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除我以外全員非人 3461 2024-11-08 22:31:43

  但他真的有點可愛。


  低頭吃了一口面,好像的確沒有那麼難吃了,不鹹不淡,剛好。


  兩個人默默地吃面,各自懷揣著小心思,這樣的場景對於衛桓來說已經變得陌生,就算是上一世,他也很久沒有坐下來安安心心地和某個人好好吃頓飯。自從父母殉職之後,他就變得缺乏安全感,明明身邊有很多人,有揚昇,有不豫,總是熱鬧無比,但他總覺得心裡空空的,很慌,好像這些陪伴在他身邊的人總有一天也會一個一個離去。他始終還是自己一個。


  衛桓抬起頭,看了一眼雲永晝,他快要吃完了。他忽然發現,其實雲永晝也沒有那麼冷,或者說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冷了。


  再活一次的自己終於有機會好好觀察他,離他更近一點。現在才知道,原來雲永晝也可以有這麼多表情,說話的其實也是有那麼一點微小的語氣波動,如果認真一點的話,其實很容易分辨他的情緒。


  雖然他急了還是會放光刃,但是至少現在隻會維持一秒了。


  “你不吃飯,看我能飽嗎?”


  雲永晝抬起頭直直地盯著衛桓。習慣性嘴炮的衛桓立馬接道,“有情飲水飽。”


  但他很快就發現這句話放在這個語境下好像有些不對勁,所以補了一句,“何況我已經吃飽了。”


  “所以你要走了嗎?”雲永晝又道。


  一來二去,衛桓其實也能明白雲永晝的意思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天賦異稟的能力者,可以和世界上最刁難人的小動物溝通,這個小動物本身說的就不是人話,有時候還愛說反話,更多時候不愛說話,所以他需要耐心,還需要天才一般的智慧。


  沒錯,衛桓在心裡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不走了。”


  雲永晝的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真的是微微,得虧衛桓盯得緊,不然差一點就錯過。


  答案正確!


  他在心裡歡呼雀躍了一小下。

Advertisement


  衛桓站起來收拾碗筷,雲永晝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動手收了自己的,忽然看到身上的黑色襯衣,衛桓開口問道,“雲教官,這個衣服我可以穿走嗎?”


  “可以。”雲永晝將碗筷放到廚房,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但是記得帶回來。”


  “不能送給我嗎?”衛桓站到了雲永晝的身後。


  “不可以,這是我的。”雲永晝斬釘截鐵地說完,轉過身。


  衛桓下意識就開了口,“這明明是……”


  正面迎上雲永晝,這個廚房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多少顯得有些逼仄,距離一下子縮短,他似乎已經可以感受到雲永晝身上的溫熱。


  雲永晝伸手接過他手裡的碗筷,淡淡問道,“明明是什麼?”


  明明是我的衣服……


  衛桓笑嘻嘻從雲永晝和流理臺之間鑽出來,“明明……明明是我以前隔壁家小朋友養的一隻貓,我給他取名叫明明,特好看,就是脾氣不好。”


  又開始胡言亂語了這個人。


  雲永晝將碗筷放進池子裡,耳邊還是衛桓越來越小聲的叨叨。


  “……因為長得好看所以很多人喜歡摸他,所以他就很生氣,臉拉得老長,而且不說話,悶聲悶氣的,但是好看,身為一隻小貓,長得好看我們就原諒他吧……”


  雲永晝沉默地將兩個人的碗筷洗出來,擦幹淨手。他似乎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很平淡,沒有無休無止地訓練,沒有不允許輸的硬性規定,也沒有生死不計的戰鬥本能。


  他隻需要坐在這裡,安安靜靜地聽衛桓說一些有的沒的,不需要考慮下一刻自己要奔赴哪裡,不需要想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


  雲永晝走出廚房,看著衛桓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變大了許多的小毛球,揪著他的絨毛。他也抬起頭,小毛球趁著這個機會縮小了從他懷裡溜出來,一跳一跳地朝雲永晝奔去,好像要告狀。


  “嘁,那麼多毛,揪兩根能禿嗎?”


  他的小表情全部落在眼裡。


  這一刻雲永晝才明白,在好多人的眼裡,他從來都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金烏。但事實上,他比誰都迫切地渴求著這些最平淡最溫暖的的東西。


  衛桓就是他的人間煙火。


  隻有他在,雲永晝才不僅僅是一件漂亮的、例無虛發的武器。他存在的意義才不隻是這些尖銳鋒利的光刃,可以是螢火,也可以是星辰,隻要他想要。


  鋒芒就可以變成煙火。


第51章 驚天大瓜


  衛桓雖然嘴上說了晚上不走, 但是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晚上不走的話, 他睡哪兒?又打地鋪?還是說睡床上?


