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蘇荷練舞，額頭全是汗，一顆顆滾落，她喘著氣，頓了頓，“晚上想吃什麼？”
自從那天晚上他發燒過後，已經有一個星期兩個人一直沒見過面，因為他第二天就發信息給她，說他要出去一個星期。
正巧今早回來。
謝樓眯了眯眼，淡淡地說：“椒鹽蝦吧。”
“好。”蘇荷應了聲，轉身就走，鞋子還提在手上。
謝樓放下手機，看著她的背影，原來她連腳丫子都這麼白....
這時，陳曜從樓上下來，一下子就跟謝樓碰上，陳曜眼睛一亮，“回來了？”
謝樓嗯了一聲，捏了煙放進嘴裡，看他左探右探，“找什麼？”
陳曜一笑：“你剛看到蘇荷嗎？”
謝樓唇角勾起，似諷似笑，“沒。”
後轉身就走。
陳曜哎了一聲，追上去，“晚上我去你那裡吃飯吧？”
“晚上我有事。”謝樓無情拒絕。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學生會走去，走了大約幾步後，謝樓突然停住，他垂著眼眸把玩著煙，懶懶問道：“陳曜，你在追蘇荷？”
陳曜腳步一頓，歪著腦袋，笑了下，“還沒開始呢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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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學生會都傳遍了。還沒開始？
*
很快的，迎新晚會到了。
這屆的迎新晚會足足推遲了一個多月，此時十一月份，海市是很南方的天氣。此時還沒有一點冬天的感覺，所有人都還在穿短袖。
因為天氣好，迎新晚會參加的人也就多了。
蘇荷這段時間奔波於教室舞蹈室宿舍還有謝樓家之間，都沒注意到學校的變化，這會才發現，這個晚會竟然如此盛大，贊助商是海市鼎鼎有名的房地產商，財大氣粗，她在後臺化妝才聽說。
是謝樓拉的贊助商。
後臺要參加節目的學妹們，個個提起謝樓，都害羞帶怯，面紅耳赤。
“謝學長，現在是不是單身啊？”
“聽說他之前談了一個系花呢，現在分了，應該是單身狀態。”
“學生會那個柳雲，跟謝學長什麼關系啊。”
“好像是謝學長以前女朋友的閨蜜。”
這段時間，蘇荷聽了謝樓不少的傳聞，也知道他談過一任女朋友，那位她一直以為還存在的女朋友，實際已經分手了，並且出國了。
而現在，他單身著。
所以學校裡，飛蛾撲火的女生很多，告白的，追求的，都有。
至於最近，從別人的嘴裡，多了一個謝樓前女友閨蜜的名字柳雲。
“好了沒啊，各位？”大一新生代表小主持掀開簾子進來，笑著問了一句，一群正在說話嘰嘰喳喳的新生們立即閉了嘴，領舞的小美女亭亭玉立，轉頭跟主持人說：“快了，要到我們了嗎？”
“還有兩個節目，很快的，你們可是壓軸呢。”
小美女笑出了貝齒，點點頭：“嗯。”
紅色簾子放下，化妝間的人再度忙起來。
溫曼給蘇荷戴上耳釘，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不要緊張。”
蘇荷從鏡子裡看她一眼，笑了笑。
*
迎新晚會進行到一大半了，謝樓跟陳曜才總算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兩個人來到前排，周成給讓了位置出來，拍手道：“快，位置給你們留了。”
陳曜眨眨眼，笑得風流，支著下巴，“她們還沒開始吧？”
