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心肝寵 3666 2024-11-11 14:37:56

  “嗯。”


  鹿之綾點頭,給他講八卦,“這次是廖家一個叔公給介紹的,不過三哥走錯地方,和一個陌生女孩吃了一頓飯,並且全程交流沒有障礙。”


  “……”


  還有這樣一回事。


  薄棲在她身邊坐下來,聽她細講。


  “三哥還以為自己終於碰上靈魂合拍者,纏著那個司宜姐整整吃了三個小時的飯,聊得無比投契,直到分開時,司宜姐才告訴他他弄錯了。”


  鹿之綾說道,“結果,三哥上心了,追在人後面跑,那個姐姐不接受他的示好,他還失眠了呢。”


  真沒想到,她那沒有情商的三哥有一天居然會為情失眠。


  薄棲聽著蹙了蹙眉,“無比投契?是不是有心人在計算?”


  鹿景曄這樣的身份地位,有人甚至是一個家族費心去計算也不是沒有可能,量身打造一個鹿景曄喜歡的形象。


  “大哥他們也這麼懷疑過,想派人查一查,結果被三哥知道,他們大吵一架。”


  說到這裡,鹿之綾面色凝重起來。


  三哥雖然智商奇高,一身才華,但在感情方面是個小白,家裡人都為他擔心,但三哥覺得這是不尊重司宜,不尊重他喜歡的女孩。


  “那後來呢?”


  薄棲道。


  “前兩天,我奶奶約了那女孩吃飯,約完就讓大家不用擔心,隨三哥去折騰,說追得到人算三哥本事,追不到讓三哥也不要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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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之綾轉過身看向薄棲,“那個司宜姐,她從小是在國外長大,是個戰地記者,十八九歲就開始在戰場前線跑,帶出來過很多戰爭真相,她的生活非常轟烈有意義,但你知道她最初為什麼會選擇這個職業嗎?”


  薄棲盯著她,示意她繼續。


  “她有家族精神病史。”


  “……”


  聽到這話,薄棲大概明白了。


  “司宜姐從小就認定自己到了一定年紀就會變成面目全非的失心瘋,所以在那之前她把生命的意義發揮到極致。”


  鹿之綾說道,“直到聽說國內已經有成熟的技術可以治愈她,她才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回國治療,三哥走錯餐廳的那天,她一眼認出他,才會陪著聊那麼久。”


  至於拒絕,司宜認為哪怕自己被治愈了,基因依然存在,她不想禍害拯救自己人生的恩人。


  “這就是單方面相親成功?”


  薄棲問。


  “是啊,我三哥相親這麼多次,第一次認定一個人。”


  鹿之綾道,“我想他真的很喜歡司宜姐。”


  “你叫得很順嘴。”薄棲道。


  “因為我加上司宜姐好友了啊,聊過天,她是個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我很欣賞她。”


  鹿之綾拿起手機搖了搖,“不過她的心結沒那麼容易跨過去,而且她說的對,她和我三哥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習慣戰場硝煙,一個習慣苦埋研究,都過不了對方的生活。”


  “她沒說不喜歡三哥?”薄棲道。


  “她喜歡。”


  鹿之綾篤定地道,說著打開手機,點開司宜的國外社交軟件主頁,那是她用來報道戰爭真相的一個地方。


  被司宜置頂的一條內容配圖是三哥制作的發光蝴蝶。


  底下配著一行文字——


  【我想讓我的蝴蝶飛到黑暗中的孩子們手裡。】


  她說的是,我的蝴蝶。


  不止如此,三哥向來被家人嫌棄審美的發光玩具在司宜眼裡很珍貴,是驅散黑暗的光亮。


  所以鹿之綾肯定,司宜喜歡三哥。


  薄棲低頭看一眼她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既然是這樣,那就讓他們順其自然。”


  “……”


