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掐住她手腕往家裡走,他力氣太大,她掙不開,卻也一路較勁不給他好過。
韓廷開了門,費力將她拖進屋內。裡頭窗明幾淨,是個別墅。落地窗外,秋陽鋪灑。
他一手牽制住她,一手抽開牆邊的櫃子,從裡頭提出個急救箱來,單手掀開了,拿出藥水棉籤和繃帶。
紀星抽泣著,滿面淚水,還在發脾氣:“我不要!”
韓廷回頭,用力扯了她腕子一下,將她扯到身邊,惱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就不知好歹呢?”
“就不知好歹!就不要你管!”
韓廷被她氣得笑起來:“咱換句詞兒行麼,還復讀上了?”
紀星更羞更惱,不知為何和他對峙,總是她失控而他雲淡風輕掌握一切。她叛逆心起,掙著手就不讓他上藥,仿佛接受他的好心恩惠會讓她死掉一樣。
韓廷忍無可忍,不知道這姑娘能這麼倔,警告:“你給我老實點兒啊。”棉籤粘了藥水。
她甩手掙扎。
“嘖!”韓廷皺眉,一把將她小身板擰過去從背後將她摟進懷裡。他雙臂將她牢牢箍住,一手將她兩隻細細的手腕都捏緊了。
她動彈不得,這會兒勉強算規矩了。
他另一手拿棉籤沾了藥水,往她手背、手指上擦。
才碰上,她整個人一抖,疼得淚水漣漣,咬著唇死犟著不吭聲。他放輕了力道,可擦到指甲處,
“嘶——”她哭,“疼!”
她直縮手,偏偏人被他鉗制著,縮不了;她身板扭來扭去,不經意在他懷裡摩擦著。韓廷身子僵了一下,在她耳邊低聲:“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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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察覺到什麼,忽然不動了,乖乖讓他擦藥。隔一會兒,又哭:“疼!你輕點兒啊!”
他拿她沒辦法,低頭輕輕給她的手呼氣,涼絲絲吹著,真沒那麼疼了。
他拿紗布輕纏她的手指,低沉的嗓音繞在耳邊:“你這人,給你講好話不聽,歹話不聽。三歲小孩兒都比你懂事兒。”
“那你別管我呀!”她賭氣。
“忍不住。”他說。
紀星心尖兒一跳,頃刻間有些恨他,眼淚再度湧出:“你這算怎麼回事,自相矛盾嗎?”
韓廷沒說話,纏著她手指上的紗。
紀星恨恨道:“那天是我腦子短路了沒有吵贏你。你憑什麼那麼說我?我根本沒有耍心機去接近你,我隻是……”
她喉中哽咽,又說不出口了。隻是仰慕,隻是渴望比肩,卻被他說的那麼不堪。
“我也是被你氣的。”他低聲說,像是某種不言而喻的承認。
紀星低著頭,淚水驀地止住。他躬著身子,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兒籠罩在懷中。男人的側臉近在咫尺,正捧著她的手輕輕纏紗,氣息凌冽而成熟。
她突然就從任性鬧脾氣的各種情緒中抽離出來,心跳在不知不覺中緩緩加速了。
他說完那句話,心裡也有絲異樣的情愫。紗布已纏好,他低頭看她,她睫毛還是湿漉漉的,耷拉著個小花臉,撇著嘴,模樣又可憐又倔強,人卻乖乖被他摟在懷裡。
秋天的陽光緩緩爬上兩人的腳踝,照出暖意。
他的手微微松開她手腕,往前移動少許,觸及她手心。
她驀地一顫,如觸電般醒過來,立刻從他懷裡逃出去,他卻摁住她肩膀將她扭轉過身來,正面相對。
紀星整個人抖了一下,望著他。就見他的眼睛黑而明亮,幽深地鎖著她。她忽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眼神四處躲閃,瑟瑟地後退一步,仿佛懼怕著某種預料中即將到來的事情。
韓廷凝視她半刻,有條不紊地撿起她鬢角散亂的碎發,別去她耳後,摸一模她滾燙如火的耳朵,說:“膽子不是很大麼?躲什麼?”
