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同時給四位大佬當備胎後 2789 2024-11-08 17:30:22

  蒲斯存忽然想起了這雙眼睛。


  他曾經在負責保護蒲影的保鏢那裡見過照片。


  就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學生,賣給了蒲影那些書和相機,又私下和蒲影見面,給了他那支作為決定性證據的錄音筆。


  總科研所的監控錄像裡,那天晚上,也是這個年輕人忽然出現,裝成科研所的研究員瞞過了軍方的看守,來給被監禁的溫邇灌了酒。


  蒲斯存蹙緊眉,低聲問:“……是你?”


  “是我。”學生低下頭,幫蒲影解開領口,“我欠蒲影兩個三明治和一瓶水,現在來還人情。”


  蒲斯存沉默下來。


  溫邇是被人強行灌的酒,他們都清楚——那些監控沒有被刻意屏蔽,甚至像是刻意亮給他們看一樣。


  沒有人想要追究這件事。


  溫邇沒有最基本的道德觀念,他可以隨意把人當成實驗體,也可以掉過頭來輕松找借口替自己脫罪。


  溫邇最常用的借口,就是醉酒誤事。


  現在這個理由終於被還給了他自己,溫邇爛醉了一整晚,沒能及時周旋,才終於被找到了足以一舉擊破的致命破綻。


  如果那天沒有人灌溫邇的酒,軍方最多隻能關溫邇三個小時。


  溫邇會有機會從容運作,把自己偽裝成患有精神疾病,鑽法律的空子脫罪。溫邇是這方面的專家,如果真到這一步,他們即使收集了再多的證據,也一樣拿溫邇沒辦法——


  “溫邇沒辦法脫罪。”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年輕人平靜開口:“如果那天我不來,在他被軍方監禁的三個小時裡,莊中校會一點一點折磨死他,然後自殺。”

Advertisement


  蒲斯存的後背驀地一涼。


  ……對方說得對。


  事情早已經過去了,蒲斯存卻依然有些餘悸,抬起頭,看向門外站著的莊域。


  莊域神色很平淡,他走過來,幫那個年輕人一起把蒲影架到簡易的單人床上。


  他沒有反駁,他的確是想在那天活剐了溫邇。


  可溫邇不知道被什麼人搶先灌醉了。


  一灘醉得人事不省的爛泥,沒有被復仇的價值。


  “死對溫邇來說太輕松了,搭進去無辜的人,就更沒有必要。”


  年輕人說:“莊中校還有事要做。”


  莊域自嘲地笑了笑。


  他終於復了仇,看著溫邇一步步墜到地獄裡去,那些快要逼瘋他的戾氣越來越少,可他整個人也像是被慢慢倒空了。


  他不再憤怒了,也不再有其他的情緒。


  現在唯一支撐他的,就是看清楚溫邇的慘狀,看清溫邇是怎麼被徹底清算的,然後去講給他的部下和戰友聽。


  “多謝……你的好意。”


  莊域看著那個學生,他的神色難得的緩和:“我——”


  “不急著謝。”年輕人笑起來,“中校,你還有得謝我。”


  莊域微微一怔。


  他看著年輕人朝自己遞過來一份地圖,下意識接過來,看了幾遍,神色猛然變了變。


  他的臉色驟然蒼白,又泛起過於激動的潮紅。


  他用力攥著那份地圖,指尖發著抖:“他們,他們——”


  年輕人笑了笑,重新低下頭去。


  莊域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臂。


  “放心,我不會騙你。”俞堂說。


  俞堂操縱著學生,耐心提醒:“會很難找,要有足夠的耐心,要能夠等……”


  莊域啞聲問:“你是那團光嗎?”


  俞堂停下話頭。


  莊域胸口激烈起伏,他定定看著那個被臨時生成的人影:“你沒有騙我……你真的幫我把他們送出去了,是嗎?你把他們送出去了,他們都活著,每個都活著……”


  俞堂靜了一會兒,拉過送話器:“都活著,我可以保證。”


  “對不起,該早一點告訴你的。”俞堂說,“太久了,我……忘記了。”


  俞堂輕聲說:“他們還有一些殘留的粒子,我都保存起來了,隻要那些粒子還在共振,他們就還活著。”


  莊域顫抖得說不出話。


  他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眼底充血,整個人都哆嗦得厲害,拿著那張地圖的手卻依然又輕又小心。


