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看到秋玲珺滿目猙獰的表情,厲千勳的神色更加狠厲。“秋夫人,你嚇到我女兒了,請你離開!”
秋玲珺死死的咬住唇,一臉委屈的看向厲南國,“厲千勳,這是你對你母親說話的態度嗎?”
“父親你糊塗了,一個從未出現在族譜上的女人,她不是我的母親。”厲千勳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厲南國,毫不退讓!“如果您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異議,可以找爺爺去說。”
“好!果然是我厲南國教育出來的好兒子!”厲南國氣得腰疼,捂著腰直喘氣。
秋玲珺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一抹哀戚寫在臉上,“厲千勳,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可以對我惡語相加,我是你的繼母,我受這些委屈都是應該的!可怎麼說,南國他也是你的父親啊!你怎麼能這麼氣他呢?還有她!不懂禮教,你看看你娶回來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這分明是要我們厲家毀在這個女人手裡,你才甘心嗎?厲千勳!”
都說家醜不外揚,秋玲珺好像巴不得厲家的家醜傳不出去嗎?蘇雨凝皺了皺眉頭,不就是比做戲嗎?她可一點不比秋玲珺弱啊!
“秋夫人,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什麼叫娶了我這樣的女人,我怎麼了?我雖然沒權沒勢,但是我不會害千勳啊!我安心照顧我的女兒,不隨意生事端,讓千勳沒有後顧之憂。總不至於,我要像您這樣,把沒得說成有的,搞得厲家家宅不寧,好讓外人看了笑話。”
蘇雨凝溫婉的笑意掛在臉上,神色坦然,清澈見底的目光直直的盯著秋玲珺,“請問您在厲家這麼多年,千勳什麼時候給您委屈受了,您一進家門,為了不讓您感到不自在,不到一個月,千勳就搬出去住了?試問,他要是給您委屈受,何苦要離開厲家老宅?整天在您眼皮子底下晃,沒事戳您兩句,不是更讓人解氣嗎?”
“他那麼急著離開,秋夫人應該沒少給父親吹枕頭風吧!要不是如此,千勳是父親的親兒子,他怎麼會不讓自己還未成年的兒子留在自己身邊承歡膝下呢?明明是一個最需要父親關愛的孩子,明明在一個城市,卻是像隔了十萬八千裡,秋夫人若是真心為了父親好,又為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讓千勳回來住的話。”
厲千勳冷凝的目光微動,看向蘇雨凝,這些事情,他從沒跟她講過,她又是怎麼會知道的?那義憤填膺的神情,橫眉冷對的鎮定,如同一個身披鎧甲的女戰神,光彩奪目。
“您的兒子,兒媳一回到s市,就被您大張旗鼓的迎進了厲家,住在厲家老宅,儼然成了一家人,那千勳呢?這麼些年,日積月累,他被你徹徹底底隔絕成了一個外人!血濃於水,骨肉親情,哪裡敵得過的您的繞指柔?父親每次看見他,什麼時候給過好臉色,父子之間情分,打斷骨頭連著筋啊!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秋夫人這個問題你能不能幫我解惑一下。”蘇雨凝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在眾人心底買下了懷疑的種子。
“對您惡語相加?秋夫人,您在搞笑嗎?千勳在這裡站這麼久,隻說過一句話,而且十分客氣的說了請字。熟悉他的人應該都知道,他平時呢,表情是不太生動,看上去冷冷的,可是能讓他主動說請的人,並不多,秋夫人您算一個。怎麼?這樣還不算對您恭敬重視嗎?”