  鹿之綾看向他,心情微澀。


  “你那時候還覺得江南江北隔得太遠。”薄棲盯著她的臉道。


  聞言,鹿之綾不由得回想了下自己那時候的短暫糾結,不禁微笑起來,“也是,隻要是真的喜歡,總有辦法在一起。”


  就算不能完全進入對方的世界,可總能抽出一點時間交集,就像兩人的相遇。


  薄棲捏捏她的臉,“你別為這事多想,早點休息。”


  “我再做一會。”


  鹿之綾拿起毛毛球道。


  薄棲低頭看一眼表上的時間,“再做十五分鍾,必須休息。”


  可以不睡覺,但不能一直盯著針線。


  “好,知道了。”


  鹿之綾乖乖應道,盯著六哥發來的教程繼續制作。


  薄棲起身回到書桌前接著辦公,兩人互不打擾,但鹿之綾的十五分鍾都是豪言。


  剛穿針引線五分鍾,鹿之綾就困了,哈欠不住地往外湧,她把毛毛球放到一旁,趴下來眯一會,這一眯人直接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有一隻胳膊摟上她,她整個人都被抱起來。


  鹿之綾有些茫然地睜了睜眼,沒有意外地對上薄棲的視線,喃喃道,“我不困。”


  “還不困?”


  薄棲低笑一聲,將她抱到床上放下,伸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我還沒喝牛奶呢。”


  鹿之綾小聲地道,自從住在一起後,薄棲每晚都要給她熱杯牛奶,她都快當成任務了,不喝完都難受。


  她這麼說著,腦子混混沌沌的又睡過去。


  睡著睡著,鹿之綾忽然像是聽到他在說話。


  “之之,睡覺前喝一杯牛奶好不好?”


  好像是他現在說的,又好像是以前說的。


  鹿之綾躺在那裡蹙了蹙眉,朦朦朧朧的,她突然記起來,今天那些似曾相識相識的平淡言語是怎麼回事……


  那時,她和薄棲還沒在一起。


  她問他有什麼想和她說的,他便說了這些。


  當時她還不太明白,現在懂了。


  每天都能當面說到的早安、午安、晚安,就是他最想和她說的話。


  薄棲……


  鹿之綾的心髒疼得縮了下,人慢慢睜開眼睛,就見薄棲坐在床邊正低眸看著她,見她醒來他勾了勾唇,嗓音低沉地哄她,“想睡就睡,牛奶明天喝也一樣。”


  鹿之綾躺在那裡看向他,眼神寫滿心疼。


  她努了努嘴,有很多話想說,但腦袋又被睡意裹挾著,困得昏昏沉沉。


  到最後,她隻說了一句話,“晚安,老公。”


第983章 鹿野醒來


  說完,她就閉上眼睛沉沉地想睡,下一秒,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脖子,一個身軀籠罩下來抱住了她,嗓音低沉磁性,“再叫一聲。”


  雖然兩人已經領證,但還沒有叫過這樣的稱呼。


  “……”


  再叫一聲什麼?


  她要睡覺。


  鹿之綾往他懷裡拱了拱,閉著眼睛隻想睡覺。


  柔軟的唇落在她的臉上,東一下西一下的,有點痒,她又聽到他誘哄般的聲音,“之之,再叫一聲,乖。”


  鹿之綾感覺自己的意識遊離在夢境與現實間,來回拉扯,聽著他的聲音,她睡眼惺忪地睜了睜,“叫什麼?”


  “叫老公。”


  他盯著她。


  鹿之綾忍不住笑出聲,伸出手軟綿綿地抱上他的脖子,“老公,晚安,老公。”


  因倦得聲音都有些走調。


  薄棲勾了勾唇,低頭吻在她的額頭,“好,睡覺,不鬧你了,老婆。”


  “嗯。”


  鹿之綾順從地閉上眼,又呢喃著,“你也再叫一聲。”


  “老婆乖,睡覺。”


