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眾人忙抱頭蹲下!
幾個年輕的女服務員更是立即嚇哭,再不敢往前跑一分,
男的鼓起勇氣慢慢走近,
小米嚇得也要哭,但是元小春在裡面!!終是腿軟地爬也慢慢爬了過去……
眼前的一幕將摔坐在地上的小米嚇得眼發直!
奢華大套的臥室門前,元小春肩部中彈已經倒在血泊裡,
客廳朝北落地玻璃幕牆的一扇窗大開,北風呼嘯而灌!
聽見他們先到的一個男的大叫,“她從那裡跳下去了!!”
☆、18
她從那裡跳下去了!!
對頭,她。
窮兇極惡的兇手是個女的,
還是個雍容華貴的大美女!
事實,案發現場倒下的四個就沒醜人,咳,多明顯的意亂情仇……
床上倒著的赤果男女,男的,男神呀!即使頭歪一側,臉龐浸著全是鮮血,小米依然覺得,帥得無以言復,他死了麼?要真死了,閻王敢收麼……女的,小米更是合不了嘴了,那,那不是金若嗎!!她美豔的小嘴兒最後就落在男人要害邊……
就連從窗邊跳下,最終被三層樓下的空調外機幸運擋掛住的女兇手,額角像破了個大洞,血漫側臉,小米也看了一眼,那白天鵝一般的頸項,美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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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也就這三人的高顏值夠小米來克服觀瞻槍案現場後的恐懼心理了,其餘,夠她驚嚇一輩子了。
比小米難受百倍,可以用“一輩子”來形容各樣感受的,還有元寶卷。
而此時此刻,最叫寶卷失控的是,小春呢!我家的小春現在在哪兒!!
直至今日,元寶卷才領悟到,原來我家小春的婚姻竟是這般不堪!
禾晏一直在外頭有個“二妻”,
是他的初戀,是他的心愛,是他連娶了小春都不願放開的最寵!
原來男人是這樣的不知足啊,
有了“正妻”不夠,享了“二妻”不足,見到更嫩更新鮮的,還要摘了“露水姻緣”般的取樂,
這樣豪華的酒店,這樣豪華的房間,行著最寡義廉恥之事,
禾晏看中了一個新鮮小姑娘,在這凱亞頂層偷情,他的“二妻”戚霜晨瘋狂殺了這對正在盡歡的狗男女後,跳樓自殺!
這些,都是元寶卷聽見禾家近支親友背後議論的……這要不是他實在著急氣悶,躲到了庭院透氣,真不知事實竟如此不堪!!
元寶卷衝進了禾宅大廳,
這個他為之服務近十五年、忠心耿耿、盡職盡守的威嚴舊宅裡,寶卷怒指禾智雲,他最敬重的老?長,更是他最信任的老親家,“我的小春呢!你們把我的小春弄到哪裡去了!!”
寶卷哭暈在禾宅。
這個疾風驟雨般的槍案之夜,注定威力十足,震動全城!
