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服不服 3324 2024-11-08 14:35:03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心裡是種什麼感受。原來曾經那麼錐心的難過,方向和對象居然是錯的。


  現在誰能為她這份冤枉的傷心買單?


  她怨憤地看著任炎。她怨憤他從前什麼也不說。


  可是轉頭想,任炎又能怎麼樣呢?他站在那樣一個尷尬的位置上,他的親情對他來說都是枷鎖都是代價,他連快樂都是奢侈的。


  她還能怎麼怨憤他?罷了吧。


  楚千淼嘆口氣,半眯起眼。


  任炎問她在想什麼。


  “我在回想那次在海歸聚會上的事。”


  譚深回國不久後,把她帶去了海歸聚會上。任炎和慄棠也在。她回想起他們四個人,曾經圍坐在一張小桌前,你來我往地聊天來著了。


  想想真可怕,即使那樣,任炎和譚深的表兄弟關系依然絲毫不露端倪。他們表現得就真的完全是兩個不算熟識的學長和學弟而已。楚千淼想她自己是不傻的,慄棠也是個冷傲人精。可她和慄棠兩個人居然誰都沒看破任炎和譚深的關系。


  所以他們到底是擁有多好的演技。所以他們真是從骨子裡排斥著對方,才讓外人絲毫不察他們的血親關系。


  “那次怎麼了?”任炎問。


  楚千淼搓著胳膊上又浮起來的雞皮疙瘩,說:“現在回想起那次你、我、慄棠和譚深,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聊天,我覺得當時除了我,你們三個真是人人都沒一句廢話,人人話裡都是珠璣。”


  當時譚深拉著她走到任炎和慄棠面前。(50)


  譚深先對任炎晃著酒杯說:“那天謝謝學長送我們!”


  這話在她聽來,譚深當時的意思是任炎去接慄棠,順便送了他,他因為蹭到車而感謝。可實際情況卻是任炎專程去接他,慄棠才是蹭車的那個。他這樣說,其實是玩了個巧妙的文字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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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記得慄棠當時就著譚深的話對任炎說:“一直來不及跟你道謝,後來想和你吃飯你又一直忙。借著譚深提起來,我也想說,任炎,謝謝了!”


  她現在仔細一回想,就會發現其中的邏輯問題了——假如當初任炎真的為了接慄棠不惜在就餐中途離席,慄棠對他來說這麼重要,他怎麼又會在接了慄棠之後一直不給慄棠一起吃飯的機會?


  但那時她再聰明,也想不破這是因為任炎和譚深是兄弟而引發出來的結果。


  後來在那次海歸聚會上,慄棠問她和譚深是什麼關系。


  譚深回答說,她是他的前女朋友。譚深把“前女朋友”三個字咬得特別重。現在她回想,這幾個字,譚深分明是對任炎說的。譚深在提醒任炎他和她的關系。


  那時慄棠是怎麼回話來著?


  慄棠晃著紅酒杯,對她輕笑一下,說:“我比較了解譚深,他很優秀的,各方面。做她女朋友,你會很幸福。”說完這話慄棠還挑了挑眉梢。


  現在她回想,那話是別有深意的話,那副樣子也是別有深意的樣子。慄棠說“他很優秀,各方面。”“你會很幸福。”


  她現在明白了,慄棠是在當著她和任炎的面,用暗語跟譚深調情——慄棠其實在說,譚深他那方面很厲害,你跟他會很性福。


  楚千淼現在越來越覺得看不明白慄棠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對任炎、對譚深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態?


  對了,那天慄棠說完那句“做他的女朋友,你會很性福”之後,她記得任炎把酒從紅酒杯裡晃了出來,濺在手上。


  ——他八成又想到該死的發財魚什麼的了。


  但她不打算現在告訴他發財魚的真相。隻要他有一點在意,她都不告訴他。她想要他的全不在意。


  她忽然又想到什麼,抬頭問任炎:“我記得那天後來的時候,你和譚深都去了飲品區,我看到譚深和你說著什麼,你往我這裡看了一眼,但馬上就挪開了眼神。然後你直接就走了。譚深回來慄棠問他和你在聊什麼,現在回想,慄棠好像有點緊張的樣子——她應該是怕譚深跟你說她和譚深發生過關系吧?”


  楚千淼頓了頓,繼續說:“譚深當時說,在和你談工作的事,希望你給他拉項目資源,還說你是被公司臨時的電話叫走的。”


  任炎看著楚千淼,目光幽深,說:“那天在飲品區,我問他為什麼帶你來這裡。他說是帶給我看的。”


  譚深那天笑嘻嘻地對任炎說:我的親表哥,我跟你說實話,這麼多女孩裡,我就對楚千淼不太一樣。我本來想追回她,但她說現在還不想這事兒。我知道你也不希望她受傷對嗎?那這樣,你呢,以後離她遠一點,我就也離她遠一點。你不招她,那我也不招她。咱們倆誰也別招她,ok?可你要是想和她有進一步發展,那我可就坐不住了,你知道的,我本來就見不得你和哪個女人幸福快樂,萬一這個女人你又選了楚千淼,你覺得我能讓咱們仨有人好過嗎?


