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時給四位大佬當備胎後 3598 2024-11-08 17:30:22

  俞堂很有把握,在意識裡對系統說:“我躲到休息間裡,被經紀人發現了,所以要挨罰。”


  早期的喻堂根本沒有和人相處的經驗,被經紀人押著在鏡頭、閃光燈和數不清的人群裡來來回回見“大場面”,應對不好就要被懲罰,在劇情裡,曾經焦慮發作崩潰過一次。


  是柯銘實在看不下去,讓人去攔住了隋駟的經紀人。這個情節讓兩人有了初步的接觸,也主角攻隋駟看到了主角受柯銘的善良真誠,從而推動了感情的發展。


  如果不是為了柯銘,不想讓柯銘難過,隋駟其實是最厭惡這種可憐又可悲、扶都扶不起來的軟骨頭的。


  ……


  病床上,喻堂身上的力氣一點點耗盡了。他叫人死死按著,動彈不得,喉間滿是破碎的嗚咽。


  像條落水的野狗,湿淋淋又狼狽地看著隋駟。


  隋駟神色愈沉,瞳底深得看不透底,視線落在病床上那個瑟縮的軟弱身影上。


  “快。”醫生說,“他的身體支撐不住,這麼鬧會出問題,鎮靜劑——”


  隋駟啞聲說:“放開他。”


  醫生一愣,回頭看向隋駟。


  隋駟胸口起伏了幾次,他看著喻堂,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又想起了多年前那天的休息室。


  角落裡蜷縮著的、絕望的,發著抖的喻堂。


  後來經紀人把人教好了,喻堂成了他用得最順手的助理,再沒在他眼前露出過這樣不堪的一面。


  他好像從沒把這些放在過心上。


  “放開他。”隋駟看著喻堂,“他很難受,你們看不出來嗎?”

Advertisement


  醫生有些頭疼:“隋先生,病人現在的情緒太激動。他的身體還承受不住這樣的情緒,如果放任不管,隻會讓身體狀況也惡化……”


  隋駟徑直走過去。


  他幾乎沒看那些散在地上的碎玻璃,也沒理會醫生的話,走過去,從那些按在喻堂身上的手裡把人接過來。


  隋駟彎下腰,攬住喻堂,把他護進懷裡。


  “沒事了。”隋駟說,“你好起來。”


  喻堂的肩背冰冷僵硬,不答話,一動不動地被他護著。


  隋駟放緩力道,隔著被冷汗濡湿的衣物,撫上他的背。


  這是種完全陌生的感觸,隋駟從沒試過。喻堂很瘦,瘦得仿佛緊繃著的是那條脊骨,馴服地貼在掌心下,繃得幾乎有些痙攣。


  “不要鬧了,你好起來。”


  隋駟說:“好起來,我帶你回家。”


  俞堂:“……”


  俞堂:“?”


  作者有話要說:


  俞堂:他有病。


第五章


  俞堂抬腿就要往床下邁。


  事出突然,系統被他嚇了一跳:“宿主,您要做什麼?”


  “跑。”俞堂說,“這人有病,他不和我離婚,還要囚禁我。”


  “……宿主,要囚禁您的是第二本書的主角。”


  系統有些擔憂,聯絡總部,替俞堂打了份《員工加班導致精神問題索賠報告》:“我們在第四本書,您叫喻堂,這本書的主角叫隋駟,隋駟的設定裡沒有黑化部分……”


  俞堂根本不信:“他的設定裡也沒有抱我。”


  不止不該有抱他,隋駟看見喻堂這樣拿不出手的狼狽樣子,根本不可能施舍半點注意。


  隋駟天賦好,家境優渥,堅信凡事盡全力就能有所得,眼裡不會裝這種沒用又懦弱、站都站不起來的人。


  隋駟欣賞柯銘,他喜歡柯銘身上的斯文堅韌,喜歡柯銘在求學路上磨出的教養談吐和舉止。在隋駟眼裡,像柯銘那樣出身困苦不輟上進、靠自己努力闖出一條路的,該讓所有人都照著學。