第二日中午,
人們得知了令人唏噓的結果,
經搶救無效,禾晏、戚霜晨、金若,全部死亡,
受傷的元小春當晚因救護車繞路抄近道想快抵醫院,結果反而途中遇車禍,翻倒在蟻山下一處深溝谷裡。溝谷地勢復雜,後經消防官兵數十個小時努力才搜救起來,所幸車上除了元小春,其餘醫護人員均無大礙。
元小春右肩受槍傷,幸而途中醫護人員已有基本處理,人從溝渠裡抬出來後用直升機直接送往手術室,最權威的軍醫為其主刀,傷勢也已得到控制。
ICU外面的走廊,
寶卷坐在長椅上,兩手抱著頭支著雙膝,
老淚縱橫,
“我害了小春,我為什麼非要她嫁給那個混賬……”
小出小師流著淚都不做聲,眼中恨已入骨。
☆、19
“小春,這是榮華裡張太婆的‘老年證丟失證明’,你還是送去算了,這個婆婆蠻拗筋,我們工作做細點。”老於說,
“好。”元小春立即起了身,拿上“證明”就去了。
元小春現在走路還有點扶著腰,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三個月,各種情緒隨著時間的流逝已漸漸恢復平靜,可身體上畢竟元氣大傷,天氣稍有變化搞得骨頭就疼。還有個蠻奇怪的事,這也是到目前為止元小春都難以啟齒,不願對任何人提起的:她總是屁股疼。硬是像哪個在屁股上秀了花的,有時候就針扎著疼。她也不好意思去看,自己用自拍杆拍了照仔細看,兩邊最肉坨兒的地方,再就是溝丫上一點,好像長了些紋路。去摳呀,它們又是平整的。元小春算是不敢去瞎摸瞎摳,想著是不是臥床大半個月搞出來的過敏,可能再休養一段時間,抵抗力更好些,說不定就好了……
三個月前那樁槍案,對元小春影響肯定頗大,但是說到傷害,對她家人的傷害可能更大些,她個人而言……目睹了禾晏那樣個死法,再想想戚霜晨的瘋狂……元小春至此什麼也想開了,得知我幸失之我命,任何事,莫強求吧……她老頭算徹底和禾家決裂了,她兩個妹妹更是恨不得放火去燒了禾家!元小春一句話叫他們無奈也心疼:已經解脫了何苦還去瓜葛著?斷了就斷了,再多恩怨,人都沒了,還有什麼計較……元小春曾經那樣一段叫人“豔羨華彩”的婚姻就這麼暗黑結束了。
榮華裡原來是租界,都是大資本家的私宅,解放後資產沒收,一幢幢豪宅被隔斷分給了普通老百姓住,比如說,一幢三層小別墅就變成了一個單元樓,裡面住著五六戶人家。不過七十年代又有政策,資產部分退還,所以家裡有後人留在大陸的,也有整幢別墅回到本家的。
不過張太婆家住的還是屬於“團結戶”,她一個兒子如今在國外留學,她寡居。
像老於說的,張太婆是有點裹筋,和鄰裡關系也搞得不怎麼好,可再怎麼說她是個老人,又獨自一人,各方面是要多照顧點。
“婆婆,我給您兒把證明送來了啊,這個證明現在和老年證一樣,到哪裡都可以用。”元小春哄著說,
老太婆是嘎,她接過證明抖了抖,“這個紙有麼用撒,搞得我這幾天都不敢出門鳥。”
“麼樣不敢出門咧?”
“出門要坐公交撒,以前有老年證可以免費刷卡,現在沒有了,拿這個紙去刷?”
“呵呵,婆婆,你別急,老年證過幾天就可以給您兒補辦下來了,我再幫您兒去街道催催……”
正說著,聽見隔壁一棟樓裡傳出洗麻將的聲音,婆婆站起來連忙拉住她的胳膊,“正好你來了,你聽聽你聽聽,打一晚上鳥,這還要不要我睡覺!”
元小春也是沒辦法,別人自己在家打麻將你怎麼好說得?就是把這個拗筋的老太婆吵著了,她直指點那棟樓“我正準備報警的,你來了蠻好,快去說說,我有高血壓,晚上聽著這個轟轟的聲音,睡不著……”愣是被推到那家門口,無奈,元小春按了門鈴。
院子裡還有大狗呢,一看門口有人“汪汪”兇叫!把老太婆嚇的往回走了,元小春心裡也怕卻還得撐著呀,她穿著警服就是職責。
對講機裡出來人聲,“找誰!”蠻不耐煩。
“哦,派出所的來登個記。”她還蠻賊,曉得不能這麼對著對講機直接講目的,依對方這口氣,估計才說一句就得掛了不理。
先進去再說。
诶,對方也幹脆,也不見人出來,門開了。
元小春沉口氣,進去了,主要是第一關,她得繞開那隻兇神惡煞的大狗。
☆、20
那隻大狗流著涎步步緊隨,元小春快速踏上臺階拉門闔門一氣呵成,透過玻璃看外頭那畜生,它湿噠噠的眼神好像在說“小樣兒,出來我可不放過你!”
