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在王鄉鎮?”
“嗯……”
“好,我明白了,”岑柏鶴手裡的雜志不小心被他撕破了一頁,“那邊安全嗎?”
“現在還好,”祁晏抬頭,就看到趙志成與高榮華滿含期待的雙眼,他側了側身,避開這兩雙精光閃閃的眼睛,“我需要你幫一個忙。”
“你說。”
“我想你來王鄉鎮幫我一個忙。”
“好。”
祁晏愣住:“都不問我讓你幫什麼忙嗎?”
“不用問,”岑柏鶴笑了,語氣裡帶出了幾分纏綿與溫柔,“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祁晏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笑了:“誰說的,等你到了這邊人生地不熟,我就把你論斤賣掉了。”
“要不養幾年,等我再胖一點再賣?”岑柏鶴低笑出聲,“你身邊是不是還有別人?”
祁晏看了眼四周一溜盯著他的人,“嗯。”
“你把手機交給這次任務的負責人,剩下的我跟他談。”
祁晏把手機從耳旁移開,伸手捂住通話處,向趙志成打了一個對方已經同意的姿勢。
趙志成感激地看著祁晏,接過手機以後,與岑柏鶴通話時的語氣,不自覺就帶上了小心翼翼:“岑先生,我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趙志成,你叫我小趙就好。”
“是的。”
Advertisement
“這個……”趙志成扭頭看了眼祁晏,“很抱歉,在您到來之前,我無法透露很多的消息。”
“好的,好的,我們馬上就去安排,實在太感謝您了,謝謝。”
趙志成掛斷電話,長長松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岑五爺這個人,也不是傳言中那麼難以相處嘛。不過幸好有祁大師的面子在,岑五爺才願意松這個口,不然岑五爺哪會給他們這麼大一個面子。
想到這,他又向祁晏道了一次謝。
“趙隊長不用謝我,柏鶴也是擔心這裡的百姓,才會同意我這種請求,”祁晏笑道,“不然就算我說破了天,他也不會願意來的。”
此時還在帝都機場的岑柏鶴因為有了相關部門的安排,很快登上了四十分鍾後起飛的飛機,不用去等那一趟不知道延遲到什麼時候的航班。
因為須勾市不算太繁榮發達,所以這裡隻有一個小機場,帝都飛往這裡的航班隻有三個班次,而且還是不太舒服的小飛機。
岑柏鶴從小到大,從未乘坐過這麼簡陋的航班。他長長的腿蜷縮在狹窄的座位中,維持著一個十分難受的坐姿。還有飛機外巨大的飛行噪音,還有不太好吃的食物,都讓他有了一種新奇但不太舒服的體驗。
小飛機在遇到氣流的時候,抖動得特別厲害,一個小孩在機艙裡不斷的哭喊,聲音猶如魔音灌耳,穿透了人的靈魂。
三個小時後,岑柏鶴面色蒼白的走下飛機,在機場等候多時的特殊小組成員立刻迎了上去,帶著他從特殊通道去了他們的停車地點。
大河警惕的看著這兩個自稱是國安局的人,身體上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他當過兵,看得出哪些人受過系統的訓練,哪些人是做過軍人的,這兩個國安局成員,身上可沒有他熟悉的感覺。
所以就在其中一個成員打開車門準備讓岑柏鶴上車時,大河忍不住攔在了岑柏鶴面前。
“抱歉,我需要看一下二位的證件。”
兩位特殊小組的成員互看一眼,一個人坐到了駕駛座上,一個人伸手往身上掏去。
這些人想幹什麼,拔槍嗎?!
大河把岑柏鶴往後推了推,正準備嚴陣以待時,車裡突然伸出一個熟悉的腦袋。
“柏鶴,大河。”祁晏雙手扒在車窗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兩人,“快上車。”
“祁大師?”大河周身的戒備消失大半,他呼出一口氣,“怎麼是你?”
“你們兩個人生地不熟的,有個熟人來接你們還不好,”祁晏走下車,把岑柏鶴拉上車,示意大河坐另一邊,然後對岑柏鶴道,“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沒事,”岑柏鶴想起這次乘坐飛機的經歷,忍不住問道,“你來帝都的時候,也是坐這樣的飛機?”
“沒,我坐的火車,”祁晏猜到了岑柏鶴話裡的意思,小聲對他道,“你這次來,坐的經濟艙?”