  他不知道,也不可能想象得出,那一整個孤兒院,一共隻送出了三個像柯銘一樣的孩子。


  喻堂七歲被人領養,十三歲被退養,已經回不了孤兒院。他流浪了好些年,躲躲藏藏地打零工,直到被聯盟警署的搜查員發現,強制送去識字,才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


  喻堂識的字不多,怕被人發現,不能再做隋駟的助理。整整三個月,喻堂沒命的抄書背書,照著書上的字一遍一遍地描,終於學會了所有常用字。他起步晚,練出的字既沒筆鋒也沒特色,呆板笨拙,還不如隋駟十歲的小外甥寫得好看。


  喻堂在街上住,交不出保護費,避不開那一片區域領頭的混混,就要被人往死裡揍。他改不過來以前的毛病,見人就想跑,見光就想躲,到了人多的場合,止不住的腿軟冒冷汗。


  隋駟的經紀人給他了個電擊器,喻堂天天戴著,一想跑就把開關打開,戴了半年,終於扳過來了這個毛病。


  隋駟不知道這些,他們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


  “系統。”


  不知道系統打開了什麼開關,俞堂一動也動不了,在腦海裡叫它:“這都是實習時候走的劇情,現在給我看這些,我也想不起當時的感覺了。”


  “是監管部強制提取的。”系統回答,“為了讓您理解,隋駟對喻堂的重要程度。”


  系統也想把俞堂的行動封鎖放開,和俞堂一起完結這本書,去享受久違的假期。


  可為了維護世界穩定,總部的監管體系會限制一切角色OOC,即使是相對寬松的配角部門,也不能做出完全反常的行為。


  喻堂眼裡隻有隋駟,他喜歡隋駟喜歡得要命,做夢都想看隋駟對他笑一笑。


  現在隋駟忽然態度和緩,喻堂被他抱著,一動不動還能說是受寵若驚,拔腿就跑就完全沒法解釋了。


  “您最好……忍一忍。”


  系統的機械音頓了頓,有些人性化的憂慮:“剛剛瀕臨OOC警戒線,監管部門已經發出過一次警告,累積三次,他們就要電我了。”


  俞堂:“……”


  “為什麼是電你?”俞堂不解,“這種事不都是懲罰宿主的嗎?”


  “這是人類世界的規則嗎?”


  系統問:“隋駟是你的宿主,當初是他沒有經驗,一定要讓安保人員退開,才導致你們被粉絲圍堵。他沒有做好,那個經紀人為什麼電擊懲罰你?”


  俞堂被它問住,沒能立刻回答上來。


  “我還沒被電擊過,有點害怕。”


  系統:“實習期間沒有痛覺屏蔽,宿主當時被電擊懲罰,很疼嗎?”


  俞堂哪還記得,仔細想了半天,在意識裡抱抱系統:“別怕,我不OOC。”


  系統閃著小紅燈,在他肩頭蹭了蹭,去打折商城,往購物車裡加了一件防電擊馬甲。


  “……”俞堂順手把系統拉黑,打開疼痛屏蔽,退出了意識海。


  -


  隋駟的耐心徹底超出了俞堂的預料。


  監管部隻限制行動,不會代為託管角色。剛剛俞堂在意識裡和系統對話,隋駟懷裡的喻堂隻會發抖,不論問什麼都沒辦法回答。


  但隋駟隻是抱著他,沒有訓斥,一點點、耐心地撫著他的背。


  醫生們原本還想注射鎮定劑,看到機器上喻堂的身體數據沒有惡化,也暫時沒有再堅持,為了不對病人產生不良刺激,全都悄悄退到了病房外。


  隋駟甚至沒有讓聶馳接手,他扶著喻堂,按照醫生交代的,一點點按揉著喻堂過於緊張以至於痙攣的肌肉。


  “怎麼嚇成這樣。”


  隋駟握住喻堂僵硬冰冷的手臂,皺了皺眉,問一旁的聶馳:“他經常這樣?”


