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說,你不配,知道。”
伊利爾一剎那覺得有些怪異,明明黑發男人什麼話都沒有說,白袍人是怎麼知道的?
但緊接著伊利爾就來不及想了,他下意識地就要攻擊突然出現的白袍人,然而拳頭還沒來得及揮向對方,白袍人如同就一把回鞘的劍,鋒利而迅速地退到了黑發男人的身後,仿佛一個忠誠的影子安靜的站在那裡。
這個人絕對很強,伊利爾再次確定,就算是自己大哥,也會有一瞬間的破綻,但是這個人沒有,伊利爾的眼裡閃過一絲火熱。
而他並不知道,這時喬星南的手,背在身後輕輕點著,面上一派冷肅,心裡卻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他看得清楚,就差那麼一點點,對方的手就要抓住零了,差一點點,零根本不是強者的事實就要暴露了。
但富貴險中求。
喬星南面容冷淡,金色的眸子掃過伊利爾,看到了對方的神色,心裡了然。
伊利爾很在意零號。
喬星南很理解對方,就如同他前世還是一個門不見經傳的小編劇時,猛然見到了特出名的大編劇,也會忍不住關注對方,向對方取取經。
盡管零號並不是真正的強者,但架子擺的足,伊利爾根本沒看出來零的不對。
這他們來說,暫且是一個好消息。
喬星南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繼續冷著臉,似乎是在壓抑自己的怒意,他微微抬起下巴:
“若是亞利蘭斯的子民都像你一樣無知,我真為你們的王感到悲哀。”
說完這句話,喬星南沒有給伊利爾辯駁的機會,看起來似乎是被氣狠,袍角劃過空中,直接轉身離開了。
結交人脈並不是一蹴而就,看現在伊利爾慕強的態度,之後可能還會主動來和零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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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比起讓不善言辭的零主動,他更傾向於讓對方來結交他們,這樣他們可以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沒來得及辯駁的伊利爾,話好像卡在了嗓子裡不上不下,他深吸了口氣,沒有追上去,看了眼兩人的背影,伊利爾的視線在周圍巡視了一圈。
自己安排去監視黑發男人的騎士應該就在這附近。
很快,他看到了從磚牆的拐角處出來了兩個人,他們遠遠地墜在喬星南和白袍人的身後,伊利爾見狀,握著劍放心離開了這裡。
“那個白袍人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另一邊,一個穿著銀甲的褐發騎士悄悄跟在喬星南的身後,他的心裡有些忐忑,剛剛他們遠遠的看見自己的長官跟著白袍人,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兩人奉命監視喬星南和白袍人,結果隻監視住了喬星南一個人,根本不知道另一個白袍人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
沒看住人就沒看住吧,還正好被長官逮了個正著,這不倒了大霉了嗎?到時候又要去特訓了,褐發騎士內心搖搖欲墜。
“沒事,我聽尼爾說那個白袍人身法特別厲害,連長官昨天都沒治住他,長官應該會諒解我們的吧。”另一個騎士安慰對方。
褐發騎士其實是不信的,他的視線盯著前面自己需要監視的兩人,忍不住有些抱怨,“這可真能跑,安安分分在屋子裡呆著多好。”
走在前頭的喬星南知道有人跟著自己,但並不清楚對方的抱怨,如果要是知道對方的吐槽,他也無話可說。
畢竟喬星南也沒辦法,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他也不是亂跑,喬星南每走過莊園的一個地方,都會記住這個地方通向哪裡,哪一條路最近,以便在之後控制零選擇最近最適合的一條路。
而且,他還必須要分析出哪一個地方的光線照的人最好看,什麼時候最適合在那個地方站著,這些能夠凸顯自己逼格的地方,他必須要一清二楚。
隻有注意所有的細節,他的角色塑造才更能讓人信服。
【零,抱歉,剛剛又差點讓你陷入危險了。】喬星南通過精神絲線向零道歉。
如果不是他反應敏捷,零現在說不定早就碎了,雖然最後結果是好的,但也不能否認,在這中間零的處境很危險。
為什麼要道歉?
兜帽下的零一臉茫然,他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沒有被喬星南控制的部位,依舊是僵硬且卡頓,零還是那張沒有主人就一無是處的廢卡。
這是第一次,他聽到有人向自己道歉,雖然他並不知道主人哪裡做錯了。
【主人,不用道歉。】零的聲音一直是平淡的,但這個時候居然顯得有些慌亂,【零,沒有,事情。】
喬星南一聽就知道零根本不知道他剛剛的境況有多麼危急,他心裡暗嘖一聲。
不能再欺負老實人了。
喬星南琢磨著,回去可以問問系統能不能給卡牌升個級啥的,如果可以的話,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會幫零。
這麼想著,喬星南抬起頭看了眼周圍陌生的一切。
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這個地方他從沒來過,面前是一個大湖,周圍是枝葉濃鬱的樹木,似乎繞湖走一圈就能通往早晨伊利爾帶零去的長亭。
【我們去…】熟悉路線方便裝逼。
喬星南還沒有跟零說完這句話,就被不遠處一陣尖叫給突然打斷了。
聽聲音的來源仿佛是在中心湖附近,尖叫的聲音漸漸消失,隱約能聽到刻意壓制的爭執聲。
喬星南皺了皺眉,帶著零朝那邊走了過去,剛走到聲音傳來的地方,喬星南就看見湖對面出現了一批訓練有素的騎士。
他們似乎同樣聽到了動靜,正朝著這邊趕來,其中還有一個穿著金甲的伊利爾。
這不是巧了嗎?剛分開沒多久,就再這裡遇上。
正從湖對面趕來的伊利爾似乎還沒有發現他們。
盡管如此,喬星南的視線卻不著痕跡地看向自己的身後,兩個監視自己的騎士還躲在角落裡,搞得他連看熱鬧都沒法好好看了。
喬星南想著,沒有放棄,他帶著零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樹蔭下看著不遠處的爭吵,姿態從容又高傲,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似乎能讓自己駐足觀看,就是他們的榮幸。
烈陽下,一切的源頭,兩個穿著黑白裙的女僕以及一個穿著銀甲的騎士沒有發現喬星南的存在,他們仍然陷在無休止的爭執中。
喬星南輕輕皺了皺眉,那個男人有點面熟,似乎是不久前見過的那個值守冰庫的騎士。
“尼爾,你騙了我。”女人淚眼婆娑。
另一個女人也是不可置信。
“尼爾,你除了我還有別人?”