  薄棲也很順從。


  鹿之綾隻覺得滿心都是歡喜,甜滋滋的,人不住地往他懷裡縮,不停喃著讓他再叫一聲。


  後來怎麼睡著的她忘了,隻記得好像聽了無數遍的老婆。


  她老公的聲音真好聽。


  ……


  後來,鹿之綾到了預產期,胎動發作,人被推進產房。


  寬闊冗長的走廊上,窗戶幹淨得透明,映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一格一格如行雲流水的畫卷一般。


  鹿家人、薄家人到得很齊,全部候在休息廳裡等消息。


  一隻年紀較大的虎紋貓邁著緩慢的步子在走廊上來回踱步,漆黑的眼睛望產房的方向,爪子不安地在地面撓了兩下。


  好一會兒,它又坐下來。


  鹿家人在休息廳裡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虎紋貓慢慢趴下來,蜷成一團,巨大的困意襲上腦袋……


  突然間很累很累。


  窗外,風聲搖動樹影,它緩緩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產房裡,一聲嬰兒的啼哭響亮。


  ……


  江南春意盎然,整個鹿宅沉浸在一片春色中,荷塘裡錦鯉肆意遊動,快活地藏在葉片下。


  枝頭的雀鳥扯著嗓子喊了幾聲。


  二樓的臥室裡,面容深邃皎好的少年躺在大床上,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閉著的眼在不安地動,放在被面上的一雙手皮膚冷白,修長幹淨,倏地在夢中握緊,骨節突出,筋絡分明。


  驀地,少年驚醒過來,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上都是冷汗。


  鹿野伸出自己的一雙手看著,有些驚魂未定。


  他好像做了兩個很長很長的夢,又好像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地去了兩個空間。


  每一次的開頭都不一樣。


  第一次,他去的是一艘在海上飄搖的大船,他看見了自己年少的父母,他看見父親一身傷勢,奄奄一息,眼中毫無生意……


  他聽聞達管家說過,他的父親年幼失蹤,受了長達十幾年的苦。


  和母親第一次相遇時,陰差陽錯地錯過了。


  那個空間裡,鹿之綾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他想了下時間,就是這個時候,一旦回到江南,她即將迎接的是家破人亡的風暴。


  他不停地喚她,想告訴她真相,可他張不了嘴,他好像自己都變成了一團黑暗。


  那留下那個傷痕累累的年輕男人,讓父親陪她度過最痛苦的幾年。


  他依然開不了口,但她……似乎明白了。


  而後,他再睜開眼時已經變成一隻導盲犬,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失明的母親。


  他很慶幸,她身邊有父親站著。


  兩個遍體鱗傷的靈魂把對方當成自己唯一的避風港,互相糾纏又互相成全。


  關於周勁,他其實知道得並不多,長輩們總是認為不告知全相是對他的保護。


  因此,鹿野隻知道周勁這個人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包括他的父母,也包家薄家和鹿家,包括季家……


  這個空間的母親復明後他離她就沒那麼近了。


  他總是被放在薄家兩隻傻狗旁邊,那兩隻傻狗吃的還多,天天戒備地盯著他,好像他要跟他們搶狗食一樣,很煩。


  他想多陪伴母親一點也做不到,但他還算放心,因為他記得母親說過,她懷孕到生產的過程特別順利,他一點罪都沒讓她遭。


  做狗的時間裡他特別渾渾噩噩,他忙著適應新的身體,又忙著掙扎出這個夢境……


  直到母親生產那一瞬間,他終於脫離出那個空間,他才發覺自己這一趟什麼都沒做到位。


  他不應該隻顧自己的。


  他應該更好地幫助他們。


  仔細想想,在母親的心裡,最大的心結就是家人。


  要是實驗所那場屠殺沒有存在過,要是周勁這個惡人從一開始就消失了……那他父母的命運才真的能被改變。


  當第二個空間來臨時,他開始變得冷靜。


  他看著行駛在藍山上的車,看著年僅五歲的父親,意識自己又來到新的夢境,他依舊張不了嘴,可眼神善良的小孩卻凝視過來……好像懂他的意思,哪怕他身陷黑暗。


  車禍被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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