“千勳不是那種會討巧扮乖的人,不像秋夫人這麼善解人意能言會道,自然討不了父親的歡心,可是他對父親和母親從來就沒有惡意。再說了,而且剛剛他也隻是跟夫人開了個玩笑而已,如果秋夫人因為千勳隨口開了一個玩笑,硬要上綱上線,說他對您出言不遜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了。”
蘇雨凝字字珠璣,說的頭頭是道,言語間處處回護厲千勳,讓秋玲珺惱火不已。本來沒到這個時候,厲千勳就會被她三言兩語逼迫的說不出話來,憤然離去。然後落下一個不孝子的名頭,現在倒好,請了個蘇雨凝在身邊助陣,那一番拿捏作態的言語,竟然三言兩語的為厲千勳這麼多年的不孝的名頭給翻案了,倒是顯得她別有用心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新鬼怎麼跟老妖鬥
“開玩笑?蘇雨凝你確定厲千勳是那種開玩笑的人嗎?”秋玲珺嘴角一擰,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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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不是。現在是了。他因為我在改變。在努力變好,在努力想要融入這個家中。難道這不是父親跟夫人所希望的嗎?”蘇雨凝甜甜的笑著,半分也不怵秋玲珺的滿臉威壓。
“蘇雨凝,你少在這裡顛倒是非,信口雌黃!就算你巧舌如簧又能怎麼樣?你敢讓厲千勳親口承認剛剛他在開玩笑嘛?你能讓他親自開口叫我一聲母親嗎?做不到的話,你剛才的那些話。就在是強詞奪理!”
秋玲珺滿臉挑釁的看向蘇雨凝,料定了讓厲千勳開口叫她母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今天來的可都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場對壘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贏!稍不注意,她多年維持的慈母形象,可就要被蘇雨凝三言兩語毀於一旦了!她一定要讓蘇雨凝自食惡果,不得翻身!
坐在一邊的甘宿陽和曾思言也敏銳的嗅到了蘇雨凝和秋玲珺之間十足的火藥味兒。剛剛蘇雨凝一邊倒的局勢瞬間被秋玲珺逆轉,不得不說,秋玲珺確實是老謀深算。蘇雨凝對上她這局面,有點懸啊!
甘宿陽握著手裡的杯子。晃了晃,心底在暗暗嘆息,蘇雨凝還是太過年輕氣盛。一不小心就著了秋玲珺的道了。
“怎麼辦啊!這樣下去。那個女人不就當眾打臉了嗎?大哥可不像是那種會給秋玲珺低頭的人啊!”曾思言著急的扯了扯甘宿陽的胳膊。
“曾二,別說是你,就算是穆子辰現在在這裡,我們也無能為力!又不是打架看人多,也不是商戰看錢多,這是女人與女人的戰爭,兵不血刃,殺人於無形!”甘宿陽搖了搖頭,示意曾思言放開他的胳膊。“穆子辰這家伙,不會又在洗手間睡著了吧!怎麼去了這麼半天都沒出來!”
“還不是被你灌醉了!肯定是去洗手間吐去了!”曾思言白了甘宿陽一眼,繼續低頭玩手機。既然幫不到他們的忙,他隻能在手機遊戲裡麻痺自己了!對不起,大哥!
大廳的人群外圍,孟寒露睥睨著人群內的場景,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哼,新鬼怎麼跟老妖鬥?你幫了蘇雨凝一次,難道還想要幫她第二次不成?靖哲啊!你醒醒吧!我現在巴不得蘇雨凝跟厲千勳鬧翻了!茜爾正好趁虛而入,這樣蘇雨凝不就是你的了嗎?你這個傻小子,見不得那個女人受委屈,愛欺負,但也要看清,那個女人身邊站的是誰!”孟寒露揪住孟靖哲的耳朵,把他拖出了大廳。
剛剛他幫蘇雨凝的那場鬧劇她看在眼裡,不過是想買一個人情給厲千勳,既然厲千勳不領情,她也就沒必要在這種事情的插手了!
穆子辰從洗手間吐了半天出來,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眯著眼睛,隨手勾住一個路過的女人的肩頭,“诶,怎麼回事啊!那邊?”
“沒什麼事,就是厲太太說厲先生正在努力緩和與家人之間的關系,秋夫人就讓厲先生叫她一聲母親。”熟悉如同黃鶯一般的聲音竄入耳際,穆子辰莫名的聽著十分熟悉,眯了眯眼,就看清前面前面的人,不就是他整得很慘的趙怡蕊嗎?
“蘇雨凝在胡說什麼?她瘋了吧!千勳肯定不會叫那個女人母親的!不行,我要去把那個女人拉開!不能讓她被秋玲珺啃得渣都不剩!”穆子辰說著,醉眼迷離就跌跌撞撞的下了臺階,走向了人群中央的厲千勳。
“穆少,我勸你還是不要上前去摻和為好,厲家的家務事,你要是這麼摻和進去,是想幫蘇雨凝,還是想害蘇雨凝啊!”趙怡蕊一把扯住穆子辰,提醒他說,“蘇雨凝是厲先生的太太,厲先生是您的好朋友,秋夫人是蘇雨凝的伯母,穆子辰你想以什麼樣的身份走到他們面前,把蘇雨凝拉開?”
