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婆的初戀不是我 3705 2024-11-11 14:43:02

我好像被當頭一棒,大腦一片空白。


就像家裏有一隻蟑螂出現,隱蔽處其實已經藏了無數隻一樣。


我發現的越來越多。


手機裏不肯刪掉的微信。


被摩挲起邊的合照。


偷偷窺探的小號。


……


我開始和沈薇甜大吵大鬧,我的理智被她徹底擊垮,我懇求威脅,賭咒辱罵,甚麼招數我都用過了。


可惜沒用。


沈薇甜最後隻冷冷地留下一句:


“受不了的話,你可以離婚。”


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之前的幾年,不過都是我自以爲的情投意合。


沈薇甜從來沒愛過我。


她的心,一直是另一個人的。


我不管陪她多少年,都敵不過她和宋以朗的那七年。


我就這麼在痛苦裏囚禁了自己不知多久,那些疼像是毒蛇以前蟄伏在身體裏,午夜的時候就會出來用毒牙一次一次地啃噬我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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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飛去英國陪宋以朗過生日那天,我一個人看了一晚上的窗外。


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天的月亮,很圓,很亮。


也很冷。


那天之後,我就告訴自己,就到這兒吧。


我放棄了。


沈薇甜她媽不喜歡宋以朗,早些年沈家和宋家有過一段恩怨。


她媽倒是挺喜歡我的,這些年一直很照顧我,甚至爲了我訓斥過沈薇甜很多次。


一年前,她媽得了重病,醫生的意思是好好養著,也就是這兩年的事兒了。


沈薇甜不想刺激她媽,跟我約定等她媽走了我們再離婚。


作爲補償,她會給我公司 7 司 7% 的股份。


我答應了。


不是爲了錢,隻是感激她媽這些年對我的照顧。


從那天開始,我們倆就開始各玩各的了。


05


接下來的一個周,沈薇甜都沒回家。


直到她媽媽生日那天,我們才坐上一輛車去探望。


“一會兒裝得像點兒,別讓我媽發現了。”沈薇甜單手握住方向盤。


“讓你那個小貓小狗甚麼的別來電話,萬一穿幫了,小心你那 7 那 7% 的股份。”


我冷笑。


“管好你自己吧。”


沈薇甜面色一黑,不說話了。


沈母家住在半山別墅,我們一路沿著山路向上開,誰承想剛開到一半,沈薇甜手機突然響了。


她掃了一眼,立馬接起電話。


我忍不住別過臉去。


前幾年我也經常給沈薇甜打電話,我那時候新婚燕爾新婚宴爾,總忍不住想她。


可她很少接。


每次問她,她都說她工作忙。


那時候我真傻乎乎信了。


後來我才想明白,對要緊的人再忙也能抽出時間,對無關緊要的人,就是再閒也不願施捨片刻。


那邊說了些甚麼,沈薇甜猛地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我差點兒撞玻璃上,怒道:


“你幹甚麼?!”


沈薇甜面色肅然:“我有點事兒先走,你自己去吧。”


我瞪大眼:“你他媽有病吧,這是在山上,你好歹把我送上去!”


“以朗那邊有急事,你趕緊下車!”沈薇甜不耐道。


跑車的車座自動升起,我被她一把推下車,差點兒崴了腳。


還沒來得及罵她跑車就留下一道尾氣,疾馳而去!


“沈薇甜,你他媽抽甚麼瘋?!”


我氣得跳腳。


然而她已經連車屁股都看不到了,我拿出手機,臉色難看地發現在山上手機竟然沒信號!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咬著牙往山上走去。


沈薇甜媽媽不說把我當親生兒子看待,這些年也一直沒薄待過我。


明明家裏有專門的廚師和保姆,可是每次我去,她都會親手下廚給我做飯,還會用心記下我喜歡的菜色,下次專門做給我喫。


沈薇甜爲此很嫉妒,說她從小到大都沒喫過幾次她媽做的飯。


她第一次知道沈薇甜出軌的事情後氣得要命,那時候她已經身體不大好了,卻還強撐著去廚房翻出擀麪杖痛打沈薇甜。


“人家卓雲娶你就是爲了受這個窩囊氣?!”


