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就不知道了,要不下次那個小姐姐再來,你把玉扣的封印松開,我幫你測一測。”陳魚說道。
樓銘目光一凜,看向陳魚沉聲問道:“你是說,如果我解開玉扣,她就會受到影響。”
“那當然了。”陳魚自豪道,“你以為世上有幾個像我這麼牛掰,不懼你煞氣的人啊。”
樓銘眉頭頓時蹙的更深。
“不過你相親不成功我還是有些小開心的。”陳魚忽然笑嘻嘻的說道。
樓銘詫異的望過去。
“你要是結婚了,我就不能隨便過來了啊,得避嫌。”陳魚煞有介事的說道。
“懂得還挺多!”樓銘簡直沒氣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西施:不準你結婚!
三少:幹嘛?
西施:我還沒強吻你呢……
第32章 我陪著你
樓銘回到二樓書房, 沒有第一個打電話去問自己的母親, 而是先給毛大師去了一個視頻電話。
“毛大師。”樓銘擰著眉頭看向視頻對面的毛大師。
“看來你已經見過姜家小姐了。”哪怕是遇見事關煞氣暴動的事情, 樓銘在他的面前也不會把眉頭擰成這個樣子。所以今天毛大師一看視頻裡樓銘的表情,就大約猜出了樓銘為什麼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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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您默許的嗎?”樓銘有些無語道,“我一直以為您是最了解也是最能理解我的人。”
“我能理解你, 但也理解你的母親。”毛大師嘆氣道, “姜小姐這種命格的女子,千萬人裡才出一個,樓夫人能找到她想必很是花費了一番功夫。”
“可是我這樣的狀態,不是耽誤人家嗎?”樓銘說道。
“如若姜小姐了解了你的情況, 依然願意,那麼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毛大師嘆氣道,“這些話本不該我說,但是這麼多年我看著你一路走來, 你所做的和所承受的……樓銘,你值得的。”
“大師。”樓銘問道, “我就問您一句, 我摘下玉扣,對方能夠不受到傷害嗎?”
“不能。”毛大師搖頭。
“那……就算我不摘下玉扣,如果某一天我身上的煞氣再次增長了, 您能確定她不會有事嗎?”樓銘再次問道。
“也不能。”毛大師繼續搖頭。
“那麼您憑什麼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樓銘說道,“您不能因為一句值得就去犧牲一個無辜女孩的一輩子。”
“還記得我小時候問您的話嗎?”樓銘說道,“我問您,大師, 我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要變成這樣。為什麼我什麼都不做也會傷害到別人。”
毛大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怎麼會不記得。
“您找不到答案,隻能推說是前世因果。”樓銘苦笑道,“我當時想,我前世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今生才會如此。想不明白,我也就不想了。”
“姜家小姐的命數,千萬人裡才一個,如果真有前世因果,那麼人家的命數肯定也是前世修來的吧。總不能因為我,壞了人家累世因果,我怕我下輩子還這樣。”樓銘的聲音裡滿是自嘲。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毛大師解釋道,“這些年來,你身上的煞氣一直控制的很好,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你身上的煞氣增長的速度還變的緩慢了。所以如果多多注意的話,並不會傷害到姜家小姐。也因為這樣,我才會在你母親來找我的時候,默認了這件事情。”
“毛大師,我知道您是關心我。但是……希望以後我母親再去找您的時候,不要在幫她測算了。”樓銘請求道,“如果實在拒絕不了,也請您知會我一聲。”
“我明白了!”毛大師有些慚愧的掛了電話。
樓銘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屏幕,久久的發呆,他知道接下來他該給母親打一個電話過去,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已經蒼老的母親。
樓銘從網上看到過一句話,上面說,一個人生活的久了,慢慢的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了。樓銘雖然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但是他更渴望能夠與人交往的生活,那種面對面的,可以觸碰的交流。那種講一個笑話可以大家一起笑的生活。
所以逢年過節他明明難受,還是執意打電話回去。
家裡的小輩,他一個也沒有抱過,卻總是忍不住關心幾句。
就連十五年前偶然見過的小丫頭,到如今他都還能記得很清楚。
在他一個人的日子裡,要記住的人實在太少了,所以每一個人他都舍不得忘記。
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卻到底瞞不過母親的眼睛,母親剛強了一輩子,跟著父親從動亂年代走來,有了如今的安寧和富貴,最終卻讓自己成了她的心結。
叮鈴鈴……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打斷了樓銘的思緒,看著上面的名字,樓銘遲疑了一會伸手接通了電話。