元小春扶著腰趕緊走,心裡著實寒,我這出去可怎麼辦呀……
還是先辦正事。
老紅木樓梯,元小春高跟鞋踩在上頭跟諜戰片兒裡的女特務似的,
一上去,二樓原來是個好大的廳喏,中間就擺著一桌兒麻將,元小春一愣的是,都是部對的,四人一桌兒玩著牌,一人站旁邊看。有人銜著煙,“六條。”有人翹著腿愜意睨牌,碰過的牌在手裡翻。
站著的那個先看到她,
“登記什麼?”
元小春也不想再走進,就站在樓梯口,
“哦,是這樣,你們洗牌的時候聲音小一點好麼,旁邊住著個婆婆有高血壓,晚上吵著她睡不著覺。”
這一說,打牌的人都瞧過來她一眼,不過不影響出牌,一人笑“那那個太婆耳朵也太好了,重俊,領這位警官敲敲咱家的牆,看這隔音效果,老人家耳朵天天貼著牆睡?”
看牌的這位真懶懶地伸手敲了敲牆,冷淡地看一眼元小春,也沒說別的。
元小春曉得再說下去也是自討沒趣兒,“還是勞煩您們輕巧點好吧。”轉身下樓了,多說無益嘛。
好了,問題來了,
大狗真“執著”地在門口等著她呢!
元小春一手扶著腰一手搭在門把上真是進退兩難,
隔著玻璃,她用可憐兮兮的眼神和大狗交流:饒了我吧,大哥?
大狗涎流更多了:你這嫩,不咬一口我心不甘吶,妹妹。
元小春瞪眼了:囂張!我上去找你主人了啊!
大狗挑釁:你去呀!你去呀!
……
正在她與大狗“激烈神交”之時,
突然聽見身後樓梯上,“你怎麼還沒走?”
元小春趕緊回頭,仰視,多麼地楚楚可憐加如遇救星,嗯,她的神態是有點像“告狀”呢,
“你家的狗堵門口我怎麼走。”
“兩條腿走。”對方說話嗆死人,看來也是見慣“楚楚可憐”了,且不為所動。
元小春心煩透了!
看皮都是些人模人樣年輕有為的軍管,德行怎麼這麼壞!
元小春一向能屈能伸,臉面上平和,“我怕狗,有勞您幫我擋擋。”
那人走下樓來,元小春喜出望外,“謝謝您了。”
那人也沒看她,拉開門,“螞蚱。”
避在門後的元小春想笑,怎麼取這樣個名兒?
那人站臺階上,螞蚱趴他腿後被他擋著,
元小春幾乎就是小跑出去,才在心裡慶幸終於出來了……身後突來一陣風!……“啊!!”元小春的尖叫響徹社區,旁邊院子裡的貓兒狗兒都被喚醒,連打盹兒的大公雞都一下昂揚起了脖子!
螞蚱原來是隻老色狗!它把元小春準確撲倒,然後專門想舔她果露在外頭的肌膚,比如臉蛋兒,脖子,嗯,糟糕的是元小春沒有扎進腰裡的警服短袖襯衣也被它拱開,舔呀……
“你快把它拉走啊!!”元小春形象全無,蜷在院子的草坪上,抱著頭,失聲大叫!
聽見,
“你別笑它叫螞蚱呀,”
“我沒笑!”
“笑了,我看的清清楚楚。”
元小春快瘋了,這時候,跟他爭這?!
可憐的元小春隻能“頑強”地自救,抱著頭在狗嘴下想先翻身跪站起來,結果螞蚱兩隻猛爪往她背上一搭,愣像抱著她了!元小春一時雞皮疙瘩直起,她也知道這個姿勢太……“嗚,”愣把小春逼哭了,啪嘰又趴地上,沒有更狼狽可言了……
“好了。”二樓露臺突然出現一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