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心肝寵 3924 2024-11-11 14:37:56

  今天,他是忍不下去了!


  說完,他抬起腿就朝薄棠一腳踹過去。


  當胸口一腳。


  薄棠想躲,鬱芸飛偏偏想護著他,兩人擠成一團,這一腳全挨上了,痛得鬱芸飛悽厲慘叫。


第764章 她一個曾經的名門大小姐甘願當眾出醜


  現場除了鬱芸飛幾乎鴉雀無聲。


  不少賓客驚得捂住嘴往後退。


  薄崢嶸臉色鐵青地瞪著,季懷宗端著酒杯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薄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丁玉君皺著眉想去攔,但一截袖子被鹿之綾緊緊攥著,她回頭,就見鹿之綾滿臉的恐懼。


  她這邊隻一個轉神,那邊薄妄不管不顧地直接拎起薄棠就要將他往地上摁,薄棠反手打回去,但他向來是文質彬彬的形象,哪裡薄妄的對手。


  薄妄掐住他的脖子就往茶幾角上狠狠撞過去,力道之狠分明是要玩命。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分開!”


  薄崢嶸火冒三丈地吼出來。


  丟人丟到這種大場合來!


  好些個保鏢從人群裡擠出來,衝過去將薄妄和薄棠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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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妄漆黑的眼眸滲出戾氣,抿起的薄唇都透著說不出來的狠意,看得人不寒而慄。


  薄棠抬手抹了一下嘴巴,被保鏢們往後拉攏,眼底掠過一抹陰鸷,但再抬起頭時臉上滿是無辜。


  見狀,四叔公連忙站出來打哈哈,“兩兄弟鬧著玩呢,好了好了,都入席吧入席吧。”


  見血鬧著玩?


  眾人都心知肚明,但誰不敢明著去拉扯薄家的臉面,於是都跟著打哈哈,一個個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四叔公找了個私人宴客室留給薄崢嶸。


  一排的保鏢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進去探聽緣由。


  歐式風格的華貴宴客室裡,薄妄和薄棠都跪在地毯上。


  薄崢嶸坐在前面,一張臉沉到極點,“不用半天,整個江北都知道我薄家的家教了,你們兩個可真是厲害啊。”


  夏美晴拉著薄楨坐在一旁,眼珠子轉得飛起。


  沒想到薄棠一回來就有好戲看,太好了。


  薄楨一張小臉滿是擔憂,有些緊張地看向直挺挺跪在那裡薄妄,小手捏緊。


  鹿之綾則坐在丁玉君的身邊,身上披著薄妄的外套,一直低著頭,弱弱的不發表什麼意見。


  鬱芸飛坐在她們對面,聽到薄崢嶸的話連忙抽泣著道,“這和薄棠有什麼關系,崢嶸你也看到了,是薄妄單方面毆打自己的親弟弟……薄棠對他這個大哥一向恭敬,怎麼就……”


  “大哥才不會隨便打人。”


  薄楨咕哝一句。


  夏美晴連忙捂上他的嘴巴,臭小子,坐山觀虎鬥都不懂。


  “行,我就先聽聽你們丟人現眼的理由!”


  薄崢嶸氣得將外套都脫了,從位置上站起來,瞪著兩個兒子,“說!”


  薄棠抬起頭,嘴角有些腫,滲著血,眉宇之間壓抑不住痛色,“父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我想一定是我哪裡做錯了,大哥才會出手教育我。”


  丁玉君聽著,手臂就被人猛地一攥緊。


  她轉頭,鹿之綾臉上的不安更重了。


  看著薄棠一臉的傷,薄崢嶸的火就不打一處來,薄妄這小子身上的戾氣就是重。


  他瞪向薄妄,“你是不是以為進了財團做事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告訴你,薄家還輪不到你來充老大!”


  薄妄跪在地上,聽到這裡,他像是聽到個什麼笑話般,冷笑一聲,笑得很是諷刺。


  還敢笑!


  到底是在外面野了十幾年,就是怎麼教都教不好!


  薄崢嶸怒意更重,抬起腿就要踹他,丁玉君連忙出聲道,“你也聽聽原因,這不還沒問出來嗎?興許就是兄弟倆的一點誤會而已。”


  “您看他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像是有理的麼?”


