咬唇糾結了一會,為難道:“可是,說好了三個月……”
現在就通過,顯得她很沒有原則。
陸珩一聽,趕緊道:“你千萬不要有這種包袱。如果你不高興,我可以繼續賠禮,但絕對不要拖。”
什麼叫遲則生變,什麼叫樂極生悲,陸珩可太害怕婚禮那天的事情重演了。事實證明越害怕什麼越會來什麼,他就該抓住機會,一錘定音。
王言卿沒說話,陸珩深知這種時候不能讓她想,她想明白了他就該涼了。陸珩趁熱敲定道:“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安心在家等我,晚上我回來吃飯。”
王言卿無力地在他懷中嘆氣,默默認了。她發現陸珩這種人實在可怕,隻要他想,就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權勢,財富,她,無一例外。
陸珩都不敢相信驚喜竟然來的這麼突然,他用力在王言卿臉上啄了一口,越看越喜歡,但外面還有公務等著他,陸珩隻能忍痛放手,說:“等我晚上回來。”
“好。”
郭韜等人突然發現他們都督出去一趟,回來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不止自己拼命,更是瘋狂壓榨他們。原本需要一天的任務硬是被他壓縮成兩個時辰,剛到酉時,陸珩將收尾工作劈頭蓋臉扔下來,冷著臉說明天檢查,然後就頭也不回離開了。
南鎮撫司的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陸珩,他們有印象以來,就沒見過陸珩這麼早下衙。他們忍不住湊在一起,悄悄問:“都督怎麼了?”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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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也顧不上裝受傷了,一路疾馳奔回別院,久違地陪王言卿吃飯,然後順理成章留宿。但遺憾的是,他們睡兩間房。
陸珩無比痛恨,他為什麼在這座宅子裡準備了這麼多房間。
接下來王言卿沒有再進宮,而陸珩每天清早出門,晚上回來用飯、睡覺,除了換了個地方,日子和從前那兩年似乎沒什麼區別。陸珩獨自睡了兩天後,覺得意思一下,差不多行了,晚上飯後並沒有主動離開,反而露出談事之態。
王言卿以為他有什麼事要說,也擺出正色,問:“怎麼了?”
陸珩示意丫鬟們都退下。等丫鬟們拉上門窗、屋裡再無別人後,陸珩坐到王言卿身邊,認真道:“卿卿,明日鎮遠侯府和永平侯府要辦喜宴了。”
王言卿這才想起來,傅霆州和洪晚情的婚禮定在二月,正是明天。她眼睛眨了眨,不明白陸珩葫蘆裡賣什麼藥:“對啊,你想幹什麼?”
“正月時他來參加我們婚禮,如今他和洪家喜結良緣,我們不該有些什麼表示嗎?”
王言卿挑眉看著他,良久,一言難盡道:“莫非,你打算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我又不是有病,我為什麼要去。”陸珩毫不留情地嘲諷。王言卿聽到他矢口否認,多少松了口氣。
謝天謝地,陸珩並沒有打算去參加婚宴。不過這樣一來,王言卿更迷惑了,她奇怪地問:“那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珩握住王言卿的手,手指意味深長在她指縫間摩挲,道:“我成親比他早,如果他都洞房花燭了我還沒有,豈不是貽笑大方?”
王言卿完全沒料到竟然聽到這樣露骨的話,一時愣住。等反應過來後,她雙頰一下子紅到耳尖,連陸珩在她指間抽動的動作仿佛也染上了別樣的意味。
王言卿隻覺得那雙手都不是她的了,她用力抽手卻抽不出來,羞惱道:“別人又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陸珩幽幽看著她,目光宛如雪夜裡盯上獵物的狼,“卿卿,我們已經成親了。婚後一個月還沒圓房,傳出去旁人恐怕會懷疑我不行。”
王言卿心想她真是瞎了眼,前幾天他發誓不再騙她的時候,她竟然覺得他真誠。他分明滿腦子都是這種事!
王言卿臉紅的要滴血,最後嗫嗫道:“可是,我們的洞房並不在這裡。”
“不重要。”陸珩攬住王言卿的腰,輕輕松松將她抱起,快步往屋裡走去,“陸府裡的擺設我還留著,要是你有遺憾,明日我們回去再補一夜。但今日我一定要把夫君的名義坐實。”
第116章 和好
陸珩抱著王言卿朝床鋪走去,他的步伐又快又穩,等王言卿反應過來,後背已經觸碰到床榻。身前隨即壓下一道影子,王言卿扶住床鋪,慌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幹什麼?天還亮著……”
陸珩伸手將床帳放下,外間的光線被阻斷,帳內隻剩下曖昧的暖色。陸珩坐在床邊,很有風度地問:“還有什麼要求?”
