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春臺記事 2991 2024-11-11 15:12:33

  很顯然,它跟衣裳是兩件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


  桑窈捏起它,回頭看著謝韫,重復道:“你說這是什麼?”


  他重復:“是衣服。”


  桑窈蹙起眉頭,目光重新回到這東西上面,她隨便擺弄了一下,全然看不出來是怎麼穿的。


  看了半天,她尚且還沒想到那見不得人的地方,隻念叨道:“這要配什麼衣服啊?”


  “哪有人這樣穿?”


  謝韫道:“是單穿的。”


  桑窈:“……可這連小衣也遮不住啊。”


  “小衣也不穿。”


  桑窈:“……”


  說到這裡,桑窈的臉色終於變了,她手中動作僵住,還反應了一會。


  謝韫此刻還坐在床榻上,在桑窈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前,他又挪了挪手臂,將那隻受傷的手臂放在小幾上,白布越發明顯。


  少女不可思議的看向他,漂亮的眼眸眨啊眨。但很快,她就看見了他的手臂,她抿了抿唇,原本十分抗拒的神色變成了九分。


  她捏著這衣裳,不由自主的幻想了一番這串細鏈子穿在身上的場景。


  越想臉越紅,縱然因為跟謝韫廝混了很久,自己多少也變了些,漸漸能接受一些以前接受不了的東西,但這也實在是有幾分超出她的認知範圍。


  這衣服穿跟沒穿,有什麼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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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想越覺得羞恥,看著謝韫那張冷峻的臉龐,艱難道:“穿這個幹什麼……”


  她實在是不能理解,又道:“你怎麼弄出這種東西的?”


  他是怎麼好意思讓人做出這種東西的。


  謝韫:“我自己設計的圖樣。”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在通政司畫了一上午。”


  “……”他不是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圖樣我還留著,窈窈要不要看看。”


  桑窈沒說話。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謝韫了。


  很顯然,他是個不要臉的人。而且常常能夠面不改色的不要臉。


  可桑窈從沒想過,這人腦子裡居然還想象的出來這種怪異東西來。不是都說謝韫成天日理萬機嗎,怎麼在宮裡還有闲情逸致畫一上午這玩意兒。


  可她沒謝韫那麼不要臉,便道:“還是不穿了吧,感覺……不太好。”


  見桑窈沒有直接拒絕,謝韫繼續道:“哪有什麼不好。”


  “窈窈,你穿上它一定很好看。”


  他說完忽然蹙了下眉,桑窈連忙道:“怎麼了?”


  謝韫搖了搖頭,好像是在故作輕松道:“有點疼。”


  “怎麼突然疼了?”


  謝韫嗯了一聲,低聲道:“其實一直有點疼,隻是我不想讓你覺得我這點痛都受不了……”


  “也無妨,我轉換下注意就好了。”


  桑窈就知道,謝韫就是很能裝,怎麼可能不疼。


  她咬了下唇,越發的心疼。


  連帶著覺得穿這連破爛都不如的,什麼也遮不住的鏈子衣服好像也沒什麼了。


  睡都睡過了,她其實早就已經不那麼在意在他面前袒露身體了。


  而且其實應當也能遮住一些吧?


  他都受傷了,也就隻能看看了。


  桑窈臉蛋還燥著,想來想去,還是不理解謝韫的喜好。她也喜歡謝韫的身體,可她都沒想讓謝韫穿別的衣裳給她看。


  她猶疑道:“……你就那麼想看嗎?”


  謝韫靠在床邊,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然後道:“嗯,很想看。”


  ……


  桑窈想多了。


  他傷的隻是手臂,其他地方還好好的。


  他還能哄她。


  


  房內燭火直到後半夜才熄。


  桑窈躺在床上,緩了好半天自己今天幹了什麼。


  她其實並不抗拒跟謝韫睡,除卻在謝韫技術的越發嫻熟下,她可以從中獲得樂趣外。


  也是因為,她總覺得這是一種佔有,她喜歡佔有他的感覺。


  所以如果不累的話,她大多都會配合。


  但今天她好累。


  她其實不太理解,因為她是真的覺得謝韫傷的不輕,在她眼裡,那道傷口有她小臂那麼長,血肉模糊的,流了很多血。


  要是她傷成這樣,怎麼著也得臥床半月休養,可謝韫怎麼還是那麼生龍活虎。


  直到沐浴前,她身上那件粘膩的“衣裳”才被徹底的脫下來。


  兩人間一時有幾分寂靜,兩人都沒有說話。


  黑夜裡,房內有幾分淡淡的血腥味。


  是謝韫的傷口,裂開了。


  一開始他還哄著桑窈讓她自己來,但後面他就沒什麼理智了,可能也顧不上什麼傷不傷的。


  大夫包扎的很好,堅持了很久。


  直到最後,謝韫要抱桑窈去沐浴,在抱起她的那一瞬間,傷口就裂開了。


  鮮紅的血液瞬間就浸湿了紗布。


  兩人面面相覷。


  在謝韫的強硬拒絕中,桑窈最終還是沒叫大夫,不過所幸也沒什麼大事,重新上了藥包扎了一下就好了。


  一切歸於寂靜。


  很顯然,這是一個很愉快的夜晚。


  隻是他今晚沒法用兩隻手摟著她,這讓謝韫有點心煩。


  桑窈聲音有些啞,問他:“你還疼不疼?”