周成掃陳曜一眼，撇嘴：“還沒。”
他知道陳曜說的她們，是誰，不就是蘇荷嗎？
每一年都有舉辦迎新晚會，像他們大三的師兄，都已經看膩了。各路美女都見識過，各種精彩節目也都見過了，也沒什麼稀奇的。從去年開始，陳曜跟謝樓還有許俞基本就不會來看現場了。
都在後臺盯著那些小年輕。
前排這幾個位置就一直留著。
今年...這兩個人倒都出來了。
周成看一臉期待的陳曜一眼，再往旁邊看去，謝樓長腿交疊，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玩著手機，低垂著眉眼，渾身散漫。
誰能想到，學生會長今晚也出現了。
周成嘖一聲，難不成也是來看蘇荷的？
而身後，那群學生看到謝樓來了，個個興奮得不行，還拿手機偷拍。
海城大學論壇驚現置頂帖。
【震驚！謝學長今晚光臨迎新晚會的現場！內附偷拍相片（清晰度感人）】
很快的，倒數第二個節目小品，完美落幕。
主持人上臺，報了下一個節目的節目名。
“今晚壓軸，由海城大學最美新生表演《美人殤》。”
剛報完，眼前一紅，領舞帶著八個伴舞，穿著鮮紅色的古裝舞裙，款款上臺。蘇荷站在末尾，腳上綁著鈴鐺，每走一步，就發出鈴鐺響聲。裙擺是叉開的，兩邊各垂一條下來，柔軟的裙子貼著細白的長腿。
而白皙的腿，若隱若現，腰身也被束得很細，很緊。
手上挽著紅色絲帶，音樂聲一起，蘇荷抬起手臂，裙袖往下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絲帶纏在手臂上，鮮豔欲滴，增加了視覺性衝擊。
她上了眼妝，眼角微微一揚，勾人魂魄。
腳下踢裙，□□白皙的腳丫子翹起來，無比吸引人。
她站的位置偏右，但在前排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尤其是有心人想看。
陳曜沒忍住，“操....這麼好看？”
謝樓薄唇抵著礦泉水瓶，視線沉沉落在她踢起來的腿上....
第13章
臺上十分鍾，臺下十年工。排練的時候，對著鏡子跳，蘇荷還挺自如的，上了臺，是有些緊張。
但音樂聲一響，身子就跟著動起來。
燈光很刺眼，臺下的人的神情都看不清，黑壓壓一片。
等一曲畢，尖叫聲口哨聲還有掌聲響起，蘇荷才發現，額頭的汗已經順著臉頰往下滑落，她喘著氣，跟著鞠躬，彎腰。
再跟著領舞的小美女一塊離開，下到後臺，蘇荷身子才放松下來，她用絲帶擦著下巴的汗，因換衣間少，蘇荷抱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回宿舍換，正好可以洗個澡休息。
剛下臺階，就碰上謝樓。
門口光線不太好，謝樓唇角叼著煙，站在下面一個臺階。
蘇荷在上一個臺階，兩個人一時間，竟是安靜對視，大約一秒，蘇荷衝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側過身子，就要走。
但是她一動，謝樓就一動，擋住她的去路，橘色煙蒂跟隨他動作，一晃掉在風中。
臺階太短，沒處可躲。
蘇荷擰眉。
“謝樓？”
謝樓一隻腿，踩在她站的臺階上，微抬下巴，“嗯？”
蘇荷：“讓讓。”
說完，謝樓紋絲不動，蘇荷依舊擰眉，就在她打算再開口，謝樓唇角勾了下，往旁邊稍微讓了一個位置。
蘇荷松一口氣，收回目光，跟他擦肩而過。
這裡樹蔭遮月，門口感應燈已滅，蘇荷恍惚間，感覺到風吹過來帶著一絲煙草味，下一秒腳懸空。
大紅色裙擺在空中劃了一條線，一隻手攬過她的腰。
