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嫁病嬌後我鹹魚了 3618 2024-11-08 14:37:28

  衛澧性格死要面子那種,他讓貓撓了也不肯說,隻是悶著生氣,趙羲姮得想辦法哄哄他。


  你說衛澧這人也真是的,疼了也不知道喊一聲讓她知道。


  雖然趙羲姮不在意衛澧,但現在她跟他同在一個屋檐下,嫁妝在他手裡,吃穿都是他的,還得讓他保證自己的安全,還是哄哄吧。


  畢竟自己也傷人心了。


  侍女並沒注意,在她往回走的一瞬間,書房的燈又亮起來了。


  衛澧睡不著,幹脆點燈起來,繞著書房走,來發泄心裡的不滿。


  餘光瞥見趙羲姮那箱子家書還擺在他書案上,他帶著憤恨將裡頭東西都倒了出來,挨個去看,也不管趙羲姮她爹娘多酸了。


  第二封家書與第一封相隔三個月,還是趙星列與他妻子說一些碎碎念生活上的小事。


  “孩兒快要出生,母後很欣喜,我阿娘阿耶也緊張,他們為孩兒準備了許多東西。母後眼睛不好,卻執意繡雙虎頭鞋,說保佑我們孩兒平安。哥哥也帶了嫂嫂和阿娘做的小衣裳,我阿耶還親自為孩兒雕琢了一隻小印章。我說這些東西都準備的太早了,他們說已經很晚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孩兒馬上出生了,他說很想你。”


  趙星列回信


  “很快,大概還有半個月,我夜裡睡不著,想了幾個乳名,若是女兒,乳名就叫阿妉,我盼她長樂安康……”


  剩下的衛澧沒看下去,越看他心裡越難受,臉疼,心裡也疼,匆匆將信折好,又塞回去了。


  扒拉扒拉剩下的信件,與第二封間隔了將近三個月,想必那時候趙羲姮已經出生了,於是寄信人的署名從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兒”,變成了“阿妉”。


  趙羲姮的乳名,叫阿妉。


  她父親盼望她長樂安康,所以為她取名阿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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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未出生前,就已經得到了萬千的寵愛,有父母的,祖母的,外祖父與外祖母的,所有人都期盼著她來到世上,已經做好了一切迎接她的準備。


  趙羲姮,她得到過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一家人明目張膽的偏愛,所以她現在對任何人的示好都不必受寵若驚,甚至那一點點示好,與她以前所擁有的寵愛相比,是那樣微不足道且渺小。而衛澧,他什麼都沒有過。


  衛澧沒坐在椅子上,而是倚在牆邊兒,思緒不知飄到哪兒去了。


  他跟趙羲姮,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即便他如今費盡心思將人拉到了屬於自己這邊的泥沼中,她終究是不一樣的。


  你說一個生來就尊貴的人,用得著考慮一個討厭的人是什麼心情嗎?


  他就那樣沿著牆邊兒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盯著外頭漸出的紅日起了身。


  昨日的衣裳沾上厚重的塵土,已經變得汙濁不堪,他到底回了院子,去取一套幹淨的衣裳。


  衛澧才進屋子,躺著的趙羲姮就一咕嚕爬起來,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兩個人目光相觸,衛澧挪開視線,像是沒看見她一般,徑直去找衣裳了。


第31章 一更


  趙羲姮一愣,衛澧竟然當做沒看見她。


  她心裡盤算著,不對勁兒啊,按照她對衛澧的理解,他若是真生氣了,早上來掐自己脖子了,說不定還會把她帶貓一起掐死,但現在這麼冷漠,是怎麼回事?到底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還是說讀書使人進步,衛澧好好讀了幾天書,已經學會將喜怒都藏起來了。


  衛澧越平靜,趙羲姮越覺得心裡打鼓。


  她倒是從未想過,衛澧是被她的行為傷著了,委屈了。


  畢竟這種情緒,就連衛澧他自己都不肯承認自己會有。


  “主公?”趙羲姮叫他。


  衛澧還是不搭理人,將衣櫃裡的衣服抱出來一卷,隨手塞進包袱裡,轉身就往外走。


  趙羲姮:“!!!”


