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隻能琢磨著折磨他的肉體。
於是薛煜跟教練在前面累死累活的跑步,我走在後面悠閒的散步。
在走到第二圈時,灌木叢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叫。
我扒開一看,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
渾身髒兮兮的,連路都走不穩。
這時,薛煜氣喘籲籲的湊了過來,「是小貓,它怎麼一個人在這,它的媽媽呢?
「可能有事出去了。」
薛煜點了點頭,沒說話,但是接下來的訓練全程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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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漸黑,我們該回家了。
薛煜看著還在原地的小貓,「它的媽媽還沒有回來嗎?」
看小貓的毛色,八成是被拋棄了。
我沒有說話,薛煜卻好像明白了。
他走過去,把小貓抱在懷裏,眼神帶著幾分哀求的看向我。
「我們養它吧。」
為了惡毒後媽的人設,此時我應該將他懷裏的小貓丟出去。
再訓斥他弄髒了衣服。
可兩雙圓圓的眼睛同時看著我,實在叫我哈特軟軟。
就這一次。
我這麼想著。
然後去隔壁超市要了個紙箱子。
11
回去的路上,薛煜難得主動來牽我的手。
他手小,隻能攥住我三根手指。
我低頭望去,向來表情淡淡的小孩居然討好的笑了笑。
我以為他是因為小貓的事情在表達感謝,沒想到進門時,他小聲在我耳邊說了 句,「我會乖的。」
我會乖的。
所以,別像小貓的媽媽一樣,不要我。
我眼眶一熱,鼻子有些發酸。
但惡毒後媽,絕不能露怯。
我若無其事的扯了扯薛煜的小臉蛋,惡聲惡氣的說,「以後你負責鏟屎,我負責 擼貓!」
小貓取了名字叫白雪。
薛煜說,雖然白雪隻有他一個後媽,但是他會好好照顧它的。
然後第二天,我就看到了薛煜請教了保姆。
撅著小屁股,吭哧吭哧的給小貓餵奶、鏟屎。
12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
薛承禮偶爾回來,會給我和薛煜帶禮物。
除了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其實他人還不錯。
不知道別的富家太太會不會因為老公不回家感到空虛。
反正這種日子,我是爽爆了。
這天,我正躺在客廳看豪門狗血小短劇。
薛煜突然跑到了我面前。
「過兩天幼稚園舉辦親子運動會,你可不可以去參加。」
我挑了挑眉。
小薛煜立刻說,「我給你剝柚子,晚上給你講故事。」
像是怕我不答應,他咬了咬唇,又加了一條,說願意繼續陪我試衣服。
我撓了撓頭。
有種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誰才是小朋友的感覺。
左右在家閑著無聊,我就答應了。
薛煜小小的歡呼了一聲,看著他蹦蹦跳跳的背影,總覺得這孩子比初見活潑了很
多。
13
到了親子運動會這天,我特地起個大早。
盤起頭發,換上了休閒裝。
老師見到我時,愣了一下。
「您是薛煜的家長?上次來的,好像不是您吧。」
我也愣了,低頭看向薛煜。
他抿了抿唇,「上次來的是保姆阿姨…
原來如此。
難怪那幫熊孩子說薛煜的媽媽是保姆。
正常誰家會讓保姆來參加孩子的校園活動啊。
我尷尬的跟老師解釋了一番,並留了聯繫方式,表示以後薛煜的事情都可以聯繫 我。
mmmm
運動會的開幕儀式是幼稚園的集體舞。
每個小朋友都要上去表演。
薛煜站在前排。
一邊跳著舞,一邊時不時的看向我。
小臉紅得像番茄。
我沒忍住,開始拿著手機大拍特拍。
這時,系統上線了。
【你還記得你的人設是惡毒後媽嗎?】
啊這 ….
