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滿天星 3382 2024-11-08 19:36:22

那邊手機屏幕的光暈映照在薛宥卡的臉龐上。


“明天還要拍攝。”


“是不是不聽話?”


程譽頓了頓:“我數三聲,一、二、三……”


得不到任何回應,程譽火大地起身,直接爬到他床上,從背後伸手繞過去拿他手機。


“你幹什麼!”


“不許玩了!”


兩人在床上胡亂地搶了一陣,手機鎖屏了,程譽把耳機線和手機都搶了過來,薛宥卡要從他手裡搶回來,被程譽一把摁住身體,一隻大手桎梏住了兩隻手腕:“我沒收了。”


程譽幾乎是壓在他身上的,別看這人是個心髒病,可力氣太大了。


薛宥卡完全動彈不得,惱羞成怒,在關了燈的幽暗裡瞪他:“我打個遊戲而已,我還戴了耳機!我沒有影響你吧!”


“影響我了!”程譽聲音比他還大。


“我怎麼影響你了!”薛宥卡聲音又大了一個分貝,在他耳朵邊上吼。


把惱怒的程譽給吼清醒了兩分,愣了下,沒舍得跟他比分貝了:“……我叫你,你怎麼不理我。”


“那我不理你,不是因為你先兇的嗎?”聲音還有點委屈。


程譽手上的力道松開,語氣弱了:“我什麼時候兇了?”


“隨時隨地發脾氣,還搶我手機,我剛買的,你還我。”他伸出手去摸,程譽把手機和耳機還他,無可奈何:“不許玩了。”

Advertisement


“我不聽!”薛宥卡已經存檔了,確實沒打算玩了。程譽壓得他喘不過氣,伸手去推也沒推開:“除非你溫柔點。”


程譽想反駁,自己哪裡對他不溫柔了,這麼醜的睡衣他都穿了,還給他寫歌——可是反駁不出聲。


沉默蔓延,程譽出聲:“……那我溫柔點,你聽話點。”


“…嗯。”薛宥卡低聲應了。


“米米,”他喊了一聲,態度完全軟下來了,“……剛剛弄疼你沒有?”


“沒。”


完全安靜下來,程譽才意識到現在的姿勢。


自己半邊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他身上,對方的呼吸就在耳邊,稍微一垂下頭,好像就能親到了。


心髒要崩出喉嚨來,程譽下意識去摸手環。


手環已經摘了。


第46章 第 46 章


chapter 46


程譽呼吸更沉重了幾分, 在氛圍變得更奇怪之前道:“遊戲可以玩,但不能不理人,知不知道?”


天知道不被搭理的感受有多…難受。


“知道了……”薛宥卡氣消了,感覺到他的呼吸, 每一次呼吸出氣都很大, 熱氣噴在耳畔, 他望進程譽近在咫尺的明亮眼睛:“我不該不理你, 但你也不能說我睡衣醜。”


“我沒有當著你面說醜吧?”程譽回想之前的對話,“我在心裡說的。”


“你說它不舒服。”


“我的錯,它很舒服, 而且很香……”程譽打住了, 很近地聞見他皮膚上的味道。


“我們家用的汰漬,你也可以用。”


“……”程譽知道這和洗衣粉沒什麼關系, 洗衣粉什麼味道, 他還不知道麼。


“程譽, 你能不能起來啊,你一直吹氣我耳朵好痒啊。”


“…你說這樣嗎?”程譽朝他耳畔呼出一口氣,帶著笑意, 嘴唇幾乎貼了上去, “這樣啊?”


弄得他渾身一顫, 僵硬了一會兒,接著不自在地偏過頭去:“你能不能回你自己的床上去啊?”


程譽以為他還在生氣, 咬著牙吐出三個字:“沒良心。”


他撐著胳膊坐起身,回旁邊的床上。


薛宥卡馬上縮進了被窩, 聲音不像剛才那麼洪亮了:“我睡覺了, 你也快睡, 晚安。”


程譽頓了一下, 悶著聲道:“晚安。”


然後看見他被窩裡亮起手機的光。


程譽:“!”


“你又偷玩?”


“不是,我調個鬧鈴!”


“哦……”程譽側頭壓在枕頭上,睡衣上美好的氣味慢慢入侵他的睡眠。


薛宥卡反而不怎麼睡得著了,翻過身去看了眼程譽睡覺的樣子,又翻了一次身。


早飯過後,司機接到兩人,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職業裝,目光掃過兩人,然後停留在見過照片的ser卡卡身上,微笑:“您好,我是汴京之夢手遊的運營總監,我姓郭。”


郭總監在車上先說了今天的拍攝流程:“化妝這方面,由於接假發片比較慢,速度快一點,十一點能夠開拍,所以拍攝之前一定先吃飽。”


薛宥卡說吃飽了。


郭總監:“順利的話,下午就能結束,您之前拍攝過古風的照片嗎,漢服一類的。”


薛宥卡搖頭。


郭總監:“那兩位有玩過我們的手遊麼?”


“玩了!你們的手遊做得太棒了!這幾天我都在熬夜玩!”


“回頭送你個禮包。”


他身上沒睡好的疲倦瞬間蒸發:“真的嗎!!太好了!!”