尼爾似乎也有點窘迫,他沒有預料到自己有一天會翻車,但是跟誰在一起都是自己的自由,這兩個女人實在太不可理喻了。
絲毫沒有昨天夜晚那位風韻猶存的蒙娜夫人識大體,這麼想著,尼爾忍不住舔唇又開始回味昨晚的美好。
聲音隨著風吹過來,細碎的話語漸漸傳進喬星南的耳朵,簡而言之,這個男人腳踏兩條船翻車了,更渣的是,從尼爾的表情來看,對方似乎沒有一點悔過之意。
喬星南知道,這樣讓人唾棄的風流事在這個時代不會受到大多數人的苛責。
他看了眼不斷爭執的三人,又瞥了瞥即將要抵達的伊利爾一行人,抿了抿唇角,準備帶零離開,繼續熟悉其它的路線。
作為一個自身都難保的人,他還是不要摻和這樣的事了。
可就在喬星南轉身離開的時候,餘光恰巧落到棕色眼眸的女人的身上,如今女人已經沒有流淚,仿佛心如死灰一般望向尼爾身後的湖泊,緩步走去,而另外兩個爭執的人卻沒有發現。
幾秒鍾後,一個糟糕的想法浮現在喬星南的腦海中,他的心裡一個咯噔。
喬星南腳下的步子一轉,朝著三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絕對強者白袍人》——伊利爾
第七章 (捉蟲)
零號黑色的眸子裡滿是迷茫,作為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卡牌,他絲毫不理解那些人在爭執些什麼,正在這時,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主人的聲音。
【零,我們去跟那三個人聊聊。】
聊聊?
零有些茫然,是要和那三個人交朋友嗎?
喬星南沒有多做解釋,隻是道:【這次你在旁邊看著不用說話。】
露娜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戀人會和別人在一起。
她至今都還記得自己因為父母祭日心情不好,偷偷一個人躲起來哭的時候,對方柔聲安慰自己的話語和溫暖的臂膀。
自己的戀人溫柔體貼,忠誠勇敢,就如同天上的太陽神一般,世界上所有的溢美之詞加到他的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但就是這樣完美的戀人,卻在樹下抱著別的女人擁吻。
露娜棕色的眼睛滿含淚水,她直視著昔日的戀人:“尼爾,你說過的,你想讓我做你的妻子,成為我的家人,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在騙我?!”
尼爾嘖了一聲。
那些話,他對每個女人都說過,但實際上尼爾根本不想跟任何一個女人結婚,他很喜歡現在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
往常這個湖邊是沒有人的,所以尼爾才會想著邀請潔西雅來到這裡,誰能想到湖邊今天居然會有人,有人就算了,來的還是自己另一個情人。
真是倒霉。
尼爾看著兩人有些頭疼,下次還是不要在莊園裡的女僕中選情人了。
“尼爾,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嗎?”
潔西雅也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尼爾整了整衣服,表情煩躁,“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兩個怎麼不問問那些貴族老爺有那麼多情人,我有一兩個不行嗎?”
“你們也去找啊,我不會不同意。”
尼爾說的信誓旦旦。
明明剛剛抱著自己的男人是那麼真實,轉眼間就好像換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陌生的醜陋而惡心的男人。
第9節
潔西雅看著男人,淚水止不住地流著。
這個世道本就對女人不公,她們都以為尼爾不會是那樣浪蕩不貞的騎士,甚至連貞潔都給了他!
一旁的露娜眼淚在這一刻好像流幹了,她絕望地看著男人,視線移到了他身後的湖水,這一瞬間,露娜突然覺得離開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她父母雙亡,一直孤身一人掙扎地活著,原以為會和尼爾組建一個家庭,到頭來卻隻是對方眼裡打發時間的玩物,而已經失去貞潔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這個世道再找到一個好歸宿。
露娜大腦空白,失神地邁出腳步,想要了斷這可笑的一生,正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冷淡的聲音。
“零,你聽到了嗎?多麼愚昧的話。”
露娜沒有反應,自顧自地朝著湖水走去,緊接著卻看到尼爾渾身一僵,她心中一動,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聲音的位置。
樹蔭下,一個穿著白底金紋袍的黑發男人慢慢地走了過來,他的步伐從容,似乎是在欣賞風景的時候,聽了一場可笑的話,才生出了幾分駐足的興趣。
男人的黑發與右耳的綠寶石耳釘相得益彰,看上去高貴而優雅,冷淡的金眸掃過眾人時,讓尼爾三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在他面前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