“嗯。”人生第一次乘坐經濟艙,體驗感並不太好。
祁晏忍不住偷笑出聲:“如果你坐的是普快火車,大概真的要崩潰。”笑完以後,他面色一肅,“柏鶴,辛苦了。”
或許對於別人來說,這完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從小便是天之驕子的岑柏鶴,什麼時候坐過有些破舊的小飛機,一個高高地大長腿男人還要蜷縮在擁擠的經濟艙內,大概這是他這一輩的第一次體驗。
“你不是跟我說過,”岑柏鶴把手搭在了祁晏肩膀上,“朋友之間,不用太過客氣。隻是……”
祁晏扭頭看他。
“隻是以後不要再不告而別。”
“我會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柏鶴:如果我有一雙隱形的翅膀~
錢錢:扒一扒我那講義氣的好兄弟
第57章 叛徒
“其實我沒打算不告而別的,”祁晏雙手乖乖放在膝蓋上,一副標準的認錯姿態,“當時太晚了,我就打算等早上過後再給你電話,哪知道他們這邊要求,不能與外界聯系。”
“是的,岑先生,”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當了背鍋俠的趙志成道,“因為這是涉及到幾十萬人的大事,所以在此期間,請您暫時不要與外界聯系。”想到岑柏鶴的身份,趙志成補充道,“如果您確實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緊急處理,可以用我們內部的通訊儀器與外界聯系。”
岑柏鶴點了點頭,對特殊小組的安排沒有異議。
祁晏與岑柏鶴回到別墅的時候,幾位闲得無聊的大師正在給這棟別墅看風水,甚至還有人親自動手挪動了一下這棟別墅的物件擺設。沈道長與虛道長這對師兄妹在魚缸擺放位置上發生了分歧,兩人從天說到底,從道德經談到建築學,但是誰也說服不了誰,脾氣比較暴躁的沈道長差點拍桌子與虛道長動起手來。
幸好還有一個性格比較溫和的趙大師在中間攔了一下,沈道長才沒有憤怒過度,掀了桌子。
所謂的大師們大多都高不可攀,不過是不知情人士自己腦補出來的。每個人生來脾氣性格都不一樣,就算是大師們,也都有各自的行事風格與脾性,怎麼可能所有人都是仙風道骨,高冷無塵?
不過雖然事實上確實如此,但是從小對世外高人存在過幻想的高榮華,還是有種幻想破碎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到祁晏與岑柏鶴趕回來以後,他才慢慢緩過神來。
有了岑柏鶴這個陌生人加入,幾位大師終於表現得克制了一些。不過很快高榮華又有了另外一件頭疼的事情,那就是房間不夠用了。他們專程把岑先生請過來,總不能讓他單獨住別的地方吧?
“要不,柏鶴今晚跟我擠一擠?”祁晏看向岑柏鶴,“你跟其他人一起睡覺,會不會影響睡眠?”
“還好,”岑柏鶴道,“我今晚就跟你睡。”
“那行,”祁晏點了點頭,對趙志成道,“那就拜託你安排一下岑先生保鏢的住處。”
趙志成連連應下,在他看來,岑先生與祁大師住在一起會更安全一點。
“那就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帶柏鶴上樓睡覺,各位大師晚安。”祁晏把一張紙條交給趙志成,“這是九鼎乾坤陣需要的一些東西,你們盡快把東西找齊。”
趙志成接過單子看了一眼,都不是難以找到的東西,當即便答應下來:“請祁大師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把東西都準備好。”
祁晏叫他準備東西,他心裡踏實起來,如果讓他什麼都不做,他反而不安心。
岑柏鶴跟著祁晏回到房間,就拿上睡袍去洗澡。洗完澡出來,發現祁晏在窗戶還有牆頭貼上了符紙,靠窗的地方,還擺著一個小孩巴掌大的銅鼎。
“這是……”
“我擔心這裡還不夠安全,”祁晏啪的一巴掌把一張符紙拍在了床底,拍著手站起身道,“在這種關頭,小心無大錯。”
“事情很嚴重?”岑柏鶴意識到這一次的事情與錢錢以前遇到的情況不同,“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
“有人拿幾十萬人的性命來算計我們這些術士的性命,”祁晏抖開一床被子,“你說這筆賬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