她不吭聲,隻是喘氣,胸口劇烈起伏著。心頭已是天人交戰,他這種眼神她再熟悉不過。幾乎能想出接下來他要對她做的事,又害怕想要逃避,卻又刺激想要墮落。兩股力量撕扯著她神經興奮緊張,眼睛驚恐圓瞪。而他迅速結束掉她的胡思亂想——
他上前一步,食指勾住她的下巴,低頭就吻了上去。帶著十足的攻擊性,用力吮咬著,男人灼熱的呼吸噴在她淚湿的臉頰上,手也大肆探進衣裡。她猛地縮起脖子,雙手無力想要推開他,人卻被他抵在牆壁上死死摁住。她頃刻就陷入這種攻勢中,腹下莫名一陣暖流,刺激得她雙腿打抖。
他深吻著,忽然將她抱起放到櫃子上,迅速褪下一條褲腿。她尚在慌亂中,已被架了起來。
她驚得滿面潮紅,雙手無處安放。他將她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嗓音暗啞:“怎麼還犯傻了,要我教?”
她惶然摟緊他脖子。他人已抵近她。
隻是交觸,她便猛地戰慄起來,嗚咽著想往
後縮。卻終究是逃不過他堅定而用力的佔奪。
“嗚!”她條件反射地縮緊自己,心仿佛被脹滿,顫跳已近癲狂。
他頓了一下,呼吸撩人,說:“你這麼緊幹什麼,都動不了了。”
紀星耳根通紅,沒料到白日裡那麼正經寡淡的人也能講出這種話來。
她稍稍放松了,接納著。
他像洶湧的海浪,而她如顛簸的小舟,失去了控制。她喘著氣,將腦袋安放在他肩頭,除了嗚嗚,幾乎發不出聲,隻看見他的後背衣衫凌亂,而她的腿白淨光潔,纏著他,她羞得緊緊閉眼。
完蛋了。
又幹壞事了。
第51章
紀星覺得自己要被韓廷折磨死了。所謂的風淡雲輕都是假象, 他這人絕對記仇。他一定是在報復她, 一定是。
她躺在他二樓臥室的床上, 灰煙色的大床像深夜的海,她是翻滾海浪中無力掙扎的一條魚,滑溜溜的魚, 在他掌握中徒勞地扭捏翻滾。
她已分不清自己是何種心情, 好像有點兒怕他,卻又並不抗拒;好像明知道是做壞事,卻又有一絲刺激的期待。
而他像一個經驗老道的漁夫,昏暗光線中, 眼睛緊盯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手輕而易舉將她抽筋扒皮。
紀星張著口,呼吸急促,是一條被拋上岸的魚, 在他挑逗的指下徒勞地蹦跶翻滾。她咬緊嘴唇死犟著不吭聲,不願表現得太遂他意思。
偏偏今天他似乎格外有耐心, 格外有著某種惡趣味, 非不讓她如願,察覺到她快忍不住時,便撤了行動。堆砌的空中樓閣瞬間坍塌。
如此幾番, 紀星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又羞又惱:“你變態!”
“怎麼?”他佯作不知,手指撥弄她的鼻尖,“你不出聲兒我以為你不樂意。……要是舒服, 你得跟我說明白了。”
紀星咬牙:“是。就是不樂意。你別碰我。”說著往床邊滾。
他一把將她撈回來圈進懷裡:
“紀星,你全身上下最硬的就你那張嘴。”他嗓音暗啞,將她捏了一道,“其他地兒,軟得一塌糊塗。”
她臉熱心躁,而他說著,這會兒動了真格。
“啊……”她霎時心跳如停,緊抱住他的脖子。
韓廷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啞聲:“沒說謊,聲兒是好聽。”
她被他逗得抬不起頭,要逃。
他將她摁回來,道:“爽完了就跑?不厚道啊。”
不想她也不羞了,回懟道:“你都沒有利用價值了,不跑幹嘛?”