  謝韫道:“不疼。”


  他又道:“你呢?”


  “……”怎麼怪怪的。


  她也道:“我有什麼好疼的。”


  雖然今晚有一部分是她主導,羞恥歸羞恥,可一點也不疼。


  謝韫滿意的嗯了一聲,然後道:“那就好。”


  桑窈不想再跟這不要臉的人說這些,她轉而道:“下回不準這樣了,不然明天我不跟你睡一個房間。”


  “半夜叫大夫過來,說是因為那什麼才裂開的,你說丟不丟人。”


  謝韫道:“不會裂開。”


  “而且你以為我怕這個?”


  桑窈默了默,繼而道:“那現在讓太夫過來,就說你非得抱我,抱裂了。”


  謝韫不說話了。


  他單手把桑窈摟緊了些,長腿疊著她的腿,然後聲音低沉道:“這兩天我都不用上朝了。”


  桑窈哦了一聲。


  在謝家熟悉以後,她已經不再像剛來時那樣依賴謝韫,她跟著虞枝和沈妙儀學會了很多,以前她爹交給她的兩間商鋪,最近都比以前掙錢了。


  其實她可聰明著呢,以前在桑家桑印隻會說讓她看這個看那個,可又沒人認真教她,哪裡能學會。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接觸的越多,被迫學習的就越多,所以她也忙著呢。


  再說謝韫休不休沐都一樣,忙的要死。


  謝韫的聲音懶懶的帶幾分不滿,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軟肉,道:“你怎麼不開心?”


  桑窈閉著眼睛醞釀睡意,挪開他的手,敷衍的應著:“開心。”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給你的小貓取名叫白白?”


  謝韫道:“你是不是從那時候就喜歡我了。”


  桑窈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她如實回答:“因為白白是白色的小貓。”


  如果它的是黑色的,它就叫黑黑了。


  謝韫似乎不大信,他嗯了一聲,然後道:“你說什麼那便是什麼吧。”


  桑窈因為有些困了,所以不想跟他爭辯。


  謝韫又同桑窈沒什麼邊際的說了兩句話,桑窈都應著他。


  他們身體相貼,有一搭沒一搭的外深夜裡說著話。


  桑窈其實一直沒有發現。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在她印象裡,當初傲慢寡言的謝韫,漸漸成了他們兩人中話多的那個。


  困意襲來。


  但就在她差點要睡意時,又想起一件事來。


  她睜開眼睛,下巴擱在他的胸口,語調有些委屈的道:“你真的覺得不好看嗎?”


  謝韫道:“什麼?”


  她輕聲道:“那個小蝴蝶糕,我捏了很久的。”


  


  桑窈一直都沒有問謝韫是怎麼處置的明融。


  她知道謝韫一定可以解決,所以她根本不用費神,她也不太關心明融最後會怎樣。


  隻是,她還不知道明融到底有沒有抓到桑茵玥。


  她對這個堂姐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但也不是特別的討厭她。


  雖然桑茵玥小時候推她,讓她摔破了腦袋,因為她反應遲鈍就叫她小呆子,總是搶她的東西玩,有些衣服因為見她穿的好看,還老是跟她借,然後借了不還……怎麼越想越討厭。


  但桑窈也有不討厭她的時候。


  桑窈從小就生了一張明豔又精致的臉龐,十分扎眼。在她十歲左右的時候,那時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又不是個強勢的小孩,有一次因為長的太漂亮,出去時被一些同齡的,或比她大一些的小男孩故意戲弄。


  他們會故意扯她頭發,笑她,甚至還會推她。


  桑茵玥見了以後,就跑過來跟他們打架,不僅沒打過,還被揍了好幾拳。


  後來桑茵玥氣不過,就撿了幾塊狗屎偷偷混進了他們幾個愛吃的芝麻餅裡,然後說是賠罪,送給他們。


  等他們美滋滋的吃完,再跟他們說剛才吃的是芝麻加屎。


  不止這一次,桑茵玥其實替她趕過好幾回那些討厭的男孩。


  還跟她說,以後如果被欺負了,就來找她。


  但後來,隨著大伯官職升遷,反倒不能像幼時那樣肆意了,桑茵玥惹不起的人太多,隻能天天被關在家裡。


  所以長大後,桑窈也隻是間歇性的討厭她。


  正當她打算去問問謝韫的時候,就有人過來傳話,說桑茵玥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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