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嫁病嬌後我鹹魚了 2821 2024-11-08 14:37:28

第55章 二更


  趙羲姮發現之後,趕忙叫人請醫師來。


  衛澧身上比平常更熱些,原本蒼白的臉頰變得緋紅,縮在被子裡,那麼高的人,現在成一團,看起來可憐極了。


  趙羲姮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被燙的一縮,完了這麼熱,萬一把人燒壞了可怎麼辦?


  陳若江過來看過一眼,勸趙羲姮安心,“主公不會有事的,今天下午肯定就退燒了。”


  趙羲姮幽幽看他一眼,“你要不要陪他一起?你主公那麼器重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陳若江連忙閉嘴,他忽然發現,他所面對的不是一開始那個來和親被搶來的公主了,而是衛澧的妻子,氣到快要把他打出去的衛澧的妻子。


  但是陳若江這麼一說,趙羲姮也略有放心,上次他傷的那麼重,沒兩天就活蹦亂跳了,不過發燒,肯定沒事兒。


  衛澧命硬。


  她用冰水洗了帕子,貼在他額頭上。


  衛澧雖然人沒醒,但一點兒都不老實,翻來覆去的將帕子抖掉了。


  趙羲姮放了好幾次,他都給蹭掉了。


  她氣得想一巴掌呼上去,但念著他生病,隻是將帕子又放回他額頭上,然後兇他,“別翻身了聽見沒有!再弄掉我就打你了!”


  衛澧當然沒聽見,甚至囂張的在她話音剛落之後又翻了身,帕子又掉了。


  趙羲姮氣得在他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力道跟貓撓似的,把新洗好的帕子摁在他頭頂,明知道沒有用,還是威脅,“不許翻身了!”


  山下的醫師戰戰兢兢被拎上來給衛澧診脈,最後開了方子,讓人去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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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已經打算下山,被趙羲姮截下了,“先生請在這兒暫時住,等主公退燒後再行下山,診費會按時間結算。”


  醫師被恭恭敬敬請下去喝茶。


  謝青鬱聽見隔壁陣仗極大,讓人去打探,傳回來的消息是主公昨夜受涼發燒了,夫人請了醫師來。


  他嘆口氣,心裡一酸,阿妉倒是很重視衛澧。


  帕子敷了將近半個時辰,趙羲姮手背貼在他的臉頰上,還是滾燙一片,半點兒作用沒有。


  她直覺這次病來勢洶洶,不大好。


  衛澧中途醒了一次,用水汪汪淚蒙蒙的眼睛無措看著四周,有點懵懂的樣子顯得年紀很小,趙羲姮最受不了這樣又慘又可愛的了,當即心口中了一箭,脾氣軟的不行不行的了。


  然後摸摸他的頭,“乖乖,睡吧。”


  狗蛋兒正在舔毛,聽見趙羲姮叫“乖乖”下意識直起身子朝她喵了一聲,以為在喊它,然後一蹦一跳過來。


  衛澧忽然一把抓住狗蛋兒的爪子,閉上眼睛,語氣軟軟的,脆弱的去喊,“趙羲姮,阿妉……”


  狗蛋兒毛都炸了。


  趙羲姮連忙把自己的手塞過去,“我在這兒呢。”


  “滾開!”衛澧就算發燒,還是很兇,把趙羲姮推開,然後繼續握著狗蛋兒的爪子喊趙羲姮的名字。


  趙羲姮臉一皺,眉頭蹙起,怎麼回事?真燒傻了?


  完了完了,衛澧真燒傻了可怎麼辦?


  狗蛋兒要掙開衛澧的手,衛澧蜷縮著身子,忽然一滴一滴掉下眼淚來,“阿妉,你要走嗎?”


  趙羲姮連忙摁住了狗蛋兒的腦袋,讓它別動了,“委屈點兒……”


  “給你阿耶捏一會兒吧,他難得這麼喜歡你。”


  狗蛋兒眼淚汪汪。


  “你要是敢走,我就掐死你。”衛澧補充著呢喃。


  趙羲姮面無表情把狗蛋兒從衛澧手裡解救出來,“去玩兒吧乖乖,別理你爹爹了。”


  她問侍女,“藥煮好了嗎?”


  再不喝藥衛澧就沒救了。


  “好了好了。”侍女從小廚房端著藥碗,連忙跑進來,將藥交給趙羲姮。


  “起來喝藥。”趙羲姮趁著衛澧是醒著的,冷冷衝他道。


  衛澧懵懵懂懂把自己藏在被褥裡,死活不肯出來。


  “喝藥!”趙羲姮掀開被。


  “不喝 。”衛澧繼續縮。


  “不喝也得給我起來喝!”她將藥放在一邊,捏著衛澧的手把他拖出去來,“喝了病才能好。”


  衛澧不為所動,唇緊緊抿著。


  “你不喝藥我就走了。”


  “你愛走不走,你誰啊?”衛澧跟她嗆起來,隻是聲音軟塌塌的。


  趙羲姮氣的肺炸,衛澧這一燒起來跟回到了前半個月的狀態似的,張嘴閉嘴都氣人,還是這幾天冷淡的衛澧省心。


  她把藥碗往小幾上重重一放,“我是趙羲姮,你說是誰?”


