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手臂肌肉因為時章的姿勢而隆起,讓宋拂之看得眼饞,最後還是沒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硬邦邦的,曲線流暢,結實有力,手感好得不行。
如果不是受了傷,宋拂之感覺時章能直接把他抱起來。
時章有點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宋醫生怎麼騷擾病人啊?”
宋拂之舔了舔嘴唇,道貌岸然地說:“這是治療的一部分。”
“噢。”時章狀似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這麼多看幾眼,宋拂之前兩天心裡那點即視感又被勾出來了。
喝醉的那天晚上太刺激,發生了太多值得多次回味的事兒,所以等宋拂之清醒之後,腦子裡回想的都是某些人在他身後的力道和溫度,咂摸完了,再往後,才隱隱約約地記起些別的。
那時一個人半醉著在床上,宋拂之腦海裡模糊地有兩個人影,一個是他丈夫,另一個是coser,章魚。
他那時頗有些把兩人弄混的趨勢,宋拂之現在清醒著再想,還是覺得是自己應該是想多了,醉得不輕。
他和時章結了這麼久的婚,腦子裡早就不該有之前那些男模coser的影子了。
一個是之後要共度一生的愛人,另一些是屏幕那端的陌生人,實在是不應該弄混。
宋拂之垂眸看著時章線條分明的胳膊,聲音有點啞,帶著點笑:“教授,你身材太好了。”
時章上半身稍稍轉過一個角度,脖頸處的脈搏線條跟著一動。
他問:“喜歡?”
宋拂之這會兒也不遮不掩:“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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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過我太塊兒了。”
“沒有,正好。”
宋拂之說的是實話,時章不是那種練得很死板的肌肉,而是那種很自然的,有種天然的爆發力。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宋拂之低聲說。
時章頓了一下,問:“見過別的?”
“靠。”宋拂之眨眨眼,笑了。
看教授這重點抓的。
“也不算是見過吧——”宋拂之說,“反正就是隨便看看的。”
時章“嗯”了一聲,心裡大概也有概念。
活了這麼久的成年人,什麼沒見過,現在影音資料這麼發達,藝人模特那麼多,想看什麼都有。
這會兒時章倒是覺得幸運,因為宋拂之正好喜歡自己這款的。
時章沒回頭,直接反手按住宋拂之的手,拿拇指在上面刮了刮:“那你以後別看別的了。”
“當然。”宋拂之說。
宋拂之說著,又從下往上看了一遍時章的肩背。
如果這時時章轉過身來,能看到宋拂之眼裡不加掩飾的熾熱。
其實宋拂之很少從這個角度看時章的身體。
多半時候是時章看宋拂之光裸的後背,而非反過來。
之前一起泡澡,蒸氣彌漫,水波粼粼的,宋拂之也沒清楚地看過時章後背。
有力的肩,逐漸收束到緊實的腰,脊椎筆直凹陷,像一條蟄伏的山谷。
這山谷延伸到寬松的低腰睡褲下,臀肌線條若隱若現。
宋拂之視線追到褲腰邊,被迫中止,令人浮想聯翩。
然而宋拂之還沒來得及心動,先愣住了目光。
時章後腰下方的皮膚和別的地方不同,像蛛網一樣凹凸不平,膚色很不均勻。
增生的傷疤一直延伸到睡褲底下。
房間裡沉默了很久,身後的人也一直沒有動作,時章有點疑惑地轉頭:“怎麼……”
看到宋拂之無聲垂落的視線,時章一下子就懂了。
時章轉過身,變成面對宋拂之的姿勢,笑著摟了一下他的腰:“沒嚇著你吧。”
宋拂之皺著眉,嗓音低沉:“怎麼弄的。”
“很久很久之前了,小時候弄的。”時章從容地說,姿態很松弛,“不小心被燙到了。”
宋拂之還是擰著眉,忽然半盤著腿坐到床上,掰過時章的腰,一手按著他的腰側不讓他動,一手直接扒下了他的褲腰。
露出半道飽滿性感的股溝,宋拂之卻沒心思看。
燙傷的疤痕像一隻醜陋的蜘蛛伏在時章後腰上,是塊平時被褲子遮住的區域,一般人看都看不到。
時章應激般地一縮,扭了扭腰,帶著笑意往外掙脫:“別看了,痒……”
“別動。”宋拂之按著他腰側的手勁兒很大,愣是沒讓時章掙開。
時章笑著討饒:“別看了宋老師…”
宋拂之手上力道半分不減,就那麼沉默地看著。
時章慢慢地就不動了,半晌輕輕地嘆了口氣。
“得多不小心才能燙到這兒啊。”宋拂之皺著眉問。
時章還是笑:“我小時候調皮得很。”
“那教授也是真夠調皮的,熊孩子啊。”
宋拂之用拇指揉了揉他那塊凹凸不平的皮膚,指尖輕輕地劃了過去。
“你這得是光著屁股坐到開水盆裡去了,還得是腰先著地。”
“啊。”時章沒反駁,“差不多是吧。”
宋拂之抿著唇又問了一遍,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疼不疼。
時章隻淡淡地笑,說那時他才幾歲,具體怎麼燙的記不清了,疼不疼也早就沒感覺了。
於是宋拂之就沒再問了。
這天晚上宋拂之用的是外頭的淋浴間,自己衝完澡直接上了床,摘了戒指放床頭,後背朝著時章。
時章跟著他坐上床,默默地掀開被子躺到宋拂之身邊。
時章剛鑽進被子就側身抱住了宋拂之,手指一下一下在他胳膊上撫摸。
宋拂之的肩膀向下塌了一下,沉默地翻身,手掌摸到時章腰後面,熟練地挑開褲腰,放在那塊粗糙的皮膚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
“白瞎了這麼多肌肉,還能弄一身的傷。”
宋拂之沒什麼語氣地說。
時章也摸了摸宋拂之腰側:“宋老師也一身的印子,現在好了嗎?”