  薄崢嶸說道,但還是給了老太太面子,這一腳沒踹出去。


  “我來問。”


  丁玉君把一切看在眼裡,沒直接去問薄妄,而是轉頭看向鹿之綾,“之綾,我看你一直在那裡,你來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聞言,薄妄回頭,擰著眉看向她。


  鹿之綾把頭埋得更低,一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聲音極輕,“沒,我也不知道……”


  “奶奶在這裡,有什麼說什麼。”


  丁玉君安撫著她,忽然發現她外套下的裙子腰側拉鏈都松開了,連忙幫她拉上。


  “她不想說!”薄妄冷聲出口,“之綾,出去。”


  “……”


  鹿之綾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之綾乖,大膽說,奶奶相信你。”丁玉君再次安撫她。


  “其實,也沒什麼。”


  鹿之綾的聲音小得跟蚊蠅一般,“薄棠說想追我,我說我配不上薄家的二少爺,就這樣而已……薄妄他可能誤會了什麼,才會動手。”


  說到最後,她聲音都顫了,拼命克制著屈辱,想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丁玉君看向她腰間的拉鏈更是一臉的震驚,難以置信。


  薄棠向來知書達禮,怎麼可能……


  鬱芸飛一聽這話傻住了,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兒子,用眼神尋問他,他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在四叔公的壽宴上就動這種手腳?


  她這一眼掃過來,正好被薄崢嶸捕捉到。


  鬱芸飛向來護著自己的兒子,聽到這種話必然是想都不想地反駁回去,但她卻第一時間看向兒子,似乎薄棠真能做出來。


  這讓薄崢嶸有了疑竇,一時沒出聲。


  薄棠回頭睨向鹿之綾,她仍是楚楚可憐的脆弱模樣,沒有多餘的言語,就將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孤女扮得活靈活現。


  真不愧是他喜歡的人。


  真聰明啊。


  這樣就輕易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制造了他和薄妄的矛盾,不管奶奶和父親信不信他對她動手動腳,他對薄妄都有了仇視的動機。


  之後就算他把她和薄妄接吻的照片拿出來,也能讓大家以為他是故意抱復今天,在照片上動了手腳。


  為了不影響薄妄在薄家的地位,她一個曾經的名門大小姐甘願當眾出醜。


  就這麼喜歡薄妄麼?


  他的衣領再一次被薄妄攥住,鹿之綾像是感覺到一樣,連忙出聲阻止,“薄妄!”


  “……”


  薄妄的拳頭僵住。


  鹿之綾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估摸薄棠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薄棠,對不起,薄妄是誤會了才會打你,我替他同你道歉,你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


第765章 那我呢?


  薄棠跪在那裡看著她,很想問問她為什麼要為薄妄付出這麼多。


  可她把他的罪名定了,他這麼一說,就顯得在他拈酸吃醋一樣。


  他頓了頓,終於想到一個好的說法,“是大哥讓你這麼做的嗎?故意栽贓我?”


  薄崢嶸和丁玉君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鹿之綾。


  丁玉君是最糾結的,她和鹿之綾天天相處,自然知道這孩子是個什麼品性,但薄棠也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也是一向知禮懂事,從沒做出出格的事情。


  聞言,鹿之綾連忙慌亂地搖頭,上前抓住薄妄的手臂,緊張地道,“沒有沒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薄妄他太衝動了,他沒讀過什麼書,母親也早就去世,助不上任何力,進財團也就是做些邊邊角角的事情,你放心,他能力根本不行,他爭不過你的……”


  他潑出去爭權的髒水,她順勢又潑回來。


  這一下,夏美晴吃瓜吃迷惑了。


  所以到底是因為薄棠想和薄妄爭權,才故意騷擾他最疼愛的幹妹妹,還是因為真看上鹿之綾了?