  聶馳抱著手臂,搖了搖頭。


  聶馳來得晚,他來隋駟的工作室時,喻堂已經是隋駟身邊最得體妥帖的助理。


  隋駟那個經紀公司一向以嚴苛著稱,對員工和藝人都很刻薄。聶馳受隋家委託,頂替了隋駟原本那個經紀人,大略翻過之前的工作總結:“你知道你的經紀人給他用過電擊器嗎?”


  隋駟心頭一緊,皺眉問:“什麼?”


  他直起身,還想細問,卻才一放開手臂,就察覺到懷裡的身體微微瑟縮了下。


  隋駟來不及反應,手臂已經探在喻堂背後,輕輕拍了拍。


  這一次,那具身體沒有再隻是發抖,被他撫過的地方都奇異而溫馴地平靜下來。


  “緩過來了?”


  隋駟低頭,輕聲問:“什麼地方難受?”


  他這些天都試著調整對喻堂的態度,哪怕這是在喻堂醒來後的第一次對話,語氣也不自覺帶上了罕有的溫和。


  喻堂眼眶泛紅,靠在隋駟的臂彎裡,仰起臉茫然地看著他。


  喻堂眼睛的形狀也好,隻是常被壓低的帽檐遮著,有時還會戴一副落伍的框架眼鏡。


  現在沒了遮擋,那雙眼睛幹幹淨淨地露出來,透過滿滿的不安,還是熟悉的溫柔和專注。


  隋駟幾乎沒細看過他的眼睛,迎上喻堂的視線,幾乎恍了下神。


  隋駟摸摸他的頭,又問了一遍,語氣更和緩:“什麼地方難受?”


  喻堂搖搖頭。


  他搖了兩下頭,像是忽然又想起什麼,肩背不自然地微僵了下,連忙出聲:“沒有。”


  喻堂的嗓子不舒服,剛剛又太緊張,這會兒更啞了。他努力試圖清了幾次,終歸發不出正常的聲音,頭埋得更低,蒼白的指尖慢慢攪緊病號服衣擺。


  隋駟不喜歡問話的時候別人不出聲,不喜歡他們說話含混不利落。


  “沒有……”


  喻堂的嗓子疼得厲害,盡力吐字清晰,輕聲回答:“沒有難受。”


  隋駟聽出喻堂的異樣,沒說話,接過聶馳遞來的溫水。


  他隻是疏遠避嫌,並沒虐待過喻堂。


  喻堂這樣瑟縮回避,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幾乎又讓他有些壓不住的不耐煩。


  知道喻堂現在的狀態不好,隋駟耐著性子,讓杯沿在喻堂唇邊碰了碰:“喝水。”


  喻堂抬起眼,溫順地看著他,輕輕點了下頭。


  隋駟把水遞過去。


  他聲音裡的溫柔淡下來,喻堂的狀態反而自然了不少,捧住水杯,小口小口喝著,偶爾極輕地咳嗽兩聲。


  隋駟見喻堂已經能自己坐穩,就不再扶他,收回了手。


  病床上的人雖然蒼白虛弱,單薄得像是隻剩了個影子,可又像之前一樣溫柔平和了,看不出剛剛才歇斯底裡地發作了一次,更看不出之前做了那樣偏激的舉動。


  隋駟在一旁,看著喻堂寶貝一樣捧著那杯水,低頭一點點慢慢往嘴裡抿。


  剛才的情緒狀態不好,喻堂緊張得厲害,又不肯出聲,唇下全是死死忍著咬出來的口子。


  淡淡的血色沁進水裡,喻堂眉眼柔和,眼睫安靜地垂著,像是不知道疼。


  隋駟看著喻堂,又忍不住蹙了蹙眉。


  喻堂才剛醒,還不能喝太多的水。可眼前這人的架勢,像是他不叫停,就會一直這樣一口一口把這杯水全喝下去。


  當初在節目上秀恩愛,主持人還打趣過,喻特助好像分不出隋老師的話是真是假、是不是隻是隨口一提,凡是隋駟提過的事,喻堂都會去做。


  就算哪天隋影帝真的變了心,讓喻堂給心上人買禮物,喻堂也會乖乖去買,還會再幫忙多買一束帶賀卡的捧花。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