  譚深對他說這些話時,他抬頭看向卡座,看向楚千淼。


  她安安靜靜漂漂亮亮地坐在那,值得最好的男人捧給她一份最好的愛情讓她幸福。他怎麼能把她拖進糟汙裡?


  如果他遠離她,能換得譚深也遠離她,那他願意這麼做。他願意有個更好的、家世清白的男人,能全心全意地給她幸福日子過。


  所以他聽完譚深的話直接就走了。


  楚千淼記得的,在那次海歸聚會之後,任炎對她的態度明顯地發生了變化——他明顯地躲著她,疏遠她,他隻有開會的時候才到嘉樂遠,並且他很長時間不再去撸喵喵了。


  後來就是她在嘉樂遠加班寫材料,結果電腦壞掉了,她懊惱得想跳樓。(52)


  是任炎,他簡直像個天神一樣出現在她面前。


  他開著車帶著她去修電腦。


  她被他發現了,她私存著他的一張照片,放在一個叫“重要”的文件夾裡。


  就是那一晚,她沒抵擋住月光的溫柔,也沒抵擋住他帶她修電腦帶她吃肯德基的溫柔。她對他告白了。


  結果他把她拒絕得那麼徹徹底底密不透風。


  “兩個問題。”楚千淼問坐在對面的任炎。


  “當時在我的電腦裡,看到我把偷拍你的照片放在‘重要’文件夾裡,你是什麼感覺?”


  任炎看著她,目光幽深:“很喜歡,但因為喜歡,也很難過。”


  楚千淼心裡一酸。


  “第二個問題,”楚千淼問任炎,“你拒絕我對你的告白,不婚主義的原因佔了百分之多少?譚深的原因佔了百分之多少?”


  ——假如沒有譚深,你會因為不婚主義拒絕我嗎?拒絕當時還對婚姻有著美好憧憬的我。


  任炎看著楚千淼,說:“拒絕你,是我至今後悔到不敢想起的事。”


  他在海歸聚會之後,在一個周末和外婆、譚深一起吃飯的時候,又被外婆懇求了一番。


  外婆說:你弟弟跟我講,你現在工作合作方有個女孩子,你好像對她有興趣?但她是你弟弟交過的女朋友,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那個,她都來家裡和你弟弟過夜過的,你不能和她談戀愛,聽外婆的話,換一個吧孩子。


  飯後譚深又堵著他,對他說:你也別吊著楚千淼了,你直接跟她說,你不喜歡她,也不準備跟她在一起,直接拒絕她,讓她對你斷了念想。不然的話,我要是再發現你們黏黏糊糊,咱們仨誰都別想好過!


  所以他拒絕了她的告白。拒絕得心失了血似的疼。


  所以當谷妙語給她打電話時說:請求你別吊著千淼了。(53)


  他對自己自嘲地冷笑起來。


  這是除了譚深之外,第二個對他這麼說的人了。他們都覺得是他吊著楚千淼。可他其實想把她放在心尖上的。


  聽到這裡,楚千淼眼圈紅了。為任炎的苦衷和隱忍,和為自己不知情的那些難過傷心。


  任炎傾身向前,抬起手臂。他的手指溫柔劃過她臉頰,劃走那一滴從她眼眶裡滾落的眼淚。


  “你別哭。我最怕你哭。你一哭我就不會思考了。”他摸摸她的臉頰,說,“都過去了,別哭,好嗎?”


  他拒絕了她的告白,他以為從此兩人劃出界限、拉開距離,大家都可以重新回歸自己的人生軌道。


  後來她表現得一如她所說,她把他當成菜譜上一道不吃的菜,翻過去了。真的徹底地翻過去了。她對他的態度畢恭畢敬,跟著他隻是談工作,對他再也不表現出任何男女方面的好感之類。


  她如此說到做到地把他放下了,倒換成了他私下裡的牽腸掛肚。


  後來嘉樂遠的項目申報上去了,他們各自回到各自的單位,不再見面。


  下一個項目他想他一定不會再叫她的律所合作,一定會躲開她。


  不再有見面的機會,慢慢也就放下了。時間會淡化一切的。


  他這麼想著,這麼開解著自己。


  可就是這個時候,張騰爆出了出軌的事情,原來的律所他待不下去了,跳了槽。


  她愛憎分明,拒絕了張騰帶著她一起跳槽的邀約。她留在鑫豐律所,變成無主的小兵,處境艱難。


  他一面想放下她,一面又忍不住關心她。但他不叫任何人發現他對她的關心,他把它們壓抑起來,隱藏起來。


  直到喬志新那個混蛋想要欺負她那一晚。那一晚他豁出去地想,不行,他得把她看在身邊。隻有把她看在身邊,她才最安全。


第133章 解開加請求


  時間回到那件事發生的那天晚上。(59、123)


  楚千淼從樓上跑下來, 撞進迎面而來的任炎懷裡。任炎把她交給谷妙語,叮囑著:把她帶回去,給她敷敷臉。


  他目送她們上車, 自己反身上樓,直奔鑫豐律所。


  到了鑫豐律所門口, 任炎把喬志新套到門口來。他扯著喬志新的脖領狠狠打了他。


  之後他把喬志新拖到走廊暗角裡。他之前在那抽過煙, 記得那裡沒有攝像頭。


  他在那狠狠地修理了喬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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