  “……”


  薄棠看著這樣唯唯諾諾的鹿之綾有些啞然。


  他還以為,家族落沒,她一個孤女必然沒有從前的能耐,沒想到,他還是小看她了。


  她把水攪得越來越渾,攪出的可能性越多,他手上留的照片就越顯得像個報復,已經沒有拿出來的必要。


  “你扯上薄妄的母親做什麼,給誰聽呢?薄妄是薄家的長子長孫,薄棠沒有越界的心思,你少在那胡說。”


  鬱芸飛也發現風向被這個年紀輕輕的盲女帶走,頓時顧不上裝可憐,連忙頂回去。


  “對、對不起。”


  鹿之綾被她說得再次受驚,不停地道歉,眼睛紅得幾乎要掉下淚來,“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對不起……薄妄,你快道歉呀……”


  年輕的女孩脆弱不堪,孤獨無助,隻想著快點結束這樣的局面。


  她拉扯著薄妄要他道歉。


  薄妄盯著她蒼白的臉,嗓音低沉地緩緩說道,“道什麼,他能耐,他背景強,這長子長孫給他做就行了。”


  他的話聽不出什麼語氣。


  說完,他便站了起來,低眸看向薄棠,一字一字道,“不過,今天這事沒完。”


  “……”


  “薄棠,動了我的人,以後睡覺,睜隻眼睛睡。”他不會放過他的。


  “……”


  薄棠臉色難堪,今天的局面被鹿之綾徹底弄難看了。


  之前他要說自己沒有爭鬥之心,薄崢嶸和丁玉君還能信上幾分,從今以後,但凡他和薄妄有點事情,兩人就會想到今天,對他的信任就要打上幾折。


  鬱芸飛簡直要爆炸,氣得臉都白了,委屈得不行,“你們這一唱一和的什麼意思?一會說我兒子騷擾你,一會又說我兒子要爭權故意對你下手……傳出去薄棠成什麼形象了,得把話說明白。”


  “……”


  鹿之綾嚇得往薄妄懷裡靠,一副尋求庇護的柔弱模樣。


  薄妄伸手抱住她,“我帶你走。”


  “嗯。”


  鹿之綾點點頭。


  薄崢嶸聽這一出戲聽得頭都大了,聞言不禁道,“我讓你走了?”


  “崢嶸,這事我來處理吧,今天是老四的壽宴,給老四一個面子,先去入席吧。”丁玉君站起來給他們解圍。


  “……”


  薄崢嶸看向丁玉君,颌首。


  這理不清的破事,他也懶得細管,照他一貫的做法,他會把兩個孩子全罰去跪祠堂。


  ……


  茶樓的辦公室裡,幾扇木窗往外打開,清風徐來,空氣很是清新。


  陽光灑落進來。


  鹿之綾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安靜地站著。


  薄妄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一雙眼盯著她,稜角分明的臉上沒一絲表情。


  從四叔公的壽宴上回來後,兩人就這麼呆著,已經一個多小時沒有說話了。


  封振進來送茶都被詭異的氣氛嚇到,放下茶就退出去。


  窗外傳來雀鳥的叫聲,可窗內還是氣氛窒息。


  鹿之綾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薄棠沒對我做什麼,是我故意栽贓他。”


  “我知道。”


  薄妄想都不想地接上她的話,嗓音低得有些發啞、幹澀。


  他揍人的時候沒察覺出來,但她後面嚇成那個樣子的時候,他看出來了,她從來不會慌亂成那個樣子,除非她故意。


  “他偷偷跟蹤我們,還拍了我們接吻的照片,要是捅到薄家面前,對你不好。”


  他現在的地位還沒到穩如泰山的時候。


  “是麼?”


  薄妄聽著,神色不變,一雙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看向她仍然蒼白的一張臉,“值得麼?”


  略啞的三個字狠狠地撞擊著鹿之綾的心髒。


  她疼得心口一縮,不知道該怎麼控制情緒,隻能強行鎮定地道,“值得,就算奶奶和你父親後面想起來,覺得薄棠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蠢得當眾動手動腳,但經此一次,薄棠記恨上你和我是肯定的,隻要有這個印象在,他手上的照片就發揮不了最大的作用,你就沒事。”


  薄棠平時在薄家人眼裡的感觀太好了,這樣的人要是突然插薄妄一刀,後果不堪設想。


  她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把他拖下水,讓他的形象變得沒那麼高大上。


  “……”


  薄妄看著她,喉嚨更加幹澀,像是被什麼堵了一樣,堵得發痛。


  半晌,他才繼續艱難地發問,“為了我沒事,就往自己身上潑這種髒水,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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