他訝異,繼而笑出一聲:“這才剛起了個頭兒呢。過會兒有你受的。”
“啊!”
肌膚相親,她凝望著他的眼睛,忽然不知他看中了她什麼。
隻是,他給她的感覺依然充實滿盈,而她竟很喜歡他身上的氣息,親近著心裡便莫名熨帖。
她抱住他,輕輕地閉上了眼。
……
日落月升,暮色四合。
窗外夜色降臨。
紀星趴在床上朦朦欲睡,她眼睛眯開一條縫兒,瞄一眼窗外。是秋天了啊,天色黑得早了呢。她模糊地想。
浴室裡傳來瀝瀝的水聲,她又閉上眼眯了會兒。漸漸,水聲消失。沒一會兒傳來門拉開的響動,韓廷出來了,她身邊的床微微一沉。
韓廷摸了下她的頭,問:“睡著了?”
她累慘了,扭著腦袋,把臉埋進枕頭裡,“唔”了一聲。
“起床?”他問,“帶你去吃飯。”
她仍是困倦,沒搭理。
韓廷碰了下她的臉:“起不起?”
紀星霎時擰了眉毛,發著起床氣,不高興地拿腳蹬了蹬被子:“哼!”哼完仍閉著眼不理他。
韓廷瞧著,一時心動,手伸進被子裡捉她。她起初沒動靜,後來估計是摸到了痒痒肉,她揪著眉毛扭動身子躲開他,兀自別開頭去繼續呼呼睡。
他無聲一笑,不自禁低下頭,在她閉著的眼睛上吻了一下,又摸摸她額頭,這才下了床。
這不經意的一吻,倒在紀星心裡頭磕了一道,把她給弄醒了。
她慢慢睜開眼睛,聽他像是進了衣帽間,那房間似乎很深,她感覺他走遠了。她往被子裡縮了縮,到處都是他的氣息,她無意識地蹭了蹭,睜著眼睛發呆。聽見他出來時,她徹底醒了,抬起腦袋瞄一眼,他站在衣帽間門口,拉開牆上一排櫃子中的其中一個抽屜,夜空藍的天鵝絨絲緞上邊十幾塊手表排得整整齊齊,在各自的搖表器中緩緩轉動著。
“他們為什麼在轉?”她好奇。
韓廷回頭:“機械表,不戴手上會停。”
“噢。”
韓廷已換上一套純黑色的西裝,皓白的襯衫,正往手上戴手表。她見那西裝款式、顏色都是極正式的,襯得人筆挺筆挺的。
她直直看了幾秒,問:“你去哪兒?”
“有個宴會。”
“……噢。”
韓廷聽出她語氣裡的猶豫,回眸看她,再次邀請:“陪我去?”
“……好麼?”
“就吃個飯。”韓廷淡笑,“吃飯總難不倒你?”
“……”
“好吧。”她這下坐起身了,一小隻縮在蓬松的被子裡,露出白皙的肩膀。
韓廷看著,竟不知原來自己的床竟有那麼大,許是被她襯的。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左看右看,看見地毯上的衣服了,準備溜下床,細白的腿剛伸出被子,察覺到什麼,警惕地看了韓廷一眼。
韓廷:“……”
有這麼掩耳盜鈴的沒?
他有些好笑,但還是配合地轉過身去。紀星光條條地溜下床,迅速穿上衣服。韓廷手機響了。
他轉身去接,見紀星才穿上上衣,正著急忙慌穿內褲,雙手扯著巴掌大的一塊布料,一邊穿一邊單腳蹦跶,屁股蛋兒顫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