謝樓懶散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小心。”
蘇荷定睛一看，她踩空了。
腰身被他摟著，風愈發大了，吹著兩個人的衣服，尤其是她的裙擺，一動一動，白皙的長腿若隱若現。
*
“荷荷！”一道嗓音在臺階下傳來。
陳曜手裡拎著一瓶水，就在最後一個臺階，抬頭看著他們。
那一剎那間，蘇荷感覺腰上的手緊了緊，她略微掙扎，那句放開我還沒開口，腰間一松，蘇荷三兩步踩了另外一塊完好的磚塊走了下去。
陳曜臉色忽明忽暗，有些陌生。
蘇荷頓了頓，斟酌了一會，衝陳曜點點頭，隨後默不作聲地離開。
行走間，風將她的發絲掠起，隱隱有一股煙草味索繞在鼻尖，蘇荷擰眉，揉了揉鼻子，人影消失在拐角。
而原地。
謝樓轉過身，唇角斜斜叼著煙，挑著眉眼看陳曜。
陳曜滿目都是紅色的裙擺，他沒有跟以往那樣，帶著笑意或者出聲調侃，揮散不去的是剛剛謝樓摟著蘇荷腰肢的畫面。
兩個人無聲對視。
空氣中，明明無波無浪，卻似硝煙戰場。
大約一秒。
謝樓手插口袋，垂著眼眸從唇角捏了煙下來，掐滅，走下臺階。
陳曜抿著唇，依舊沒吭聲。
靜靜地看他。
謝樓挑了挑眉眼，說了句：“走了。”
就先走，沒有要等人的意思，也沒有解釋，更沒有交談。
陳曜捏了捏水瓶，咯吱一聲。
他轉身看著謝樓，長腿踩在臺階上，說：“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會愛上蘇荷嗎？”
謝樓停住腳步，懶懶地伸長了嗓音，“啊，是啊。”
“那你剛剛怎麼回事？”陳曜問得自然，嗓音卻有些繃緊。
“怎麼回事？”謝樓嗤笑一聲，“舉手之勞啊。”
陳曜：“......”
呵呵。
*
樓梯處三個人走後沒多久，一抹淺藍色走了出來，柳雲拿著手機，上面還在通話中。
電話名字顯示：“蕭岑。”
裡頭，蕭岑正在說話。
“啊？你說那個蘇荷啊？不用擔心，以前她追過謝樓，追得很瘋狂，謝樓都無動於衷。”
“你幫我盯著別的女人。”
柳雲：“......”
是麼？
那我剛剛眼花了？
謝樓那一伸手，那一摟，多自然。他恰又穿得白色襯衫，黑色長褲，蘇荷一身紅舞裙，被他捏在懷裡，柔若無骨，十分刺激人。
這..叫無動於衷？
*
回到宿舍，隻有溫曼在，池穎跟陳琳都還沒回來。溫曼盤腿坐在床上，正在剪腳趾甲，看蘇荷一眼，“回來啦？大美女。”
蘇荷把衣服放下，扎頭發，說：“我去洗澡。”
全身都是汗，很黏糊，加上臉上的妝容，更加黏糊。她轉進陽臺，卸妝洗臉，再進浴室，等出來了，渾身舒爽。
溫曼玩著平板，說：“你們跳這支舞，火了。”
蘇荷往她平板上看了一眼，學校的論壇上全是關於這支舞的贊美，那個領舞的大一新生，立即被無數人關注，長得實在太美了。
溫曼：“沒多少人注意到你，不過也有。”
“你看看。”她開了一個帖子給蘇荷看，標題寫著【自考生的大姐姐太美了，我稀飯，求大姐姐的微信】
下面是蘇荷的相片，而且還是放大的。就是在跳舞的時候被人用手機放大，清晰度很對得起觀眾。
蘇荷：“......”
“還有這個學生會長，就是那個長得過分好看的男生，也太火了吧，小年輕都在想什麼呢？論壇裡全是他的帖子，說他去年都沒到現場看表演，今年來了，還卡在你們這支舞蹈表演的時間來的，說他是不是為了那個領舞的來的。”溫曼邊看邊笑，還邊念出來。
蘇荷聽著頓了頓，也笑了下，拉過椅子，整理桌子上的書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