  不不不,睡一張床有點奇怪。


  為什麼奇怪?


  他感覺自己現在的腦子亂得很, 好像裡頭塞進去兩個小人, 一個在說著不可以啊, 你怎麼能和雲永晝睡一張床呢,這樣不是很奇怪嗎?另一個卻在反駁, 為什麼不可以, 都是男的怕什麼,清清白白一點都不虛。


  好吵。


  衛桓放棄思考這個, 他看見雲永晝坐在了另一個沙發上, 從茶幾下面拿出一本書。都已經是這個時代了, 科技讓娛樂活動豐富到了空前的程度,可雲永晝卻像是前幾個世紀的人,還是喜歡沉重的實體書,一頁一頁沉靜地看。


  如果是別人, 他會覺得很奇怪, 但是是雲永晝, 衛桓又覺得沒什麼奇怪。這種雙重標準在他身上似乎永遠成立。


  小毛球又一次跳到他膝蓋上,這一次他背後又背上了那個小袋子。衛桓覺得稀奇,拿手指頭戳了它一下,“你這沒胳膊也沒腿的,這包是怎麼背上去的啊?”


  小毛球氣得嚶了一聲,衛桓食指下意識比到嘴唇, 偷瞄了一眼雲永晝,見他也微抬起眼看著自己,隻好尷尬地笑了笑,抱著小毛球站起來,“我不打擾你看書,我先去臥室教育教育他。”說完衛桓就帶著小毛球飛快地跑去了臥室,把門也關了起來。


  “你一天天的怎麼那麼多事。”衛桓把小毛球往床上一扔,“我看你不是什麼毛球精,是個事兒精。”


  小毛球雖然氣,但還是蹦跶到了衛桓的膝蓋上,無比堅持地將自己背後小袋子裡的東西往外抖,抖到衛桓的身上。


  是一個根細細的黑條。


  “你之前弄出來的那些玩意兒我還沒有仔細看呢,這又是什麼?”衛桓將黑條撿起來,搓了一下,又黑色的粉末留在手上,看起來好像是燃盡了的燈芯。


  誰知道,就是這麼一搓,那個燈芯居然一扭一扭地變大變長了,顏色還越來越紅,從衛桓的手上掙脫出去,落到床上。


  衛桓嚇得伸手就像把這玩意兒弄下去,“臥槽你別把我們小少爺的床單弄髒了啊……”


  可那燈芯最後變成了一個巴掌高的小人,準確的說,是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美豔的紅衣少女,她先是牽著自己的小裙子朝衛桓行了個禮,然後站定了,端莊地盯著衛桓,“您好,我是長明燈娘。”


  衛桓一臉懵逼,“長明燈娘?”


  他忽然想起來,之前上課的時候好像學過,這是一種非常非常古老的妖怪,古代的時候還算常見,現在越來越少,隻在妖怪史上露面了。據說這種妖怪是燃燒了很久的長明燈成了精,因為活得夠久,所以見識和學識十分豐富,博古通今。老師還說,長明燈娘喜歡變成一個絕色美女的樣子出現在他看上的男人家裡,和他談論古今。


  絕色美人……


  衛桓仔細打量了一下。


  還行吧。


  腦子裡已經出現另一個家伙的臉了。以免自己再次胡思亂想,衛桓先開了口,“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他伸出一隻手,發現自己的手相對長明燈娘來說實在有點大,但她倒是不覺得尷尬,有禮貌地握了握衛桓的食指。


  “您好,您是人類嗎?”長明燈娘狐疑地看了一眼,又深深地嗅了嗅,“您身上有妖氣。”


  衛桓尬笑了一下,“是,金烏的妖氣。”


  長明燈娘搖搖頭,“還有一種妖氣,雖然很微弱,暫時分辨不出,但是我可以肯定,是一個大妖怪的妖氣。”


  臥槽,娘娘真靈!


  “您的寵物不遠千裡來尋找我,雖然我已很久不見世人,但見它用心懇切,我還是跑了一趟。”長明燈娘甩了兩下自己的紅袖,“您如果有什麼問題,大可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是小毛球請人家來的,衛桓的心一下子軟得一塌糊塗,把一直靜悄悄粘到一旁的小毛球弄到自己的指尖,摸了兩下。


  如果說這個長明燈娘真的知道這麼多事……


  衛桓想了想,“我的確有些問題想問你,聽人說妖域有一種術法,可以將死人的靈魂招回,我想知道真的有這種招魂術嗎?哪種妖怪有這樣的能力呢?”


