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肝寵 3392 2024-11-11 14:37:56

  鹿之綾摸上自己狂跳的眼睛,咬了咬唇還是毅然走進森林。


  兩個保鏢緊緊跟著她。


  循著聲音,三人越走越深。


  當谷娜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兩個保鏢表情都驚悚了,轉頭看向鹿之綾。


  這也行?真能找到。


  谷娜垂著頭,慘白的臉上帶著擦傷,身體被牢牢地綁在樹上動彈不得,一條蛇正盤在她頭頂上方吐著舌芯。


  “谷導!”鹿之綾出聲。


  谷娜猛地抬頭,本來已經絕望的眼透出難以置信。


  一個保鏢拔出匕首就衝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將蛇抓下來給剁了。


  鹿之綾四下看了看,沒發現別人,這才上前,“你沒事吧?”


  谷娜錯愕地看向她,“怎麼是你?”


  鹿之綾同保鏢給她松綁,聽到這話便道,“我生怕你跑了無法合作,所以一直關注著你,發現你不在賓客中有點奇怪,就出來找找。”


  “……”


  繩子一松,崴了腳的谷娜一下子要往地上栽。


  鹿之綾連忙伸手扶住,谷娜整個人都靠在她的身上。


  “你還好嗎?”鹿之綾關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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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娜抬起眼看向她,呆呆地、深深地看著,眼底有些發紅,但很快又別過頭,淡漠地道,“我沒事,多謝。”


  “……”


  鹿之綾覺得她好像是在通過自己看另一個人。


  她道,“你怎麼會被人綁在這裡?”


  聞言,谷娜皺了皺眉,“我準備去換衣服參加婚禮,剛要進更衣室就被人敲暈了,醒來就在這裡。”


  準備換衣服,那不就是跟她分開之後。


  這時間太過敏感。


  鹿之綾不禁道,“谷導,請你相信,我雖然很想和你合作,但還不會下作到自導自演一出綁架救人的戲碼。”


  “我知道。”


  谷娜道,她當時看著鹿之綾離開才準備去換衣服。


  那就好。


  鹿之綾點點頭,看一眼身旁的保鏢,保鏢在谷娜面前彎下腰,“谷導,我背你吧。”


  “不用,我可以。”


  谷娜松開鹿之綾,挺直了脊梁,繃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痛得臉上冷汗冒出來。


  鹿之綾沒有勉強她,隻從旁邊撿了根樹枝替她清除地上的石子落葉,讓她好走一些,不會再被絆倒。


  “……”


  谷娜停下腳步,有些僵硬地看著她,又露出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鹿之綾抬眸,“怎麼了?”


  “累了,休息一下。”


  谷娜靠到一旁的樹上,不再走路。


  鹿之綾正愁找不到機會和她聊,自然樂得不走,也不管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就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來,靜靜地陪著她。


  ……


  朦朧的夜色下,跨江大橋如同一條泛著幽光的彩虹橫跨在平靜的清江上方,車子來來往往。


  江邊,寥寥幾個行人慢吞吞地散著步。


  頂樓的大平層燈一片漆黑,弧形的玻璃窗內,白紗隨著夜風輕輕浮動。


  臥室裡,薄妄趴在床上動了動,在黑暗中醒過來。


  他撐起一些身子,伸手摸過手機,已經是晚上7點,他這睡眠質量越來越可以了。


  有一條未讀信息。


  他點開。


  【鹿:我去季家婚禮了,看你沒出房門,估計是昨晚又沒睡好在補覺,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如果是下午2點前,桌上有飯菜你熱一下;如果過了這個點,桌上的菜就不要吃了,你點下外賣,你嫌煩的話給我條信息,我幫你點,不能不吃。】


  一天到晚的操心。


  她怎麼不幹脆把飯喂到他嘴裡。


  薄妄輕嗤一聲,翻身從床上下來,拉開門,外面一片昏暗。


  他光腳踩著一地的暗色走到大廳,魚缸邊上亮著燈,魚群在裡邊裡活蹦亂跳,歡快的不得了。


  薄妄看了一眼便走到餐桌前,一桌已經冷掉的飯菜。


  他靠著桌沿,拿出手機打電話。


  鈴聲響到底也沒人接。


  就這還給他點外賣?


  薄妄的薄唇抿出一抹不悅,再次撥通電話。


  這一回,仍是響到底都沒有人接。


  “……”


  薄妄站在昏沉模糊的光線裡,一雙眼徹底暗下來。


  他拿下手機,撥出季競的電話,季競很快就接起,“妄哥,您吩咐!我隨時待命!”


  “叫鹿之綾聽電話。”


  薄妄不豫地開口,聲沉如冰。


  “鹿秘書?”季競在那頭愣了下,“好像很久都沒看到她了啊,是不是提前走了?”


  旁邊似乎有個做事的,聞言嘀咕一句,“沒有,還沒有賓客離開,大家都說等著晚上的城堡煙火。”


  沒走,但不見了。


  清江的水流動在身體上的感覺還沒完全過去。


  薄妄垂下暗沉的眼,修長的手指握緊手機,骨節越發突出。


  他動了動薄唇,聲音森然,“季競,我的人要在你們季家少一根汗毛,你們季家就別辦婚禮了,改葬禮吧。”


  “……”


  季競在電話那端傻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第96章 薄妄!你就是頭沒人性的畜生


  夜幕下,森林裡靜悄悄的。


  地上的花朵之間嵌了一根根細細的燈條,隨夜風搖晃,像是開了一森林的螢火草。


  他們換了一條不是從被綁點直出森林的路線呆著,方便說話的同時還可以暗中觀察。


  兩個保鏢一直防範著,不見有人來,不禁道,“敲暈谷導的人一直沒出現,難道就不管谷導了?”