穆子辰瞬間酒醒,仔細看著眼前的趙怡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脫了剛剛那件劣質的山寨貨,換了一件禮服,粉色的優雅長裙,一臉精致無比的妝容,嫵媚異常,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映襯的身段迎人,讓人隨意的看一眼,都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裡。
“放開!”穆子辰神色凜然,全無醉意,對趙怡蕊,完全沒了之前的迷醉溫存,有的隻是無盡的厭惡!
惱羞成怒?!趙怡蕊心下了然,看來蘇雨凝還是跟大學的時候一樣,總是特別招男人喜歡,卻不自知。
“穆子辰,我看在你今天幫我拿到請柬的份上,我就再提醒你一句。蘇雨凝這個女人,從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很特別,總是喜歡在男人面前各種表演,知道勢弱的時候,柔弱可欺獲取同情,強勢的時候,咄咄逼人,耀武揚威。心機深沉可見一斑,你可不要被他的模樣給騙了!”
“你知道蘇雨凝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她永遠隻會給你看到她想讓你看到的那部分。她除了有標志的臉蛋,讓男人垂涎的好身材之外。大學的時候,會穿著球服陪男人看球賽,吃宵夜。她幽默風趣,從來不會爭風吃醋,永遠面帶微笑。隻要有男孩提出跟她約會,她就會很有禮貌的回絕,讓男生臉憤怒與不甘都沒有升起半點。”
“但是,她愛惜自己勝過愛惜所有人。試問,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能躲得過?她懂情趣,不會嘮叨,不會無理取鬧,方方面面都展現出最好的一面,她在家裡是個合格的妻子,在職場,想必穆少也見識過,絕對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不論她的哪一面,都足夠吸引男人!”
“深諳兩-性-關系的叢林法則,偽裝自己,讓別人愛上你。這聽著怎麼有點像趙小姐你對付我的手段呢?”穆子辰勾唇一笑,邪肆的笑意蔓延唇角。“不要把你自以為是的標籤貼在別人的身上,謊言說多了,總會遇到會識破你的人的。趙小姐,好自為之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你是想要他死嗎
“母親,我看還是算了!大哥他們剛從樓上下來。雨凝還抱著孩子。站了這麼久也累了,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一家人。何必把事情搞得這麼僵。”北辰陌上前言辭懇切,擋在了秋玲珺的面前。
秋玲珺不悅的皺眉,言辭間均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陌兒,這件事情你不用管。這是我跟蘇雨凝之間的事情。是蘇雨凝口口聲聲說厲千勳在有意緩和與他父親的關系,我現在是他的母親。叫一聲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我……”北辰陌還想開口,被莫娜一把拉過。低聲勸著他,“北辰陌你瘋了嗎?你為了蘇雨凝難道要當眾頂撞母親嗎?”
“陌兒,聽你母親的話,不要再說了。”厲南國沉著臉。老謀深算的眸子裡滿是譏諷。他這個兒子,因為他母親的事情,從來把他視為仇敵。不會給他施舍除了冷漠之外的任何表情。甚至不願意跟他除了必要對話之外多說一個字。“厲千勳,快點聽你母親的話。叫她!”
厲千勳寒冷徹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厲南國,似乎見慣了這個荒唐的父親作出種種可笑的行徑,早就心堅如石。
眾叛親離。形容厲千勳在厲家的處境再恰當不過了。除了爺爺對他有爺孫指尖孺慕之情,厲南國於厲千勳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親。蘇雨凝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柔弱無骨的小手伸進了厲千勳的掌心中,回以安慰的笑意。
“秋夫人,讓千勳開口叫您一聲母親,你這樣恐怕有些不太好吧?千勳,因為父親,尊您為夫人,那是他跟您客氣,您還真是給客氣上了。首先請問您做過一件母親應該做過的事情嗎?您知道千勳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嗎?”
“他的生日?我……”秋玲珺自然從沒記得過厲千勳的生日,求救似的望向厲南國。厲南國也對這個白撿來的兒子的生日,記憶模糊。是春天嗎?好像是在冬天?但更好像夏天的時候看他也是一副皺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