  長明燈娘聽到問題,沉吟片刻,“的確有這樣的術法,名叫招魂。”


  還沒等衛桓激動,她又開口補充,“但這樣的術法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而且也並非是某一種妖怪的能力。”


  衛桓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比如您屋子裡那位金烏,他的能力是火,同時也有獨一無二的光的能力,但他做不到招魂。招魂是一個特殊而且危險的能力,所以當初發明這一術法的妖也給了他最大程度的限定。您先等等,容我先翻閱一下筆記。”


  啊,原來長明燈娘也要記筆記啊。


  長明燈娘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一個小本本,上面的字小到衛桓根本看不清,她翻了好一會兒,翻到衛桓差點打起盹兒來。


  “找到了。”長明燈娘舉起自己的小本本,指了一處,“就是這個。”


  衛桓眯起眼睛,努力地看了好一會兒,“……對不起我看不清。”


  “是這樣的。”長明燈娘將小本本收起來,“這種招魂術是妖域中的妖巫才會有的能力,也是他們最禁忌的能力之一。”


  “妖巫?”衛桓似乎不記得自己曾經學過或者了解過這類妖怪。


  “沒錯,妖巫,就像你們人類會有巫女,妖怪裡自然也有。這您應該清楚。”


  我還真不知道我們人類的事。


  他盤腿坐在床上,“那我去哪兒可以找到妖巫?現在還有妖巫嗎?”


  “現在有沒有妖巫我就不知道了,至於哪裡能找到妖巫。”長明燈娘朝他作了個揖,“恕小女子能力有限,我也隻是一個小精怪。”

作品推薦

  • 和宋教授結婚以後

    ◎生物系教授×舞剧编导 ◎温润斯文并不禁欲攻×清冷慢热漂亮受 ◎成年人的婚后日常,细水长流,保甜。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小甜饼

  • 一枕槐安

    電影《槐安》首映時,導演陳槐序說這部電影他籌備了十二年,是給一個人遲到的承諾。 記者問:「是很重要的人吧?」 他自嘲:「一個終生難忘的騙子。」 后來,我被扒得底朝天,網友磕瘋了我們的過期糖。 他抱著我哭得哽咽:「祁安,我已經攢夠很多一百萬了,二婚能不能考慮下我?」

  • 偏執的星星

    五年前我賭氣離開了漆檀。后來他斬獲影帝,卻在百星頒獎晚會上拿著我的照片尋人,「愛人丟了一個月,煩請幫我找找。」 可我死無全尸的新聞在 2018 年就爆過無數次,但漆檀卻受創失憶了,忘記了關于我死亡后的一切。 他的經紀人宣布漆檀無限期退圈那天,漆檀自殺的消息隨之爆炸。

  • 當作精釣到反派酷哥

    意外穿成某校園耽美小說中反派bking的炮灰男友。為成功分手保住狗命。我聽信網友的建議開啟了作精計畫:「哥哥,我們已經好了七天四小時七分零二十三秒了,你為什麼還不親我?」「昨天上映了一部大片,哥哥怎麼沒約我去看電影,莫不是約了別的弟弟?」「哥哥已經一秒沒回我了,不愛就算了,沒必要冷暴力。」「哥哥不給我發腹肌照,是有什麼心事嗎?」「哥哥今天也沒疼我。」

  • 婚後第二年

    婚後第二年,溫漾發現程言禹出軌了,對方是個大他兩歲的女人。 這個女人優雅,知性,在生意場上點撥他,幫助他。 他們無話不聊,無話不談。 她進退有度,知分知寸,從不抱怨從不爭半點寵。 卻讓程言禹為她瘋狂迷戀,奉她為明月,恨不能把世界捧到她的面前。 而溫漾,從發現到調查,已經輸個一敗塗地。程言禹已經滿眼都是她。 溫漾本以為她只是個破壞她婚姻的人,誰知,她早已有婚姻,且她的丈夫,是個極其富有帥氣的男人。 為了這段婚姻,溫漾找上了她的丈夫 ——傅行舟。

  • 他的紅盒子

    半夜進了急診,值班醫生竟是被我掰彎的前男友。 我捂著肚子呻吟,顧詠歌卻面無表情:「和我分手之后,你玩得這麼花?」 我:「?」 他繼續陰陽: 「我說我診室養的發財樹怎麼忽然死了,原來是你要來了,真晦氣。」 我忍無可忍,揪住顧詠歌的衣領: 「老必登,等小爺治好,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