  衛澧不會是被她氣到離家出走了吧。


  她也顧不上被窩外面多冷了,趕緊跑下來,鞋也沒顧上穿,一把拉住衛澧的袖子,“主公主公我錯了,我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當真認識到自己錯了,愧疚的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趙羲姮自覺沒心沒肺,這麼難受還是頭一會。


  地上冰冰涼,凍得她交趾刺痛,趙羲姮忍不住縮了縮交趾,但還是沒撒手,她怕自己撒手,衛澧這個狗脾氣不聽她說話就跑了。


  人要是真給氣跑了,她也挺難受的。


  這是衛澧的家,她把人氣跑了自己擱這兒住的舒坦算怎麼回事兒,而且昨晚那個事,真就是她不對。


  衛澧還是沒說話,把自己的袖子從趙羲姮手裡抽出來,冷著一張臉繼續走,趙羲姮锲而不舍跟上去,這次握住了他的手腕,“主公我真的錯了,你理理我。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她壓低聲音,軟軟的,小時候犯錯了同趙星列撒嬌便用這樣的語氣,百試不爽。


  “你手還疼不疼?上藥了沒有?”趙羲姮牽起他的手,衛澧蒼白的手上處處都是棕褐色的疤痕,還有凍瘡,手背上貓抓的傷痕都顯得並不那麼嚴重了,總之就是很醜。


  趙羲姮看著,忽然說不出話來,她心裡有點兒堵,賽得慌。


  好像前幾日見他手的時候,都沒這麼多傷,也或許是上次看的時候,並不仔細。


  她想起她阿耶,每次從戰場的回來,處處都是疤,衛澧卻比他的要更嚴重些。


  衛澧雖然人差勁些,但他疼也不說,冷熱不知,飢寒也不知,讓貓撓了也不跟她講,這樣子還怪讓人難受的,趙羲姮眼眶有些發熱。


  都是人,誰都會疼,他怎麼可能不疼?


  “我給你上點兒藥吧,狗蛋兒爪子上不幹淨,回頭容易發炎。”趙羲姮拉著他的手,殷切道。


  衛澧見她看著自己的手,目光暗了暗,飛快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放在背後。他的手很醜,有時候自己都不願意多看。趙羲姮一個嬌軟的小娘子,看著不得覺得害怕惡心?她能忍著惡心跟自己說這麼多話,真是了不得。


  扯扯嘴角,眼尾帶著些輕蔑,“看夠了?錯哪了?”


  趙羲姮剛要說話,衛澧抓住她的發尾,讓她面對自己,“你是公主,你哪會錯?錯的都是我。”


  說罷也不聽趙羲姮的解釋,揚長而去。


  趙羲姮真以為他是面團捏的?隨隨便便兩句就能哄好?他又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娘,不疼她不愛她,甚至可以說是討厭極了她,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她三樣兩語勸好了?


  況且她道歉也不定是發自真心的,她心裡哪裡有過他,不過是怕惹惱了他今後日子不好過所以才委曲求全的道歉,當他什麼都不知道?


  衛澧越想就越覺得暴躁難安,想起昨晚在書房心裡的那股說不上來的酸勁兒,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心裡罵道,衛澧,你下不下賤?當初把趙羲姮搶來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平多年之憤?


  現在你在幹什麼?她趙羲姮吃得好睡得好,沒事兒還能衝著你發脾氣,你是不是下賤,就這樣慣著她?


  你就應該罵她,應該打她,應該折磨她。她讓你不高興了,你憑什麼走?該走的是她!


  他雖這樣想著,腳步卻不停,再也沒有折返回去。反正他晾晾趙羲姮,等他不在家的日子,她受了冷待,就知道好好聽話了,讓她還敢同對自己吼!