“那個叫宋以朗的給你灌了甚麼迷魂藥,你這樣對得起誰?!”


她不剩多少日子了,見一面少一面。


沈薇甜沒良心,我做不到。


山路都是上坡,我之前的車禍傷了腿,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還沒康復到可以長時間運動,很快就疼痛難忍起來。


我咬咬牙繼續走,等快走到的時候,膝蓋處已經疼得快沒知覺了。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個在醫院工作的朋友,也是爲數不多知道我和沈薇甜關係的人。


他接起電話半天不說話,半晌才支支吾吾道:


“老薛,我剛看見你家沈薇甜和一個男的來醫院了,她還去了一趟婦產科。”


說著微信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病房門口沈薇甜正小心翼翼攙扶著宋以朗,神情很是心疼。


朋友沒再說話,估計是怕戳我傷口。


我定定地看著那張照片。


直到一滴雨落在手機屏幕上。


我茫然抬頭,這才發現下雨了。


山間的雨來得急,很快我就被淋透,陰冷的寒氣順著骨頭縫兒裏往裏鑽。


此時再下山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一點一點往上挪。


風夾著雨很冷,我突然沒來由地想起很久之前。


高中下晚自習的時候,我撞見了一羣小混混正在圍著調戲一個穿著我們學校校服的女生。


女生不願意,扇了爲首的黃毛一巴掌。


黃毛怒了,一拳搗在女生小腹上,她悶哼一聲弓起腰,嘴上卻還不服軟,幾個混混惱羞成怒下手越發狠了!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大喝一聲:


“幹嘛呢!”


他們恍若未聞,我哪能看著他們這麼對一個女生下手,衝過去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早些年我學過一陣子散打,出手也狠,那幾個混混很快就被我撂倒。


就在這時兩個人拿出了棒球棍,其中一個人對著女孩的頭上就用力掄了下去。


這一棍子打實了,腦漿子恐怕都得打出來!


我咬住牙,擋在了她面前。


那一棍子狠狠掄在我了我腿上,我當時就覺得小腿骨頭一陣劇痛,晃了一下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幾個人還以爲我和那個女孩是一起的,下手更狠。


我又捱了幾下,直到有人報了警,警車來了他們才一鬨而散。


我這才用力攥住那個女孩的手腕,邊咳嗽邊含糊道:


“別怕————”


後來的事情我就記不清了,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醫生說我小腿骨折,還有多處外傷,已經做了手術。


然後我爸媽怕照顧不好我,把我接回了老家。


這件事兒後來我都快忘了,直到後來我車禍的時候,醫生問我腿上是不是動過手術。


她說我腿上有舊傷,恢復可能會受影響,讓我找家屬來手術簽字。


我給沈薇甜打電話,她卻搪塞我說公司要開會。


不得已,我隻能自己簽了字。


第二天晚上我躺在醫院病牀上的時候,就收到了宋以朗發來的那張照片。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根本沒有甚麼開會。


隻是因爲那天是宋以朗的生日。


沈薇甜是去給他過生日,千裡送 X 去了。


病房的玻璃不是很乾淨,外面的月亮很圓,很大,泛著冷冷的白慘白。


我突然覺得心臟拉扯著很疼,那疼慢慢下移,隨即五臟六腑都開始疼起來。


一個男人,說心痛總覺得太矯情。


可是那一瞬間,我好像隻能用心痛來形容。


那天,沈薇甜躺在宋以朗牀上,兩個人相擁而眠。


而我一個人在醫院,一夜未眠。


也就是那天開始,我終於醒悟過來。


我不想再等她了。


06


我按響別墅的門鈴,保姆看見我嚇了一跳。


“姑爺,你這是————”


我擺了擺手:“我先去洗個澡。”


我不想沈薇甜她媽看見我這樣。


她本來就時日無多,我沒必要再去刺激她。


等洗了澡出來收拾好,我才進了沈薇甜媽媽的房間。


她靜靜地躺在牀上,曾經那樣優雅美麗的女人瘦成了一把一掰就斷的乾柴,臉色灰白。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她,她慢慢睜開眼,眸子裏有了一絲光亮。


“……卓雲,你來了?”