我立刻狡辯道,【我留著這些都是為了以後羞辱薛煜,你想想,在光天化日之
下,功成名就之時,大螢幕突然放起了你在幼稚園時候跳的扭屁股舞,這怎麼不 算是一種身敗名裂呢。】
我明顯感到系統是有些無語的。
但好在它沒有深究。
14
開幕儀式後,是抽籤組隊的親子接力賽。
這對訓練了一段時間的薛煜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眼看著薛煜一騎絕塵的贏了。
隔壁隊伍有個熊孩子欠欠的對薛煜說,「這次你家來得保姆,比上次年輕漂亮多
了。」
「這是我媽媽!」
這還是薛煜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承認我。
莫名有點小感動。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前怎麼沒有媽媽,八成是個後媽,有了後媽就有了 後爹,你以後慘嘍,沒人要的小孤兒,略略略。」
薛煜氣得跟對方爭辯。
我不好直接罵小孩子,就看著旁邊有幾分事不關己的女人說道,「你們家平時就 是這麼教小孩的嗎?」
「我們家小孩又沒說錯,你不就是個後媽嗎?」
「這麼說你是親媽咯?真沒看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故意縱容小孩子被養歪 呢。」
女人氣得說不出話,剛想過來推操我,老師就及時出現勸走了她。
我陪著薛煜繼續玩了一會別的小遊戲。
很快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可沒想到冤家路窄。
下午家長友誼賽,我又碰上了這對母子。
女人換了一身運動裝,叫囂著要碾壓我。
我身體素質一般,這會也是使出了全力。
看我們倆較上了勁,周圍全是叫好聲。
眼看著我領先半步就要衝破到終點。
旁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熊孩子,突然伸腳絆了我一下。
我一個失衡,重重摔在了地上,胳膊也擦出一片血痕。
「哦哦,我媽媽要贏了,我媽媽要贏了,薛煜的媽媽是笨蛋。」
熊孩子在旁邊跳腳歡呼。
不想我立刻化身某管道爬行優秀選手,愣是先他媽一步爬到了終點。
熊孩子和他媽都看傻了。
「哦哦,我贏咯,你的媽媽是笨蛋。」
熊孩子哇的一聲,哭著就要來踢我。
「媽媽!!」
薛煜紅著眼眶,從觀眾位置跑過來,一把將熊孩子推倒。
這下女人不幹了,抬手就要去甩薛煜耳光。
我坐在地上制止不及。
好在旁邊突然有人逆著光大步走來,牢牢攥住了女人的手腕。
「欺負完我妻子,又想欺負我孩子?真當我薛承禮不存在?」
薛承禮,他居然趕來了。
女人慫了,連帶著他丈夫也不知道從哪跑出來開始打圓場。
「薛總別生氣,競技比賽嘛,受傷也是難免的,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計較,這 樣,薛夫人的醫藥費我們出了。」
薛承禮走過來打橫將我抱起,又騰出一隻手牽住薛煜。
「競技比賽,受傷也是難免的?好,我希望趙先生記住這句話。」
15
「抱歉,我來晚了。」
薛承禮抱我回了車上。
一邊幫我處理傷口,一邊道歉。
他說公司事情忙,薛煜跟他說下午來就可以,他這才沒有著急。
說罷又對著給我傷口呼呼的薛煜道歉。
我趕忙說沒關係,金主爸爸貴人事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卻歎了口氣,說道,「沅沅,我們是夫妻,你可以怨我的。」
怎麼說呢,如果你知道我一個月有三百萬的生活費。
你也會覺得我怨不起來。
考慮到一會還有活動,我的傷又不重。
我們重新回到了觀眾座位。
薛承禮特地換了身運動服,我問了兩句。
他摸著薛煜的小腦袋,漫不經心的說,「剛剛報名了一個專案,總不能讓自己的 老婆孩子白白被欺負吧。」
然後我就在最後一場爸爸們的籃球友誼賽上,看到了薛承禮在場上大殺四方。
尤其是熊孩子的爸爸趙先生。
投籃必被蓋帽。
接球必被緊逼防守。
最後一次,乾脆被薛承禮籃球砸臉。
直接砸得鼻血狂噴。
薛承禮淡定的拍著球,「競技比賽嘛,受傷也是難免的,您別計較,你的醫藥費
我出了,如果您非要計較,我和我的法務團隊,也隨時奉陪。」 薛煜在臺上直呼,爸爸好帥。
我看著頭髮有幾分淩亂的薛承禮,內心小小的贊同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薛煜體力不支靠在我懷裏睡著了。
我看著薛承禮輕聲道,「沒想到你還會打籃球。」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我也是敢跟金主爸爸開玩笑了。
薛承禮挑了挑眉,「在你眼裏我是什麼樣子?我又不是生下來就二十八歲。」
「在….在我大哥沒去世之前,我跟很多富二代其實沒區別。」
他大哥?
