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許慎倒是認同:“磕磕碰碰難免,擦撞了記得抹藥,不要留疤。”
“我哪兒敢讓顧公子留疤,他那如花似玉的臉蛋,要是傷了,他們顧家人不得追殺我到天涯海角去?”
“那你教他的時候怎麼就敢下重手了?”君祎打趣他。
“所以我每次練完,他都得跟我那兒躲兩天,等淤青消散了,才敢回去,你可是不知道他家裡人有多寶貝他,他晚上不回去,起碼得接四五個電話,全是他家裡頭打過來的,比我還大了,就跟小孩兒似的被管教……”君徹吐槽起來特別起勁。
許慎的手臂搭在君祎肩膀上,手指輕飄飄放在她的肩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著她的皮膚,聞言,笑了笑:“顧庭是好不容易才養到現在這麼大的,小時候也生過幾次大病,所以家裡人擔心重視一些,也不奇怪。”
君祎現在已經知道了顧庭的身世,覺得這小少爺怪不得挑食但又熱愛方便面那種食品,感情就是被管的太厲害了,偶爾叛逆一下。
可能就是叛逆期來的更長,不過到了他那個年紀,想要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再也不受家裡管教,也是很正常的。
顧庭長到現在,除了家裡人寵著,沒有受過什麼波折和委屈,這輩子最大的跟鬥就是在君徹栽的,君徹估計也是這麼多年來,唯一教訓過顧小少爺還能好端端活著,沒有斷手斷腳沒有受到報復的人了,現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頭都不時流傳著關於君徹的故事,雖說都知道君徹現在是屬於許家的人,但能夠讓顧小少爺那麼高性格乖張的人服軟,也是很有本事了,讓許多人暗暗吃驚。
君祎一把捉住許慎不規矩的手指,問君徹:“你也不怕被他家裡人發現了。”
“發現了就發現了唄,大不了不教他了,還能怎麼著?”君徹一臉無所畏懼,他如今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根本不會有太多的煩惱和憂愁,也不會思慮太重。
他眉眼飛揚的模樣,當真就是年輕最好的時候。
君祎偏頭看著許慎,男人英俊的側臉線條清朗,幹淨不染塵埃,看著就移不開目光了。
她如今倒是都圍繞在這些好看的男人身邊,一眼望去都是皮囊極優的存在,不過在君祎心裡,沒人能比得上許慎,就連一個冷冷看人的眼神,都能有誘惑的效果。
雖然招蜂引蝶了一些,但有自己在身邊,不管是哪個不長眼的蜜蜂蝴蝶敢上來企圖採蜜,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君徹斜著眼看那兩人之間蜜裡調油的氣氛,渾身顫抖一下:“你們要不要這麼在我面前秀恩愛,雖然我成年了,但還沒有談戀愛的好吧……”
君祎餘光掃了一眼君徹,嗤笑道:“別以為我知道你在學校裡招過多少小姑娘,也就是回來了才聽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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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徹雙手舉起做投降狀,無辜道:“都是小姑娘們自己貼上來的,我可沒有同意。”
其實君祎才不管他有沒有談戀愛,反正談不談,談成什麼樣,她都不會去管,那都是君徹自己的人生,她也管不著。
君徹又蹭了一頓飯,要不是覺得許慎會趕人,他一定會天天過來,可惜了……
要是有個也這麼會做飯的人天天給他做飯,君徹一定會很高興,但讓他請個人專門照顧他,他又不怎麼樂意。
在國外的時候,也是父母硬是要塞給他的佣人。
吃完以後君徹還沒有立即走,他賴著想把許慎前段時間才起壇的泡菜順走一些,自從上次來吃過以後,他就覺得自己可以不需要任何食物,光一碗色澤清亮的泡菜就能吃三碗飯。
當然要直接從許慎那裡拿東西並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君徹才準備從君祎那裡側面突擊,隻要君祎開口了,姐夫那兒不就直接答應了?
君祎倒是沒有拒絕,反正隻是一些泡菜而已,她不會做,當然不知道許慎在這壇泡菜上花的心血,以及是從哪位大廚那裡偷學來的,同樣不懂許慎是怎麼做到把蘿卜腌成那樣清甜脆香的口味,反正她自己也很喜歡吃就是了。
許慎給君徹裝了一些起來,還沒有拿給他,君徹坐在沙發上就接到了某個陌生的電話。
他聽對面說了幾句之後,表情就變得稍微凝重了。
“怎麼了?”
