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畢業好多年 3245 2024-11-08 14:33:23

  姜宵想了想,打了個呵欠,趴在那像是一頭慵懶的雄獅:“一起去唄,我也是有弟弟的人。”


  “剛紋完就別亂跑了,到時候包著個防水保鮮膜又不好穿衣服,往人家中學門口一站像話嗎?”徐酒歲說,“你弟哪個班的你告訴我,我幫你一起送去就行。”


  “……徐酒歲小姐。”


  “幹什麼?”


  “你人真好,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但是我家有徐井年一個嬌嬌男就夠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徐酒歲拍拍男人的背,“趴好。”


  姜宵短暫地笑了聲,趴下去,坦然接受被無情醜拒不說還順手接了張“嬌嬌男卡”的事實——


  想當年在部隊,那些新兵蛋子被操練得死去活來,見了他姜宵恨不得繞道走,如今……


  哎呀。


  算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


  “歲歲啊。”


  “嗯?”


  “周五記得來拿校服。”


  “嗯。”


  “你要那玩意幹嘛?穿給誰看?”姜宵半支起身子回頭,“能先穿給我看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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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下。別動。不能。”


  徐酒歲溫柔地說。


  這語氣有點耳熟,指令也有點耳熟……姜宵想了半天才想起,他還在部隊的時候,聽過那些訓犬員都是這麼跟自己的搭檔說話的,隻不過他們的搭檔都是一條條精神抖擻的德國黑背。


  嗯,認真想了想,那些大黑狗和他是挺像的。


  離化身為狼,就差一個十五的月亮。


  ……


  四個小時後,德國黑背變成了街邊死狗。


  “別動,最後提白,完了就完事了。”


  徐酒歲的紋身槍換了白色的顏料,所謂提白就是像畫畫時的高光,是紋身的最後一步——


  而通常,到了這個時候,載者的體力,皮膚紅腫以及耐力都到了極限,再加上因為白色顏料顆粒比較大,所以會特別特別疼一些。


  徐酒歲覺得自己給脊椎附近肉少的地方提白時,姜宵的靈魂都快從他的嘴巴裡飄出來了。


  最後收工,紋身槍聲音一熄,兩個人都松了口氣。


  徐酒歲給剛完成的紋身作品擦了凡士林,又抹掉溢出的組織液,把姜宵的背處理清爽了,這才給他貼上一層保鮮膜——


  “老規矩,回去四個小時保鮮膜揭掉,清水衝洗,別捂久了。然後每天擦三次,強身嬰兒湿紙巾擦掉組織液,太腫了才用紋身修復膏,不然清水就行……最好趴著睡,不許喝酒。”


  “你說‘不許’的時候特撩人。”


  “訂金四千,尾款八千……你再多說一句,尾款就一萬六。”


  “……”


  簡單交代完事後修復的事項,徐酒歲抬起頭看了眼外面,還在下雨,而且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她隨手抓了件外套披上,又拿了三把傘,一把自己用,另外兩把一把給徐井年的,一把給姜宵的弟弟……關了店門,打發走了姜宵,她一隻手撐著傘,另外一隻手抱著另外兩把,一頭扎進雨幕裡。


  ……


  給徐井年和姜宵的弟弟送了傘,徐酒歲的舉動還引起了一些沒見過她的學生的騷動——


  走廊上的八卦迅速傳開了,有一個校外的小姑娘同時搞定了高三(1)班的徐井年和高三(2)班的姜澤,夭壽了,這他媽可是要黑白兩道通吃的意思?


  隻是上竄下跳的高中生們並不知道,這個小姑娘不僅要對他們的男神同學“一腳踏兩船,黑白通吃”,還想泡他們的男神老師。


  “老師呢?”


  站在走廊,徐酒歲抬頭問徐井年。


  對這三個字簡直快要過敏,後者抬起手心不在焉地揉亂她的頭發,將周圍投來的好奇目光一一掃視,等他們紛紛心虛轉開頭,這才收了目光,懶洋洋道:“你手上可沒多餘的傘了。”


  “我可以和你撐一把,”徐酒歲回答得飛快。


  徐井年翻了個白眼,此時二人並肩走到一樓走廊,少年撐了傘,長腿一邁頭也不回地走了……身體力行地詮釋無情二字:誰要和你撐一把傘?


  徐酒歲愣了下,在後面追的氣喘籲籲,最後一跺腳,不追了,直罵“小王八蛋”。


  徐井年把徐酒歲扔下先走了。


  徐酒歲隻好撐著傘哭唧唧地夾在放學學生人群裡走在後面,出校門的時候還被一個不長眼的中年男老師攔住,問她哪個班的,怎麼不戴校牌,外套裡面穿的是不是吊帶背心。


  徐酒歲沒好氣地掏出身份證拍在他面前。


  等那個老師看著身份證一臉震驚地打量她,她一把抽回那張小卡片,翻著小白眼氣哼哼地轉身走了。


  路過菜市也沒去買菜,心想中午就喂徐井年那個小王八蛋吃糠。


  就在這時,拐過街角,她餘光一閃,看見街對面的甜品蛋糕店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她完全想不到會出現在那種地方的身影出現了——


  薄一昭。


  ……媽耶!


