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烽火戲諸侯”的能力是,為博鏡中人一笑,被控制者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原本“傾國傾城”的能力隻會讓人無法動彈,但隱藏技能“烽火戲諸侯”就不一樣了,能夠完全控制一個人。
陸明澤讓邢燁把鏡子給嚴和壁看,隻是為了讓嚴和壁不要傷害錢大妞。邢燁是喜歡陸明澤的,“烽火戲諸侯”對邢燁有效,但嚴和壁未必有效。
誰知當鏡中的陸明澤對嚴和壁一笑,“烽火戲諸侯”竟然生效了!陸明澤隻說了一句話,嚴和壁便停止攻擊錢大妞,還將她帶回房中。
進入屋子,脫離陽光的照射範圍後,幾人終於恢復正常。
謝過琳琳,曹茜又去安慰錢大妞,她在邢燁家裡找到一塊破舊的毛巾,用水浸湿了,為錢大妞擦臉。
錢大妞一見曹黑黑恢復正常,更委屈了,抱著她的腰大哭起來。
試想一下,所有的同伴都被控制住,還要剁自己的腿,錢大妞那一刻真是恐怖片女主附體了,要多慘有多慘。
邢燁冷靜地思考了一下方才被控制的狀態後,不由自主地看向嚴和壁,微微眯起眼。
嚴和壁迎上邢燁的視線,頓時脊骨發寒,晃著手說道:“我不是,我沒有,我才不喜歡他!”
“哦?”邢燁微微挑眉,“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我也沒有告訴你,小鏡子的‘烽火戲諸侯’的能力,必須是極度喜歡他的臉才能觸發的呀。”
嚴和壁:“……”
他就是,被“傾國傾城”控制的瞬間,覺得鏡子裡的人好漂亮,那一笑幾乎勾掉了他的魂魄,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現在脫離控制後,嚴和壁竟還是沉浸在方才的感覺中無法自拔,失魂落魄的,一對上邢燁的眼神,就莫名心虛。
邢燁看著嚴和壁,心中暗暗嘆氣。嚴和壁的運氣可以說是逆命玩家中的順命了,但是他的倒霉指數並沒有體現在過關上,而是體現在感情上了。
也不知道系統是不是對嚴和壁釋放了“注孤生”技能。
邢燁拍拍嚴和壁的肩膀,算是原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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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5分鍾時間緩和情緒,5分鍾到了後,邢燁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收一下情緒,我們需要克服陽光的控制。”
錢大妞打了一個哭嗝,抽泣著說道:“還說呢,你剛才是第一個被控制的,我們都是跟著你跑出去的。”
她實在是太慘了,曹茜的一巴掌,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嗎?幸虧錢大妞是紙人混血,否則這一巴掌估計要腦震蕩的。
邢燁道:“方才是很危險,但也不是沒有好處,我通過這次被控制的經歷,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更深刻的了解,也明白村長的意圖了。”
聽到他說正事,幾人立刻正襟危坐,專心聽講,不想錯過邢老師的每一句話。
邢燁道:“我被控制時,自己的意識其實是存在的,隻是無法壓倒腦海潛藏著的另外一股力量。這表示這股控制力是存在於這具身體中的,隻要還在這個世界,或者說,隻要山神還在,我們就無法擺脫這種力量。
“而這股意識,擁有我們的思維方式以及審美水平,所以才會被順命道具的技能控制。它們可以說是我們的復制品,有極高的危險性。
“這個世界已經展現出了它的黑白規則,白是白天,白天控制生者,黑是夜晚,夜晚控制死者。黑與白正是遊戲的象徵,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遊戲規則介入了這個世界。它甚至能夠控制我們的思維,危險程度遠超以往。”
經歷過一次遊戲規則介入世界的嚴和壁問道:“上一次我們一旦失敗就沒有辦法離開遊戲世界,那這個世界會不會也是這樣?”
