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反派們的團寵小師妹 3734 2024-11-11 10:13:57

  少年在山腳下瀕死了許久,這麼長時間的折磨讓他有非人般的自愈能力,過了幾天,他逐漸爬了起來,循著味道去找果子吃。


  而後便是滄琅宗有所了解的了,大黃狗誤入山腳下,對上了一身狼氣的少年,被他震得軟著腿忘記逃跑,隻會大叫。


  少年將大黃抓住,他想吃它,就像之前生吃魚那樣。可是他沒見過會叫還長毛的魚,所以一時間呆住了。


  直到小姑娘出現,才讓他回過神來。


  他在外面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所以看到她手裡握著那麼長的棍子,少年應激下立刻變回巨狼,卻又因為她害怕的眼淚而逐漸清醒,恢復了人的樣子。


  剛開始他痛和害怕的時候也會哭,隻不過後來就不哭了。


  她會哭一定是很不舒服,少年覺得自己每次吃點東西後都會高興一些。他撿到的果子是他最寶貴的東西,為了讓小姑娘不哭,他頂著飢餓,將果子都送給了她。


  佛子將手從小白狼的額頭上移開,半空中的卷軸消失不見。


  眾人沉默許久,秦燼蹙眉道,“修仙界竟然還有這樣的缺德東西?”


  佛子也神情嚴肅,他說,“必須要弄清楚他們的動機。如果有人想預謀做些什麼的話……我這就回去查找書籍與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陣法和邪術是什麼。”


  “那個第一次出現的蒼老聲音會不會是重點?”蘇卿容說,“或許他會是主使也說不定。”


  遠處的側房外,遠遠地看完全程的謝君辭也不由得蹙起眉毛。


  在眾人的討論中,齊厭殊忽然冷笑一聲,所有人都看向他。


  “師尊,怎麼了?”秦燼問。


  齊厭殊抬起眸子,他冷冷地說,“我知道那個老東西是誰。”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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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子低聲道,“宗主,你是說……”


  “這個老東西叫呂觀海,佛子可有印象?”齊厭殊淡聲道。


  他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這個名字在修仙界可謂是人人皆知了,哪怕如秦燼這樣過去不怎麼在修仙界呆著的人,都知曉他。


  因為呂觀海是玄雲島的大能。


  玄雲島如今島上有五位大乘期和渡劫期的大尊者,他們活了至少幾千年,人不在修仙界,修仙界卻一直流傳著這幾位大能的名號。


  呂觀海便是其中一位。自然,按照輩分來說,他曾經是齊厭殊的師兄。


  這五個大尊者可以說是修仙界的泰鬥,地位極其崇高,是一句話就能改變整個修仙界風向的老前輩,不論世家還是仙門,都有與他們關系千絲萬縷的徒孫或者晚輩。


  當年滄琅宗在修仙界風氣這麼差,隻不過是因為玄雲島曾經將齊厭殊逐出師門。


  哪怕玄雲島沒有說任何原因,可僅僅是因為玄雲島放出了排斥的信號,齊厭殊的名聲也從千年難遇的天才直徑落到離經叛道的惡徒,從此再不被主流接受。


  若不是之前謝君辭和秦燼陰差陽錯合殺魔將、又在七星閣證明自身,如此一連串無人能預料到的發展讓滄琅宗陰差陽錯以硬實力回歸‘正派’,不然再過多少年,都洗不清身上的汙言穢語。


  可想玄雲島在修仙界的話語權有多麼恐怖。


  徒弟們都從來沒聽師父講起過玄雲島的事情,畢竟齊厭殊是被逐出的,他們都不敢隨意開口評論。


  倒是佛子蹙眉問道,“宗主看起來並不吃驚這個人是呂尊者?”