程譽看見一早上都沒精神的薛宥卡,聽見“禮包”時元氣立馬就回到了身上,眼神發亮。


該死的遊戲。


他周身的低氣壓蔓延。


遊戲公司畢竟不是搞攝影的,他們的攝影棚也是租的,大年初四很多店面都未開門,這一家是他們聯系到的,唯一一個可以開門的影樓。


從昨天過來布置好場景,再聯系上攝影師和化妝師,到現在,整個偌大的攝影棚裡,幾個相關工作人員都在現場了。


“我化妝有點久。”薛宥卡遞給程譽礦泉水,“你還是回酒店休息吧?我看人家很正規,沒有什麼問題,不用擔心我。”


程譽一臉的“少廢話”,在化妝間角落的沙發上落座:“去化你的妝。”


化妝師開始給他上妝前乳,對現在ser的顏值表示驚嘆:“你們都是ser啊?”


“我是,不過他不是。”


化妝最後一步,是給他戴紫色的假睫毛,不多,也就眼尾有一簇是紫色的,這是角色特點。


化好妝後,再進換衣間換上角色衣服,薛宥卡把能塞進書包的都用自封袋包起來塞了進去,外套體積大塞不進去了,便遞給程譽:“能幫我保管一下麼?”


程譽看了眼他身上的這身不倫不類的長衫,不發一言地接過他的外套放在腿上。


換好衣服,這才開始接假發片。


造型師感嘆:“你的頭型好圓,都不用墊發片,怎麼睡出這麼圓的頭的?”


薛宥卡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這個:“…嗯,我小時候喜歡趴著睡。”


“可是你鼻子也挺啊,趴著睡鼻子會塌掉吧。”


薛宥卡的鼻子很直,不能說特別高挺,薛天亮就是那種很高挺的鼻梁,但他更多的遺傳到了何小由五官上的精致,綜合了父母的優點。


整個造型完成,耗時一共兩個小時。


“還有這個手套。”造型師拿出一對黑色金屬制的手套給他。


這也是造型的一部分。


薛宥卡戴上試了試,有點緊,但勉強能套上去,動手指的時候會痛。問他感覺怎麼樣,他問了句有沒有更大的,造型師說沒有:“是小了嗎?”


“有一點點,不過沒關系。”


照了照鏡子,面前的自己,儼然就是個古人的模樣,玄色長衫,腰間是垂落的藍紫色羽毛,手上是金屬半指手套,發髻上也有藍紫色的羽毛流蘇,而道具是一個隨身的刑具箱。


薛宥卡熟讀歷史,知道遊戲形象和史載差距很大。現在自己這副宋慈的模樣,全是原畫師想象裡的“古代法醫學之父”。這副模樣不像邢獄史,反而像暗衛之類的角色,但在遊戲裡,脫下這身“暗衛服”的宋慈,日常的時裝卻是一個風度翩翩、滿身才氣的公子哥,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書卷氣。


兩套不同的造型切換需要升級,目前薛宥卡的等級還不夠。


本來遊戲公司定好了隻拍一套,也就是“暗衛”這一身,可是郭總監一進來,就覺得卡卡穿日常的那套造型一定會更驚豔。


那造型師問郭總監:“妝容還需要改麼?”


“不需要了,很不錯。場景那邊準備好了,可以開拍了,卡卡,我們去拍照?”郭總監決定等他拍了再看看,要不要加第二套。


有些模特穿上角色服裝後,扮相是很好看,但有些在鏡頭前面表現得就不如肉眼看見的那麼出色。


薛宥卡轉頭看向程譽。剛剛不小心睡著了的程譽,現在才睜眼,懶洋洋地站起來,單手提著薛宥卡的書包,胳膊掛著他的外套,面無表情地看了眼他的殺馬特造型,目光凝固了幾秒鍾,說:“化好妝了?那走吧。”


攝影棚。


磚紅色的假宮牆前,佇立十幾株翠竹,四面都是補光燈和打光板,而牆背後是白布背景,方便後期摳圖。


薛宥卡面對鏡頭,在宮牆背景前面,或站或坐,做出各種遊戲裡的造型。他拍照也不怯場,表現得很自然,眼神也變得和平日不一樣了。


郭總監滿意地點頭,這個ser挺專業的,看來是研究過宋慈。


一個場景拍了起碼有兩個小時才結束,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郭總監問了一句大家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攝影師低頭翻看著相機裡的照片:“這個場景拍了挺多,夠了,先休息一下吧。總監,我把成片先導出來您看一下。”


大概是場景布置的有些倉促,郭總監看了導出來的成片還是不太滿意,但模特已經表現得很敬業了,拍得也很好,他低聲說了幾句,攝影師說:“後面還要修圖的嘛,前期是這樣,已經很好了。”


薛宥卡隱約聽見了幾句,還以為是自己拍得不好,有些不安。


程譽走到他面前:“拍完了?”


“沒,還有個場景呢。”他想從書包裡掏手機點外賣,發現自己還戴著手套,但是自己摘不下來。


“怎麼這麼……”大概是想說他笨,程譽卻猛地想起他昨晚提的要求,沒說出口,捉著他的手,“這個怎麼打開的?”


“這兒有個金屬扣……”


程譽研究了下,打開扣子,慢慢地幫他把手套摘下來,卻看見他的手心紅腫,尤其是關節部位,快磨出血了。


程譽低著頭,沉默地牽著他的手指尖,蹙眉:“手套磨的?”


這個動作讓薛宥卡有些想抽回手,他看著程譽那副顯而易見心疼的表情,呆了一會兒:“嗯……”


“還拍?不拍了不行嗎。”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