邢燁嚴肅地點點頭:“這個世界一定存在著祭品祭祀山神、護衛殺掉山神以外的規則,這是我們所不知道的,甚至是難以注意的規則,這個規則說不定會害死所有人。”
“那是什麼規則呢?要怎麼注意到呢?”錢大妞聽得一頭霧水。
邢燁指了指頭頂道:“我想秘密就在這裡。”
第186章 陸明澤的猜測
被莫名其妙的超自然力量控制意識,還能通過邏輯推理分析找出這股力量的根源嗎?這是小隊成員的共同想法。
邢燁的話告訴他們,可以的。
邢燁道:“首先,被控制這件事上,存在著一個差異性,就是昨天我們沒有人被控制,那麼為什麼今天卻會突然地發生這種事呢?”
聽到他題目,幾個人隊(學)員(生)你看我我看你,曹茜沒想清楚一般不亂說話,嚴和壁心還亂著,最終推出錢大妞小心翼翼地問道:“這能有什麼理由嗎?難道是山神大人的心情嗎?”
“答對了。”邢燁給予錢大妞一個肯定的眼神。
錢大妞:“……”
“確切地說,應該是某種程序。我們假定昨天還在挑選山神的祭品,在被送到祭品居住的大院時,我們還屬於祭品預備役,而進入大院後,我們才真正成為祭品。而當時我們並沒有走出大院,待在屬於自己的地方,所以沒有被控制,思想一直是自由的。我們走出大院之後是晚上,沒有陽光,所以也沒被控制。”
“哦,”錢大妞連連點頭,“所以我們隻要乖乖待在大院裡,就算接觸陽光也不會有事。”
曹茜道:“我們做了我們這個身份應該做的事情。”
邢燁向曹茜投去一個贊賞的視線:“我一直在思考,昨天楊嬸為什麼觸發了思維控制,她與我們有什麼相同之處嗎?有的,答案就是她做了她這個身份不該做的事情。
“她是一個受盡丈夫折磨卻依舊委曲求全的女人,就算選擇殺掉我也不會違抗丈夫半分。之所以敢於同丈夫抗衡,是受到我的影響,而這個做法,違背了她本身的人設,觸發思維控制後,直接被處死了。因為她是不重要的角色,死與不死沒什麼影響。我們就不同了,我們是山神的祭品,祭祀之前不能死,因此思維控制選擇讓我們不擇手段回到大院中。
“由以上證據可以推測出思維控制的條件——身份、行為、位置等人物應該具備的要素,一旦有一點不符合某個規則的設定,就會觸發思維控制。”
錢大妞連連點頭,聽了邢燁有理有據條理清晰的推斷後,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受到了洗禮。之前還搞不懂白天為什麼會被控制呢,現在一下子明白了!
第一個小問題得出結論後,邢燁轉而分析第二個:“其次,嚴和壁為什麼會被控制。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兩個可能性,一是所有紙人也會被控制,二是嚴和壁受過所謂山神的祝福。
“結合村長不斷將活人轉化為紙人,又想要殺死山神的舉動來看,第二可能性居多。我們知道村長是第一個得到山神的祝福成為紙人的人,他一定是受控制最深的人。但當他回到房中,就會發現自己的異常之處,相信沒有人願意永遠被別人控制,扮演自己的角色。
“同時,村長發現活人也會被控制,因此他選擇將活人變成紙人。沒有經過山神祝福的紙人,以及像錢大妞這樣紙人與活人的混血,是不會被控制的。”
錢大妞恍然大悟道:“那麼村長是好人咯?就算他讓護衛隊殺了我們,也是從全村人的角度出發,犧牲小部分人,換來全村的自由。”
邢燁道:“不一定,但是可以先假定村長的初衷是好意,隻是手段極端了些,那麼就要提出第三個問題,黑夜中傷害紙人與紙人混血,卻唯獨不會傷害能夠被控制的活人的活屍們,是否就是惡的一方?”