宋拂之忽地睜開眼,紅著耳尖瞪他:“這能一樣嗎?”
時章低聲笑,笑得不是特別正經。
宋拂之抽出手,隔著褲子拍了拍時章:“睡吧。”
末了又加了個稱呼:“小可憐。”
-
之後的好幾天,宋拂之就過上了上班教崽子念書,下班喂崽子吃食的生活。
教授恰好連著幾天晚上都有事,宋拂之連班都不怎麼加了,上完課就收拾東西跑路,辦公室裡別的老師們都還挺驚訝。
加班狂魔不加班了,老師們挺好奇,問宋拂之這麼急著回家幹嘛,宋拂之笑而不語,他總不能說是要急著回家奶孩子吧。
宋拂之現在買肉也很有經驗了,幾斤幾兩正正好,能讓隼隼們吃上新鮮的又不會剩下。
小鳥崽們似乎長得比人類幼崽還快,幾乎每天過去看都有一點點不一樣了,小五也趕了上來,現在搶食搶得很利索。
它們體型好像更大了,羽毛也更蓬松,花盆裡空餘的空間越來越少。
隼爸隼媽漸漸地也不怎麼怕宋拂之了,甚至宋拂之剛把镊子伸出去,隼爸就飛著過來搶肉,儼然把他當成了食堂打飯大叔。
宋拂之喂完飯,就坐在旁邊給它們拍照。
他原本不太理解那種天天在朋友圈裡曬娃的行為,現在他能理解一點了。
家裡有嗷嗷待哺的幼崽,真是恨不得每天拍照八百張,然後跟所有人炫耀,看它們多可愛,看它們越長越可愛了!
但宋拂之不太愛發朋友圈,於是每天就定時定點地轟炸兩個人——時章和洛琉璃。
時章自然願意看這麼多小鳥崽圖片,隻要是教授不那麼忙,他還會實時和宋拂之連個線,討論每隻小鳥的生長情況。
而且宋拂之驚訝地發現自己認鳥比時章厲害。
宋拂之自有一套直覺,能分辨出誰是誰,還能給它們起名字,但時章就經常臉盲,除了個頭最小的小五,剩下幾個他都分不清。
“時教授分得清蘿卜和青菜嗎?”宋拂之笑他。
時章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很嚴肅地回復他:“動物和植物是兩門不一樣的學科。”
另一位接受人就沒這麼耐心了。
洛琉璃最開始還回復宋拂之好多感嘆號,叫著說“好可愛”,“好萌”,“好想rua”,過了幾天就對宋拂之轟炸幾十張小鳥照片的行為進行了抨擊。
“你知不知道我開著流量!每天下午一開流量就狂收一個G照片。”洛琉璃發回來一個咆哮語音,“而且我想過來rua你又不讓!隻給我看照片吊我胃口是什麼意思?”
宋拂之淡定地回復她:“這是國二,隻可遠觀不可褻rua焉。”
洛琉璃罵罵咧咧:“而且昨天和今天根本長得沒區別啊?除非你讓我親眼看看,否則我不信。”
這是時章自己的家裡,宋拂之說什麼也沒法擅自讓洛琉璃來,他自己在這兒都像個規矩的客人,除了客廳和廚房,哪兒都不會碰的。
宋拂之很懂得聽從意見,在收到抱怨之後,就減少了發出圖片的數量。
這天就精挑細選地給洛琉璃發了三張小鳥崽的靚照,順帶一張包括隼爸媽的全家福。
挺出乎意料的,今天洛琉璃沒有點評小鳥,十分鍾後才突然回復了一條。
洛琉璃:FuFu!
宋拂之盯著屏幕一愣,心說這是啥。
宋拂之:發錯人了?
洛琉璃:?
洛琉璃:你不會忘了自己的名字吧哈哈哈哈哈!
宋拂之仔細想了想,他好像對這幾個字母有點印象,但印象不深,抓不住。
洛琉璃:救命,我估計你那晚真的喝醉了。
洛琉璃:這是你給自己取的圈名啊!
宋拂之又一愣:什麼圈?
洛琉璃簡直無語:cosplay!我給你建了個賬號發漫展的cosplay短視頻,您老想起來了嗎?
這麼一說宋拂之才終於想起來了。
那天晚上還真是精彩,兩杯高度洋酒不僅導致了後面一整晚的事情,原來還定了自己的CN。
天吶,怎麼整了個看起來這麼可愛的名字啊。
宋拂之輕輕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