  他把地圖仔仔細細展平,一遍又一遍地用眼睛去拼命看,拼命記住上面的每一個畫了紅圈的地方。


  他捧著那張地圖,像捧著自己的命。


  ……


  莊域沒有失控太久。


  他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一分一秒都不能再耽誤。


  對溫邇的審查清算到了最後階段,由安全部全盤接手,軍方已經準備退出。莊域今天來,隻是受了那通神秘電話邀請,來配合演完這最後一場戲。


  他沒想到能得到這樣貴重的東西。控制好情緒後,他仔細把地圖收好,重新站直身體。


  莊域全神貫注地整理好軍裝,抹平了最後一點折痕,他站得筆直軒挺,又重新像是一支上好膛的槍了。


  俞堂放下心,笑了笑,控制著學生朝他伸手。


  莊域握住了學生伸過來的手,低聲說:“謝謝。”


  “不客氣。”俞堂說,“祝你順利,中校——”


  莊域問:“你找到展時臨了嗎?”


  俞堂停了下。


  他問:“誰?”


  莊域看著他,微微蹙了下眉。


  “我不知道。”莊域說:“你讓我幫你找他,說這是你幫我救人的等價交換,你那時候沒現在這麼像人……”


  莊域臉上現出懊惱,倉促剎住話頭。


  “不要緊。”俞堂不在意,“我當這是誇我。”


  莊域搖搖頭,抬起手,朝他行了個軍禮。


  “我……還會幫你找。”莊域說。


  俞堂啞然:“不用,我不記得——”


  “我會一起找,會慢慢找。”莊域打斷他,“我有耐心,我等得起。”


  俞堂停頓了下,低頭笑笑,轉回身去查看蒲影的情況。


  他聽見莊域快步離開,隔了一會兒,才又直起身,對著早空空蕩蕩的門站了一會兒。


  ……


  系統飄在意識海裡。


  它也是第一次聽這個名字,有點緊張,小聲說:“宿主……”


  “辦正事。”俞堂回過神,“我那個學生呢?”


  “……還在對著門發呆。”


  系統:“已經三分鍾了。”


  俞堂:“……”


  俞堂拉過電腦,收回心神,飛快操縱著無處不在的貧窮學生,給蒲影做完了成套的基礎檢查。


  “醒過來就沒事了。”


  學生直起身:“像他這種患者,暫時還承受不了太激烈的情緒波動……也不能處處都把他們當做正常人。”


  蒲斯存才從剛才的情形裡回神,聽見這一句,胸口緊了緊:“什麼激烈的情緒波動?”


  “高興。”


  俞堂看了看蒲影的數據板:“他自己還感覺不到,所以不會控制。相對於他目前能夠承受的最高限度,這一項已經超出了30%。”


  蒲斯存被這句話釘在了地上。


  他親眼看著莊域離開,現在再看幸存下來的蒲影,整個人被說不出口的懊悔和愧疚徹底填滿了,無地自容地沉默下來。


  這兩年裡,蒲影一直在接受溫邇的所謂治療,


  在他們因為害怕失望,選擇了全盤相信溫邇的時候,蒲影曾經大病過一場,高燒了一天一夜。


  ……溫邇告訴他們,這是電子風暴的後遺症,是很正常的生理波動。


  如果蒲影真的按照他們的要求,放棄安全部的職務,和溫邇組成了家庭,又會變成什麼樣?


  那會是一場多絕望的、看不見盡頭的漫長煉獄?


  蒲斯存不敢再往下想。


  他現在已經不敢再胡亂相信別人,看著昏迷的蒲影,盡力定了定神,低聲問:“有辦法……證明嗎?”


  學生點點頭:“有。”


  “需要怎麼證明,復雜嗎?”


  蒲斯存臉上有些發燙:“對不起,我應當信任你,我隻是——”


  “不要緊。”學生笑了笑,“科學角度,您可以查閱最近那幾篇論文,通訊作者是PU.Y的,裡面有詳細的機理闡述和病例佐證。”


  學生說:“還有個辦法……是從不太科學的角度。”


  蒲斯存怔了下:“什麼?”


  學生:“高興這項情緒超出阈值,換個不高興的情緒就行了。”


  學生很果斷,彎下腰拍了拍蒲影的肩:“嘿。”


  蒲斯存:“……?”


  “《國家地理》開幕式時間過了,你沒能趕上。”


  俞堂對蒲影說:“你籤名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蒲影:Q^Q


第五十章


  蒲影難過得當場醒了過來。


  他坐起身,看樣子甚至想要下床趕去開幕式現場,晃了晃,又慢悠悠倒下去。


  蒲斯存忙伸手扶住他。


  蒲影躺在爺爺臂間,他還有點頭暈,抱著《10天教你學攝影》抬起頭。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