  這林子這麼深,要是一直不管很容易出事。


  鹿之綾也有些奇怪,她還想著守株待兔看是誰過來,沒想到直接沒人來,就把谷娜綁這不管了。


  “谷導你這一次可能是受我連累了。”


  鹿之綾坐在石頭上想了想,坦然地說道,“有人知道薄總想請你合作,故意不讓我找到,之前我也差點被人帶偏。”


  谷娜靠著樹,借著地上的燈條光亮看向她,“你這麼說,就不怕我更不合作?”


  “合作的前提是真誠,不管谷導你最後同不同意,我必須先說明白,薄家內部派系復雜,這是個燙手的活。”


  鹿之綾微笑著道。


  幽光晃過她的長裙,像是森林裡的精靈。


  谷娜低眸看著她,語氣沒什麼溫度,“我知道你,江南長林區鹿家的七小姐,千金小姐還出來打工?”


  “谷導常年不在國內,有些事情不知道,我家已經敗了,人沒了。”


  鹿之綾微垂烏黑的長睫,淡淡地道。


  谷娜聽著繼續問道,“那你外公外婆家呢?他們不照顧你?”


  “我媽媽是個孤兒,我沒有外公外婆。”


  鹿家一倒,她就無處可去了。


  谷娜聽得一怔,眉頭微蹙,好一會兒才問,“那你這五年是怎麼過的?”


  谷導停下來不走就是想打聽她的事?


  鹿之綾抬起雙眸平靜地看向她,“我之前在想,谷導是不是認識我,現在我想,谷導,你……是不是認識我家裡人?”


  她透過自己在看誰?


  聽到這話,谷娜飛快地轉過臉去,聲音變冷,“沒有,我不認識鹿家人。”


  鹿之綾仔細推理了下,緩緩說道,“我大哥生前為了學摩託改裝,曾經去專業學校旁聽過半年,谷導……你那時好像就住在這學校附近。”


  聞言,谷娜漂亮的瞳孔猛地一縮,像是應激反應一般脫口而出,“我不認識鹿景承!”


  話落,她的呼吸滯住了。


  不認識又怎麼會知道名字。


  “……”


  鹿之綾看著她眼裡翻湧的情緒,抿住唇沒有再問,隻靜靜地坐著陪她。


  谷娜像是有些撐不住一般,靠著樹慢慢滑下來,坐在一堆花上。


  無力極了。


  好久,她淡漠地問道,“國內外那麼多導演,你為什麼非要找我?”


  “我這次要拍的電視劇風格隻有你能拍得出來,不是你平時常拍的那種,而是你畢業作品導的那種暗黑風格。”鹿之綾道。


  “……”


  谷娜再次愕然地看向她。


  鹿之綾知道她在吃驚什麼,便繼續道,“那個時候,大哥拉著我陪他看一部大學生拍的畢業電影,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得我連片頭片尾字幕都背出來了,所以,我一直記得你。”


  決定拍電視劇的時候,她第一念頭就是要用那種風格拍一部劇。


  本來沒什麼,可今天谷娜的表現讓她聯想到了很多難以明說的東西。


  大哥當年不停地看那部電影,恐怕不是喜歡裡邊的電影情節,而是……


  “……”


  谷娜僵硬地看著她,眼底不可控制地泛紅。


  鹿之綾從石頭上站起來,朝她伸出手,“谷導,我這邊真的很有誠意,希望你能認真地考慮一下。”


  見狀,谷娜也站起來,沒有握她的手,沒有說答不答應,隻看著她沒頭沒尾來了一句——


  “他要是知道你現在過成這樣,睡在盒子裡都得跳起來。”


  鹿之綾心口震了震,笑得極淡,“我現在過得挺好的。”


  “好嗎?”谷娜有些諷刺地道,“在他眼裡,你但凡自己賺一分錢都叫過得不好。”


  “……”


  鹿之綾收回了手,目光黯然。


  是,以大哥對她的寵愛,怎麼可能讓她自己出來工作掙錢。


  四人從森林裡走出去,鹿之綾沒忘記最重要的事,硬是要了谷娜一個聯系方式。


  這有利於後面進一步遊說。


  剛出森林,一聲槍響忽然遠遠傳來,林子上空的鳥撲騰著翅膀亂飛一氣。


  婚禮怎麼會有槍聲?


  鹿之綾和谷娜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兩個保鏢立刻拔出腰後的槍,防備地看著周圍。


  遠處,一群人正在到處找著什麼,不停地張望。


  忽然有一道光朝這邊打過來,有人激動地衝過來,鹿之綾下意識伸手要將谷娜擋到身後,手一出去卻碰到谷娜的手。


  谷娜也想攔她在身後。


  兩人沉默對視。


  “請問是鹿之綾鹿小姐嗎?”


  季家的管家衝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鹿之綾,說話急切得不行。


  “是我,怎麼了?”


  鹿之綾有些奇怪。


  聽她承認,管家大松一口氣,“太好了,鹿小姐,您沒事就好了,快去看看吧,要出人命了。”


  “……”


  鹿之綾怔住。


  管家匆匆忙忙地領著她們往前走去,城堡前布置得夢幻童話的婚禮現場人山人海,但沒了浪漫的音樂,噴泉也不再噴。


  遠遠望去,森林和城堡都暗得漆黑,隻亮著中央的光,朦朧而模糊地照著眾人各異的臉色。


  純白的立柱倒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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