“天哪!”鼻青臉腫的錢大妞搓搓自己的胳膊,嚇得靠住牆壁(曹黑黑和嚴和壁都無法依靠了,隻能自己抱住自己),“如果昨天我們聽從黑霧村長的吩咐,將紙人全部叫出來,那豈不是助紂為虐?幸好大佬你處事謹慎,沒有聽信他的謊言。”
曹茜反對錢大妞的話,她問道:“既然黑與白都是山神的意志,那麼為什麼黑要傷害受過山神祝福的護衛隊呢?昨天的戰鬥之所以十分順利,不也是因為有黑霧中的手臂幫忙嗎?
“況且黑與白本身就是對立的,我更傾向於,白控制活人,黑抹殺紙人,這兩個規則從一開始就存在,會變得如此復雜,是由於村長的亂入,他制造了沒有山神祝福的紙人,而且這個數量明顯要超過山神祝福過的紙人,所以我們才會覺得黑好像是在破壞村長的計劃,實際上這隻是個……”
隻是個什麼呢?曹茜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隻是個bug,”嚴和壁說道,“村長是這個村子規則之下產生的第一個bug!”
邢燁滿意地點頭道:“說得沒錯,通過目前的線索,我們已經基本梳理出了遊戲規則,黑與白對立,黑是山神對立派,但沒有力量傷害山神,便去殺紙人以及紙人混血;白未必屬於山神的意志,但它存在的目的是為了維護村子的秩序,讓每個角色完成自己的使命,使這個村子能夠長久地維持現狀。”
嚴和壁想了想道:“所以其實這是個遊戲嗎?我們可能是在一個單機版的恐怖遊戲中?”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陸明澤道:“我反對。”
曹茜果斷道:“很好,可以排除遊戲了。”
嚴和壁:“……”
為什麼啊?為什麼連邢燁大佬都點頭同意,小鏡子說的就一定是正確答案嗎?
邢燁是知道陸明澤反對的原因的,因為小鏡子在這個世界的鏡子中可以移動,代表這裡是真實的。如果是精神世界、網絡數據或者全息投影一類的世界,所有的鏡子都是虛擬的,小鏡子就沒辦法發揮“真相魔鏡”的能力,所以這個村子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這個理由邢燁暫時不能解釋,隻能歸結為陸明澤的超直感了。
他說道:“既然不是遊戲世界,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什麼類型的世界,可以滿足,人物有角色設定、位置限定,世界對於人物角色的控制力量,必須在室外進行呢?”
“有點像遊戲但又不是……”錢大妞冥思苦想道。
嚴和壁與錢大妞一起皺眉,思考這道題的答案。
曹茜心中有個猜測,但不敢確定,因為實在太可怕了。
這時小鏡子陸明澤說道:“誰說不是遊戲呢?隻是遊戲的形式不一樣罷了。假設我有一個玩具屋……呃,玩具村吧,村子裡的每個小人都是我的玩具,我為他們設定身份,這個是爸爸,那個是媽媽,安排好角色後,這個玩具村活了,每個角色都有血有肉的。
“有靈魂的角色就會產生自己的想法,那該怎麼維持我建立的秩序呢?當然是我在上面看著,發現有小人跑錯地方了,就把人撿起來放回原位嘛。實在沒用的小人,幹脆扔掉重新做一個。
“再有趣味性一點的話,就設計兩個對立的陣營,將黑夜與白天分開,這樣就更好玩了。我小時候玩過這種比較復雜的玩具屋,需要擺一整個屋子呢,裡面的小人裝上電池可以到處亂跑,不過跑到屋子裡我就看不到了。”
鏡子中的陸明澤指指天花板道:“上面的東西,其實有可能是視線啊。”
他明明在說小孩子玩的玩具,但是卻聽得眾人毛骨悚然,錢大妞說道:“可是,那隻是玩具啊,怎麼能做到那種程度。”
陸明澤認真地說道:“但是對於那些玩具來說,玩玩具的孩子就是主宰它們的神啊,我們這個故事從一開始不就說了嗎,這是山神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