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時給四位大佬當備胎後 3245 2024-11-08 17:30:22

  喻堂說他買了一處小公寓,喻堂給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助理,手裡應該有錢,喻堂該有自己的生活,該回自己的家,早晚有一天會這樣,喻堂總要習慣這個。


  長痛不如短痛,總要下一下狠心,割斷一些東西。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隋駟沒讓司機再繞路去看喻堂,直接趕回家,把禮物送給了柯銘。


  柯銘年紀小,還是小孩兒脾氣,見到盼了好久的限量款領帶,高興得早忘了賭氣,隻一本正經挑他今年居然沒帶花。


  隋駟陪著柯銘鬧,心裡想,喻堂也有自己的家可回,總不會一直站在那兒。


  可喻堂沒有帝都的星籍。


  隋駟是知道的,喻堂沒有星籍,也不會有工作籤證。


  工作室不是正規公司,還在初期運行階段,喻堂跟在他身邊的這五年,圈子裡人人知道的喻特助,沒名沒分,沒有任何官方的工作證明。


  喻堂根本買不了什麼小公寓。


  喻堂為什麼要騙他?


  隋駟躺在枕頭上,他摸到手機,又對自己說,喻堂或許是在什麼地方租了房子,沒有星籍也是能租房子的,喻堂總要有去處,不可能真的沒地方住。


  隋駟一點點抽回手臂,他躺了一陣,慢慢坐起身。


  總不可能真的沒地方住,喻堂給他做了五年的助理,和他演了三年的配偶,連一個正經能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太離譜了。


  隋駟沒有驚動柯銘,他放輕動作回到客廳,原本想發兩條消息,編輯到最後,還是拿過直通工作室的可視電話。


  工作室的人打過趣,說喻特助每天來得最早、走得最晚,什麼時候聯系工作室,喻特助都會立刻回復,簡直像是每天晚上幹脆就住在了工作室。

Advertisement


  隋駟倚在沙發上,他看著手機裡聶馳發來的記錄,喻堂看心理醫生的記錄和頻次,喻堂抽屜裡的藥。


  今天來幫他處理柯銘的生日,喻堂明明看起來完全正常。


  隋駟看著屏幕,可視電話被接通了,另一頭光線昏暗,能看見有人坐在對面。


  喻堂的辦公桌。


  喻堂坐在辦公桌前。


  和白天的溫和從容完全不同,喻堂看著他,沒有動作,也沒有表情。


  他不說話,喻堂也不說話。


  像個蒼白的、沒有生命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我們是受過訓練的,隻要隋駟和你說話,投影就能一秒入戲。


  系統:隋駟,說話。


第九章


  隋駟身上隱隱發冷。


  他抬起手,輕敲了兩下話筒,敲擊聲的回音在另一頭的辦公室裡空蕩蕩響起來。


  喻堂平時對這個最敏感,隋駟時常要在鏡頭下露面,不方便叫人時,就會在桌沿或是扶手上不著痕跡地敲兩下。


  喻堂跟著他,沒漏掉過任何一次。有時連隋駟身邊的人都沒察覺,喻堂就已經應聲到了他身邊。


  可這次,喻堂一動也沒動。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隋駟喉嚨發澀,他的手指動了動,慢慢攥實。


  這些天……不止司機和聶馳,醫院也反復提醒他,喻堂的狀態不該像看起來那樣正常。


  喻堂的狀況,不適合再全職替他做助理工作。


  聶馳來問過他,最後的這幾個月,要不要給喻堂辦理因病休假手續。隋駟覺得無可無不可,他原本就招了新助理,跑跑腿的事誰都能做,不一定要是喻堂。


  工作室的模式已經成熟,各項工作步入正軌,從沒出過問題。隋駟一向認為,誰去誰留、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其實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他原本想著,等喻堂稍好些,就把人接回家裡住些時間。


  在醫院裡,隋駟為了讓喻堂聽話,特意拿“臨時有工作,不能找不到人”來嚇唬他,心裡其實並沒真想讓喻堂做什麼。


  具體的工作事宜明明每一項都有人負責,隋駟一直想不明白,喻堂怎麼每天都顯得那麼忙。


  或許是喻堂天生不習慣闲下來,隋駟那時想,可以用工作當理由,把人押回來,安安生生的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喻堂心理有問題,或許就是這些年太忙碌了,放輕松歇一歇,總能調整好的。


  “喻堂。”隋駟不想否認這個可能,他拿過支煙,伸手去摸打火機,像之前一樣放緩語氣,“喻堂,我有事——”


  畫面裡的人微微打了個顫。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什麼開關,可視電話的屏幕裡,喻堂聽見這一句話,忽然站起身。


  像是某種被輸入好的既定程序一樣,喻堂的行動格外流暢,點開電子屏上的工作備忘錄,按時間和重要性排序,逐個勾選備注。


  他一邊查看著時間,一邊調出隋駟可能的需求,分屏待命,看起來甚至還想起身去拿鑰匙和外套。


  但他畢竟才剛在生死線上走了一趟,甚至還沒有回醫院接受妥善的治療,才站起來,就不自覺地悶哼了一聲,蒼白著臉色晃了晃,扶住桌沿。


  “喻堂!”隋駟被他嚇了一跳,喉嚨發緊,“你幹什麼?!”