  齊厭殊冷笑一聲。


  “玄雲島的那幾個都是老瘋子,他們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齊厭殊冷冷地說,“隻是若幕後黑手真是玄雲島,那在外面必然有其他人在幫他們做事。”


  齊厭殊繼續說道,“這個孩子在記憶裡吃的魚並非湖魚,而是海魚。或者他被關起來的地方和玄雲島一樣遠離各個仙域,在一個海中的小島上。”


  “若是這樣的話,這也便能解釋為何那些人要用傳送石。”秦燼沉聲道,“海域兇險遼闊,用法寶趕路太耗費精力。”


  蘇卿容問道,“師尊,那個老者口中念的術法您聽過嗎?”


  “沒有。不過玄雲島上積累了數千年的法寶秘籍,他們若是翻到寫邪術來為己所用,也不是沒有可能。”齊厭殊說。


  “可是為什麼?”秦燼有些不解,“呂觀海這些人地位崇高,但凡沾親帶故點的仙門或者世家都恨不得把他們當做祖師爺拜,他何必修不三不四的邪術,弄得晚節不保呢?”


  “因為他們已經窮途末路,不論何等頂級的丹藥或秘籍,都沒辦法再讓自己的修為再進一步。”齊厭殊冷冷地說,“這幾個老頭子不甘心自己止步於此,卻毫無辦法。我當初還在玄雲島的時候,他們已經偏執得可怕了。”


  停頓了一下,他漫不經心地說,“自然,他們腦子越來越瘋,可能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誰讓我四百年就修煉到渡劫期了呢?快把那些老東西鼻子給氣歪了。”


  齊厭殊過去從沒有講過和過去有關的事情,徒弟們聽著聽著不由得沉默了。


  果然如齊厭殊所說,他確實是一個沒有短處的天才。沒有特殊血脈、沒有任何先天的不同,齊厭殊卻能用這麼快的速度修煉到與大乘一步之遙的渡劫期,這個速度確實太恐怖了。


  要知道,玄雲島那幾個大尊者,少則兩千歲,多則四五千歲,齊厭殊的年紀隻是他們的一個零頭。


  蘇卿容提出新的疑惑,“那這個老頭去控制這個少年,對他自己修煉又能有什麼幫助呢?”


  這個問題眾人都沒有想通。


  話題轉來轉去,最後回到了少年的身上。


  佛子此行來最主要的是確認少年的過去身份,如今記憶看了一些,疑點卻反而增多了。


  “這個孩子的記憶不全,應該是在被人為妖化的時間太長,獸性影響了他的思維。”謝清韻說,“但也有好事,他逃跑前捏碎了妖核,也幸好他這樣做了。”


  一般而言,妖核是妖獸的核心,而非妖族。明顯是少年被那些人長期影響後才出現的。


  若是普通情況,妖獸沒了妖核就會死亡,而少年捏碎妖核,卻是‘殺死’了剛剛被那些修士在他身上建立起來的獸性。


  如果妖核一直存在,少年會逐漸泯滅人性,最終成為一頭沒有理智、被人用邪術控制的高級妖獸。


  謝清韻垂眸看向膝蓋上熟睡的小狼,他緩緩地說,“隻是捏碎妖核,與自殺沒有什麼區別。他現在應該仍然是很虛弱的狀態,還請諸位多多勞心。”


  師兄們聽著前面沒問題,聽到後面,秦燼問,“等等,你不做好事將它帶走嗎?”


  “如今尚不知曉這少年背後的那些修士隱藏著什麼陰謀,最好不要讓他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或許有人在找他。”謝清韻沉聲道,“在下身邊人多眼雜,他跟著我,或許沒有在各位身邊更為穩妥。當然,如果宗主和諸位道友真的覺得不便,那便由在下帶他走。”


  眾人都有些沉默。


  師兄們當然知道佛子帶少年走,並不是最優解。光是少年每天要吃大量的肉就很麻煩,不論是佛修去買還是親自去宰殺動物,若是被人看到,很容易讓人懷疑。


  而且蘇卿容忽然想起來之前佛修們說的話。


  佛子在自己的禪宗並不是唯一說話算的那個人,禪宗裡還有一位曾經住持之位退下的長老,也是位高權重,謝清韻之前讓他們去佛地,都是悄悄背著這長老不在的時間去。就連蘇卿容去面見佛子的時候,也要和接頭一般,杜絕長老知曉此事。


