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君祎難以置信,“你為什麼要提出來?”
雖然問了以後,君祎就覺得自己問了個很沒必要的問題。
果然,許慎竟然笑了起來:“當然是不希望你繼續待在急診。”
君祎說:“我就沒有反駁的權利?”
“沒有。”
“行,待就待吧。”君祎點點頭,“反正我也待不了多長時間,許主任要是不怕我麻煩您,我當然沒有任何意見。”
“你的弟弟在國外讀書,為什麼突然回來?”許慎突然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
“你問君徹做什麼?”君祎一下子皺了眉,變得警惕。
“不在假期,沒有提前告訴家人,突然回家,原因是什麼!”
雖然君祎很不想回答許慎,但還是說:“也許就是念書太累了,回來偷懶的。”
“他手上有傷口,非常明顯。”許慎語氣變得嚴肅了一些,“你應該仔細詢問其中原因。”
“你還知道些什麼?”君祎不認為許慎是會隨便什麼事情都浪費時間告訴自己的人,他說這些話,證明他已經重視了這個事情。
“聽到他和朋友的電話內容,他大概在國外遇到了一些麻煩,沒辦法解決才回來……避難,也許可以用這個詞。”許慎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子立馬給君祎帶去了極大的壓迫感。
君祎往後退了一小步:“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各種情況判斷,確實發生了某些事情。”
君祎心跳不由加快,聽許慎這麼一說,她真的忍不住開始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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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心裡就在懷疑君徹突然回國的原因,許慎的話更加證實了君祎心裡的懷疑?
“我知道了,我會解決的。”
許慎嘴角勾了勾,不再說話。
跟著許慎和跟著凌利安去觀察的情況很不一樣,因為急診的病人總是處於爆滿狀態,而神經外科的環境則要安靜幽森許多,但是在這裡的病人,大多數卻是要比急診的病人更加……絕望。
許多人發現病症的時候,已經處於極其危險的狀態裡,他們的人生通常快走到盡頭,那些嚴重威脅到他們生命的病因來的兇猛可怕,讓人猝不及防。
君祎跟在許慎身後查房,看到那些病人的臉上,許多都沒有了生氣,一片死寂。
進了一間病房,有個坐在病床旁邊的家屬看到許慎進來,又看到了身後的君祎。
“诶,許醫生,今天帶了女朋友來呀?”
☆、四十六章 懷疑加深
女女女朋友?
君祎立馬黑了臉,其實是因為不好意思所以才用冷漠來偽裝自己。
今天過來忘了穿白大褂,所以她跟在許慎身後明顯不像是醫護人員,誰知道竟然會因為這樣被認成是許慎的女朋友……
說話的大叔看起來對自己的判斷很篤定,還接著說:“許醫生您是工作很忙所以才讓女朋友這樣來看你吧,真是辛苦。”
大叔您的想象力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豐富?
君祎怒而瞪著許慎,希望他趕緊出聲否認,誰知道面對君祎瞪大的雙眼,他隻是淡淡的將目光移到手中病例上,不置可否道:“您母親今天感覺怎麼樣?”
不否認可不就是間接的承認了嘛!
君祎深吸口氣讓自己別那麼激動,不然氣壞了自己。
還好談到病情之後,那位大叔也正經起來,沒再開玩笑。
君祎不是第一次見到許慎在工作中的認真模樣了,他專注嚴肅,不苟言笑,但有著讓人絕對信任的本事。
她能夠看到這些病人臉上的希冀,尤其在面對許慎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都還帶著對生命的渴求,設置把生命交到了他的手裡。
這是非常重大的責任,許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因為這些重任而導致的緊迫感,仿佛一切情況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君祎在心裡想,對於這些病人來講,或許許慎的淡然無波能夠給他們帶去更多的信心,讓他們更加相信自己還能夠獲得新生。
神外的病人相對急診來說,少得多,也不會有急診那種喧鬧的環境,他們在各自的病房裡,有的形容枯槁,有的奄奄一息,但有的又仍然充滿了活力,即使也許留給他的生命時間並不多了。
許慎的工作更加復雜,那些深奧的專業術語以及充滿風險的治療方式,就好像是一場賭博,賭一把未來是否還能繼續書寫。
“如果你遇到醫療事故,會怎麼處理?”君祎在許慎查完房以後,問了心裡疑惑很久的問題。
在急診的短暫日子裡,君祎便見識了很多次,那些送來的病人搶救無效,生命走到盡頭。
有些意外是沒有辦法拯救的,凌利安看起來也已經不在意,他所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去治病救人而已。
醫生不是機器,人怎麼可能不犯錯,況且許多意外是沒有辦法提起預知的。
那許慎如果犯了錯,會作何反應?
君祎很好奇,他比凌利安更加心思復雜,大概沒人能懂他的心思,也看不懂他。
“學醫的時候每天隻睡六個小時,就是為了讓意外不會發生。”看出君祎所想,許慎的回答簡短有力,一下子就讓她有了新的體會。
也無可抑制的產生崇拜情緒。
怪不得在這裡工作的小護士們都把他視為男神般的存在,大概除了許慎勾人的面貌以外,也是有其他因素的。
因為早上許慎的那番話,所以君祎不由的思考起弟弟回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越想越覺奇怪,便故意打電話查崗。
“我?我在家呢,怎麼了?”君徹的聲線聽起來懶洋洋的,沒有什麼異常。
“真在家,哪兒都沒去?”
“不然我能去哪兒?姐你這是在懷疑我?”
君祎笑了笑:“怎麼會,那等我下班帶你去吃飯。”
“行……”
掛了電話,君祎心裡的懷疑又加深了幾分,她這個弟弟是什麼脾性,她當然清楚的很。
既然回來了,當然要約著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到處吃喝玩樂,怎麼可能怪怪的呆在家裡哪兒都不去?
一定有問題。
君祎打電話並沒避開許慎,掛斷電話之後,許慎便開了口:“你認為會是什麼原因。”
“他這樣就好像是……回來避難的。”君祎握著手機,皺了眉頭,“我剛開始以為他是不想考試不想上課,現在覺得,也許比那更嚴重,他是不是在那邊闖了什麼禍才偷跑回來?”
喃喃自語了一番,君祎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驚。
“你可以去問問他的朋友,他們通常會比家人提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的那些朋友……”君祎冷哼了一聲,“那我今晚得去酒吧偶遇他們了。”
都是群隻知道花錢的紈绔,想找他們才是件容易的事情,哪裡是銷金窟,哪裡就能找到他們,甚至都不需要有聯系方式。
“我和你一起。”許慎斬釘截鐵道。
君祎想著其他事情,順口應了聲:“嗯。”
然後才反應過來許慎剛才說的是什麼。
“不用了我自己都可以。”
許慎眼眸深沉:“你已經答應了。”
君祎小聲嘀咕:“你跟我一起又沒有什麼用。”
許慎反問:“你怎麼知道沒用?”
“……”
許慎眉毛一挑:“說不定到時候你會感激我的存在。”
才怪。
這句話君祎沒說出來。
她很想拒絕,但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誰叫她剛才稀裡糊塗就答應了許慎。
都怪自己。
晚上君祎帶著君徹去吃了家江浙菜,完了以後看著君徹離開,當真是要繼續回家當乖寶寶的樣子。
肯定有什麼問題,君祎不再猶豫聯系了許慎,和他一道前往本市最大的酒吧,那些富家公子最愛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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