  “隋老師,我在。”


  喻堂微垂著肩膀,他的額發被晃得有些松散,鬢角一點點滲出冷汗,語氣卻仍然很穩定:“您有什麼需要?請稍等,我這就過去……”


  隋駟看著他,神色錯愕,沒能說得出話。


  喻堂靜靜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吩咐,扶著桌沿慢慢站穩,輕聲問:“隋老師?”


  隋駟攥著那支煙,手指發僵,沒動彈。


  和剛才那個人影比起來,現在的喻堂簡直顯得太正常了。正常得和過去每一個深夜,喻堂接到他打來的電話,緊急處理突發事務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連語氣都沒有任何變化。


  隋駟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喻堂給他做助理,聽話,懂事,利落好用,處理任何事都不會讓他多操半點心。


  他不知道,在他從沒留意過的時候,喻堂原來把自己訓練成了一架機器。


  一架隨時能做出程式化反應,不需要修整,沒有情緒波動,不會出錯的機器。


  “你坐下,我沒有事要你做。”


  隋駟嗓子有些啞:“……喻堂。”


  喻堂像是有些疑惑,但依然沒有提問,隻是溫順地坐回去。


  隋駟用力捏著煙,他不想再嚇到喻堂,控制住情緒,緩聲問:“你不回住處,來工作室幹什麼?”


  “我想起些工作,還沒有做完。”


  喻堂流暢地回答:“這些天耽誤了不少事,還有些安排調動要做,我想來處理一下……”


  隋駟打斷他:“不要做了。”


  喻堂微微停了下,抬起眼睛看他。


  喻堂的五官其實很溫秀,他讀的書太少,身上沒有那種學生才有的天真氣,這樣木訥坐著,沒有鋒芒也不亮眼,氣質普通得很不惹人注意,浪費了這樣的好長相。


  “不要做了。”隋駟不想再聽他說話,語速飛快,“沒什麼事那麼要緊,你現在回醫院,再做個身體檢查,今晚在醫院休息。我叫聶馳陪你,你——”


  喻堂安靜聽了一會兒,搖搖頭:“我沒事,隋老師。”


  隋駟眉峰蹙得更緊。


  “聶先生的工作,都會向本家匯報,醫院也有隋家控股。”


  喻堂說:“您和柯先生的事還沒有全部處理妥當,我們現在的婚姻狀況被隋家知道,對您不好……”


  “您不喜歡我在工作室,我就回去。”喻堂想了想,溫聲說,“明早再來。”


  隋駟低聲問:“你回哪兒去?”


  喻堂回答:“我的住處……”


  “地址。”隋駟說,“我想去看看你的住處,給我地址。”


  另一邊,喻堂忽然沒了聲音。


  隋駟臉色很難看,一點點把那支煙撕碎,隔著屏幕,看著不說話的喻堂。


  隋駟問:“地址在什麼地方?”


  喻堂答不出來。


  他的臉上又隱隱沒了血色,一動不動地坐著,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隋駟像是又看見了那個蒼白的影子。


  這樣的認知幾乎在隋駟腦子裡扎了一下,他猛地清醒過來,幾乎有些懊惱地皺緊眉,盡力調整語氣:“喻堂……喻堂。”


  喻堂不說話,安靜地看著他。


  “我沒有要兇你,我是——你不要誤會。”


  隋駟說得艱澀,他是第一次對喻堂解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是想說,你可以回家裡來住。”


  隋駟想起在臥室的柯銘,又補了一句:“等明天,明天我接你回來。”


  喻堂輕聲說:“好。”


  他答得溫和平靜,隋駟反而更難受,徒勞離屏幕近了些。


  “不要亂跑了,今晚去我的辦公室,那兒有休息間,裡面有床。”隋駟說,“你不要這樣,喻堂,我不騙你,我好好對你。”


  喻堂很乖地點頭:“好。”


  隋駟閉了下眼。


  不知為什麼,他說出的話,每一句喻堂都好好地答應,每一句都挑不出錯。


  每一句都全然無處著力,徹底失控。


  隋駟靠在沙發上,隔了半晌,低聲說:“去吧,掛斷通話,不用回了。”


  他說的每一句喻堂都聽,另一頭果然沒有再開口。


  隔了兩秒,掛斷的忙音響起來。


  隋駟睜開眼睛,挪了下手臂。


  通話界面被關掉了,屏幕依然亮著,工作室的遠程監控自動彈出來。


  喻堂沒有去他的辦公室,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桌前。


  辦公室沒有開頂燈,臺燈光芒邊緣,喻堂的身形掩在白襯衫下面。他腰身窄瘦,單薄得脊椎都透過布料,一點點嶙峋地凸出來。


  喻堂就那樣安靜地坐著,他或許不需要休息,又或許早忘了該怎麼休息。


  就像他對著隋駟,也像他承諾過的那樣,合約將滿不再糾纏,漸漸忘了什麼是高興和難過。


  喻堂的辦公桌上,放著當初工作室的一張合影。


  五年前,十九歲的、剛來隋駟身邊的,腼腆青澀的微笑著的喻堂。


  ……


  隋駟恍惚著坐了近半個小時。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