我坐過去拉住她的手:“媽,我看你狀態比之前好了不少,人精神了。”


她咳嗽了兩聲,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沒多少日子了。”


我沒搭話,撿揀著這些天有趣的話跟她說。


說到最後,也實在沒甚麼可說的了,我隻能慢慢安靜下來。


沈薇甜媽媽向後躺在靠枕上。


屋裏一時沉寂無聲。


我拍了拍她的手:“媽,那您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看您。”


說著我起身要走,她卻突然叫住了我。


“卓雲,和沈薇甜離婚吧。”


我一怔:“甚麼?”


“她又跟那個男的掰扯不清了是吧?”


“沒————”我強笑:,“媽您別多想。”


“卓雲,你的眼睛不會笑了。”


沈薇甜媽媽認真地看著我,她指了指自己的嘴:


“你的嘴在笑。”


又指了指自己的心。


“可你這裏不笑了。”


“你過得不開心。”


她動一動就要喘息半天,卻仍是堅持著說完。


我啞口無言。


“不用爲了我勉強維持,你還年輕。”


她撐起一個笑:“跟她離婚,過自己的日子去吧。”


不知道爲甚麼,我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眼眶竟有些酸澀。


沈薇甜媽媽拍著我的手:“你是個好孩子,別再爲了我這個老婆子耽誤了。”


“媽————”


我嗓子眼發緊,說不出話來。


她卻隻是溫溫柔柔地笑著:


“你能來看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說完,她從抽屜裏喫力地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我。


“這裏面是我的公司股份,一共 1 共 13%,這些年沈薇甜對不起你,就當是我替她補償你的。”


她塞到我手裏:


“你一定要收下,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我愣住了,趕緊推辭:


“媽我不要!”


她卻隻是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髮。


“以後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07


晚上我沒回家,直接去了喬憶菲那。


她看到我來很高興,卻在握住我手的那一刻變了臉色。


“你身上怎麼這麼熱?”


我摸了摸額頭,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發燒了。


喬憶菲把我扶到牀上掖好被子,出門了一會兒又端了一杯熱熱的薑茶回來。


她輕輕地把我扶起來:


“喝點熱地的發發汗。”


隨後她鑽進被窩摟住我。


我皺眉。


“別傳染給你。”


她卻親暱地在我側臉親了一下。


“我不怕。”


隨後又打開手機:“無聊嗎,我講故事給你聽吧?”


我哭笑不得:“我一大老爺們兒聽甚麼故事。”


喬憶菲卻不搭理我,抱著我脖子清了清嗓子。


“從前有一位公主,她的皮膚像雪一樣白……”


“……公主把毒蘋果從嗓子裏咳了出來,於是王子和公主結婚了。”


我以爲故事結束了,剛要閉眼,卻聽到喬憶菲繼續道:


“可是婚後王子發現公主是個出軌慣犯,對他一點也不好,。於是王子就把毒蘋果塞回公主嘴裏把她藥死,然後和一個又年輕,長得又漂亮,對他又好的新公主在一起了,。兩個人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我哭笑不得。


“這都甚麼和甚麼!”


喬憶菲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隻小手在我身上輕輕拍著。


晚風吹起淺色的窗紗,外面路邊梔子的香氣淡淡地鑽了進來。


偶爾有車駛過微弱的聲音,外面的光被窗紗模糊得溫柔。


喬憶菲身上很暖,手緊緊摟住我脖子不鬆開。


好像她是個小孩子,正摟著自己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這種感覺陌生又奇妙。


明明她比我小這麼多,卻讓我感到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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