君徹站起身,攤手,無奈道:“剛說呢,就被發現了,現在顧庭的家裡人發現了他身上的傷,到處找我呢。”
電話是顧庭託人打過來告訴君徹一聲的,讓君徹暫時不要出面,免得被他家裡人誤傷了,等他解釋清楚之後再說。
不過君徹也沒這當回事,他並不覺得自己讓顧庭受傷是個大事情,再說還是顧庭主動來拜託他的,有什麼好怕的?
但確實得想辦法澄清,不然顧庭家裡人也不是什麼好招惹的,那樣的大家族,少惹為妙。
“這事兒會傳到顧執那裡,他知道該怎麼做,不用擔心。”許慎連睫毛都沒顫抖一下,直接把東西交給君徹然後趕人,“不過你暫時確實該找個地方先躲一下,免得顧家人發瘋傷了你,等顧執去處理就好。”
這事兒也不算大事兒,但以顧家人對顧庭的寵溺程度,怕是就算知道是顧庭非要讓君徹教他搏鬥,也得讓君徹背鍋。
“我知道怎麼做,先走了,謝謝姐夫您的泡菜。”君徹除了剛接到電話的時候稍微緊張了一下,很快就不再擔心了,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的波動。
他也是知道顧家沒辦法將他怎麼樣,頂多不過威脅他不許繼續做顧庭的教練罷了。
君徹離開之後,試著給顧庭打了個電話,但是他並沒有接,想來這時候還在家裡想辦法說動家人。
顧庭被保護的太好了,沒有見識過人間險惡,也沒有遇到過劫難挫折,但現在偏偏起了反叛的心思,未來一段時間裡,顧家人怕是不能像之前那麼管著他了,君徹邊走邊想。
他開著車子離開,車子從許慎家所在的小區駛出來,還沒有開過一條街道,君徹就敏銳的發現到了後面有車在跟著自己。
嚯,顧家人動作夠快的呀?
君徹瞟著後視鏡,不動聲色的加快了速度,油門踩下,很快就到了這段路限行的最高時速。
要不是不想駕照分扣得太多,還得託人去消掉,君徹一開始就直接甩開對方了,他的跑車也是改裝過的,馬力十足,在這種街道上基本隻輕輕踩一踩油門就到了限速極限,根本施展不開。
後面有輛黑色的雷克薩斯一直跟著,沒有上車牌,距離不遠不近,讓君徹看不見裡面的人,隻能判斷出自己是被跟蹤了。
他繼續行駛前進,也正好是往顧家方向去的,君徹有些逗趣的想,要是這些人發現自己就是往顧家去的,不知道是什麼反應?
君徹偶爾減速,後面的車子也跟著減速,一直保持著一定距離,他猜測對方或許已經知道他發現了他們的跟蹤,但仍然肆無忌憚,根本不做任何隱藏。
君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但從他過去看警匪劇黑幫劇的經驗來看,這個車子上的人膽子也著實很大,根本沒有費心隱瞞。
“算了,你們既然喜歡跟,就跟著吧。”到這個時候,君徹都沒有往其他地方想過,一直認為是顧家派出來的人在跟蹤自己,至於他們跟蹤的目的,君徹也懶得去猜。
後視鏡裡透出他的雙眸,睿智而犀利,有著超越了年齡的成熟和淡定。
可是在往顧家去的路上,經過一處人煙稀少的偏僻路段時候,從前面岔路口橫出來一輛車,不偏不倚的擋住了君徹的去路。
他磨了磨牙,最終還是選擇了剎車下去,斜靠在門邊,等前後兩輛車停下。
“你們顧家的人也真夠啰嗦的,想要我怎麼做直接說不就行了,搞得這麼復雜做什麼,還跟著我半天,也不嫌浪費油錢?”君徹點了根煙,打算跟他們好好聊聊。
但是當裡面的人都下來之後,君徹臉上的最後一點笑容也慢慢消失了,神情難得的嚴肅,眉頭緊鎖,嘴唇更是繃成了一條直線。
因為那些人手裡面,都拿著很粗的鐵棍,光是上面泛著的森冷光澤,就能想象出那些東西招呼在身上是如何的恐怖。