原文裏好像沒提過啊。
看薛承禮諱莫如深的樣子,我也沒再繼續追問。
到家後,他將薛煜抱回了房間。
此時我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悠悠閑閑的去沖了個澡。
直到房間裏隻有我和薛承禮兩個人。
他看我不方便,主動過來幫我吹頭髮。
白皙的手指,輕柔的在黑髮間穿梭。
我的心跳莫名加速了幾分。
對視時,薛承禮突然俯身親了親我的頭頂。
「沅沅,我們做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什麼意思?!
之前都是假夫妻?
我被男色蠱惑的腦子瞬間清醒了。
然後我就知道了一個原文中沒提過的劇情。
原來薛承禮娶我時,跟我簽過協議。
那三百萬的生活費是有條件的。
薛煜十六歲之前,他不會跟我生孩子。
難怪之前他從不要求我履行夫妻義務。
有錢拿,還不用生孩子。
現在英俊瀟灑,八塊腹肌(偷看過)的金主爸爸還給我睡。
老天爺,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我和薛承禮談起了戀愛。
是的,我略帶矯情的跟他說要先談戀愛。
他回家頻率並沒有太大變化,隻是打電話的次數明顯增多。
有時候連中午吃了什麼,晚上跟誰應酬都要跟我彙報。
而薛煜。
自從那天親子運動會上叫了我媽媽後,就好像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每天媽媽長,媽媽短的。
我問他,之前怎麼都不叫人。
他撅了撅小嘴,「你以前不讓我叫,你不喜歡。況且,你那時候對我不好,我也 不想叫你媽媽。」
「我現在對你就好了?」
薛煜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湊到我耳邊說道,「我有個秘密告訴你,全世界我最喜歡媽媽。
我笑了笑。
「我也有個秘密告訴你,不許玩平板,數學題再加二十道。」
薛煜:QAQ
開玩笑,我,惡毒後媽來著。
18
這天,薛承禮難得早回家。
他支開薛煜,面容嚴肅的將我帶到書房。
看著我說道,「我們,離婚吧。」
「什麼?!」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薛承禮神情嚴肅。
電光石火間,我腦海裏都是我不但要失戀了。
而且我作為惡毒後媽的艱巨任務也完不成了。
看著我一臉天塌了的樣子。
薛承禮趕忙拉過我,「沅沅別慌,怪我沒說清楚,是假離婚。」
然後他小聲跟我解釋,是公司高層出了內鬼,他需要假作財產清點來轉移一下視 線。
他跟我商量配合他演戲。
聽到這我松了一口氣,我月薪三百萬的清閒日子算是保住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要擱豪門狗血小短劇裏,高低他得整出個女秘書故意將我氣跑
0
然後你虐我,我虐你。
我們倆互虐三百回合後破鏡重圓。
我這麼跟薛承禮說,他聽後一言難盡的敲了敲我的腦門兒。
我哈哈笑了兩聲,開始認真傾聽他的復仇計畫。
我們倆太專注,沒注意到書房門口,有人趴在地上,斷斷續續聽到了,「離婚 」、「破產」這些字眼。
等到薛承禮跟我商量好。
我一開門,就看到了眼裏含著兩泡淚的薛煜。
「小鱈魚啊.. !
不等我說完,他嗷的一聲撲上來抱住了我的大腿。
「不用問了,跟你,我跟你!我和白雪都跟你,我們倆是你的私有財產。」
我:...
薛承禮:...…
很難跟孩子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19
放出離婚消息那天,本來我是要一個人走的。
但架不住薛煜哭得太大聲。
「麻麻,嗝……你別走,嗝……我撿礦泉水瓶養你。」
有幾次他跟教練一起跑步,碰到公園裏有拾荒老人。
我就給他科普了一下。
沒想到他還記住了。
最後沒有辦法,隻得讓司機饒了遠路,把薛煜送到了我現在的公寓。
公寓比不得別墅,隻有百十來平。
我沒再請保姆。
每天跟薛煜一起收拾收拾衛生。
別說,好久沒享受到當惡毒後媽的快樂了。
反觀薛煜,不但沒有適應不良,還變得莫名刻苦。
他說,「媽媽,你放心,等我變成天才萌寶,一定帶你殺回去。死習,我學死你 !」
我: . . .
明明已經跟他解釋過了是假的。
下次看豪門狗血小短劇的時候,再也不外放了。
20
公寓在市區,比別墅方便很多。
我吃著久違的炸雞,滿足的呼了一口氣。
小薛煜戳了戳面前的營養餐都要饞哭了。 「媽媽,你在吃什麼?」
「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