“銘銘……”樓母急促不安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其實從姜思琦進入小院之後她就一直派人盯著了,等到姜思琦哭著跑出來的時候,樓母就在等樓銘的電話了,但是樓銘卻遲遲沒有打過來,反倒是她自己按耐不住了。
“媽。”樓銘神情復雜的喊道。
“你是不是怪媽媽自作主張了?”樓母問道。
“媽,您……”樓銘無奈道,“您下次別這樣了。”
“不行嗎?是不是你不喜歡姜小姐?如果是的話,媽媽還可以再找其他的……”
“媽,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樓銘嘆氣道,“我的情況您是最清楚的,我相信毛大師也跟您講過,所謂的極貴之人,隻是能夠承受我一定範圍內的煞氣而已,並不能和我正常生活在一起。”
“可是毛大師說了,你現在身上的煞氣一直很穩定,問題不大的。”樓母強調道。
“可是我仍然不能隨意離開小院,不能接觸人群,我去一趟科學院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去一趟小寒山,還要半夜封路。”樓銘說道。
“如果她不介意呢?”樓母問道。
“媽,這不公平。”樓銘嘆息道,“而且,這也會讓我覺得是一種施舍。”
“怎麼會是施舍。”樓母激動道,“我們家不會虧待她的。”
“媽,我一直在告訴自己,我活的很有意義,一點也不可憐。”樓銘艱難的說道,“您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特別可憐。”
“……”電話那頭一時沒有了聲音,但是樓銘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定在傷心,樓銘拿著電話的手指也微微的顫抖著。
“銘銘,媽媽知道你特別喜歡小孩子,那次你哪怕折損自己的身子也要貼著鎮煞符過來看淙淙。”樓母難過的說道,“媽媽隻是想,如果所有的情況我都和姜思琦說清楚,如果她仍然願意,你就不能試一試嗎?哪怕有一個孩子也是好的啊。”
“媽!”樓銘的聲音裡透出一抹沉痛,握著電話的指尖因為用力已經毫無血色。
“你再考慮一下,媽媽先掛了。”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樓銘的神色復雜而哀泣,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傷心的母親,也不能因此傷害姜思琦。
“哗啦……”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樓銘驀地回過神看來,他看著從門外一片片滾進來的薯片,以及某個狼狽的探出半個腦袋的小丫頭,皺起了眉。
“如果我說……我剛過來的,你相信嗎?”陳魚從門外露出腦袋,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說呢?”樓銘反問道。
“那我就不解釋了。”陳魚見搪塞不過去了,幹脆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撿薯片。
“……”這丫頭倒是破罐子破摔了,樓銘又好氣又好笑,“掉地上了就不要撿了。”
“沒事的,地板這麼幹淨,撿起來還能吃。”陳魚無所謂的說道,“再說了,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樓銘見她這麼說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陳魚的忽然出現衝淡了他和樓母通話後的傷感,樓銘放下手機,看著桌上計算了一半的圖紙,重新拿起筆計算起來。
陳魚把地上的薯片一片一片的撿完,又出去找了掃把把地上的碎渣掃掉,見一切恢復如初了,這才抱著薯片蹭到樓銘的書桌旁。她看著圖紙上的圖案,詫異的問道:“這是一把木倉?”
樓銘詫異的抬起頭:“你還沒出去?”
“三哥,你生氣了?”陳魚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樓銘實在是懶得和一個小丫頭計較,何況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有些尷尬而已,“以後不許再這樣。”
“嗯嗯,我保證以後再不小心聽到,一定轉頭就走。”陳魚信誓旦旦的說道。
“所以你剛才是故意偷聽的了?”樓銘被氣笑了。
“三哥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陳魚驚恐的捂住嘴巴,“原來你在套我的話。”
“……”樓銘忽然有些心塞,他不想說話了,低頭繼續計算數據。
又過了好一會兒,陳魚忽然又出聲喊道:“三哥……”
“什麼事?”樓銘見陳魚遲遲不出去,猜測大約是有事要和自己說。
“我有一個很厲害的爺爺,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雖然他有時候很不靠譜,但是術法很厲害的。”陳魚忽然說道。
“我知道啊。”樓銘詫異道,“你之前和我說過了。”
“前段時間我爺爺忽然找我了,對付活死人的方法就是他交給我的。”陳魚說道。
“不過我隻有我爺爺的企鵝號,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不給我電話號碼。”陳魚苦惱道,“不過我已經給他留過言了。”
“留言?”樓銘疑惑的看向陳魚。
“我留言問我爺爺,看有沒有辦法解決掉三哥身上的煞氣。”陳魚說道,“我答應過三哥的事情一直沒有忘記。”
樓銘一愣,沒想到陳魚會忽然提這件事情,他有些開心的點點頭:“謝謝。”
“所以三哥……”陳魚想起剛才偷聽到的話,“你要不要和剛才那個貴氣的小姐姐多接觸試試。”
樓銘面色一僵,好一會兒才說道:“在煞氣沒有徹底解決前,我什麼都不能做,我不能傷害姜小姐,也不能憑空給我母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