  捏著傘的手微微收力,徐酒歲心裡咯噔一下漏跳一拍,瞪大了眼看著街對面那一臉冷漠加傲慢,和身後以白色為主色調、有一面大花牆作為裝飾的少女心蛋糕店完全不搭調的男人。


  看著他站在屋檐下,對著大雨微微蹙眉。


  他在那幹嘛?


  少女心泛濫?


  又一個金剛小嬌嬌?


  徐酒歲盯著街對面的男人——


  寧願他有一言難盡的特殊少女心。


  生怕他身後那扇玻璃門再推開,會有一個可愛或者漂亮的年輕小姑娘走出來,巧笑嫣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側臉一臉親密地和他說話。


  徐酒歲安靜又緊繃地看了一會兒,三十秒後,終於確認薄一昭確實是一個人。


  她正想松口氣,卻在視線下調的時候,又生生把這口氣提了上來——


  她看見,薄一昭手裡拎著一個裝蛋糕的外賣盒子。


  而徐井年說過他們薄老師不愛吃甜食。


  所以,蛋糕,買給誰的?


  徐酒歲咬了咬下唇,心想不搞清楚這個問題,她今晚就不要想睡了。


  心一橫,舉著傘過馬路,大步走到站在屋檐下躲雨的男人面前。


  馬路這邊。


  薄一昭早就看見馬路對面有個嬌小的身軀,可以說是橫衝直撞地衝著這邊走過來……原本以為是哪個學生來甜品店吃蛋糕順便躲雨的,誰知道那人卻在他面前,猛地一個急剎車。


  帶著淡淡甜味香水和微汗混合的氣息撲鼻而來,侵入感官。


  傘沿微上翹,白色有草莓圖案的洋傘下露出一張精致又可愛的小臉。


  面頰一側汗湿貼著幾縷凌亂的發,黑色杏眸如沾染了雨水般黑亮,她臉上掛著笑容,酒窩淺淺,嗓音又軟又甜——


  “薄老師,躲雨吶?”


第11章 共傘


  薄一昭低頭認真看了她一眼,裡頭還是黑色的小吊帶背心,外面穿了件深藍色的牛仔外套,外套上濺了雨水的地方顏色有點深。


  ……不錯,這次好歹穿了件外套。


  看著眼前的人笑得燦爛,男人腳下挪了挪讓她也站到屋檐下。兩人肩並肩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他開口說話時,嗓音裡也帶著溫和:“這麼早就放學了?”


  “下雨呢,”徐酒歲說,“阿年沒帶傘,給他送傘。”


  這是為了給哥哥送傘,自己的課都不上了?


  薄一昭眉微一抬,轉頭看了身邊的小姑娘一眼,她認真地看著外面的雨,眼中倒映著水汽,看了一會兒轉過頭說:“老師,這雨一時半會估計停不了噯。”


  這雨都下了一上午了,眼下確實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於是男人“嗯”了聲,倒是沒有挪開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目光,就好像在耐心地等著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看見她笑眼微眯,像是一隻偷腥的貓,揚了揚手裡的雨傘:“蹭傘嗎,我傘很大噢!”


  挺正常的語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是在開黃腔。


  薄一昭面無表情地在心裡評價。


  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什麼,他點點頭,便看見小姑娘抖了抖傘上的水珠,然後摁下接近傘把位置的小按鈕,蘑菇似的小洋傘“嘭”地一下撐開了……


  水珠四濺。


  夠活潑的。


  徐酒歲高高舉起傘,在屋檐下其他人羨慕的目光中,先一步踏入雨幕裡。


  薄一昭這才看見她牛仔衣背後還有點暗藏乾坤,衣服中間是牛仔布料交叉的中縫,一路交纏到衣擺下方多餘的布料打了個蝴蝶結,背部瑩白細膩的皮膚從交叉中縫中若隱若現……


  沒等他看清楚,徐酒歲已經轉了過來,雨傘往還站在屋檐下的男人那邊傾斜了下,揚了揚下巴驕傲道:“來。”


  薄一昭勾了勾唇角,彎下腰,進了她的傘。


  兩人靠近了,男人的氣息前所未有接近地將她籠罩起來,就像是屁股下面點燃了火箭,徐酒歲心裡的土撥鼠尖叫了下,眼睛蹭亮——


  這是薄一昭的一小步,卻是兩人將來邁入婚姻殿堂的一大步。


  徐酒歲耳根微泛紅,輕咳了聲,有點緊張。


  男人聽了這動靜,想起來眼前這小姑娘有點怕自己的現實……於是一低頭,發現她面部緊繃,卻為了將就他的高度,這會兒高高舉著手,連腳尖都有些踮起來的樣子。


  這樣的姿勢讓她半個肩膀都落在傘外面,肩頭湿了一大片。


  他笑了笑:“你這樣怎麼走路?”


  徐酒歲“啊”了聲,看著眼前那張過於接近的俊臉,掩耳盜鈴式挪開自己的眼睛:“沒事,反正也沒多……”


  遠。


  話還未落,手裡的傘便被人接了過去。


  手裡被塞了一個裝蛋糕的外賣盒子,動物奶油、草莓還有紙盒子的混合甜味香鑽入鼻子裡,徐酒歲愣了愣,這味道她挺熟悉的——


  MoAM(慕安)這家甜品店在奉市很有名氣,除了少女心的裝潢,她家的招牌草莓蛋糕也不是一般凡物,用的空運日本淡雪草莓,最好的動物奶油和上萬塊一公斤的新鮮香草籽制作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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