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不在,我在大悅城這兒,”林與鶴沒想到他回來得這麼快,“不然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去。”
耿芝卻道:“不用,你逛你的。”
“我就是順路過來,你不在就算了。我先回去倒個時差,明兒再約吧。”
從大悅城回去也要一個多小時,林與鶴也就沒再堅持:“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耿芝說話賊幹脆,“你玩吧,掛了啊。”
正值寒冬臘月,即使出了太陽,燕城的氣溫依舊很冷。
鳳棲灣小區門口,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護欄外。來人一頭及肩長發松松扎起,穿著一身紫色的長風衣。
這個顏色穿在普通男人身上總難免會顯得有些輕浮,穿在他身上卻格外襯人,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男人的面容也很俊逸,是那種模糊了性別的美麗。隻不過因為氣勢問題,並不會顯得女氣。而那近乎一米九的身高,更是讓人難以錯認過他的性別。
耿芝在林與鶴家小區門口直接下了車,還把人家的司機打發走了。他的行李不多,但現在回去也得重新叫車。
不過他並不著急,反而先拿出煙盒抽.出了一支。
國際航線一飛就是十幾個小時,就算是私人飛機也難免會讓人覺得倦怠。耿芝在涼風裡多站了一會兒,打算抽支煙醒醒神再回去。
一輛寶馬m8駛到小區門口,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剛拿出打火機的耿芝無意間朝那邊掃了一眼,本意是看車,下一秒,他卻被車上下來的人吸引了視線。
耿芝點煙的動作一頓。
“……小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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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上下來的方木森也看見了對方,他原本要去保安室,現下也停了動作,朝耿芝略一頷首,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
“耿先生。”
耿芝拿著煙的手指微微收緊,朝人笑了一下:“……這麼巧,你也住這兒?”
方木森:“也?”
“我來找小鶴,”耿芝說,“林與鶴,雲瑤阿姨的兒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他就住在這兒。”
方木森溫和地笑了笑,說:“我和他是一起的。”
耿芝盯著他,微微皺了皺眉。
那隻被拿出許久的煙終於被耿芝夾到了唇.間,但他卻沒有點燃,隻是咬住了煙。
“小鶴說他結婚了。”
耿芝說得很慢,笑意未入眼底,說話時,唇.間的煙也在輕晃
“不會是你把他娶了吧?”
方木森:“……”
他那斯文禮貌的表情上終於生出了一點生動的微妙,搖搖頭。
“不是我。”
方木森的話剛說完,那輛寶馬m8上就走下來了另一個人。
耿芝原本隻是因為這人與方木森同行,才隨意地瞥了一眼,但等看清這人的長相之後,他卻頓住了。
微微眯起眼睛將人掃試了一遍,耿芝緩緩挺直了脊背,一米九的身高愈發顯出威懾。他抬手拿掉了咬著的煙,唇邊的笑意也不見了。
“陸英隼?”
耿芝皺眉。
“怎麼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隼,一種鳥類猛禽,在鳥類食物鏈中位於頂端,會捕食鶴-v-
姨媽殘廢中,字數少了一點抱歉,明天補回來。求留言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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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破產,明夏好不容易找到房子借住。原以為的悽慘生活並未出現,他在房子裡好吃好喝,偏瘦的體重都補回來幾斤。
房主終於歸來,明夏正要和人道謝,結果一走出去就愣了。
大門敞著,站在那兒的高大男人分明就是爆紅多年的巨星喻來。
而他身後正跟著一堆長.槍短炮,攝像機運轉的紅燈亮著,所有人鴉雀無聲。
直播視頻的彈幕卻已經被刷爆了。
【喻影帝不是獨居嗎??這人是誰?!】
【他為什麼住在我男神家裡!!】
【節目組居然來真的搞突襲嗎!!刺激!!】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節目組一邊擦汗一邊補救:“這位是……喻先生的親戚?”
“不是。”男人聲音低沉冷漠。
闖了大禍的明夏正以為自己要被趕出去,卻聽見對方說。
“這就是那個我要追的人。”節目組:?!!
彈幕:?!!
直播app直接被擠崩了。
*
傳聞喻影帝單身多年,從無緋聞,就是為了等自己心儀十年的對象。
明夏知道藝人不容易,經紀公司不允許崩人設,所以喻影帝情急之下,才在鏡頭前找了這個借口。
後來明夏發現,喻來自己就是經濟公司的老板。
傳聞是真的。
喻來的話也是真的。
第 67 章 067
第67章
林與鶴回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從商場出來時,室外氣溫很低,風也吹得很猛,林與鶴穿著蓬松柔軟的白色羽絨服,像一團風中飄動的雲。
沒飄多久,他就被迎面開來的一輛車攔下接走了。
林與鶴之前一直在攢錢還債,為了省錢早已習慣了乘地鐵,即使冬天也很少打車。在室外吹寒風對他來說太煎熬,陸難提醒過他幾次,後來就不再說了,直接讓司機去把人攔住接回來。
商場離家有些遠,即使坐車回來也要半個多小時。汽車開進小區時,林與鶴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感應到視線的手機自動亮起解鎖,鎖定前停留在屏幕上的聊天記錄顯現出來。
那上面,陸難說——還會想你。
大概是車裡暖風開得太足,林與鶴揉了揉鼻尖,手心裡攥出一點薄汗。
他從地下車庫上樓,一路都很暖和。溫暖適宜的溫度給足了人思考的空間,但即使思前想後,反復考量,林與鶴的那點勇氣也沒有被消磨殆盡。
林與鶴覺得自己應該勇敢一點。況且那隻是一句很普通的話,隻是對陸難十倍百倍贈予的一點正常回應。
走到家門口,林與鶴按了一下門鈴。
房門很快被拉開,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面前,男人穿著黑色襯衫和西裝馬甲,耀眼得像是剛從閃光燈下走出來,卻又沒有一點距離感,伸手就將林與鶴解下的圍巾接了過來。
“回來了?”陸難低頭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側臉,“外面冷不冷?”