  過了一會兒,被窩裡的人動了動,鑽出來,露出一個亂糟糟的腦袋,“喝。”


  趙羲姮心有點兒酸有點兒堵,不想讓她走,怎麼還天天氣她,現在還冷淡她?衛澧他就是有病。


  藥碗遞過去,衛澧還躺在被子裡爬不起來,趙羲姮將他扶起來,他眼淚朦朧的看著她,唇緊緊抿著。


  “你不是說要喝嗎?”


  “苦。”


  趙羲姮手一抖,險些笑出聲,衛澧怕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苦,沒事兒。”她憋笑憋的臉紅。


  衛澧仰頭喝進去,吐出來將近一半,趙羲姮連忙往他嘴裡塞了塊兒糖,給他順順。


  趙羲姮看出來了,他是真的怕吃藥。


  雪白的褻衣上沾了藥漬,一股藥的苦臭味兒。


  趙羲姮沒給他換,而是把碗遞過去,“再熬一碗來。”


  剛才藥隻喝了一半,藥效根本發揮不出來。


  人一病就神志不清,愛撒嬌,衛澧也不例外,他原本就沒什麼力氣,現在直接往趙羲姮懷裡一倒,頭埋在她的胸口,抓著她的衣襟,像個小孩子一樣,小聲說,“不喝。”


  趙羲姮往他嘴裡又塞了塊兒果脯,“喝,喝了趙羲姮就不走了。”


  衛澧沉默著嚼果脯,嚼了半天也沒咽下去,這下換趙羲姮捏著他下巴了。


  “你怎麼回事?”


  “咬不動。”


  衛澧發燒發的渾身軟,連吃口豆腐都費勁。


  哈哈哈哈哈哈哈,趙羲姮搓著自己的臉忍笑,雖然很好笑,但她不能笑。


  衛澧都這麼慘了,她再笑是不是就不做人了!


  但是,“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啊。


  她一邊笑一邊拿帕子接在他下巴處,“吐出來吧。”


  衛澧乖乖吐出來,趙羲姮給他塞了塊兒麥芽糖。


  他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又要睡著。


  發燒的衛澧真好哄,趙羲姮又拿了兩塊糖,哄他喝了另外一碗藥,雖然還是吐一半咽下去一半,但好歹兩次湊齊一碗了。


  他嘴裡含著糖睡過去。


  趙羲姮過了半個時辰摸摸他的額頭,燒半點兒沒退。


  “叫醫師來,快些。”


  衛澧抓著她的衣角,眉頭緊緊皺著,看起來很不舒服,但是哼也沒哼一聲。


  醫師的意思是,不愛的生病的人一旦生起來就來勢洶洶,看樣子不能隻喝藥,還得靠針灸,但死一定是死不了的,要注意些,不要把腦子燒傻了。


  衛澧腦子本來就不太好,再燒壞了就徹底完了。


  趙羲姮現在還得指望著衛澧吃飯呢,巴不得他趕緊好。


  陳若江也沒想到衛澧這次會病的這麼重,衛澧才剛剛上進沒多久,他安穩的日子還沒維持多久,他不想投奔別人,於是蹲在偏堂坐了一天。


  又是灌藥又是扎針,一直折騰到了第二天清晨,衛澧才有退燒的跡象,趙羲姮倚在牆邊,手肘撐在頭上,昏昏沉沉睡過去。


  衛澧抓著她一隻手沒撒開,好像隻有這樣牽著才有安全感,確定趙羲姮不會跑掉。


  “夫人,我送醫師下山的時候,看到山下有人在哭,打聽過後才知道,主公前帶人幾日拆了不鹹城東的寺廟,將佛像與觀音像都砸了。那寺廟香火一向鼎盛,所以民怨有些沸騰。”


  在戰亂四起的年月,人人都要尋求一份信仰,才能心安的活下去,這也是為何這些年佛學道教愈發興盛的原因。


  佛道都教人吃苦是為了下一世更好。這一世本就過的困苦,再沒有下輩子作為慰藉,那日子就更沒法兒過了。


  趙羲姮幽幽轉醒,捏捏眉心,心想衛澧又發什麼瘋?闲著沒事兒去拆人家寺廟做什麼?佛祖又礙著他什麼了?


  她雖然不信這東西,但也不會阻攔別人信,人生在世總得有點信仰追求。


  “陳副將,我給你些錢財,你下山將寺廟重新建起來吧。”趙羲姮讓人去開庫房,“然後你再帶人在城中布施半月。”


  她又囑咐一旁的侍女,小聲道,“勞你再下山一趟,問問醫生在藥裡加黃連衝不衝突藥效。”


  侍女瞥了躺在床上的衛澧一眼,然後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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