君徹嚴肅的盯著他們往自己走來的動作,那些人都統一穿著黑色的衣服,每個人臉上都兇神惡煞的,而且塊頭很大,不像是一般的人。
君徹眯了眯眼,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在他們朝自己過來的時候,飛速從跑車裡抓出一根鐵鏈,前後夾擊的那些人一靠近,也同樣二話不說的對君徹動手,鐵棒夾雜著疾風朝他揮舞過去。
他很久沒有這麼打架了,面對這八個人,而起還是本事都不低的八個人,手裡又都有武器,君徹招架的很困難。
但還好他手裡也有防身的東西,所以雖然被那些人在身上招呼了幾下,也讓對方受了不少傷。
那些人下手的動作一點含糊都沒有,帶著深深的戾氣,目光讓人心底發寒。
君徹繃緊了心裡的那根線,眼神像頭兇狠的小豹子,也用盡全力反擊,連身上挨了多少打都不記得了。
直到君徹被人從後面重重打了一下,挨了這一下之後,他便雙膝一彎,體力不支的半倒下了。
在這段時間裡,君徹已經判斷出對方下手的兇狠程度,即使不是要把他置於死地,也是要讓他受到嚴重的教訓。
有個像是領頭的男人,手臂上布滿刺青,在看到君徹已經渾身傷痕之後,對其他人遞了眼神,他們便下手狠辣的把君徹的跑車該砸了個七零八碎。
君徹半蹲在一邊,看著那個領頭男人朝自己走過來,他暗自握緊了拳頭,準備伺機而攻。
他不可能輕易的被打倒,這時候雖然連喘氣都覺得疼,仍然沒有打算求饒。
更何況這些人看起來也不像是要對他放過的樣子。
“別想了,就你自己,打不過我們,不過你小子還不錯,再練幾年,說不定可以有還手的力氣。”那人陰測測的笑了一下。
君徹沒有說話,隻是咬緊了牙關,直到口腔裡都彌漫著鮮血的味道。
“怎麼,想知道我們是誰?”那人像是看出了君徹眼神裡的幽暗,笑著說,“放心,我們是誰不重要。”
“你們想做什麼。”君徹說話的時候,更是帶了腥紅的鮮血在唇間。
他本來就長得好,精致英氣的五官雖然染上了很多傷痕,但嘴唇泛著血紅的樣子,莫名的鬼魅誘惑。
領頭男人嘖嘖兩聲:“你這幅好皮囊,以後要是放聰明點,就不會廢了,不然誰都保不住你。”
那些在砸車的人已經把一輛嶄新的跑車摧毀的看不出原貌了,才走過來復命。
“我倒是沒想到你們顧家人這麼沒勁,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教訓我,派你們來算什麼本事?”
那個男人像是稍微愣了一下,繼而又大笑起來。
“告訴你吧,我們今天來,是警告你一下,別做你不該做的事情,也不要說不該說的話,明白嗎?”那個男人舔了舔嘴唇,剛才君徹被打倒的那一擊就是他打的,所有人當中看起來最危險的人也是他。
“你惹不起顧家,就不要惹,反正你惹的人也不少了,以後還有你受的……”
君徹死死盯著那人的臉,把對方的五官一點點鑿進了心底,就算對方化成灰燼都不可能忘記……
他看著那群人又坐上車子離開,這處偏僻的街道,很快便隻剩下君徹那輛報廢的跑車以及渾身傷痕的他。
剛才有些路過的車子,看著這邊發生的事情,根本沒人敢停下來,都被那群人渾身的兇氣嚇到,連個報警的人都沒有。
君徹更加不會報警,就算報警了也不會有任何作用,顧家人如實勢力滔天,他當然清清楚楚,所以並不會傻的打電話報警。
更何況他第一次被人這麼教訓,心裡的氣到現在都沒有順暢下來,可當時無論他如何英勇,都不可能將對方八個人徹底解決,但就算這樣,他也成功讓對面一半的人都掛了彩,還有兩個傷的不清,直接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