  若謝清韻對這個長老如此忌憚,這樣的私事都不願意告訴他,或許有他自己的道理,那樣的話,他想偷藏少年也會變得更困難。


  師兄弟三人也早不是當年漠不關心、冷漠疏離的性子了。他們其實不介意收養少年一段時間,可問題在於他們心中更擔心清清。


  念清最害怕狼了,雖然這個小白狼和狗一樣,可對她而言都一樣害怕,或許她每次見到少年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怕他的另一面。他們都不想讓她不好的記憶總被翻出來。


  更別提她一個小女孩,師兄們都不想讓沒輕沒重的少年和她生活得那麼近。倒不是吃醋或者怕他們關系好,而是少年如今習性和動物一樣,這麼點空間,他們怕哪天出了意外會傷到她。


  在沉默之中,齊厭殊淡聲道,“將他留在這裡吧,你回去查查線索。”


  聽到他的話,師兄們都不約而同看向齊厭殊。


  他們其實都在糾結,若是師尊下了決定,自然是聽師尊的話。


  齊厭殊對上他們的目光,他輕哼一聲,又看向謝清韻,“反正已經有這幾個礙事的了,再多一個也無妨。再者說……”


  齊厭殊沉默了一下,他道,“若真是玄雲島做的孽,我確實也該幫幫他。”


  這件事便這樣決定了。


  謝清韻起身要走時,謝君辭轉身進了屋子,佛子的目光望過去,又撲了個空。


  蘇卿容恭敬道,“佛子,我送您。”


  “勞煩。”謝清韻禮貌道。


  他戴上鬥笠,與蘇卿容離開了院子。


  蘇卿容似乎有一路送他到城外的架勢,二人在街上前行,謝清韻道,“蘇小友可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說?”


  “那倒也沒有,沒什麼要緊事。”蘇卿容笑道,“我隻是有些沒想到,我們這些做弟子的自然是全然信任師父,可佛子竟然也如此容易地相信了師尊的話。我還以為您聽聞呂觀海的事情,會吃驚呢。”


  “普通人會吃驚,或許是因為呂觀海背後的實力與地位,以及這些年修仙界對他和玄雲島習慣性的崇敬。”佛子說,“可惜在當年覺醒天理之瞳後,在下從此便缺少了對人盲目敬仰的能力。”


  “您是說,天理之力讓您理智?”蘇卿容疑惑道。


  佛子看向他,淡淡笑道,“我是說,世上所有人在我眼裡並無不同。縱使大乘期的尊者德高望重,受人愛戴。可大尊者與鄉間幼童、或世上任何一個凡人相比,與我而言都是一樣的。所以我自然不會因他如何而感到詫異。”


  蘇卿容說,“謝君辭在你眼裡也是如此嗎,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


  謝清韻一頓。


  他抬起眸子,看向蘇卿容。


  蘇卿容對上那雙和謝君辭既像又不像的眼眸,就有一種自己的小心思和伎倆瞬間被看穿的感覺。


  謝清韻的雙眸像是平靜又深沉的大海,就好像海隻是輕輕掀起海浪,幾乎動都沒有動過,面對海的人卻已經開始感覺自己的渺小。


  蘇卿容有些發慫,他摸了摸鼻子。


  謝清韻寬容地一笑,他緩聲道,“以後用玉牌聯絡吧,若是找到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


  蘇卿容送走佛子返回院裡的時候,念清已經坐在亭子中,身邊是師父和兩個師兄。


  他們簡單地給她講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隻不過沒有講那些殘忍的細節,隻是大致說了少年被關起來,遭受過不好的事情。


  “我們能幫他嗎?”念清的雙手捧著茶杯,她有些擔憂地問。


  “能。”齊厭殊說,“但若是幫助他,我們恐怕要回門派住一段時間了。清清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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