  趙羲姮凍得腳拔涼,她趕緊跳上火炕,蹲在窗邊看著衛澧的影子消失在窗紙後面,略微有些失落。


  衛澧他是真的生氣了,以往他生氣自己還有跡可循,現在竟這樣冷冰冰的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奇怪衛澧生氣竟然不掐她脖子了。


  一大早狗蛋兒餓了,它像隻沒事兒貓一樣跑過來蹭趙羲姮要飯吃。


  趙羲姮一看它,想起衛澧手背上的傷痕,三道深深的印子,露出粉紅的肉。


  她生氣的把貓扔下去,“你別吃飯了,撓人了還好意思問我要飯吃?”


  狗蛋兒在下面轉了一圈兒,趙羲姮還是把它抱起來,然後拿了小剪子,小心翼翼給它剪指甲。


  她低著頭,一邊剪一邊嘟嘟囔囔,“以後別撓人了,你看你阿耶被你撓的,多疼啊,他生氣了,也不讓我給他上藥,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


  趙羲姮生狗蛋的氣,但更氣的還是自己。


  她就是個蠢蛋,狗蛋兒不撓她,每次張牙舞爪也就是嚇唬她,她就當真以為這小家伙隻會嚇唬人,實際上這小東西野性難馴,把人撓了,她沒有第一時間道歉,甚至抱怨衛澧把她貓扔了。


  她做的不對,哄也沒將人哄好,現在人還被氣跑了。


  看衛澧拿了那麼多衣裳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她雖以往巴不得衛澧日日都不回來,整個院子都是自己的,暖烘烘的火炕也沒人跟自己搶了,但衛澧真就這麼走了,氣也沒消,趙羲姮心裡愧疚。


  前幾日晚上,衛澧還答應同她一起打牌。


  衛澧南營巡完了,借著同趙羲姮生氣的勁兒一股氣帶人去了東營。


  東營臨海,與東瀛隔海相望。


  一到冬日海面結冰,船隻出行困難,東瀛即便想渡海而來也困難,還算安穩,實際上沒什麼巡視的必要。


  從不鹹到東營有兩天的路程,衛澧到時,是宋將軍來迎接的,為他安排了營帳。


  “聽聞近日王之遙與劉渙開展,攪得華尚樂不得安寧,他欲以兩郡為籌碼請求主公前往勸和,主公為何不應允?”


  宋將軍是個儒將,心思細密,多精兵法謀算,此事他再三思索過了,有利可圖且一本萬利,輕輕松松便能拿下冀州兩郡,何樂而不為?


  聽聞衛澧近來在南營名聲大噪,頗有一呼百應之勢,若取冀州兩郡,於他聲望上更上一層樓。


  衛澧心情正差著,聽宋將軍拉長音絮絮叨叨心裡更加煩躁,將兩彎月刀往桌上一放,冷眼看他,“你說完了?”


  宋將軍摸摸鼻尖,退下,“主公連日奔波,想必疲乏,屬下改日再與您商議。”


  衛澧衣裳沾了厚重的塵土,自三十那天晚上就不曾換了,他將帶來的包裹解開,從裡掉出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荷包是素淨的米色,上面不曾繡花,料子卻很細膩,看起來簡單卻昂貴,他沒有這東西,府中的侍女也用不起,這多半是趙羲姮的。


  他隻要一想趙羲姮,眼下心裡就火辣辣的疼,她的東西衛澧自然也不想看,順手扔在案幾上,發出砰的響聲。


  晚上,宋將軍遣了個小將來。


  “主公,宋將軍在營中設宴,為您接風洗塵。”


  “嗯。”衛澧在營帳裡待了半天,從晌午待到晚上,可怎麼也睡不著,他一閉眼就是趙羲姮昨天早上拉著他的手說,“主公,我給你上點兒藥吧。”


  衛澧並不想多想起趙羲姮,這令他感到很難堪,好像他多在意趙羲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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