“不冷。”林與鶴笑了笑,眉眼微彎,他貼著男人溫熱幹燥的掌心蹭了一下,抬手把羽絨服拉鏈拉開,“剛剛我忘記回你消息……”
陸難:“嗯?”
他的注意力還停留在掌心柔軟的觸感上,遲了一秒才注意到青年微紅的耳廓。
和那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中漂亮的光。
林與鶴看著他說:“我也想你。”
林與鶴說完這句就低下頭去繼續拉羽絨服,但不知怎麼,拉鏈卻像是被卡住了似的,死活拉不開。
又拉了兩下,林與鶴就放棄了,他輕輕吸了口氣,重新抬起頭,踮著腳上前在男人下巴上親了一下。
薄荷味的須後水的味道。
林與鶴抿了抿薄荷味的唇,繞過了站在原地的男人準備往客廳走,就算他再怎麼不長記性,經過這麼多次親身經歷之後,也知道了主動親人很危險,親完最好離遠一點,不然容易被拉過去按進懷裡親回來。
不過這次不知是林與鶴走得及時,還是陸難被出其不意地弄了個措手不及,原本在體力方面毫無勝算的林與鶴並沒有被拉回去。
他順利地繼續向客廳走去,但還沒走幾步,就愣住了。
“耿哥?你、你怎麼在這?!”
隻見客廳裡,長.腿長手的耿芝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臉色幾乎比林與鶴的砚臺還要黑。他身邊另一側沙發上還坐著陸難的特助方木森,正低頭認真欣賞著地板上的花紋,目不斜視。
林與鶴根本沒想到家裡還有其他人在。
“這……”
他腦子裡“嗡”的一聲。
那他剛剛說的話,和主動親.哥哥的動作,豈不是都、都被……
身後的男人這時才跟了過來,相比之下他的反應淡然得多。即使此刻最想做的事因為有外人在不能做,陸難也沒有顯出幾分急躁。
他走到林與鶴面前,單膝向下半蹲下來,幫人把拉到一半、扭得亂七八糟的拉鏈仔細地理好。卡在半路的拉鏈終於得以順利拉開,陸難又起身,幫人把羽絨服外套脫了下來。
動作間的耐心、親昵、熟練,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耿芝的臉更黑了。
他下意識地想抽煙,氣得手都在抖,煙剛取出來就被捏出了褶,點火的時候打火機也憋了氣,“咔嚓”“咔嚓”空響了好幾下,最後一下終於有了火,火苗“噌”的一下蹿得老高,旺得嚇人。
專心致志看地板的方木森終於抬起了視線,輕聲提醒。
“林少氣管不好,吸煙容易嗆到他。”
林與鶴回神擺手,幹巴巴地說:“沒事,我已經好了。”
耿芝到底也還是沒有抽,掐了煙——準確地說,是把煙掐成兩截,扔進了垃.圾箱裡。
這兒連煙灰缸都沒有。
脫下外套的林與鶴坐到沙發上,他們的對話才終於得以繼續進行下去。
耿芝的臉色還是很陰沉,特別是看到林與鶴身邊那個沉默地給人削雪梨吃的男人,神色就更難看了。
但他還是開了口。
“我正好在小區門口遇見了小森,就跟著進來了。”
林與鶴意外:“你們認識?”
“確切地說,是我們認識。”耿芝說,“雲瑤阿姨當年資助過幾個本地的失學兒童,其中一個就是小森。”
林與鶴更意外了:“……我媽媽?”
“對。”耿芝說,“那時候你年紀還小,才五六歲,可能不記得了。”
當時耿芝和方木森都已經十四五歲了。
林與鶴愣了愣,他和方木森認識這麼久,確實一直沒想起這件事。
“所以那個每年給我媽媽墓前送花,落款寫‘方’的人……是你?”
方木森點頭:“是我。”林與鶴問:“那你知道我和我媽媽.的關系嗎?”
“我知道,”方木森說,“當初我去感謝雲瑤阿姨,阿姨就對我說,我的名字讓她感覺很親切,因為她本來想為你取這個名字。”
林與鶴恍然。
難怪他和方木森提起名字的事時,對方會說不是第一次。
難怪對方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對他格外優待。
方木森歉意道:“抱歉之前沒和你提過這件事。”林與鶴有些意外,忙擺手:“沒事沒事。”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必須要提的事,而且就算林與鶴不怎麼接觸商業上的事,他也清楚,特助的位置相當特殊,和董事長家屬走得太近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