王言卿半撐著床鋪,一時震驚到失語。她不說話陸珩就當她默認了,陸珩抬手握住她腳踝,將她的鞋脫下,說:“妹妹,我依著你的想法,陪你演了兩年清心寡欲的好哥哥。今日是不是該聽我的話了?”
王言卿在室內穿著柔軟的繡鞋,陸珩脫去繡鞋後,並不放手,竟然順勢把玩起王言卿的纖足。王言卿哪見過這種陣仗,羞得脖子都紅了,用力抽回自己的腿:“誰是你妹妹!下流,你放開!”
然而她越掙扎,陸珩越起勁。王言卿今日穿著玉蘭色馬面裙,解開鞋襪後,襯裙順著小腿滑下來,露出纖細筆直的腿部線條,隨著她掙扎,露出來的皮膚越來越多。王言卿發現陸珩眼睛順著她的腿不知道往哪裡看,她腦子裡轟的一聲,雙頰通紅。
王言卿氣急了,抬起另一條腿踢他,想要逼他放手。然而陸珩卻不躲,抬手接住王言卿小腿,在她腿肚子上輕輕一按,王言卿小腿頓時泄力。陸珩趁機壓到王言卿身前,手指扣住王言卿的腰,熟練解開系帶:“你都罵我下流了,我總不能白擔這個名。我們正月十二成婚,今日初十,按最低一天一次算,你已經欠我二十九個洞房花燭夜了。我舍不得卿卿為難,不給你算利息,你想想怎麼還我吧?”
王言卿一時不察,腰帶就被解開了,長裙像花瓣一樣逶迤在床榻上,靡豔綺麗。她臉羞得通紅,雙手拽住陸珩衣袖,不知道該怎麼辦,憋了半天唯有恨恨道:“誰欠你的。”
陸珩笑而不語,氣定神闲,繼續解王言卿的衣襟。上袄是用細帶系住的,一扯就開,好脫的很,沒過多久,王言卿就被剝去了外衣,露出裡面瓷白的肌膚。
哪怕是春末,空氣中依然帶著料峭冷意,王言卿皮膚接觸到空氣,爆起細細的雞皮疙瘩。陸珩看著心疼,俯身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說:“今日是我思慮不周,忘了讓她們準備炭火盆。你忍一忍,一會就好了。”
陸珩的官服是用最好的貢品雲錦制成,細膩光滑,光華璀璨,王言卿冷白色的皮膚靠在他大紅飛魚服上,有種交相輝映的靡豔感。衣服上帶著他的體溫,王言卿靠在面料上也不冷,她輕哼一聲,也不去想他說的“一會就好了”,具體是怎麼個好法。
陸珩一手抱著她,另一手解開自己衣扣。他手指修長靈活,順著脖頸劃過,有種難言的美感。陸珩將衣領解開,說:“卿卿,幫我解開束帶。”
陸珩剛升到正二品,衣帶用的是花犀帶,飾以犀角、雲母。他可以單手解衣扣,但是解開腰帶就不太夠了。
王言卿都不敢看他,心虛地抬高視線,纖長的手指順著他腰腹劃過,小心翼翼尋找扣帶處。她不太熟練,許久沒有找到,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在他的腰上探尋,不得其法。
陸珩喉結動了動,嗓音不覺變得喑啞。他眸光變深,啞聲問:“找到了嗎?”
王言卿正在摸索,而陸珩伸手握住她的手背,帶著她往一個地方探去:“在這裡。會解嗎?”
王言卿還真不太會解。她手指在花犀帶上扣索了半天,腰帶依然緊緊束在他身上。陸珩手指在王言卿腰上不緊不慢地彈撥,語氣中似乎帶了催促:“卿卿……”
王言卿莫名生出一種被夫子檢查作業的感覺,她顧不上羞澀,低頭去看陸珩的腰帶。這會終於解開了,但她感覺他的衣料下面有些奇怪,忍不住低頭又看了一眼。
陸珩喉結滑動,胸腔中發出笑聲,帶著低低的顫音。他慣常勾唇淺笑,但這次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笑。他笑完後,一把將床榻上堆疊的衣料掃開,把不明所以的王言卿放在錦被上,由衷說道:“卿卿,你真可愛。”
王言卿本來似懂非懂,等她被放到床榻上,清晰看到他們的不同,終於意識到剛才那是什麼。王言卿臉紅的已經要燒起來,陸珩站起身,飛快扔開身上累贅,雙臂撐在王言卿身側:“不舒服就和我說。”
他脫去外衣,王言卿終於看清他肩膀上的傷口。箭矢的創口極深,並不容易愈合,王言卿目露不忍,嘴唇動了動,低低道:“你身上還有傷,要不算了吧。”
陸珩哪聽得了這種話,別說傷口基本愈合了,就算他隻剩半條命,今日也必須辦到底。陸珩說:“不妨事。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